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江寻轻抬下巴,重重喘了口气,说:“陛下待我很好,那一瞬间,我是下意识的要保护他......呃!”
    萧承熙掐住了她的脖颈。
    他骤然逼近,在虞江寻几近挑衅的目光下缓缓低头,泄愤似的在她的唇上重重咬了一口。
    虞江寻“嘶”了一声,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难以置信地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这样算什么,我又算什么?”
    她的唇被咬破了,萧承熙方才那一下完全没有收著力道,红唇瞬间渗出了些血珠。
    萧承熙哑声道:“孤警告过你別爱上他,你可以爭宠,可以为了地位向上爬,可是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去赌。”
    “阿寻,你说我疯了,你说我伤害你。”
    “可是现在在我看来,是你疯了,你为何要拿自己的血肉之躯保护他?他凭什么能让你这样做,这样也不值得。”
    萧承熙很少会和虞江寻说这么多的话,虞江寻怔怔听著,末了,突然问:“那魏婉仪呢?”
    萧承熙顿住了。
    “如果是魏婉仪受伤,那一瞬间你会不会扑上去为她挡住?”
    萧承熙淡声说:“她对孤有用。”
    虞江寻又笑了,不顾唇瓣流出的血液,咧开嘴巴笑了。
    萧承熙就是萧承熙,永远都只谈利益,他做的一切都无关乎感情。
    “所以,我也是向太子殿下学习,保护对我而言有用的人,毕竟你为了自己的目的,都能心甘情愿的娶她不是么?”
    “殿下......”
    虞江寻突然伸出右手,虚虚地抵在萧承熙的胸前。
    她想把萧承熙推开,奈何自己现在没有多少力气。
    “你有你的太子妃,我有我的陛下,既然决定娶她,就不要来吻我,不要来招惹我,不然我算什么?魏婉仪又算什么?”
    萧承熙总算站了起来。
    “殿下,你会娶她么?”
    虞江寻低声问。
    萧承熙:“......会。”
    她闭了闭眼,疲惫道:“我就知道,我累了,求殿下回去吧。”
    萧承熙动了动嘴唇,说:“你好好养伤。”
    虞江寻偏头,不肯再听。
    萧承熙不能待太久,等天彻底亮了起来,萧胤一定会过来看望虞江寻。
    他没有做过多的流连,转身乾脆离去。
    他走后,房內陷入一片寂静。
    唯有虞江寻唇上隱隱传来的痛意提醒她,方才萧承熙来过了。
    虞江寻伸手碰了碰嘴唇,下意识地將充满锈味的血珠尽数舔去,这才后知后觉地品出了些许酸涩。
    这是他们二人之间第一次接吻,不同於她无数个日夜想像中的温柔繾綣,反倒是带著几分莽撞与恼怒,颇有种破釜沉舟的架势,撕碎了表面的平淡,只让人感到痛。
    茯苓急急忙忙地衝进来,担忧地问:“美人,殿下没有对您做什么吧?”
    虞江寻唇上的痕跡有些明显,茯苓一眼就瞧见了,隨后噎了一下。
    “殿下他......”
    虞江寻道:“拿块手帕来。”
    茯苓连忙用手帕沾了水,仔仔细细为虞江寻擦著嘴唇上的血渍。
    “美人,殿下他怎么能这么对你,你现在可是陛下身边的人......”
    虞江寻嗤笑一声,说:“只要他愿意再激进些,陛下这位置坐不安稳,他既然有了能捅破天的本事,那么玩弄我的感情,又算得了什么。”
    茯苓在一旁无奈解释:“奴婢想拦著殿下不让他进来的,可是......”
    她话还没说完,虞江寻就道:“我都懂,他疯起来,无人能管,你自然也无法拦住他。”
    一炷香过后,萧胤的圣旨先一步来到。
    虞江寻这次护驾有功,晋位是必然的。
    从今日起,她便是婕妤了。
    茯苓欢欢喜喜地接过圣旨,太监走后,她这才小声说:“只是,婕妤日后想成为九嬪之一,怕是难了。”
    虞江寻沉默片刻,道:“我知道,不过没关係,我会一直一直往上爬的。”
    萧胤来的格外早,早膳只匆匆吃了几口,心里始终放心不下虞江寻,一早就赶了过来。
    此时,虞江寻正老实地平躺著,她的髮丝被茯苓打理过,柔顺地平铺在枕头上。
    萧胤一进来,愣住了,问:“嘴唇怎么破了?”
    虞江寻虚弱地说:“昨夜里嬪妾睡不安稳,做了噩梦,因为害怕,不小心自己把嘴唇咬破了......”
    萧胤一听,满是疼惜,坐在她身边说:“都怪朕没能陪在你身边,是不是梦到刺客了?”
    虞江寻点点头,说:“嬪妾梦到有人要杀嬪妾,嬪妾倒在陛下怀中,快要死了。”
    “不许胡说,阿寻现在还好好活著呢。”
    他低沉的嗓音响起,令虞江寻感到莫名的心安。
    她会害怕也是极正常的,萧胤看著看著,只觉得唇上的伤口刺眼。
    他没忍住伸出手,想摩挲一番那道小伤口。
    虞江寻不自然地偏了头,笑道:“痒。”
    萧胤只好作罢,为她抚了抚髮丝,说:“你这几日好生休息,往后降暑用的冰块会源源不断的送来你这里,太医也说了,如今天热,这伤口容易破溃化脓,你要是觉得热了,及时告诉朕。”
    虞江寻闷闷地应了一声,说:“嬪妾头一次来行宫,还没见过行宫的样子,就只能躺在屋內养伤了。”
    拋去虞江寻当时的勇敢不谈,她的年纪並不大,骨子里还只是个天真烂漫的姑娘。
    萧胤內心酸软一片,说:“朕知道你无聊,往后这几日朕天天来陪你,你快些好起来,朕就带你在行宫內到处去逛逛。”
    虞江寻伸出右手,拉住了萧胤的手,软声问:“那陛下现在打算做什么?”
    按理来说,萧胤就算来了行宫避暑,每日的奏摺也是要继续批阅的。
    毕竟国事无小事,一日都不能荒废。
    奏摺全部送来行宫就是了。
    谁知萧胤却突然面露不耐之色,说:“朕既然来避暑,那么这些日子就该好好歇息,成日里听那些大臣囉嗦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朕头都痛了,难得有机会能躲一躲。”
    更何况,虞江寻一受伤,又把他的半颗心牵扯了过去。
    他现在什么都想做,唯独不想看奏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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