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壑又是无语又是好笑, 这都谁探出来的消息啊,是不是太闲了?看来是要好好整顿一下他们了。
    孟疏平丝毫不知道因为他,又有人要挨批了,他津津有味的看着桌上的各种消息,差点都忘了自己在哪里。
    片刻后,他悄悄看了一眼江辞壑, 见江辞壑没注意,便轻轻的往那边的椅子上一坐, 舒舒服服的继续看了起来。
    江辞壑看了一会儿公文后,就捏了捏鼻梁, 好吧, 孟疏平的心声实在是太容易让人分神了, 除非他集中注意力, 否则他很难不被吸引。
    他起身走到孟疏平的身后,笑问道, “你不是说你不识字吗?”
    孟疏平被这突然从背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他蹭的一下站起来,看到是江辞壑,才心有余悸道, “我刚刚就在认字不行吗?”
    江辞壑嘴角上扬, “行, 当然行。”
    他吩咐另一个人道,“你去找人抬张桌子过来,再准备些笔墨纸砚。”
    孟疏平不明所以, 江辞壑这是要干嘛?难不成还真想让自己干活儿?
    片刻后,江辞壑要的东西被人带了过来,在孟疏平懵逼的目光中, 江辞壑道,“以后你就坐那里。”
    孟疏平警惕道,“我坐那里干嘛?”
    江辞壑笑看他道,“读书识字。”
    孟疏平:“……”
    他连忙拒绝道,“不行不行,我现在还在当值,怎么能在工作时间干自己的事情呢?”
    【他不会来真的吧?早知道我刚刚就不说不识字了,这样我还怎么摸鱼啊?说起来,我不是来当亲卫的吗?怎么还要读书识字啊? 】
    江辞壑皱眉思索了一下,“我记得你今天早上,似乎是迟到了吧?那薪水…”
    孟疏平立即改口,一本正经道,“当然,作为您的亲卫,在工作中也要时刻学习,努力提升自己,这样我才能及时跟得上您前进的步伐!”
    江辞壑嘴角勾了一下,他拍拍孟疏平的肩膀,“不错,挺有上进心的,去吧!”
    孟疏平不情不愿的坐到了那张桌后,开始练起字来。
    于是接下来,每个来找江辞壑的官员,见到孟疏平,都要悄悄的打量他一番,孟疏平十分庆幸他带了面具,要不然他都要在这里坐不下去了。
    不过在这里坐的时间久了,他倒是搞清楚了,原来他们这武殿司的工作,除了监察官员之外,还要监察民间的舆论和经济活动,怪不得江辞壑对物价也如此关心呢!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江辞壑比较负责,不想被下面的人随意糊弄,要不然他大可以直接看公文,不必自己亲自去验证。
    练了一段时间的字后,孟疏平揉揉手腕,打算出去上个厕所,和人打听了厕所的位置后,他就起身,往门外走去。
    然而从厕所出来,还没走多远,迎面就走来一个看起来大概三十岁左右、面相阴沉的男人。
    孟疏平一见到这个人,就打了一个冷颤,也不知为何,这人给他的感觉十分危险,他下意识就不想招惹,总觉得会给自己带来祸患。于是他低着头加快脚步,想尽快离开这里。
    不料他刚走到离那人几步远的地方,就突然发现他前面的路被人挡住了,他一抬头,面前的人赫然是刚刚那个男人。
    樊纡审视般的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通,那目光仿佛如毒蛇一般,“你是什么人?来这儿干什么的?”
    被他这么盯了一眼,孟疏平瞬间紧张起来,他微微低着头,不敢对上樊纡的眼睛,“我、我来这里上厕所啊,难道您是来这里吃饭的吗?”
    【不是我说他,他是没长眼睛啊还是没长脑子啊,要不然怎么会问出这么傻缺的问题!来这里除了上厕所还能干嘛啊? 】
    “哈哈哈哈哈…”附近的几个人有同样来上厕所的,也有刚从厕所出来的,一听这话,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人还大声道,“樊大人,你要是想吃的话,这里还有刚出来的热乎的,管够!”
    樊纡一怒,阴狠的瞪向其他人,“笑什么笑!再笑弄死你们!”
    孟疏平十分不屑,【你弄啊你弄啊!放狠话谁不会啊?还以为他多厉害呢,原来也是个怂货! 】
    樊纡被这话气的脸色铁青,他猛一回头,一把将孟疏平的衣领揪住,“你说什么?”
    孟疏平十分茫然,“我什么也没说啊!”
    【看吧看吧,说他是个怂货,还就是个怂货,那么多人笑话他,他都不敢把人怎么样,就知道逮着老实人欺负! 】
    樊纡一愣,刚刚那话不是孟疏平说的吗?他立刻一拔刀,迅速在四周张望起来,“谁在那儿鬼鬼祟祟的!滚出来!”
    见状,孟疏平连忙趁他不注意,飞快的从他旁边蹿了过去,然而他刚跑了两步,一把刀就刷的一下挡在了他的脖子前。
    孟疏平连忙刹住脚,好险才护住自己的脖子,片刻后,樊纡阴着脸出现在孟疏平的面前,他恶狠狠的瞪着孟疏平,露出一个极阴险的笑来,“你跑啊,接着跑!”
    孟疏平后退两步,对樊纡感到十分不满,【他这个人真有病吧?不知道好狗不挡道吗?把人伤到了他赔的起吗?真没见过这么讨厌的人,人家好好的走在路上,招他惹他了,就知道追着人狂咬! 】
    樊纡被这话气的要命,却不知道是谁在背后骂他,他只能将所有的怒气朝孟疏平发泄,他一把将刀从墙上抽出来,对着孟疏平道,“说吧,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来这里干什么的?”
    一些知道孟疏平身份的人看到这番场景,都决定不走了,连王爷带过来的人樊纡都想杀,一会儿可有的热闹看了。
    见樊纡又问他这个问题,孟疏平看他的目光都像是看智障一样了,他虚心的请教樊纡道,“您来厕所不是来方便的吗?那难道还能干别的?”
    他是真的觉得樊纡的智商有问题了,【都说了来上厕所的来上厕所的,他是听不懂吗?还武殿司的人呢,怎么就这么蠢啊? 】
    【等等,来厕所也未必不能干别的啊! 】
    【嘶…】
    【他不会想在这里偷情吧? 】
    【咦惹,他口味也太重了吧?那么臭他都搞得下去! 】
    樊纡气的眼睛都开始发红了,他现在觉得,刚刚那道声音的主人,八成就是眼前这个人了,虽不知是何缘故,但这道声音,应该就是眼前这人心里所想。
    他眼睛一瞪,又把刀逼近孟疏平的脖子一分,“别给我打马虎眼儿!老实点回话!你到底来武殿司干嘛的?”
    有本事别让他审出来,要不然他非得让这人好看不可!
    被樊纡这样三番五次的逼问,孟疏平的不满简直达到了顶峰,他鼓足勇气,硬梆梆道,“我是王爷的亲卫,当然是来这里当值了,难不成是来这里玩儿的啊?”
    “王爷的亲卫?”樊纡嗤笑一声,“就你?长得一副弱鸡样,禁得住我一拳吗?撒谎也不找个靠谱的理由!”
    孟疏平无语的看向樊纡,【那也比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好吧? 】
    “哈哈哈哈哈!”刚刚留下的那群人又大笑起来,虽不知孟疏平为何会成为王爷的亲卫,但他看起来确实不怎么能打。
    樊纡以为他们都在笑自己,气的直接就要拿刀砍人,其他人见状,连忙阻止,“樊大人住手!他真是王爷的亲卫,不信你去找王爷问一下!”
    樊纡的刀猛的停下,他不可置信的转头,“你们没骗我?”
    其他人便道,“骗你做什么?之前他就在王爷屋内呢!你去王爷那里一问不就知道了?”
    樊纡怀疑的目光在孟疏平身上扫来扫去,他阴沉着脸道,“既是王爷的亲卫,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若非孟疏平一看就形迹可疑,他也不会觉得孟疏平有问题。
    孟疏平心虚的盯着地面,呐呐道,“小时候脸被火燎了一下,不小心毁容了。”
    这话一出,其他人都开始用谴责的目光看着樊纡,人家已经够可怜的了,他怎么能因为这样就怀疑人家呢?
    樊纡噎了一下,嘴硬道,“那你见到我跑什么?”
    孟疏平抬眼看了他一眼,小声道,“我自卑,不敢见人。”
    【当然是因为他面相凶恶了呗?他自己长得吓人还好意思怪别人跑?有点自知之明好吗? 】
    樊纡气的又要拿刀砍人,这时,众人都有些看不惯他了,“樊大人,你太过分了吧?不能看人家老实就欺负人家吧?”
    “就是,你怎么一点同情之心也没有啊?人家招你惹你了你就故意找人茬?”
    “怎么说他也是王爷的人,你这般做,就不怕王爷怪罪下来?”
    孟疏平连声在心里附和,【就是就是,一会儿我一定要好好和王爷告一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
    樊纡又是憋屈又是不屑,有本事这人告去,他又没真的伤到人,他就不信那个昭王还能把他如何了!
    他阴狠的瞪了孟疏平一眼,转身离开了,迟早有一天,他会让昭王在这里也呆不下去!
    见樊纡离开,孟疏平也一溜烟回去了,他气鼓鼓的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这都什么人啊?这样的人也能进武殿司?狗东西!他是不是眼神不好啊?我来当他的亲卫,他是没危险,我的命都差点丢了! 】
    江辞壑十分疑惑,孟疏平这是怎么了?他若无其事的问孟疏平,“你刚刚出去,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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