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舆论发酵
    与现代除夕春节为重不同的是,古人將上元节看的更重,
    承辉十七年的上元节,天还亮著呢,京城便躁动了起来。
    这不单单是一场灯火盛会,还是一场娱乐盛会和商业盛会。
    重大节日加班对於五城兵马的士兵而言,属於生活的常態了。
    吃的就是这么一碗饭!
    区別在於,谁来当老大。
    临时回归的贾璉,给大家开出了丰厚的加班奖金。
    正所谓钱给到位,什么都不是问题。
    放假休息隨时可以,挣大钱的机会可是非常的少。
    穿著鲜亮的制服,手持步枪的土兵们,在所有要点都设了哨卡和临时应急点,土兵们更是十步一岗,確保有一点风吹草动,能要將危机扼杀在摇篮里。怒马鲜衣的少年们,刚出门就被哨卡拦下了,灯会不许骑马,请乘车或坐轿子。
    这帮怒马鲜衣的少年,可以理解为鬼火少年,热血沸腾的年龄,一点就著的麻烦製造机。
    儘管很不爽,这帮少年们还是乖乖的下马,乘车或者步行出门,至於轿子,那是娘们坐的,不符合我们独特的气质。
    夜幕降临时,灯火点燃了承辉之治后更名的长安街。
    京城但凡有点名头的家族和商贾,都推出了自家的灯车。
    孩童们举著五顏六色的灯笼到处炫耀,青年们聚在一起,议论著睡觉少女顏色殊。
    商贾们声嘶力竭的喊叫著,兜售自家的商品。
    贾璉却在金水桥前,检查防务的同时,巡视烟火燃放的最后准备工作。
    没错,今夜的压轴重头戏,就是研发厅为陛下准备的烟火秀。
    城头上也被灯火点燃了,承辉帝带著一眾妃子,正在吃酒观景,看著眼前这条被灯火点亮的长街。
    身边的鶯鶯燕燕,热闹非凡,配合眼前的美景,承辉帝不禁陶醉在江山美人在手的喜悦之中。
    受邀而来的十几个大臣们,纷纷起身作诗,,歌颂盛世,鼓吹明君,粉饰太平。
    这一刻,承辉帝觉得,自己看到的拥有的一切,就是整个世界。
    当金水桥的上空升腾起绚丽的烟时,无数人的眼晴看见了梦幻的一幕。
    所有人都相信,这个时代属於这个国家。
    只有贾璉一个人站在阴影的角落里,嘀咕著:“工业革命不过迈出了第一步。”
    未来一百年,这个世界的归属,尚未有定论呢!
    年后关於贾璉的去向,內阁吵的不可开交。
    林如海一个人对阵李清、岳齐、潘季驯,爭论的焦点在贾璉要不要入阁。
    林如海是唯一的支持者,甚至主张扩大內阁。
    张庭恩选择了沉默,其他三人坚决反对。
    反对归反对,理由不一样。
    李清在会议上是这么说的:“贾不器年方二十五,功勋资歷都是够格的,然则现在入阁,实则是在害了他。不若待到而立之后再提。”
    岳齐则主张:“今林贾联姻,贾不器入阁与林相翁婿共事,不妥!”
    潘季驯也是类似的观点,认为林如海和贾璉,不能一起在內阁,只能留一人。
    林如海则表示:“林某素不栈恋权位,为国家计,林某愿意退出內阁,外放一地。”
    张庭恩待眾人的观点都发表之后,令人整理会议记录,交给皇帝决断。
    其实大家都很清楚,再怎么吵,贾璉能不能入阁,全看皇帝的意思。
    別说入阁了,就算想从四品到三品,都要皇帝批准。別的不说,高级官员人事权,皇帝是有权利一言而决的。
    日常各位阁臣的选拔官员,建立在吏部推荐的名单上,而皇帝决定三品以上大员,则是在內阁推荐的基础上。
    但是到了尚书和阁臣这个级別,那就只能是皇帝钦点了,不存在推荐的。
    这就是承辉帝登基以来,通过人事权彰显权威的方式。
    原则上,只要不出大问题,內阁大臣都能一直干到十年期满,皇帝留任则留,不留则未必能有第二任期。
    承辉帝知道大家会吵架,只是没想到,反对的一方各有各的不同意见,並没有拧成一股绳。
    由此可见,李清在团结同僚方面,不如寧克和郭衍。这两位阁臣,好岁还知道频频联手,意见统一。
    皇帝其实也很头疼,现在这个內阁的情况,他是最为满意的。
    即便是来往较多的张、林二人,实际上也不是一伙的。
    首辅张庭恩素来不结党,这是他能坐稳首辅的原因。相比之下,李清在朝中的党羽倒是最多的。
    不过党羽多,在內阁却没太大的用处,毕竟当今权利结构的设计,內阁的权利很大。
    而內阁的权利,则是皇帝授予的。
    皇帝不喜欢看到一个强势的內阁,这才是当下內阁格局的根源之所在。
    贾璉虽然忠诚,但却是个不確定的因素。一旦他入阁了,就他那个倔脾气,想要做的事情如果皇帝不支持,一定会请辞。
    加上一个首辅张庭恩,这师徒俩一旦达成了一致,皇帝都要让步。
    所以,承辉帝才是不愿意让贾璉入阁的根源所在。
    乾清宫內,皇帝看著站在面前的诸位阁臣,靠著椅子背,手在御书桌上一下一下的敲著,想著用什么样的法子,达到自己的目的。
    “既然內阁中反对贾不器入阁者为三人,那便不入阁吧。六部可有空缺?没有空缺,
    总督可有空缺?”
    承辉帝终於开口了,他再不说话,这个事情就没有结束的时候。
    张庭恩等到这个时候才开口:“陛下,微臣之见,何不问问贾不器的意思?”
    这话问的很有水平,皇帝和內阁大臣要安排一个臣子,还要问问臣子的意思。
    离谱么?那是真的离谱!
    別说六部尚书里头,最差的刑部尚书,吏部户部礼部,三个尚书都是从一品,其他三个尚书,那也是正二品。
    这么高的级別,还要问一下臣子的意见?
    这说明什么?
    充分说明了贾璉这个年轻臣子的特殊性。
    当然这个特殊,那也是皇帝和贾璉联手造成的。换成別的臣子,二十五岁啊,能混个七品清流御史就很了不得了。
    张庭恩说出这么离谱的话,其他內阁大臣居然一个出来反对的都没有,皇帝也真听进去了。
    “张卿所言极是,朕让人叫他来问问。”乾清宫里上演的这一幕,毫不意外的传出去了。
    朝野之间很快形成了两个观点,一个是荒唐,太荒唐了。贾璉何德何能?还能自己选官做?另一个观点,虽然离谱,倒也正常。
    持前者观点者,都是一些败犬,只能无能狂吠,
    持后者观点者,倒是能有理有据。
    歷数满朝大臣,又有哪个做到了贾璉这个程度呢?
    找不到吧?只有这一个吧?既然如此,那反对者就闭嘴吧?
    反对者当然是不会闭嘴的,非但不闭嘴,还在报纸上大肆击內阁的用人方式。他们是不敢骂皇帝的,骂张庭恩一点压力都没有。
    现实情况是,官员队伍中,喜欢贾璉的人是少数,因为年轻官员本身就是少数,
    权贵队伍中,喜欢贾璉的人几乎没有,少的可怜。恨的立刻让贾璉去死的,倒是大有人在。
    承辉帝也没著急立刻叫贾璉进宫,毕竟他还有假期呢,还在准备娶黛玉呢。
    再者,承辉帝也想看看,朝野舆论会朝著哪个方向发酵。
    这不,事情才过了三天,京城的各家报纸上,从一开始的简单从年龄入手,反对贾璉入阁的舆论,渐渐的演变成了另一种论调。
    比如,这家《京华时报》最新的一期,头版头条,发表了一篇针对贾璉的评论。
    第一句就是【贾璉,荣国公之后也!】然后揪住贾璉勛贵出身大做文章。
    【出仕以来,歷次率军出阵,屡战屡胜,军中威望之高,大有振臂一呼,望风景从之势,有乃祖之风。】
    这句话就比较恶毒了,不提贾璉在政务上的能力,也不提在京城也好,广州也罢,都取得了辉煌的成就,单单抓住他在军队的威望说事。
    【当今春秋鼎盛,眾正盈朝,盛世绵延五十载可期,窃以为,二十年后贾璉入阁,正当其时。彼时贾璉羽翼丰满,掌握朝政不难。】
    先不说作者一桿子给贾璉支二十年之后的事情,关键是暗戳戳的表示,二十年后贾璉入阁,那才叫权倾天下呢。
    要说恶毒,还得是读书人啊!
    看似公允,实则一直在暗示,贾璉掌握兵权,二十年后再入阁,那画面,喷喷喷。
    这是在挖坑埋了贾璉啊!
    此文一出,后续类似的文章,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至沓来。
    攻击方向变成了贾璉有可能成为乱臣贼子。
    这就好比,有个女人指著街上一个完全无关的男人,告诉警察,这个人长了jj,他想qj我。
    说穿了就是莫须有!
    这种事情不要证据的,只要疑心一起,一切都不重要了。
    说你要造反,你就是!
    別管你做没做,反正你有这个能力。
    他们不会告诉你,其实会不会造反,根本不看能力,要看个人的野心。
    这就好比想不想做皇帝。估计是个男人都想做皇帝,问题是你有没有付出行动。
    要不怎么说,论跡不论心呢?
    可这是朝廷里的互相倾轧,涉及到皇权的稳固时,多少情况下,是不跟你讲证据的。
    贾璉把这些文章都看了,却根本就不著急,反手写了一份奏摺送进宫里。
    【微臣惶恐,陛下为难,故而微臣自请外放,只求陛下开恩,允许微臣带上妻小一同赴任。】
    奏摺里说了一大堆的话,就上面这句话有点营养,別的都是废话。
    干完这个事情,贾璉骑上马,身穿喜服,一路吹吹打打,登门迎亲。
    仿佛这一切的沸沸扬扬,与之无关。
    无论报纸上怎么评价贾璉,都没有影响这次结婚的热闹程度。
    说是宾客盈门,都是谦虚的说法了,登门道贺的客人,贾家都呆不下了。
    但凡是与贾璉有过交集的官员,在京的全都亲自登门道贺。
    文的武的,上至內阁大臣、京营统制,下至八九品的文武小官,来了五百多人。
    比起当初贾璉娶王熙凤时的场面,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西府东府同时大摆宴席,荣寧街上也摆起了流水席。
    据传,这一日,沿途光是喜钱,就撒出去价值三十万元的铜钱。
    林妹妹坐著八抬大轿,走中门进入贾府。为了让她有这个资格,还没过门呢,皇帝就赐她从正二品浩命。
    热热闹闹,迎来送往,折腾到晚上十点左右,贾璉得以脱身,回到洞房內。
    用秤桿挑起盖头,灯下的林妹妹,美的耀眼!满脸喜悦,一种得偿所愿的情绪毫不掩饰。
    黛玉没著急做別的,而是大大方方的让紫鹃捧出一个托盘,上面全是信,贾璉写给黛玉的信。
    从贾璉第一次离京外出,到现在,这么些年,贾璉从最初的应黛玉的要求给她写信,
    到后来自觉的定期写信,到底些了多少信,贾璉根本没数。
    眼前的托盘里,厚厚的一,少说也有上百封。
    都说从前车马很慢,信传递的也慢,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贾璉看著这些信,觉得写诗的都是扯淡。
    这一夜,贾璉確定,黛玉肯定做不到倒拔垂杨柳,倒浇蜡烛都做不到。至少现在做不到。
    好在贾璉有丰富的经验,可以慢慢来,不著急,日子还长著呢。
    婚礼之后,贾璉闭门不出,连续一个月的时间,每日在家陪著妻妾,即便是声称要一直住在外面的宝釵,也趁著夜色悄悄的回到贾府。
    贾璉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一日不得閒!
    春天来了,城外的山岗上生机勃勃,找个去看看玄真观的藉口,贾璉叫上贾蓉,策马出城,偷得一日閒。
    既然看了玄真观,自然要去看看馒头庵照个面,只是贾璉万万没想到,山门之外,遇见了甄欢。
    “我是来道別的,要往西域去。”甄欢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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