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宋暖栀第二次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湿漉漉的床单也再一次被沈宴换掉。
    宋暖栀这次是真累了,再加上被他折腾这么久,有点小脾气,全程没说要给他帮忙。
    见他换好,自己直接舒舒服服地钻进去,倒头就睡。
    许是运动过了量,她几乎秒睡,连沈宴什么时候洗完澡折回来都不知道。
    她睡得很沉,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丝丝缕缕的晨光轻纱般透过窗帘,悄然洒进室内。
    宋暖栀迷迷糊糊间翻了个身,只觉腰和大腿一阵酸胀,她不自觉轻轻蹙眉。
    睁开朦胧的睡眼,映入眼帘的是沈宴近在咫尺的俊逸面容。
    他侧躺着,面对她的方向,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此刻正凝视着她,眼底似有如水般的温柔。
    不知道自己这样被他看了多久,宋暖栀很不好意思,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了缩,鼻尖和嘴巴完全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小声咕哝:“别看了。”
    有什么好看的。
    沈宴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盯着她看,眼底噙着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宋暖栀索性翻过身去背对他。
    要看就看背影吧。
    窗帘拉着,完全看不出外面的天色。
    不知道自己睡到了几点,她皙白的腕子从柔软的被子里探出,摸起床头桌上的手机点亮。
    这一看直接吓了一跳。
    居然已经十点过了
    自从搬来天瑾御苑和沈宴同住,她还从没睡过懒觉呢。
    关键沈宴也没起,万一秋姨在外面,指不定怎么想他们两个呢。
    宋暖栀越想越不对,直接翻身坐起来,打算去洗漱。
    结果下一瞬,一只手臂从后面揽过她的腰,又把她拉了回来。
    宋暖栀顺势跌进他怀里,枕在他的胳膊上。
    他们从未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抱一起过,此刻脊背贴着沈宴结实的胸膛,宋暖栀心底升起微妙的涟漪。
    恍惚间,他们像是一对恩爱的新婚情侣,黏黏糊糊的。
    宋暖栀轻轻用手肘推他:“该起来了。”
    沈宴却搂着她重新闭上眼,下巴在她后脑的头发上蹭了蹭:“再躺一会儿。”
    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又一贯端方得体,这还是第一次在她面前有这样的一面。
    不知怎的,宋暖栀一颗心软软的,果真没再挣扎,就那么乖顺地任由他抱着。
    “还疼不疼?”沈宴忽然问他。
    宋暖栀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地方。
    毕竟是第一次,昨晚她疼得几度掉眼泪。
    不过到后面慢慢就好了。
    宋暖栀的身体很敏感,很容易就会被滋润,所以并没有遭太大的罪。
    到第二次,已经完全不觉得疼了。
    她轻轻摇头。
    沈宴不太放心:“给我看看用不用上药?”
    宋暖栀吓了一跳,急忙拒
    绝:“不要。”
    又补充,“我很好,不用上药。”
    感觉抱了有一会儿,宋暖栀催促着说:“我们两个都不起,秋姨会乱想的。”
    沈宴:“我给秋姨放假了,她今天不过来。”
    宋暖栀微怔,回头看他一眼:“那我们怎么吃饭?我做饭很难吃的,你会做吗?”
    “……不会。”沈宴顿了下,又补充,“九聚堂那边会送午饭过来,晚饭我们回沈宅吃。”
    宋暖栀问:“下午要回沈宅?”
    沈宴轻嗯一声:“昨天的婚礼上,沈家的长辈你全都已经见过,但当时太过仓促,依照爷爷的意思,今天我们再和大家一起吃顿饭,明天一早二叔二婶便要返回京市了。”
    沈家老爷子共有三子,大儿子沈清安,也就是沈宴的父亲去世早,二儿子沈清世一家都是公职人员,不参与家族的生意,由于工作经常调来调去,一年到头很少回家,这次也是借着沈宴结婚的机会,难得一家团聚。
    第三个儿子沈清泰,各方面平平无奇,没什么建树,但在老爷子身旁尽孝最多。
    宋暖栀思索片刻,有些狐疑:“如果要见长辈,我们不是应该上午回去?”
    沈宴看她一眼:“怕你起不来,我通知大家改成晚上了。”
    宋暖栀:“?”
    因为这个原因,改了吃饭时间?
    如果真告诉她今天要见长辈,她即便是爬也能爬起来。
    沈宴也不早点告诉她,就这么自作主张地把吃饭时间延迟,这让长辈们怎么想他们两个?
    她还是很要面子的好吗。
    宋暖栀又羞耻又无语,心情也无比憋闷,一时没收住脾气,抬脚从后面踹了他一下,恰好踹在他的小腿上。
    沈宴没有防备,被踹得身形微晃。
    宋暖栀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后,直接愣住。
    她踹了沈宴。
    这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才能干出来的事!
    沈宴不会生气吧?
    宋暖栀怂的不行,僵滞着身形一动也不敢动,更不敢回头去看沈宴的表情。
    心底一番思量后,她正要道歉,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你再踹一下。”
    这话听上去,像是一种威胁。
    他果然生气了。
    宋暖栀求生欲极强,吓得赶紧转过身来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她小心翼翼掀起眼皮,偷瞄沈宴的表情。
    他神色平和,看起来好像没生气。
    见她望过来,沈宴道:“我让你再踹一下。”
    语气也是温和的。
    宋暖栀:“?”
    她不知道沈宴搞什么名堂,但既然没有生气,又是自己说让她踹的。
    宋暖栀咬咬下唇,大着胆子抬起腿,又踹了他一脚。
    这次的力道没刚才那么大,宋暖栀踹完立马收回脚,后怕地闭上眼:“这次可是你让我踹的,不赖我。”
    沈宴蓦地笑了,宽厚的肩膀微微松动。
    那笑声很低很浅,像是自胸腔里震颤着发出来,带着性感的尾音,酥麻又勾人。
    宋暖栀睁开眼,看到他轻轻扬起的嘴角,笑意从眼底蔓延开来。
    有点温柔,又有点宠溺:“你看,真踹了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沈宴想到她刚才的反应:“我看起来那么吓人,让你怕成这样?”
    宋暖栀小声嗫喏道:“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怕你。”
    她想到第一次去沈家时,姜凝说她和沈寂也怕沈宴。
    宋暖栀能感觉到,沈宴虽然那严肃,其实对弟弟妹妹都是很爱护的。
    没有父母,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应该格外好。
    尤其沈宴是老大,平时付出的只会更多。
    宋暖栀问:“你弟弟妹妹们敢踹你吗?”
    沈宴神情微恙,旋即哂笑:“借他们俩十个胆,也没人敢。”
    “这不就对了。”宋暖栀说,“连他们都怕你,还有谁能不怕?”
    “他们怕我,是因为长兄如父。”沈宴指腹轻挑起她的下巴,语重心长地告诉她,“栀栀,夫妻之间是平等的,我不希望你怕我。”
    指腹勾起她一缕碎发挽在耳后,沈宴说:“我们之前说过的,好好对待这场婚姻,试着喜欢彼此,我不是说说而已。”
    宋暖栀认真思索他的话,最后轻轻点头:“我会慢慢改正。”
    沈宴又对她解释先前的误会:“我和爷爷说的是今天上午集团有事,所以把吃饭时间挪到晚上,你不用胡思乱想。”
    原来沈宴已经想好了措辞,宋暖栀微微松了口气。
    不管怎样,只要不让大家以为是她起不来就行。
    “那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宋暖栀为最初那一脚道歉。
    沈宴额头轻抵过来,贴着她:“以后我再惹你生气,还敢不敢踹我?”
    许是被他温柔的语气安抚道,宋暖栀的胆子渐渐肥了。
    她又踢他一脚。
    见沈宴没反应。
    她再踢一脚。
    这一次,沈宴脸色倏地一沉,直接翻身压住她。
    宋暖栀看到他骤然板起脸的脸,底气不足地开口:“你干什么,不是你让我踹的吗?”
    沈宴:“我说的是我惹你生气,你可以踹我,如今无缘无故的,你这属于家暴。”
    宋暖栀眼角微抽。
    怎么就上升到家暴了?
    她默默吞了下口水:“没那么严重……”
    沈宴:“很严重。”
    “真没有。”宋暖栀弱声反驳,“若这样都算,你也家暴。”
    沈宴扬眉:“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她偏过头去,声音小得几乎要听不见,“你打我屁股。”
    那是第二回合发生的事情。
    宋暖栀莹白纤薄的背部朝上,双膝埋进柔软的被子里,脸也羞得藏进枕头里。
    后来就传来一阵清脆的声响。
    她被打了几巴掌。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被人打过屁股。
    更别提被男人打了。
    虽说没有很疼,但是真的很羞耻。宋暖栀几乎在一瞬间,从面颊红到了脖子根。
    如今提起来,宋暖栀依然能感受到耳根猝然升腾的热意。
    “那算什么家暴?”沈宴轻笑了声,轻啄她红得滴血的耳尖,压低声音教她,“那种情况下,叫调情。”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鸦羽般扫过她的耳廓,引得宋暖栀身体微微一颤。
    她不服气:“我这也是调情。”
    说着,又抬起脚故意在沈宴的小腿肚上蹭了蹭。
    她本是为了表示自己没有家暴,直到发觉沈宴望着她的眼神逐渐危险,黑眸深沉,里面有欲念翻涌,山雨欲来。
    宋暖栀心跳露了几拍。
    她太知道沈宴此刻的眼神代表着什么。
    宋暖栀迅速把脚收回来,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沈宴把她完全禁锢在身下,漆黑瞳仁微收,瞳底满是掠夺:“既是调情,接下来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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