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我妹妹, 杜思苦。”
    “这是你二嫂,苏皎月。”
    杜二给二人介绍着。
    杜思苦跟苏皎月对彼此的印像都还不错,稍微聊了一会, 杜思苦这才知道这位二嫂的母亲没了,这结婚证是去世之前被催着领的。
    难怪呢。
    杜二去要了菜单回来, “你们看看想吃点什么。”菜单先递给了苏皎月,苏皎月顺手递给杜思苦。
    “这家店有什么招牌菜吗?”杜思苦问。
    “红烧排骨, 回锅肉。”杜二想了想, “凉拌猪头肉,这家面条不错。”
    “二哥, 你以前来过?”
    杜二点了头,之后,就将这三个特色菜都点了, 又加了一个素菜。服务员忙得很,杜二把人喊过来, 点了菜。
    不知道是不是声音太大, 前面隔了二桌的那桌客人听到声音往这边瞧了瞧。
    菜点好了。
    杜二看着苏皎月愁眉苦脸的在想怎么杜思苦聊天,忍不住笑了, 之后便接过话题,与杜思苦说起:“之前寄住在咱们家的那位于月莺你还记得吗?”
    杜思苦:“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
    不过说起来, 有好一阵没听到于月莺的消息了,“她怎么了?没回老家?”前年那一阵人口普查跟知青下乡火热得很, 以于月莺的身份估计是留不了城的。
    “人不见了。”杜二稍微说了一下卫家那边传来的消息,“妈说让我帮着找找。”找倒是能找,不过这都一年多了, 时间过去太久, 想找着人有点难啊。
    两人说话的时候, 隔了二桌的那位客人站起来往这边来了。
    杜二是背着他的,没看到。杜思苦倒是看到了,觉得这人有些印像,想了一会,没想起来。
    杜二说完发现杜思苦在看他身后,便回了头。
    他看到来人了。
    钟知原。
    以前的朋友。
    钟知原道:“刚才我瞧着就像你,还真是你,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杜二笑:“听说你升职了,恭喜啊。”
    客客气气的。
    钟知原看杜二这语气,知道这小子还记着当年的事,不过没事,这饭桌上有两姑娘在,杜二应该不会怎么样。
    他不客气的拉了椅子坐了下来,“这个是你妹妹吧,以前见过。这位是?”这次看向的是苏皎月。
    杜二眼神嫌弃:让你坐了吗?
    杜思苦:“这是我二嫂。”
    钟知原:“你好,我是杜二的好朋友,以前可能有点误会,他这小心眼一直记着呢。”
    苏皎月微微皱眉,“你可能弄错了,他不是小气的人。”杜二在她心里的形像非常好,乐于助人,团结有爱,就是有时候太好说话了,容易被骗。
    钟知原很惊讶,这姑娘什么眼神啊?
    杜二这本性还没弄清楚呢。
    杜二怕钟知原揭他老底,咳了一声,“你过来什么事啊?”
    “就是看到你了,打声招呼,”钟知原道,“我刚才听见你说在找人,找谁啊?”他现在市公安局,找人倒是方便。
    既然钟知原自个撞上来了,又帮忙。杜二没跟他客气,“一个叫于月莺的。”他把人物外貌特征说了一下,又把这人是怎么没音讯在哪丢的说了一下。
    “你要是有消息,去我家跟我妈说一声。”
    杜二跟苏皎月的假期快到了,过几天就要走了。
    服务员上菜了。
    杜二直接赶人:“你那桌在叫你了,赶紧去吧。”别赖在这。
    钟知原起身,“你几号走?”
    “初十。”杜二回答。
    钟知原:“几点的火车?”
    杜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怎么,还要去送送?
    钟知原站着说道:“我刚才想起来,我那片有个邻居,他家里的一个亲戚去年离婚再娶了,新娶的媳妇好像是叫什么月,回头我去打听打听。”
    这么巧?
    杜思苦忽然问:“那亲戚是纺织厂的吗?”上辈子于月莺就是嫁了纺织厂的一个车间主任。
    钟知原:“得回去查一查才知道。”
    杜二表情严肃起来:“那等会吃完一起去看看。”他又看杜思苦,“回头你把你嫂子送到家里去。”
    “行。”杜思苦不想回家,可是这会也不好说不送啊。
    苏皎月:“我认得回家的路。”
    杜二:“老四也不是送你,她就是想回家看看,是不是?”最后一句是看阒杜思苦说的。
    “……是。”杜思苦违心的承认。
    唉。
    二哥这边有正事,毕竟找人要紧。不过,得先说好,“二哥,要是妈催婚你可帮我挡挡。”“放心。”杜二给了保证。
    这顿饭吃得很快,没吃完的菜打包了。
    杜二把杜思苦跟苏皎月送到大路上,这才返回跟钟知原一块去找人了。
    “二嫂,你是跟我二哥是怎么认识的?”
    “当年我家成分不好,被下放到林场,我妈生病……”
    苏皎月慢慢的说着往事,杜二人好,帮了她。之后他们又在大队遇见过几次,后来林场的草屋子塌了,也是杜二带人帮忙修的。
    杜思苦越听越不对。
    在二嫂的嘴里,二哥就是个人好心善容易被人哄骗的进步青年啊。
    这,杜思苦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算了。
    她听听就行了,至于二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二嫂以后会知道的。
    她就不掺和了。
    不然回头二哥知道了,到时候倒霉的就是她了。
    杜思苦话头一转,又问起家里的事:“爸妈最近心情怎么样?”
    “妈心情特别好,不过早上爸腿脚不舒服,老三跟妈送他去医院了,也不知道现在回来没有。”苏皎月又夸了杜母,说杜母是个特别好的婆婆,每天都对她嘘寒问暖的,做吃的都要先问问她爱不爱吃。
    杜母?
    好婆婆?
    嘘寒问暖?
    杜思苦真的不知道这几个字是安到到杜母身上的,听听杜母给三哥找对象的那些要求,就知道杜母是个挑剔且不好相处的婆婆。
    怎么到了二嫂这里,就成了万一挑里的好婆婆了?
    杜思苦认真的看了看苏皎月的眼睛:“二嫂,你戴眼镜吗?”
    “不戴的,我视力还不错。”
    到了杜家。
    家里只有杜得敏,孩子睡了。
    她看到杜思苦,又惊又喜,“老四,你回来了!”
    杜思苦态度冷淡。
    杜得敏只当看不见,过来拉着杜思苦的袖子不放:“老四,你们厂是不是在招人啊,你是厂里的老员人。你跟招工办的说一说,让我去你们厂干活吧。”
    杜思苦:“小姑,厂里工人招满了。”
    杜得敏:“那不能,你们厂都上过报了,哪能这么快招满呢。我去年还去过你们厂呢,那会还在招男工呢。”
    她不肯放弃,一个劲的劝老四,“男工女工都一样,你帮忙说说嘛,我去了肯定好好干活,不拖大家的后腿。”
    杜思苦:“小姑,你不是在冰棒厂工作吗?”
    杜得敏听到冰棒厂三个字,脸上气愤,“他们说厂里效益不好,不给我转正。”她去年生了孩子,后来上班这时间有些掐不准,而且她生完孩子身体一直不太舒服,车间的工作又累。
    她就是干一会休息一会,谁知道竟然有小人去厂领导那边告状了。
    她挨批了。
    不单这些,冰棒厂的那些人因为她生孩子的事,闲言碎语的,没少在她背后说坏话。
    后来就呆不下去了。
    这杜得敏说着说着又开始掉泪了,杜思苦无动于衷。
    这怪谁?
    还不是小姑自找的。
    倒是站在一边的苏皎月,听杜得敏日子这么难过,跟着难受,还把自己的干净帕子递了过去,给杜得敏擦眼泪。
    苏皎月:“思苦,你们厂里以后要是招人,你就帮帮小姑吧,她挺不容易的。”
    小姑带着孩子住到娘家,也是不容易。
    杜思苦:“二嫂,我就是个普通职工,现在也不在厂里,这招工的事我说不上话。”
    这肯定不能答应。
    杜得敏抹泪。
    杜思苦:“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杜得敏赶紧道:“老四,你爸腿不舒服,去了医院,现在还没回来,你不等他回来?”
    杜思苦怕的就是这些事。
    腿又伤了。
    需要人照顾了吧。
    杜思苦心想:还好三哥回来了。
    医院。
    杜父腿伤复发,医生用手摸摸不出来伤了哪,之后开了单子,做了检查。本来,医院说是让杜父住院的,杜父觉得过年住院不吉利,非要回家。
    这回家也行。
    医生叮嘱,“这以后少走动,还得好好养,这片子三天后来取,到时候看看之前的骨头有没有挪位。”
    要是骨头有损伤,还得住院。
    杜父是铁路职工退休的,这有报销,自个没花什么钱。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杜母手里拿了一堆的药,止疼的,消炎的,反正,能买的能让医生开的她全要了。
    “这医院怎么没个轮椅。”杜母抱怨着,“66年那会,老五还给你奶奶租了轮椅呢。”
    她看着杜老三,“你爸这行动不方便,要不你想想法子,再去租一个回来?”
    杜老三:“那是老五的同学介绍的,老五不在,想走这层关系恐怕有些难。上回是五十块钱的押金,这次咱们去租,只怕会涨价。”
    “五十,还只是押金,怎么不去抢!”
    杜母再没提租轮椅的话了。
    杜父从医院回去,坐的是从卫家借来的板车,原本老三是想背着杜父回家的,可是杜母心疼儿子,宁愿多花些时间,让老三回去借板车过来,也不愿意把儿子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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