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沈宴安排人送周怀朔和李茹瑛回酒店。
    两位老人离开时,对沈宴和宋暖栀打招呼,说明天一早就回安芩。
    宋暖栀依依不舍地拉着李茹瑛:“您和姥爷不等我回门就走?”
    李茹瑛拍拍她的手背:“姑娘回门,哪有姥姥姥爷在场的?那是你和宋家人团聚的日子,我和你姥爷也过去像什么话?”
    知道姥姥姥爷都是注重规矩的人,宋暖栀也不好说什么,抱抱李茹瑛,又抱抱周怀朔:“等暑假了,我去安芩看你们。”
    两位老人笑着说好。
    周怀朔临上车前,看向自己曾经最得意的学生:“我就这一个外孙女,如今交给你了,别欺负她。”
    沈宴一脸郑重:“两位教授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栀栀的。”
    周怀朔皱眉:“你叫我们什么?”
    沈宴忙改口:“姥爷,姥姥。”
    周怀朔眉宇舒展开,面带慈祥地看着眼前这对新人,最后躬身坐进车内。
    车驶离,宋暖栀仍不舍地望着那边,心里泛酸。
    周怀朔倚在后车厢的靠背,面色凝重。
    李茹瑛余光看他。
    当初女儿出嫁,他就是这副表情。
    如今外孙女结婚,他又是如此,把所有的不舍都写在脸上。
    周怀朔:“如果不是你当初让沈宴代为照顾栀栀,这两人想必也不会瞒着你我突然领证。”
    李茹瑛睨他:“怎么还怪上我了?我觉得这婚事挺好,栀栀不嫁给沈宴,难道你指望她在宋康裕的安排下,和晏朗那个纨绔浪荡子结婚?”
    老伴如此一说,周怀朔顿时沉默下来。
    晏朗和沈宴,那还是没得比的。
    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周怀朔:“沈宴的品性我自然信得过,只是觉得栀栀还小,就这么嫁人了。”
    李茹瑛宽慰他:“能找个各方面都好的对象不容易,只要对方靠得住,早结婚没什么不好。你我远在安芩,栀栀孤身一人在澜城,咱们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就像晏朗和赵姝曼那档子事,栀栀受那么大委屈咱们都不知道。如今她身边有了沈宴,这是好事。”
    周怀朔沉吟着,点头:“别的不说,宋家人以后若想欺负栀栀,看沈宴的面也得掂量掂量。”
    李茹瑛终于松口气:“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
    送走所有宾客,已经接近晚上十点钟。
    接她们的黑色库里南停在酒店门口,宋暖栀和沈宴先后坐进去。
    库里南驶向天瑾御苑,宋暖栀疲累地窝在靠背上,因为今天站得太久,她脚酸的不行,悄悄把脚从高跟鞋里放出来,白皙脚丫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沈宴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视线在她交叠着的一对玉足上停留许久。
    宋暖栀身上此刻穿着香槟色旗袍,宛如夜幕下悄然盛开的一朵娇花。
    旗袍的每一处剪裁都贴合玲珑曼妙的曲线,此刻随着她的坐姿,将细腰和圆润的臀部勾勒得淋漓尽致,再往下,开叉的裙摆露出若隐若现的修长美腿。
    “冷吗?”沈宴忽而开口。
    宋暖栀下意识转头。
    零星的碎发从她优雅的发髻中散落,透出几分慵懒与妩媚,清丽的面容在昏黄暧昧的车厢内有种致命的诱惑。
    沈宴喉头一阵发紧,脱下西装外套罩在她的腿上。
    最近澜城的气温攀升,车里吹着冷风,宋暖栀穿的少,确实有些凉。
    如今腿上骤然传来暖意,她轻轻开口:“谢谢。”
    沈宴没说话,只闭上眼假寐。
    想到今天晚上不少人灌他酒,宋暖栀也关切几句:“你今天喝了很多吗?会不会不舒服?”
    他睁开眼,侧目凝睇她片刻,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轻喃:“放心,不会影响今晚的洞房。”
    “……”谁关心这个了?
    她正有些脸热,垂在一侧的手蓦地被男人包裹住。
    宋暖栀心跳一快,下意识想要挣扎,却被他强势分开五指,十指紧扣。
    她没办法,只能认命地被他牵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宋暖栀觉得这场婚礼之后,沈宴的侵略性比之前更强了。
    如果放在以前,他绝对不会这样明目张胆又强势霸道地去牵她的手,更不会故意误解她的话,提什么洞房。
    回到天瑾御苑,宋暖栀一打开门,早就被沈宴派人接过来的黑尾喵呜着扑过来蹭她的脚踝。
    宋暖栀眉眼温顺地蹲下来,摸了摸它的脑袋:“在家里有没有乖乖的?”
    黑尾闭着眼肚子呼噜噜地叫着,很享受宋暖栀的抚摸。
    两人回到家,接下来便是洞房夜。
    或许因为下意识的逃避,宋暖栀陪着黑尾多磨蹭了一会儿。
    沈宴也不催她,兀自去沙发上坐下,看她们一猫一人互动。
    宋暖栀也没耽搁太久,放黑尾自己玩后,又主动看向沈宴:“你喝那么多酒,我去给你泡一杯蜂蜜水?”
    沈宴深深看她一会儿:“好。”
    宋暖栀趿着拖鞋去厨房,从冰箱里拿了柠檬切成薄片放入杯子,再加三勺蜂蜜,倒入温开水。
    沈宴始终看着厨房那边,视线牢牢黏在她身上。
    直到宋暖栀捧着柠檬蜂蜜水送过来,沈宴一口气喝干净,把空杯子放在茶几。
    他喝的太快,宋暖栀愣神两秒,忙说要拿去洗,手指还没碰到杯子,沈宴长臂一伸,直接搂着她的纤腰把人抱坐在腿上。
    紧接着,她的下巴被他挑起:“你哪那么多活要干?”
    宋暖栀:“……”
    “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吗?”沈宴略带薄茧的手摩挲她细嫩的脸颊,宋暖栀不自觉颤了颤。两人近在咫尺的呼吸交织缠绕,带着黏腻与灼热。
    她心怦怦跳个不停,眼皮微微掀起,撞上他深邃炽烈的黑眸,顿时羞窘地避开。
    沈宴捧起她的脸,迫使她继续面对自己。
    客厅里红烛摇曳,和头顶的吊灯一起映着玻璃窗上醒目的圆囍字。
    置物柜上摆着他们的婚纱照,还有朋友送的一生一世摆台。
    沈宴在她耳畔低声喟叹:“栀栀,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夫妻了。”
    宋暖栀讶异于他的话。
    他们早在半个月前便领了结婚证,那个时候就已经是夫妻了呀。
    但旋即又有些明白过来。
    或许对沈宴这种格外注重礼仪和传统的人来说,领证加上拥有完整的婚礼,才是他们夫妻关系真正转变的开始。
    这也是他先前为何隐忍自己,也要把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的原因。
    他们以后,是真的要做夫妻了。
    宋暖栀压下羞怯,主动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温软的唇一触即离,是表态,也是鼓舞。
    沈宴望着她,眸色愈发深重。
    对于今晚的客人而言,宴席或许才是关键。
    但
    对沈宴而言,此时此刻,才是该属于他的满汉全席。
    在女孩极度的紧张与羞涩中,沈宴先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带着珍视与眷恋。
    那温软的唇又如羽毛般沿着她挺秀的鼻梁向下,亲得宋暖栀痒痒的,整个心湖都开始荡漾,不自觉闭上眼。
    倏忽间,他在她鼻尖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她吓了一跳,轻哼出声,却传来男人的一声调笑。
    这笑声在这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性感又撩人,却让宋暖栀愈发慌乱。
    他真的好像变坏了。
    又或者,之前的正人君子都是装出来的,如今这个会使坏欺负她的,才是真实的沈宴。
    她羞恼地握拳在他肩头捶打了一下,渐渐没了先前的紧张。
    沈宴这才又凑过来,含住她的唇吮吻。
    宋暖栀重新闭上眼,长睫簌簌,落在他肩头的手不自觉揪紧他的衣领。
    她感受到沈宴的吻逐渐加深,在她唇肉间急切地厮摩,舌尖试探着去舔她的唇瓣。
    与此同时,宋暖栀的腰被他揉了一把。 :
    她嘤咛着喘息,沈宴的舌趁机探进她的口腔,与她深入纠缠。
    明明第一次接吻时他还笨拙又青涩,接连几次弄疼他。
    短短几日,他的吻技好似突飞猛进一般,竟让人有些沉湎。
    宋暖栀尝到他唇齿间浓郁的酒香,混着柠檬蜂蜜水的酸甜,她好像也跟着醉了。
    暧昧的因子在两人之间流转,彼此的呼吸变得滚烫而急促。
    直到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手把她旗袍的开叉越推越高,甚至越过布料去触碰她内里的肌肤,宋暖栀按住了他的手。
    沈宴松开她的唇:“嗯?”
    她开口间,气息有些不稳:“我要先洗个澡。”
    沈宴摩挲她身上丝滑细腻的衣服面料:“洗完澡,还穿这套旗袍给我看?”
    宋暖栀被他问得一滞。
    ……当然不会!
    虽说这套旗袍只晚宴上穿了三个小时,但宴席间觥筹交错,免不了沾染酒气。
    待会儿洗完澡,宋暖栀肯定要换件干净舒服的。
    她不说话,沈宴却早已把她的小心思看在眼里。
    “那就一会儿再洗。”
    宋暖栀还想再说什么,沈宴抚摸她的脸颊:“栀栀,别拒绝我。”
    没给宋暖栀再开口的机会,他扶着她的腰把她改成与他面对面跨坐的姿势,旗袍的开叉越发往上。
    宋暖栀羞得双手捂脸,又被他强行拉下来。
    宋暖栀急得快哭了,又没有办法,只能随着他,满足他的癖好。
    头顶的灯光在沙发上投出旖旎的光影。
    不知过了多久,她不经意扭头,看到黑尾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他们。
    宋暖栀如大梦初醒,急忙用手去推埋在她胸前的那颗头,声音带着颤:“别在这,回房间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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