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回家来得知细毛被送了人,刘爱莲天天以泪洗面。
    之前刘爱莲还去上班,现在班也不上了,天天在家里发呆。
    许金国看刘爱莲这状態,很是担心,想著也许多一个孩子在身边,刘爱莲的状態能好点。
    他们在老家有三个闺女,前面两个都已经在读书了,最小的那个才四岁多,还没读书。
    许金国特意回了一趟老家,把最小的姑娘来娣接到了城里来。
    来娣在老家都是爷爷奶奶带著,身上满是黑泥不说,头上还长满了虱子。
    来娣的到来,让刘爱莲稍微振作了些。
    这天周老太路过,看到刘爱莲家里跑出来一个光头小孩,还以为是个男孩子,心里一激灵,以为夫妻俩想不开,又去偷了个孩子呢。
    她仔细一看,这孩子眉眼看著像女孩。
    刘爱莲正好从屋里出来,看到周老太,先是一愣,才扯了个尷尬的笑容,“周主任,上哪去?”
    周老太说:“没事出去逛逛去,这小孩是你家的?”
    刘爱莲嗯一声,“是我家第三的姑娘。”
    “怎么剃个光头?”周老太问。
    刘爱莲说:“她长了满头的虱子,头髮上全是虱子蛋,不好弄,乾脆把头髮给剃了。”
    来娣站在刘爱莲身边,睁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周老太。
    周老太这才明白过来,看那小姑娘,穿的衣服有点大,也有点旧,想必是捡的姐姐们淘汰下来的衣服穿的。
    这样的家庭穿衣服就是这样,最小的不会有新衣服穿的,都是捡大的哥姐穿小的衣服穿。
    来娣光著脚丫子,踩得黑乎乎的。倒是不怕人,黑碌碌的眼睛看起来挺机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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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服看起来是乾净的,跟在父母身边,怎么都比留守的时候乾净点。
    周老太看刘爱莲,她看起来很憔悴,人也显老了很多。
    正常来说,刘爱莲两口子偷孩子事情爆出来后,他们俩应该要离开这里,但是两人却没有搬走。
    原因可能多种,但周老太觉得最大的原因,可能是不捨得细毛这个孩子。
    而老邓嫂的女儿女婿带著孩子去首都做了手术,现在已经回来了。
    周老太知道得比较清楚,是因为老邓嫂没事来她家串门的时候说的。
    细毛的手术做得挺成功的。
    就是钱多,做这个手术,加上路费住宿费,了快五万块钱。
    也是细毛有这个运气,碰上了这么好的养父母,捨得举债去给他治病。
    等康復了,再养个一两年,细毛的腿就跟其他正常孩子一样了,两只脚一样长。
    老邓嫂心里有个疙瘩,她盼著刘爱莲他们赶快搬走,最好远远地永远不要回来了,可这夫妻俩就是不走,让老邓嫂心里没底。
    她跟周老太说:“我女儿了这么多钱,才把细毛的腿给治好,可別被他们两口子来摘了桃子,要反悔把孩子要回去。”
    老邓嫂不止一次后悔了,当初也是到处都要不到孩子,女儿女婿迫切地希望有个孩子,才收养了细毛。
    现在是越想越后悔,就怕人財两空。
    现在后悔也没用了,钱也了,手术也做了。
    聊了几句,周老太准备要走,刘爱莲却突然走过来,拉住周老太,悄声问她,“大娘,你知不知道我们家细毛怎么样了啊?手术做了吗?”
    周老太吃了一惊,警惕地看著她,“干嘛?”
    刘爱莲抓著周老太不撒手,“大娘,我没別的意思,我就想知道那家人对我的细毛好不好?有没有带他去看病?”
    周老太也能理解刘爱莲的心情,但是孩子送给人家了,最好是不要这样一直掛念,对她对孩子都不好。
    “爱莲啊,你之前一念之差走错了路,我相信你本心是好的,所以我也没怪你。大娘有几句话跟你说。”
    “细毛既然已经送给人家了,你就不要掛念不要打听了,你打听得越多,心里就越放不下。你知道的,细毛的手术费要四五万,孩子这个年纪做手术效果是最好的,你们夫妻俩要攒四五万要多少年?到时候,早就错过治疗的黄金时间了。”
    刘爱莲眼里包著泪,连连点头,“大娘,我知道,我知道,细毛遇著我们这样的父母,也是可怜,连个手术费都挣不来。”
    她的眼泪隨著她的动作飞起来,“我就想知道他有没有做手术,都好了没?只要细毛好,我也就放心了。”
    周老太可不敢跟她透露任何信息,“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爱莲,你知道人家是善良的好人家就行了。”
    周老太不敢逗留太久,赶忙走了。
    来娣在旁边听了大人们的对话,抬起小脸,问刘爱莲,“妈,找著我弟弟了吗?”
    去年过年,刘爱莲两口子带著细毛回去过,来娣知道自己有个跛脚弟弟。
    来了城之后,她却没看到这个弟弟,偶尔想起来就问刘爱莲。
    她一问,刘爱莲就要哭,来娣就不敢问了。
    刘爱莲看向来娣,来娣来娣,在她之后,真的就来了一个弟弟。
    等了三个女儿才等来这么一个儿子。
    刘爱莲没生细毛之前,在老家都抬不起头来,別人背地里议论,都是她要让老刘家绝户了,公婆也不满意。
    有了细毛,即使细毛的脚有点不方便,可他是男孩,刘爱莲两口子带著细毛回村,是昂首挺胸,有底气地回去的。
    刘爱莲摸了摸来娣青青的发茬,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
    晚些时候。
    “不行!”许金国听刘爱莲说完她的主意,立马否决。
    刘爱莲说道:“怎么不行?我们又不是反悔不给他们孩子了,只是把来娣给他们!城里人不讲究传宗接代,他们要计划生育,生男生女都一样,咱们那的小地方不同,要是没个男孩,就等著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吧!”
    许金国耷拉下头,说道:“那也不行,我们都把细毛给人家了,人家带著细毛去做了手术去了,现在怎么能反悔?”
    刘爱莲顿一顿,才说道:“那他们了多少钱,我们打工慢慢还给他们。”
    许金国嘆气,“算了吧,爱莲,你没听周主任说吗?光是手术费就要好几万,我们就是打工打到死,也还不上人家这笔钱呀!”
    刘爱莲青著脸,咬著牙,突然对许金国爆发了,“你现在在这装起好人来了!你爹妈骂我生不出儿子的时候,没见你放一个屁!村里人戳我的脊梁骨,说我让你们老刘家断了后,我真是被说怕了!”
    “出来打工的时候,我就暗暗下决心,不生出儿子,我不回去!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细毛,我才能把背挺直了!你不去说,我去说!我们给他们一个孩子,他们把细毛还回来!”
    园区的门岗大爷,五十多岁,人也和气,朱大姐她们上班下班都能看到,再加上这大爷经常来店里吃早餐,就熟悉了。
    大爷姓贾,是个鰥夫,朱大姐之前经常跟他开玩笑,要给他介绍个老伴。
    这天下了班,朱大姐特意拖了拖,等別人都走了,她才走。
    到门岗处,贾大爷坐在里面,打著扇子。
    朱大姐笑道:“老贾,乘凉呢?”
    贾大爷天天守著这一小个值班室,也是够无聊的,就愿意有个人来跟自己说两句话。
    贾大爷打开窗户,笑著答应朱大姐的话。
    朱大姐说:“老贾,你中午上哪里吃饭去?这就你一个人上班。”
    老贾指了指值班室的桌子,“自己从家里带了过来的,中午就吃这个。”
    朱大姐说:“你中午吃这个,还不得拉肚子啊?现在天气这么热,饭闷在饭盒里,中午可能就餿了。”
    老贾嘆气,“没办法,白天这里就我一个人,离不得人啊,我就是上个厕所,都得跑著去,跑著回来。”
    朱大姐说:“要是你家里有人给你送饭就好了。”
    老贾说:“我儿子一家都在外地工作,这就我一个,谁给我送饭呀!”
    朱大姐笑一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茶叶蛋,递给老贾。
    “老贾,这茶叶蛋,是我们店主专门给你留的,她说你一个人在这值班,中午都吃不上一顿好饭。”
    老贾有点吃惊,“你们店长是哪一个?”
    朱大姐就说:“就是剪短髮的那个。”
    老贾就想起来了,“哦,是她!”
    朱大姐对著老贾曖昧一笑,说道:“我们店长叫董玉珍,她说看你一个人在这,怪不容易的,自己不好意思送鸡蛋来,让我帮她送过来,你可不要张扬,也不要到她面前去说,免得她不好意思,害臊!”
    老贾吃著茶叶蛋,高兴坏了,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都不知道多久没人关心过他了,冷不丁被人关心一下,心里別提多开心了。
    老贾第二天上店里去吃早餐,在忙忙碌碌几人中间,看到了那个短头髮的女人。
    董玉珍之前是长头髮,来周老太店里干活之后,嫌长头髮碍事,乾脆上理髮店去剪了个短髮,几个人只有她是短头髮,特徵明显。
    董玉珍忙活著,还没发现有人看她。
    朱大姐凑到董玉珍身边去,说道:“哎,店长,那门卫室的老贾,怎么老看你啊?”
    董玉珍吃了一惊,看过去,刚好跟老贾的视线对上,两人都吃了一惊,分別挪开。
    老贾吃个早餐,磨磨蹭蹭的,占著位置不走。
    顾客又多,等著空凳子坐呢。
    万婷看了老贾好一会儿,走过去擦起了桌子,老贾看人家撵人了,只好站起来走了。
    到中午,朱大姐下班的时候,又摸了一个茶叶蛋给老贾。
    自打这天起,老贾天天过去吃早餐,眼神不离忙碌的董玉珍。
    董玉珍第一天让朱大姐提醒了,后面就有意无意地留意到贾大爷,他確实在看自己。
    董玉珍有点害臊,又有点生气,哪有这样盯著人看的,有时候她气得想跳出去骂贾大爷一顿,可人家又没做什么,董玉珍就忍了。
    这天下班,董玉珍从门卫房经过,贾大爷从里面探出头来,喊住了董玉珍,“嘿!”
    董玉珍看到是贾大爷,眼睛一瞪,就要骂他一句老不死的登徒子,没想到贾大爷笑眯眯地,从窗户里递出来一只红彤彤的大苹果,笑得有几分憨厚。
    “给你的。”贾大爷说。
    董玉珍先是一惊,隨即有点生气,对方以为她是个什么人,好端端的给她送苹果!
    董玉珍朝著贾大爷呸了一口,骂道:“老登徒子!”
    贾大爷愣住了,很是委屈地说道:“我看这苹果好,就想给你留一个,你怎么骂人呢?”
    董玉珍厉声说道:“谁要你的苹果!”
    等到朱大姐出来的时候,贾大爷就问她,“我好心好意地把苹果留给她,她怎么这样呢?”
    朱大姐说:“她脸皮薄,不好意思,你下次不要这么直接了,你拿给我,我帮你送给她。”
    朱大姐稳住了贾大爷,第二天上班,休息的空档,朱大姐就找到董玉珍,说道:“贾大爷昨天拦住我,说让我帮他跟你道个歉,是他唐突了,他说,你跟他过世的前妻长得很像,他看到你就觉得亲切,唐突了你,实在是不好意思。”
    朱大姐又说贾大爷的好话,“这个贾大爷,人品很好的一个人,年轻的时候老婆就没了,就剩下他和孩子,为了孩子,他愣是没再找,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了,是个有责任心的好人。”
    董玉珍听说是这么个原委,想起昨天当面骂人家是老登徒子,也很不好意思。
    朱大姐乘机说道:“老贾中午一个人在值班室,吃他自己弄的饭,一个大男人会做什么饭,你要是过意不去啊,乾脆在店里买个茶叶蛋,我帮你送过去,把话说开了,就好了。”
    董玉珍也就听了朱大姐的建议,自掏腰包买了个茶叶蛋,托朱大姐送过去。
    朱大姐兴致勃勃,不厌其烦,下午把茶叶蛋给老贾送了过去,又把老贾要送的那个苹果,给董玉珍带了回来。
    一来一回的,朱大姐背地里搞的小动作,就过了明路了。
    小杨看她这么搞,有点没信心,问朱大姐,“她能上当吗?”
    朱大姐嘿嘿一笑,“放心吧,迟早的事!我就不相信她董玉珍真是什么贞洁玉女,你知道我为什么选老贾吗?一来是他离得近,二来,是老贾身体结实,你没看到老贾的块头吗?嘿嘿!我都算好了的!”
    小杨惊讶地看著朱大姐,这人心思可真毒啊,又有心计,小杨不由得对她心生防备,怕她下次把一肚子坏水,使在自己身上。
    “不得了了!出大事了!老周!”
    老邓嫂一脸严肃地跑到周老太家里来,一进门就一大句,把周老太都嚇得一个激灵。
    “怎么了?”周老太问道。
    老邓嫂说道:“刘金贵家的闹上吊呢!幸好被人给救下来了!”
    “啊?”周老太把扫地的笤帚一扔,“怎么回事啊,怎么会上吊?”
    老邓嫂爱串门子,消息也比卸任的周老太灵通一点。
    “路上说,我们快过去看看去!”老邓嫂急切地说道。
    周老太往衣服上裹一裹手,门一锁,就跟著老邓嫂出门去了。
    刘金贵家隔得有点远,走路得十分钟呢,两个老太太把脚都抡成了风火轮,生怕去得晚了,什么也热闹也看不到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周老太问。
    老邓嫂说道:“听说啊,刘金贵,还有村里的几个人,上山上去了,两三天都没回家了,今早上回来,跟他媳妇说,家里的拆迁款全没了!”
    老邓嫂这么一说,周老太就明白了,“赌博输没了?”
    “对,对!”老邓嫂走得太快,有点气短,“听说,他们是在山上,设的赌桌!还有別的村的。去的人都带了钱去,只有刘金贵,把家里所有的拆迁款全带去了,全输光了!真是个败家玩意!”
    周老太不意外,前世也是这样,这个刘金贵,从村里传出拆迁消息的时候,就开始赌博,刚开始只是小打小闹,后面越赌越大,这次更是把拆迁款,全给输光了!
    老邓嫂说道:“这个刘金贵,也是个缺心眼的,赌博也就算了,怎么会把所有钱都带去了?”
    周老太估摸著,这个刘金贵可能在之前就欠了不少钱了,这次是奔著坂本的想法去的。
    周老太听说过他们的非法赌局,有庄有閒,庄家就是组织非法赌局的人,他们的玩法也很简单,就是拿一把玉米,赌单双。
    之前周老太跟村里反映过赌博问题,夏江海他们都是不痛不痒地在村里广播说几句,没人听,更没人管。
    周老太只是个妇女主任,也不可能去管赌博这个问题。
    说话间,就已经到了刘金贵家门口了。
    里面几乎要挤不进去了,外面都或站或蹲的,全是人,派出所的都来了。
    刘金贵的老婆没死,在里面哭得嚎声震天,他们家的拆迁款,全让刘金贵拿去输光了。
    当时拿钱的时候,刘金贵坚持不要房子,全拿的现金,现在是钱没了,房子也没了,难怪刘金贵的老婆要上吊。
    刘金贵还指望派出所的民警能去抓捕开设非法赌场的人,把他的钱给退回来。
    可惜他註定要算盘落空,就是抓到了开设非法赌场的人,这些赌资,也要依法充公。
    周老太挤进院子,院子里人不少,最中间是刘家人,民警。
    刘金贵的老婆在嚎啕大哭,她几个孩子也跟著哭,最小的那个也才十一二岁。
    周老太还看到了曾心兰,这个新上任的妇女主任。
    刘金贵的老婆指望曾心兰帮帮忙,哭著求她。
    曾心兰嫌弃地说道:“谁让你不管好自己的老公?你不知道他赌博吗?你还跟他睡一个床上,没出事之前,你装死,万事不管,出了事,你又要哭要上吊了,有什么用?我帮你,我怎么帮,我没那个本事。”
    这话是生硬,可也是事实。
    刘金贵的老婆又哭闹起来,乱做一团。
    徐广茂也站在人群中,脸色不太好看,因为他的亲侄子,也跑去山上了,输了不少钱。
    输了钱不要紧,还连累了他,连他的名声也受影响。
    这个事情发生后,侯小娥天天在广播里宣传禁止赌博。
    这天,侯小娥播完了广播,要走,广播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夏江海出现在门框內。
    侯小娥有点意外,“夏村长,你怎么来了?”
    夏江海虽然卸任村长了,但別人还是叫他一声夏村长。
    夏江海走到侯小娥跟前,伸手就抓住了她的那一坨,用力一捏,笑道:“这么久,就不想我?”
    侯小娥拍开他的手,“最近我忙著呢。”
    夏江海说:“你是不是看我不是村长了,拿不到好处了,就不想跟我好了?”
    侯小娥心里这么想,嘴上不这么说,“你说什么呢,我这真忙得很,我还得赶回家做饭去呢。”
    夏江海嘿嘿一笑,说道:“你知不知道,我太爷是地主?”
    侯小娥点头,这村里人都知道。
    夏江海笑道:“我太爷,给我们留了一箱子宝贝。”
    “宝贝?什么宝贝?”侯小娥眼睛一亮。
    “反正是宝贝,那都是古董,古董你知道吗?拆迁算什么,我家那一箱子宝贝,不知道要值多少钱。”夏江海得意洋洋地说道。
    侯小娥突然变得小意温柔,贴在他身上,问他,“到底是什么宝贝啊?”
    夏江海手伸下去,揉了揉,熟练地解开侯小娥裤子侧边的绑带,“等完事了,我告诉你。”
    侯小娥半推半就的,让夏江海成了一回事,完了她又问夏江海,夏江海才说道:“是银元!值钱得很!”
    侯小娥激动地问,“有多少?”接著又说:“你给我几个。”
    夏江海笑道:“急什么,等挖出来了,给你几个又算得了什么。”
    夏江海满足地撅著嘴,吹著口哨回到家里。
    他家院子,已经被他挖得满目疮痍,到处都是坑坑洞洞。
    他爸之前亲口告诉他的,宝贝就藏在院子里,埋著的。
    夏江海大哥家那边是后来他爹才买的地,他太爷爷不可能把宝贝藏到那边去。
    这事夏江海的大哥也知道,但是当年,兄弟俩分家的时候,就已经挖过一遍院子,没找到,夏江海的大哥认为根本就没什么宝贝。
    夏江海却坚定地相信,他家院子里,一定埋著宝贝,只是年代久远,埋得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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