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3年的10月到来,天气也要比往年的恶劣,对於两军来说,也是苦不堪言。
    索洛维约夫的运气倒是不错,因为被布吕歇尔紧急召回,甚至让他到尼斯河对岸去布防。
    这一个月的时间,他大概都在练兵,给手下的缺编的兵员进行补充。
    “黑公爵”家里在西里西亚本来还有几块他叔叔传给他的封地,从这里还能够钱招募些领地上的农民补充进不伦瑞克自由军团,而且还能够提供补给。
    至少他家的存粮,以及从西里西亚的农场徵集的这些物资,都足够小分队来用的。
    但就是拿了大量的法国物资,其实还是会有短缺的。
    虽然索洛维约夫的兵人少,可是他也要连续消耗一个多月。
    因此,当兵的还是要和那些麵包干一起,军官们的口粮也不太好。
    但是因为最近拿破崙一直试图给布吕歇尔和朗热隆搞一个大新闻,就比较忽视他这一路。
    索洛维约夫也在河这边,除了分兵冯·蒂尔曼的骑兵到法国人的侧后去袭击交通线,他一直都在积蓄实力。
    要是说起来,他也知道,要是能够打贏这场战爭,欧洲大概十几年不会有什么大的战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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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次要闹点大新闻,只怕还要俄国主动去找奥斯曼帝国的麻烦。
    就从塞尔维亚人给他传来的消息来看,因为之前俄军穿过了整个巴尔干,一直打到了希腊,让奥斯曼帝国苏丹不得不承认了布加勒斯特条约。
    但是,奥斯曼帝国確实也贼心不死,到现在还陈兵在鲁米利亚,甚至准备伺机趁著俄军大部队都去打拿破崙,给希腊、塞尔维亚和阿尔巴尼亚来一下子。
    为此这些志愿军,虽然是为了报答俄国皇上和这位伯爵的恩情来的,但也总是会担心家里面。
    只是因为丟的太多了,奥斯曼军队主要屯兵在色雷斯和马其顿的边境关口地区,此时还没有什么动作。
    要不是索洛维约夫当初自由发挥了,一直打到了科林斯地峡的门口,可能土耳其人还真的能够迅速控制希腊,顺道还偷吸了塞尔维亚,导致卡拉乔治的塞尔维亚功亏一簣,最后不得不恢復了对奥斯曼帝国的臣属地位。
    这还是有些用处的,至少巴尔干师的士兵,现在还能够安定下来。
    之后欧洲的命运,也总是要看接下来的决战。
    战爭打到这个份上,拿破崙几次寻求决战不成功,隨后自己的外交形势还更加恶化。
    巴伐利亚虽然之前是法国长期的忠实盟友,但本质上也是南德墙头草当中,最容易鬆动的,反而是实力更弱的符腾堡和巴登,他们的倒戈速度大概还要慢一些。
    而且巴伐利亚之前曾经是奥地利的盟友,在第一次反法同盟当中加入过战爭。
    成为法国比较稳定的盟友,也是在拿破崙时期,巴伐利亚的王室和拿破崙家族联姻,虽说姑爷是拿破崙的继子欧仁,可是这一位也是义大利总督,法兰西帝国亲王,地位也不低了,更何况他生父来自古老的法兰西贵族家庭,反而还要比科西嘉的野生贵族要“高贵”不少。
    至於这个女婿给巴伐利亚,也带来了不少好处。
    要是他没有回到义大利去阻挡奥军,还留在拿破崙身边,那可能倒戈还没有这么容易。
    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以后,拿破崙也没有继续追击联军,而是开始收拢部队,准备选择一个时机,最终和联军决战。
    对於这个动向,此时在一线的联军,似乎也只有好战的布吕歇尔將军有所察觉,除此以外.
    消息还没有传到索洛维约夫的驻地,是俄军第2集团军司令维根斯坦,他在和繆拉的一次遭遇战当中被打败。
    用事实证明了,他能够在里加击败法军,还是靠著里加城防,以及法军的补给不足,並不是他个人多么英勇善战。
    这一次战斗,倒也让拿破崙有了在一次主力会战当中击败联军的信心。
    “卡尔,你说拿破崙要是选择一个会战的地点,会在哪里呢?”
    “我想应该会选在一个交通枢纽的附近,方便他从德勒斯登调动物资,还不会被我们的骑兵过度骚扰。”
    “但就是因为他死咬著萨克森不放,加上在德勒斯登会战以后,就没有进一步的决定性胜利,对於我们来说,优势已经很大了。”
    “可我们只是一个策应军团,而且这段时间,除了派出骑兵袭击法军交通线,以及几次策应西里西亚军团的行动,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休整。”
    “这样其实更好,不要像是本尼格森的华沙军团那样疲於奔命他,他们现在又要改变部署的方向,明明是二线军团,却总是在绕远路。”
    索洛维约夫也在看著地图上最近各方的动向,他倒是距离前线不远,採取急行军的话,几天当中也会加入战场。
    如果布吕歇尔想要和拿破崙正面较量的话,大概还会叫上自己和朗热隆。
    而此时法军的情况,其北方的军团,在9月份又遭遇了一次失败,麦克唐纳和劳里斯顿的部队也减员严重,此时已经只有三万多人,跟之前的兵力相比已经大打折扣。
    也可以看出来几次交手下来,法军这一方的损失有多大。
    而且最近也不光是巴伐利亚一家鬆动,军队倒戈,之前萨克森和符腾堡的军人也都开始逃亡。
    能够坚定站在法国一方的,大概也只有波尼亚托夫斯基亲王率领的波兰军队。
    为此,拿破崙已经有了给他封法国元帅的想法,只是此时还没有付诸实施。
    这是用来表彰波兰人的忠诚,除此以外,波兰人確实也没有谁可以依靠了,只有法国人获得胜利,大概才会有一个独立的波兰。
    但是现在,他们也只是具有比较好的利用价值罢了。
    最后波兰人的归属问题,还要看外交场合,以及这次战爭的结果。
    “如果拿破崙那些僕从国家,他们要倒戈的话,法国大概也只能够依靠法国军队本身的力量,除此以外就是一些波兰人。拿破崙让他的军队分散在三个不能互相支援的战场上,从山脉和海洋上有所阻拦。这比当年腓特烈大王的情况还糟糕”
    不过考虑到自己的老朋友老搭档是普鲁士的,他对腓特烈的评价也没加上什么辛辣的成份进来。
    但腓特烈的问题,克劳塞维茨也知道,为了一个目標而冒险行动,几乎让普鲁士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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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回来,法国军队此时的实际兵力,单独依靠著法国人,也不足以在如此之长的战线上,几面来面对敌人。
    过去之所以路易十四接受了法国和西班牙的波旁分离,也是在西班牙王位继承战爭当中,虽然地方拿下来了,可是战场上没能成功,而且法国的力量耗尽,不得不选择了这个法西不可合併的条约。
    但至少能够保证西班牙方向是安全的,在大革命期间西班牙也没有闹出太大的么蛾子,甚至还被法国击败以后,成了谦卑的小弟。
    然后在拿破崙的操作下,这么一个不老实的小弟也没了,最后还拖住了法军当中不少精锐部队。
    放眼看去,在萨克森的战场上,这些法国军队的兵团序號,显然数字都有些大,再加上其中不少也是在国內重组的,显然这个战力差的很远。
    法军很多经歷了很多战役的老兵,现在只要是身体完整,还能够扛得动枪,上得了阵的,也纷纷归队,也是法国人力不足的表现。
    再这么打下去的话,大概拿破崙再怎么说的冠冕堂皇,他都要把自己能够下金蛋的老母鸡给宰了。
    一些人在歷史上名气大,多少也和他们说过的漂亮话有关係。
    之前拿破崙在征俄的时候,已经动用了当年毕业的不少大学生进入军队。
    他可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失败,结果到了1813年的10月,却已经是这样的窘境。
    “他大概会在莱比锡?”
    “有些可能。米克,你盯著那里已经很久了,这里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背靠著河流,法军如果遭遇两面夹击的话,哪怕是有少数兵力,在法国人的交通线上截击,都会造成不小的麻烦。”
    “可惜我们这个军团,並不能够走到这个威胁到法国人后背的战场上来。我也不会想著如此冒险,拿破崙大概还会跑回到巴黎去。”
    “那是理想的状態,米克。”
    “如果他还要打的话,现在的外交环境,对於拿破崙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了。他就是在莱比锡或者別的什么地方,取得一个胜利,隨后面对他的,还是几十万军队。这样无休止的战爭继续下去,法国人也会承受不住的,之前的战爭已经消耗了他们太多的力量。也该我们在这个时候反击了!”
    索洛维约夫很自信,倒不是因为歷史因素,而是他现在根据战场环境,也能够做出一个判断。
    就是在莱比锡,拿破崙再贏一次,由於联军已经找到了击败他的办法,大概也总是会有失败的时候。
    亚歷山大又没带著老婆孩子到前线来,都给放在了后面,他也不会像是刘邦那样。
    但拿破崙现在等在莱比锡,企图和联军大打出手,倒不像是西楚霸王,虽然看起来已经快要被围垓下,可是他困守此地,索洛维约夫会联想到崇禎
    可崇禎要是像他这么能打,大概也就没有什么野猪皮了,甚至满朝大臣都得给他跪下来唱征服。
    他们討论的这会儿,彼佳正在门口作为值班副官,和他轮班的是尼古拉大公。
    彼佳和尼古拉这两个小傢伙,还在交流怎么来追女孩子。
    尼古拉已经接近订亲了,他毕竟是皇室成员。
    而彼佳的情况比较特殊,他家里现在经济状况不太好,而且双方的门第有些差距,索菲亚毕竟是名门克里姆斯基亲王家的女孩,也是他们这个军团总司令的小姨子。
    “要我说啊,这种事情你找头儿就行。他不是都答应帮你了么?”
    “可我现在是他的副官,如果他哪天外放去南方当总督,或者到国外去当大使,或者出国旅行了”
    彼佳此时也心里没谱,但尼古拉还是在鼓励他。
    “你啊,平时不是胆量很大么?要是换成我,一定拉著索尼婭去湖上游玩。”
    彼佳不太清楚里面的细节,但是尼古拉为了显示自己的男子气概,还是说自己把夏洛特从池塘里捞出来的事情。
    “.从那以后,我们的感情就很好。也难怪普鲁士的王后殿下,就认准了我,才安排了联姻,只是过些时间才会宣布。我知道你是个老实人,不会把这话说出去的。”
    “是啊,可是”
    他们在这门口扯皮的时候,从楼下来了一个普军的驃骑兵。
    “请问索洛维约夫伯爵在么?”
    彼佳见了,也上来回应道:“阁下这会儿正在研究作战方案,要给您通报么?”
    “我是布吕歇尔將军的副官,特意带来了行动的指令。”
    这种要紧的事情传过来,彼佳也没心思和尼古拉大公討论怎么真正的把索尼婭追到手,而是敲开了房门,来通知索洛维约夫有最新的军情。
    克劳塞维茨此时正在分析,但有要紧的命令过来,他也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要我们赶赴莱比锡?”
    “是的,阁下。”
    虽然距离比到德勒斯登更远,不过这会儿考虑到西里西亚军团和奥德河军团的距离,这个行军距离,能够在10月15日抵达托尔高就不错了。
    再向前到莱比锡去,还有几十公里的路程。
    这要是一般行军,可能要两天的时间。
    也许还有別的情况,就是联军在南北两个方向行动,有可能在半路上就和某一路法军交战,最后赶不上主战场。
    索洛维约夫有一点和苏沃洛夫是一样的,在友军寻求支援的时候,会选择加速行军,和友军共同分享胜利的荣誉。
    有什么危难的时候,他也不会选择友军有难,不动如山。
    因此,奥德河军团就要从驻地出发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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