第792章 094 从神兵天降到乞丐大军（四）
原本达武是准备等待內伊的，虽然达武和很多人都搞不好关係，但是对於直率的內伊还可以，因此要是不出现什么意外，他大概还要等一阵。
可是欧仁这边的失败，已经让达武的禿头开始冒汗了。
他的部队损失也不小，而且名义上是5个师，现在的规模也就是5个团加上少量骑兵，甚至炮兵的人手也有限。
要是不沿著公路撤退的话，很显然也要完蛋。
而且大概是第1军和第3军一起完蛋，这两个番號下，別管是原来的老部队，还是现在这些將军指挥的，在大军团当中也拥有光荣的歷史。
这样可能对於法国人来说，已经连震惊可能都不是了。
怕是法国人还要开动宣传机器，把这场战爭说成是败给了天气，看起来直观感受也是这样的。
达武的行动，反而干扰到了俄军的部署。
当欧仁经过一个胆颤心惊的夜晚逃到附近村子，摆脱了俄军大队追击以后，他也发现自己的后路没人掩护，而前路这边拿破崙和近卫军一路快速前进，甩开了后面的部队一大截。
也好在法国人在莫斯科没有什么生意要收摊，因此他们这会儿的行动还很迅速。
在早上准备依託村庄採取行动的三位將军，现在发现了达武要跑，因此也赶快追了过来。
达武虽然考虑到了俄国人会追击，但是却忽视了俄军的追击速度，在吃饱饭的情况下，这个行动速度是远超饿肚子的这些法军。
至於他这边一面注视著戈利岑的逼近，一面也看到了大路上俄军的炮兵阵地。
这下子可不好，甚至此时退路怕是已经都给切断了。
达武是做好了拼命的准备，但是他这些部队还有多少战斗力呢？
拿破崙指挥4到6万人的时候如同臂使，军队多了受限於通讯条件也施展不开，虽说也有些光学信號可以使用，不过他这边使用的是信號塔和信號机，跟索洛维约夫那边的光学信號不一样。
到了冬天，光学信號可能也不算好用，因此在冬季追击作战的时候，俄军又恢復了信使传递消息，只有在那些降雪並不多的地方可能还会用这类信號。
这白茫茫一片大地真乾净可不是闹著玩的，对於本地人来说都是如此。
达武这会儿让莫兰德和弗里昂掩护侧翼，热拉尔和孔潘开路，德塞师掩护輜重队和一路跟著撤过来的平民——这当中不少人都是法国侨民，还有一部分人是隨军家属。
在法军溃退的过程中，要丟掉的东西太多，从莫斯科一路过来可以说是巨大的灾难，这些人被带出来，总是耽误行军速度的。
而且俄国人押送俘虏的时候，那是一点也不客气。
除了索洛维约夫这种能管住掷弹兵12个团让他们不能乱来的，其他俄军的军纪，这就真要看將军和下属官兵的素质，还有平民对於入侵者的態度。
虽说俄国人已经很克制了，但是法国人这边因为之前坏事乾的太多，因此也很是害怕。
有些人就在传闻，夏天时候追击俄军时，就看到了钉死在墙上的一些俄军叛徒。
在整个战爭当中，俄军確实也有数千人次投敌，不过这个人数比起来掉队的士兵来说都是小意思。
叛变者的身份也是五八门，而这一次钉在树上那腐烂的尸体，也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俄国人不会犹豫，对叛徒大概是冷酷无情的。
虽然那是第2集团军撤退途中，哥萨克为了处置叛徒更残暴一些而施展的手段，可是真的要计较起来，俄军这边比法国人还是好一些的。
至少俄国人出门作战的时候，居然跟在家里的野蛮作风比起来，那都是讲文明懂礼貌的军队了。
远征义大利和科孚岛的俄国陆海军，分別得到了义大利人和希腊人的一致好评。
到了巴尔干半岛，那更是斯拉夫兄弟们反抗奥斯曼帝国暴政的王师，总是要做个姿態的。
但回到了自己国土上，俄国人似乎又多了一些野性，对待敌人又开始残酷起来。
这样法国人就很害怕，但是他们也奇怪一点，俄军完全可以挡路的，可是他们却把大路上让开了一条通道。
米罗拉多维奇忠实的执行库图佐夫的意见，哪怕是他可以借著追击取得辉煌的战果，也要贯彻这个放敌人跑路的途中打击敌人，並且在后面捡拾缴获。
为此他还亲自阻拦那些企图切断法军退路的部队，这一点虽然有些怨言，可是战斗一旦打响了，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一向纪律严明的达武，现在也很难约束部队，一旦看到可以逃跑的通路，法国人都在这条道路上开进，仅有的15门大炮都落在了后面，整个行军纵队都遭到了俄国人的火力打击。
这样下来，法国人的失败速度，显然是加快了。
米罗拉多维奇是没想到，以前很难纠缠的达武，现在他指挥的部队居然败得这么快。
但是有一点也要说明，现在克拉斯內这里的战斗跑的有多快，比较对象大概也是他们在奥斯特里茨的奔袭速度了。
达武多次及时赶到战场扭转了局面，而这一次虽然是严重的失败，可是也多少逃出了俄国军队的追击。
拿破崙在知道欧仁的失败消息以后，也把近卫军的一部分开了回来，用来接应达武的撤退。
法军从小雅罗斯拉维茨以后的惨痛失败，已经耗尽了那种锐气，而且近卫军在这个时候投入战场，显然也是非常危急了。
只不过莫蒂埃这边带著青年近卫军来支援的时候，也发现了俄国人的动向，他当然也只是来管接应达武的部队从路上撤到相对安全的区域。
但是战斗变成了俄国人沿途骚扰和一路追击，法国人只管逃亡，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拿破崙最后的这点部队，怕是也要葬送在这里。
为此，近卫军的步兵队伍当中，老兵们也看到了一个让他们熟悉的身影。
皇帝回到了近卫军当中来，就是这一点也让近卫军老兵们都高呼“皇帝万岁”。
这呼声很是有用，法国人就是打了败仗的时候，喊出来“皇帝万岁”，可能都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虽然听起来比较恩情一些。
近卫军加入战场的时候，像是之前在皇帝面前逃跑的那些军队，他们也知道，要是在以往打胜仗的时候，在皇帝面前跑了大概也不会被追究。
可是要是换成了现在这样，失败当中一路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大概自己就要在1812年的冬天变成俄国原野上的冰雕，要么就是因为各种原因死在俄国人手里。
这倒是鼓舞了第1军，可是现在的情况也很糟糕，达武在撤退途中，他这个军的车队也被俄国人和大部队切断了联繫。
好了，不光是輜重和个人物品被缴获的问题，据称达武的元帅杖还让俄国人给弄了去。
元帅此时还意识不到自己后方乱成了什么样，他也只管带著眼前的部队企图突围。
因为近卫军的出动，库图佐夫也开始谨慎了起来。
他得到的消息是，戈利岑的先头部队面对著青年近卫军的强力衝击，不得不放弃了在路口上的乌瓦罗沃村。
这样下来，库图佐夫的选择是，要让托尔马索夫、戈利岑和米罗拉多维奇三个人的部队靠拢，尤其是正在打击达武的米罗拉多维奇。
库图佐夫这会儿的判断是有些问题的，和之前一样他预估敌人拥有更多的兵力，而且近卫军又加入了战斗。
以自己这边近卫军和掷弹兵恰好都给抽出去，一个在后面赶路，一个正在侧翼迂迴的架式来看，如果法国人用近卫军突破了他的战线，那么不光是正在路上被打击的达武，连落在最后面的內伊大概都会跑掉的。
因此他也下达了新命令，要索洛维约夫儘快率领掷弹兵完成迂迴，要袭击拿破崙的侧后，这一次是要逼他从公路上继续向西撤退，不再去管还在后面的法军。
要是真的打成了这样，大概也是一次辉煌的胜利。
只是老元帅的部署，多少让这些积极的中青年將军会有不满。
毕竟之前看起来，可以包住达武的第1军，把留在后面的近两万法军一次性给消灭掉，要比维亚济马的胜利更为辉煌。
现在却一直都有一条法国人撤退的通道，很多將军都觉得不满。
可是这个原理，大概就像是诸葛亮一路追击曹操的残兵败將那样。
俄军投入战斗的部队也越来越多，库图佐夫要比法军数量更多的军队缩成一团，用来抵抗近卫军的衝击，这个办法，总是看起来有些眼熟。
索洛维约夫是没在战场，他还在率领部队迂迴的途中，目標是克拉斯內以西，要摆个和米罗拉多维奇一样的送客阵容，在托尔马索夫的左翼。
只是他的行军路线发生了改变，也导致要多走一些路，现在还在靠近战场当中。
听到了炮声，可是他的距离很远，一时间也不大可能赶上。
与此同时，拿破崙本人亲自出现在近卫军当中，也给了士兵们信心。
皇帝又回来了，而且他自己甚至都说了：“我在皇帝的位置上太久，现在要重新做回將军了。”
因此法国人的强度，甚至都发生了变化。
他们上午9时集结完毕，仅仅用了很短时间，就把在乌瓦罗沃的两个营给赶了出去。
近卫军的战斗力確实也不一般，青年近卫军和老近卫形成两翼，有少数近卫骑兵和掷弹兵掩护行动，拿破崙还动用了手上能用的所有大炮。
青年近卫军在乌瓦罗沃，而老近卫去了斯摩棱斯克方向的路面，显然拿破崙要玩一手反衝击，打开道路不说，也要驱赶俄军。
而俄国人这边，从三个方向上对法国近卫军发起反击，对乌瓦罗沃的炮击，也让一线的近卫军腾跃兵损失不小。
但是近卫军还是在向前开进，甚至还要把炮兵推过来，並且用剩余的这点火力发起反击。
一时间可能有些搞不清楚，法国人到底是在撤退，还是在进攻了。
这时库图佐夫的调动，已经让俄军失去了消灭达武的机会，毕竟通道也给打开了，甚至拿破崙还在反击，近卫军这些老傢伙，这战斗力也不是盖的。
很快俄军就被从驱赶到了道路一侧，法国人的通道还是保住了，只是现在他们还要一路行动，一面吃著炮弹。
当然了，也够狼狈。
达武这边现在到了中午，在通道打开以后，也总算和最后还在战斗的弗里昂取得了联繫，两人带著不满千人的后卫，在哥萨克骑兵的追击下，总算也是走在了通路上。
看著近卫军这边拼命反击，俄军虽然也已经下达了命令，要求夺回乌瓦罗沃，这还是在目前已经实际被解除指挥权的本尼格森的建议下做出的决定。
可是进展缓慢，而且法国人在道路上越来越多，要消灭这些敌人，现在看起来也不大可能了。
在司令部里的这些人，也会感到奇怪，库图佐夫摆出的这个架势，到底干什么？
他是有耐心的，而且很狡猾，战略上不错，经验也丰富，可是总会出现一些奇怪的命令，甚至好像他根本就不想消灭拿破崙。
但是耐心也是有用的，换成別人大概会很急躁，企图一口吃掉已经很虚弱的对手。
他等来了戈利岑那边的俄国近卫骑兵，这些骑兵对拿破崙的近卫军发起了反击。
战况又变的激烈起来，整条道路上双方都在进行战斗，甚至对於双方来说，此时可能具有决定性的行动，还是双方各自没在战场上的第3军谁先过来。
內伊那边的第3军虽然已经是残兵败將，可要是加入到法军当中，也是一股力量。
但他们殿后的距离也有些远，一时间大概是不能到的，甚至今天可能都不行，毕竟是后卫部队。
而索洛维约夫这边的掷弹兵，现在就在一个关键的位置。
如图所示，西面是往奥尔沙的道路，法军的败军此时都在这条路到斯摩棱斯克路上，克拉斯內就是中间的交通枢纽，正好卡住三个方向的道路。
更大的黑块是克拉斯內，拿破崙在该城东侧部署，达武在道路上被米罗拉多维奇侧击，在河流交匯处的黑色方块是乌瓦罗沃村，那里有戈利岑的先头部队。下方迂迴的是托尔马索夫，本书中索洛维约夫的位置在托尔马索夫的西侧。(本章完)
可是欧仁这边的失败，已经让达武的禿头开始冒汗了。
他的部队损失也不小，而且名义上是5个师，现在的规模也就是5个团加上少量骑兵，甚至炮兵的人手也有限。
要是不沿著公路撤退的话，很显然也要完蛋。
而且大概是第1军和第3军一起完蛋，这两个番號下，別管是原来的老部队，还是现在这些將军指挥的，在大军团当中也拥有光荣的歷史。
这样可能对於法国人来说，已经连震惊可能都不是了。
怕是法国人还要开动宣传机器，把这场战爭说成是败给了天气，看起来直观感受也是这样的。
达武的行动，反而干扰到了俄军的部署。
当欧仁经过一个胆颤心惊的夜晚逃到附近村子，摆脱了俄军大队追击以后，他也发现自己的后路没人掩护，而前路这边拿破崙和近卫军一路快速前进，甩开了后面的部队一大截。
也好在法国人在莫斯科没有什么生意要收摊，因此他们这会儿的行动还很迅速。
在早上准备依託村庄採取行动的三位將军，现在发现了达武要跑，因此也赶快追了过来。
达武虽然考虑到了俄国人会追击，但是却忽视了俄军的追击速度，在吃饱饭的情况下，这个行动速度是远超饿肚子的这些法军。
至於他这边一面注视著戈利岑的逼近，一面也看到了大路上俄军的炮兵阵地。
这下子可不好，甚至此时退路怕是已经都给切断了。
达武是做好了拼命的准备，但是他这些部队还有多少战斗力呢？
拿破崙指挥4到6万人的时候如同臂使，军队多了受限於通讯条件也施展不开，虽说也有些光学信號可以使用，不过他这边使用的是信號塔和信號机，跟索洛维约夫那边的光学信號不一样。
到了冬天，光学信號可能也不算好用，因此在冬季追击作战的时候，俄军又恢復了信使传递消息，只有在那些降雪並不多的地方可能还会用这类信號。
这白茫茫一片大地真乾净可不是闹著玩的，对於本地人来说都是如此。
达武这会儿让莫兰德和弗里昂掩护侧翼，热拉尔和孔潘开路，德塞师掩护輜重队和一路跟著撤过来的平民——这当中不少人都是法国侨民，还有一部分人是隨军家属。
在法军溃退的过程中，要丟掉的东西太多，从莫斯科一路过来可以说是巨大的灾难，这些人被带出来，总是耽误行军速度的。
而且俄国人押送俘虏的时候，那是一点也不客气。
除了索洛维约夫这种能管住掷弹兵12个团让他们不能乱来的，其他俄军的军纪，这就真要看將军和下属官兵的素质，还有平民对於入侵者的態度。
虽说俄国人已经很克制了，但是法国人这边因为之前坏事乾的太多，因此也很是害怕。
有些人就在传闻，夏天时候追击俄军时，就看到了钉死在墙上的一些俄军叛徒。
在整个战爭当中，俄军確实也有数千人次投敌，不过这个人数比起来掉队的士兵来说都是小意思。
叛变者的身份也是五八门，而这一次钉在树上那腐烂的尸体，也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俄国人不会犹豫，对叛徒大概是冷酷无情的。
虽然那是第2集团军撤退途中，哥萨克为了处置叛徒更残暴一些而施展的手段，可是真的要计较起来，俄军这边比法国人还是好一些的。
至少俄国人出门作战的时候，居然跟在家里的野蛮作风比起来，那都是讲文明懂礼貌的军队了。
远征义大利和科孚岛的俄国陆海军，分別得到了义大利人和希腊人的一致好评。
到了巴尔干半岛，那更是斯拉夫兄弟们反抗奥斯曼帝国暴政的王师，总是要做个姿態的。
但回到了自己国土上，俄国人似乎又多了一些野性，对待敌人又开始残酷起来。
这样法国人就很害怕，但是他们也奇怪一点，俄军完全可以挡路的，可是他们却把大路上让开了一条通道。
米罗拉多维奇忠实的执行库图佐夫的意见，哪怕是他可以借著追击取得辉煌的战果，也要贯彻这个放敌人跑路的途中打击敌人，並且在后面捡拾缴获。
为此他还亲自阻拦那些企图切断法军退路的部队，这一点虽然有些怨言，可是战斗一旦打响了，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一向纪律严明的达武，现在也很难约束部队，一旦看到可以逃跑的通路，法国人都在这条道路上开进，仅有的15门大炮都落在了后面，整个行军纵队都遭到了俄国人的火力打击。
这样下来，法国人的失败速度，显然是加快了。
米罗拉多维奇是没想到，以前很难纠缠的达武，现在他指挥的部队居然败得这么快。
但是有一点也要说明，现在克拉斯內这里的战斗跑的有多快，比较对象大概也是他们在奥斯特里茨的奔袭速度了。
达武多次及时赶到战场扭转了局面，而这一次虽然是严重的失败，可是也多少逃出了俄国军队的追击。
拿破崙在知道欧仁的失败消息以后，也把近卫军的一部分开了回来，用来接应达武的撤退。
法军从小雅罗斯拉维茨以后的惨痛失败，已经耗尽了那种锐气，而且近卫军在这个时候投入战场，显然也是非常危急了。
只不过莫蒂埃这边带著青年近卫军来支援的时候，也发现了俄国人的动向，他当然也只是来管接应达武的部队从路上撤到相对安全的区域。
但是战斗变成了俄国人沿途骚扰和一路追击，法国人只管逃亡，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拿破崙最后的这点部队，怕是也要葬送在这里。
为此，近卫军的步兵队伍当中，老兵们也看到了一个让他们熟悉的身影。
皇帝回到了近卫军当中来，就是这一点也让近卫军老兵们都高呼“皇帝万岁”。
这呼声很是有用，法国人就是打了败仗的时候，喊出来“皇帝万岁”，可能都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虽然听起来比较恩情一些。
近卫军加入战场的时候，像是之前在皇帝面前逃跑的那些军队，他们也知道，要是在以往打胜仗的时候，在皇帝面前跑了大概也不会被追究。
可是要是换成了现在这样，失败当中一路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大概自己就要在1812年的冬天变成俄国原野上的冰雕，要么就是因为各种原因死在俄国人手里。
这倒是鼓舞了第1军，可是现在的情况也很糟糕，达武在撤退途中，他这个军的车队也被俄国人和大部队切断了联繫。
好了，不光是輜重和个人物品被缴获的问题，据称达武的元帅杖还让俄国人给弄了去。
元帅此时还意识不到自己后方乱成了什么样，他也只管带著眼前的部队企图突围。
因为近卫军的出动，库图佐夫也开始谨慎了起来。
他得到的消息是，戈利岑的先头部队面对著青年近卫军的强力衝击，不得不放弃了在路口上的乌瓦罗沃村。
这样下来，库图佐夫的选择是，要让托尔马索夫、戈利岑和米罗拉多维奇三个人的部队靠拢，尤其是正在打击达武的米罗拉多维奇。
库图佐夫这会儿的判断是有些问题的，和之前一样他预估敌人拥有更多的兵力，而且近卫军又加入了战斗。
以自己这边近卫军和掷弹兵恰好都给抽出去，一个在后面赶路，一个正在侧翼迂迴的架式来看，如果法国人用近卫军突破了他的战线，那么不光是正在路上被打击的达武，连落在最后面的內伊大概都会跑掉的。
因此他也下达了新命令，要索洛维约夫儘快率领掷弹兵完成迂迴，要袭击拿破崙的侧后，这一次是要逼他从公路上继续向西撤退，不再去管还在后面的法军。
要是真的打成了这样，大概也是一次辉煌的胜利。
只是老元帅的部署，多少让这些积极的中青年將军会有不满。
毕竟之前看起来，可以包住达武的第1军，把留在后面的近两万法军一次性给消灭掉，要比维亚济马的胜利更为辉煌。
现在却一直都有一条法国人撤退的通道，很多將军都觉得不满。
可是这个原理，大概就像是诸葛亮一路追击曹操的残兵败將那样。
俄军投入战斗的部队也越来越多，库图佐夫要比法军数量更多的军队缩成一团，用来抵抗近卫军的衝击，这个办法，总是看起来有些眼熟。
索洛维约夫是没在战场，他还在率领部队迂迴的途中，目標是克拉斯內以西，要摆个和米罗拉多维奇一样的送客阵容，在托尔马索夫的左翼。
只是他的行军路线发生了改变，也导致要多走一些路，现在还在靠近战场当中。
听到了炮声，可是他的距离很远，一时间也不大可能赶上。
与此同时，拿破崙本人亲自出现在近卫军当中，也给了士兵们信心。
皇帝又回来了，而且他自己甚至都说了：“我在皇帝的位置上太久，现在要重新做回將军了。”
因此法国人的强度，甚至都发生了变化。
他们上午9时集结完毕，仅仅用了很短时间，就把在乌瓦罗沃的两个营给赶了出去。
近卫军的战斗力確实也不一般，青年近卫军和老近卫形成两翼，有少数近卫骑兵和掷弹兵掩护行动，拿破崙还动用了手上能用的所有大炮。
青年近卫军在乌瓦罗沃，而老近卫去了斯摩棱斯克方向的路面，显然拿破崙要玩一手反衝击，打开道路不说，也要驱赶俄军。
而俄国人这边，从三个方向上对法国近卫军发起反击，对乌瓦罗沃的炮击，也让一线的近卫军腾跃兵损失不小。
但是近卫军还是在向前开进，甚至还要把炮兵推过来，並且用剩余的这点火力发起反击。
一时间可能有些搞不清楚，法国人到底是在撤退，还是在进攻了。
这时库图佐夫的调动，已经让俄军失去了消灭达武的机会，毕竟通道也给打开了，甚至拿破崙还在反击，近卫军这些老傢伙，这战斗力也不是盖的。
很快俄军就被从驱赶到了道路一侧，法国人的通道还是保住了，只是现在他们还要一路行动，一面吃著炮弹。
当然了，也够狼狈。
达武这边现在到了中午，在通道打开以后，也总算和最后还在战斗的弗里昂取得了联繫，两人带著不满千人的后卫，在哥萨克骑兵的追击下，总算也是走在了通路上。
看著近卫军这边拼命反击，俄军虽然也已经下达了命令，要求夺回乌瓦罗沃，这还是在目前已经实际被解除指挥权的本尼格森的建议下做出的决定。
可是进展缓慢，而且法国人在道路上越来越多，要消灭这些敌人，现在看起来也不大可能了。
在司令部里的这些人，也会感到奇怪，库图佐夫摆出的这个架势，到底干什么？
他是有耐心的，而且很狡猾，战略上不错，经验也丰富，可是总会出现一些奇怪的命令，甚至好像他根本就不想消灭拿破崙。
但是耐心也是有用的，换成別人大概会很急躁，企图一口吃掉已经很虚弱的对手。
他等来了戈利岑那边的俄国近卫骑兵，这些骑兵对拿破崙的近卫军发起了反击。
战况又变的激烈起来，整条道路上双方都在进行战斗，甚至对於双方来说，此时可能具有决定性的行动，还是双方各自没在战场上的第3军谁先过来。
內伊那边的第3军虽然已经是残兵败將，可要是加入到法军当中，也是一股力量。
但他们殿后的距离也有些远，一时间大概是不能到的，甚至今天可能都不行，毕竟是后卫部队。
而索洛维约夫这边的掷弹兵，现在就在一个关键的位置。
如图所示，西面是往奥尔沙的道路，法军的败军此时都在这条路到斯摩棱斯克路上，克拉斯內就是中间的交通枢纽，正好卡住三个方向的道路。
更大的黑块是克拉斯內，拿破崙在该城东侧部署，达武在道路上被米罗拉多维奇侧击，在河流交匯处的黑色方块是乌瓦罗沃村，那里有戈利岑的先头部队。下方迂迴的是托尔马索夫，本书中索洛维约夫的位置在托尔马索夫的西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