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洗漱完了,他就又往早市上去了。
    出早市的,都是手里没啥本钱的人们,
    虽说每天只能赚到三瓜俩枣的糊口钱,但人们还都挺乐呵的。
    看来大家心里还都是有盼头的,总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把日子过起来。
    东北这嘎的,除了几个省会城市,在就是一两个沿海城市人口是增长的。
    其他的城市人口都在快速减少。
    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除了工业不景气之外,也有城市的领导者不顾民生,
    光顾抓市容市貌,环保减排啥的,
    把一些低资本创业的人们赶出城市有关。
    这种情况在不加以改变,恐怕在过十几年,这些由于各种原因不能离开家乡的中年人老了以后,
    东北城市没有人居住的局面就会真正到来了。
    到那个时候,你就是把城市建成花园,还有意义吗?
    早市这玩意,顶多也就能干到十月中旬,天气一冷,就干不了了。
    冬天这些人以啥为生还真是个问题呢。
    这几天,张三一边观察别人咋做买卖,一边想这些有的没的。
    那个卖包子的姐弟俩还真坚持下来了。
    包子也蒸的越来越好了。
    就是还掌握不住总量,不是不够卖,就是卖不完。
    看来还有得练呢。张三看她姐弟俩忙不开的时候,也会帮帮忙。
    一来二去,他就跟那个小伙子熟悉了。
    这小姐俩姓林,姐姐叫林琳,她弟弟叫林长青。
    是挨着州府那个城市的人,刚来州府这不久。
    张三觉得林琳挺有主见的,也挺有闯劲的。
    就这样,日子又过去了两天。
    终于春天迁徙的候鸟潮过去了,没啥扰张三的清梦了。
    可张三也不睡懒觉了。这些天早起,都养成习惯了。
    这一天,张三又上早市了。
    他刚到早市那,看见林琳正跟人干架呢。
    原来一个长脸大下巴的家伙,把林琳卖包子的位置给占了。
    林琳让他挪挪窝,那家伙逛荡着两只大眼珠子,就是不动坑。
    两人就吵起来了。
    张三刚想上前劝两句,一帮在这收卫生费的小伙子就把大下巴的东西给拽一边去了。
    大下巴就气哼哼的蹲那摆弄自己的商品了。
    这家伙也不搭架子,就是把一块帆布往地上一铺,然后就把东西摆上了。
    张三一看,大下巴原来是卖渔具的。
    帆布上摆了不少鱼竿,鱼线,鱼钩啥的。
    最后他还把一盆蚯蚓放到了挨着林琳这边了。
    蚯蚓看上去挺恶心的,林琳好像还挺怕虫子的。
    她开始没出声,后来好像是真忍不了了。
    就对大下巴说:“大叔,你把虫子放那边呗。”
    她用手指了只离他远的那边。
    大下巴合楞林琳一眼,没吱声,也没动坑。
    林琳见他不动窝,就又说了一句。
    这下大下巴就不干了。
    这家伙站起身,指着林琳就开骂,反正就是那些难听的话。
    他边骂还边拿起了鱼竿,去捅林琳的腰。
    张三刚想拉着,林长青就上了。
    这小伙子还挺猛的,一夹子就削大下巴脑袋上了。
    夹取包子的夹子是用细钢筋做的,有点分量。
    削大下巴的脑袋上了,好像把他打蒙了。
    过了一小会,他缓过劲了。
    就用手里的鱼竿跟小林子干上了。
    张三看见小林子跟大下巴干架,不吃亏,就没上去帮忙。
    他是没帮忙,可是有帮的呀。
    那些收卫生费的就上了,把大下巴好顿揍。
    张三就在旁边看热闹,他想:“大下巴这才叫癞蛤蟆钻蛇洞——自己找倒霉呢。
    你占了别人的地方,本来就没理,还故意给人家找麻烦,
    这下挨揍了吧,该。”
    张三觉得那些收卫生费的家伙也不是啥好饼。
    他们就是借着收卫生费为名,在早市这敲诈点钱。
    就是一帮混混。小林子经常跟他们在一起瞎混,他姐姐也不管。
    张三都想提醒林琳了,让她管管她的弟弟,别跟这帮家伙学坏了。
    可又一想,自己跟林琳还不太熟,就没出声。
    倒霉的大下巴自找的揍挨完了,他就又蹲那了。
    自己的货也不卖了,就是瞅着林琳姐弟俩运气。
    张三怕他瞅冷子给林琳一下子,就也蹲他旁边了。
    变成乌眼青的大下巴看了张三一眼,也没管这个蹲在自己身边的家伙,
    拿着鱼竿在那比量小林子。
    张三一看这家伙还真想下黑手,就对他说:“差不多就行了,
    那帮人可没走远哈。”
    大下巴抬头看了一眼在不远的地方收卫生费的混混,又低头想了一会,
    就把东西用地上的帆布一包,气哼哼的走了。
    张三一直等到早市散了,这才放心了。
    看来大下巴是不会回来报复了。
    张三买了五个包子就往回走了。
    看了一早晨的热闹,张三这家伙还挺乐呵的。
    他一边往嘴里塞包子,一边往大院子走,脸上还笑嘻嘻的呢。
    正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张三拿出来一看,是水舀子打来的。
    他接通后,水舀子就问:“你咋不开门呢?”
    张三说:“俺没在大院,俺在早市呢。”
    水舀子问:“哪个早市?”
    张三说:“高铁站东边的这个早市。”
    水舀子说:“我刚从那过来的,咋没看见你呢?”
    张三说:“你长了个打乌麦眼睛——光往上瞅了,看不到俺这样的小市民呗。”
    水舀子说:“滚蛋,你在那等着,我去接你。”
    张三说:“啥事这么急呀?”
    水舀子说:“明天六子去俄罗斯,今天咱们去看梨花,顺便把他给送了。”
    张三说了声“好的”,就把电话挂了。
    他就站在道边,等着水舀子了。
    不一会,水舀子就开着一辆现代过来了。
    看见张三了,就摁了一声喇叭,然后就停在他身边了。
    张三拉开车门,就坐在副驾上了。
    水舀子看他坐好了,就接着往前开。
    路过早市那,张三看见林琳正推着倒骑驴往前走呢。
    她弟弟光着俩手,在她身后踢球呢。
    小林子也看见车里的张三了,就对张三挥了两下手。
    水舀子就一脚刹车,给停下了。
    水舀子对张三说:“你问问他有啥事。”
    张三说:“没事,他认识俺,跟俺打招呼呢,不是拦车。”
    水舀子刚要开车,小林子就跑过来了。
    张三摁下车窗,小林子就问:“大哥,
    干啥去呀?”
    张三说:“去玩。”
    小林子随口就来了一句:“俺也去。”
    说完了,这才想起跟张三不熟的事来了。
    他就对张三一妗鼻子,还眨巴两下眼睛。
    张三看了一眼水舀子。
    水舀子说:“带上吧,人多还热闹。”
    张三就对小林子说:“上车。”
    小林子把球踢到姐姐的倒骑驴里了,拉开后车门,就坐进来了。
    水舀子看他关好车门了,就一脚油下去,车就蹿出去了。
    张三问小林子:“你没吃亏吧?”
    小林子说:“就他那样的,俺一个能打他仨。”
    水舀子问:“打架了?”
    小林子说:“嗯哪。”
    水舀子说:“在打架,抓你。”
    小林子问:“你是警察吗?”
    水舀子没回答,在倒车镜里观察小林子。
    张三说:“你别又犯职业病了哈。
    就今早这件事,俺都想揍那家伙了。”
    水舀子问:“咋回事?”
    张三就把大下巴怎样抢摊位,又怎样找茬的事跟他说了。
    水舀子听完了,没说啥,这时候,车也停到六子住的小区大门口了。
    六子家这个小区是高档别墅区。
    隔着河边大街,就是流经州府的河了。
    从这里在往北,过两条街,就是大学了。
    环境非常好,前有水,后有山的,风水不错。
    水舀子给六子拨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在那等着了。
    过了一会,六子就开着他的大切诺基出来了。
    他把车停在水舀子的现代旁边后,摁下车窗,
    对水舀子说:“跟着我哈,咱们在去接两个人。”
    说完了,就开着车往前走了。水舀子也开车跟上了。
    六子先是往东边开了一阵,然后就往北边去了。
    过了两条街,就到了大学了。
    州府这的大学是修在山坡上的,校园后面是一片松林。
    过了松林,就是苹果梨园子了,环境很优雅。
    别看校园不太大,这还是一所二一一大学呢。
    里边的韩语系全国著名,毕业生基本上都是到海关工作。
    可以说,去向都挺不错的,所以录取的分数也挺高的。
    六子把车停到大学门边了,他就给要接的人打电话了。
    大学门前还停了十几辆车,好像都是来接人的,而且还都是来接女生的。
    就这一会功夫,张三就看见有三辆车接了女生开走了。
    张三就问水舀子:“他们这样能都是处对象吗?”
    水舀子说:“不一定,也有是搞钱色交易的。”
    张三问:“你们不抓吗?”
    水舀子说:“有时候也抓,但很难,你首先要确定是买卖关系,才行,都不够费那个劲的呢。”
    张三说:“经常有车在这等人吗?”
    水舀子说:“这是白天,车还算少的呢,到了晚上,更多。
    还有的直接把一沓钱放到副驾驶上的呢,这就是钓***的了。”
    他俩正说着呢,六子的女伴出来了。
    六子喊了一声:“小飞,我在这呢。”
    那个女生就上他的车了。
    六子就开车往东边走了,水舀子也跟上了。
    过了一条由北向南流经州府这的河,在往前开了一段,六子就把车拐向南了。
    直到过了火车道,他才停在一家串城的门前了。
    张三往牌子上一看,见牌子上写着‘就这家串城’。
    门前有个大妹子正站在台阶上呢。
    她穿了一身运动装,旅游鞋,齐耳短发,人显的很干练。
    个头中等,能有一米六左右。
    张三见六子下车了,他也拉开门下来了。
    水舀子跟小林子没下车,他只是用朝语跟大妹子说了一句。
    大妹子也用朝语跟水舀子回了一句,说完了,她就看着张三愣那了。
    水舀子说:“张三,我同学。”
    说完了,他又对张三说:“金景花,你俩见过的。”
    张三觉得她有点面的恍的,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大妹子听水舀子说出张三这个名子,
    她就在那乐。张三早都习惯了别人听到自己名子以后,就会乐了。
    谁让咱整个给龙套用,人家都嫌过时的名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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