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326.其实,我对你也有点想法(4k)
    那听起来像是破罐子破摔的语气,但也不全然,长瀨月夜的態度更多的是困惑,以至於她感到难过。
    她的话让北原白马想到了当初的小號甄选,他本以为这件事早早就过去了,没想到她居然一直记得这件事,现在翻起旧帐让他有些不解。
    一一这件事难道对於她来说很重要吗?我自认为当初处理的很好了才是。
    北原白马站在原地沉默片刻,他只是在思考是否需要真诚。
    然而在长瀨月夜的视角中,北原白马的神情显得不太自然,这让她忽然感到后悔,显露出一副很对不住他的样子。
    可能在北原老师的心目中,我是一个很爱提起旧事的无聊女孩。
    北原白马微微嘆了口气,他不是很想深究长瀨月夜重提这句话的深意,张口说:
    “当时光从两人实力上判断,你確实更胜一筹,但我理解並不代表我会要求大家接受,而且如果你真能明白的话,应该知道我个人最喜欢部员相互竞爭了一一他的话说到这里迟钝了一下,起眉头似乎在思考是否诉诸於口,但最终还是选择说出,
    “现在说起来有些埋汰人的意味,但大家既然已经取得成果,我也能好好说一些话。”
    长瀨月夜美丽的瞳孔映出夕阳的余暉,此时浮现在脑海中的,是久野立华在音乐教室里高高举手的画面:
    “什么?”
    北原白马用异常冷静的声音说:
    “当初比起你,我会更喜欢久野同学,她上进,那股不顾一切往前冲的劲头我很喜欢,我也有能力將她扶上第一小號的位置,当然,前提是你肯让步,但事实上你並没有。”
    “唔一一”
    北原老师的观点从成为指导顾问以来就没有变过,那就是在他心里,並没有部员是无可或缺的,都是隨时能替代的存在。
    而这份观点,全部建立在他无与伦比的自信与实力上,
    长瀨月夜很嚮往他这种不为所动的坚定,但这种坚定却时不时地让她感到悲伤。
    她本以为自己因为过於“礼貌”,和其他女孩子比起来在他心里太过“难以接近”,但实际上並不是这样的。
    当初退部的时候,在他心里就已经扣分了。
    “那,如果当时我透露出让步的情绪呢?”长瀨月夜问道。
    “我会选择久野同学。”
    北原白马与平常无异的冷静话语,此时如同刀刃插入长瀨月夜的心里让她无法呼吸。
    见眼前的少女一副受伤的模样,北原白马也没打算把话收回去。
    “还有其他的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就开始吧,东西都有带上?”
    他说这句话的温和声音与刚才討论的內容极不搭配,事到如今长瀨月夜只能乖乖点头。
    少女坐在琴凳上,在这瞬间,能清晰地看见圆润的臀部与大腿肉隨著挤压,而勾勒出饱满柔韧的曲线。
    她背对著钢琴,面对著一架铝合金的谱架,上面摆著考试用曲谱。
    因为她们三个人的考试曲谱都是北原白马自己选的,所以他自己就有谱子。
    “是有哪些不懂呢?”北原白马双手抱臂,乐谱一下一下地拍打著手臂。
    长瀨月夜轻轻咬住下唇,併拢著双腿。
    她不理解现在究竟是何种心情,这种希望与他独处,却又有些害怕的感觉。
    “能从头和我说明一下注意点吗?”她以柔和的口吻询问。
    “从头?”北原白马有些困惑地歪著头,“三首曲子从头讲的话需要很久哦?”
    可能要说到天黑了。
    长瀨月夜的目光轻柔地落在他的脸上,眼中闪烁著少女特有的温柔:
    “北原老师是有其他事情?”
    北原白马微微皱眉,抿嘴一笑道:
    “確实,被你这么一提醒,我现在挺閒的。”
    他走上前,来到长瀨月夜的身边蹲下,取出外套兜里的隨身黑笔,但没有摘开笔帽。
    长瀨月夜修然紧张起来,她的目光刚触及到北原白马的脸,就像被烫到一样迅速躲开,落在五线谱上。
    “这首曲子的第一结构分析、难点、以及解决方式能说一下?”
    北原白马出声询问,鼻腔內縈绕著,是少女身体上的香味。
    与斋藤晴鸟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甜腻奶香不同,长瀨月夜的体香很是清新,闻的很舒畅。
    而惠理,总有一种洗过的瓜果蔬菜”的味道。
    长瀨月夜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低声喃喃道:
    “1到9小节是主题部分,有两个动机,方块三开始转调,28到29小节开始第二个动机,47到54
    小节一一“主题是由两个动机构成,音乐分离度很重要,附点节奏和跳音需要突出稜角感,解决方式是避免號嘴过紧,高音的第三小节d5区嘴角需要后拉,增强气流速度一一”
    长瀨月夜回答的很好,不愧是优等生,以至於北原白马都开始怀疑她说有些不太懂是不是假的如果她都不懂了,斋藤晴鸟和惠理恐怕也会有问题,
    不过这么近距离看她的腿,几乎看不到毛孔,只有几缕细微的血管在肌肤下若隱若现,像是冬日薄冰下的溪流,静謐而柔和。
    而且她经常去夜跑,能和磯源裕香的运动腿比个高下,在这柔软的大腿中有一种內敛的力量感“北原老师?”长瀨月夜见回答完了他还没说话,还以为答错了。
    “唔?”
    北原白马收回视线,挤出一抹乾笑说“这不是都懂吗?既然理解了该怎么处理,对你来说没什么难事吧?”
    长瀨月夜了一会儿,正確回答老师的问题已经是例行,忘记了她在装不懂。
    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辩解,透著晶莹光泽的瞳孔闪烁著微光,微微低头说:
    “我在实践吹奏上还有些无法理解......
    “这样,我明白了。”
    北原老师接受了她明显有所掩饰的说法,亦或是他假装认可了而已。
    长瀨月夜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太过稚嫩,像没穿衣服一样,里里外外都被看了个精光。
    “小號呢?”北原白马问道。
    “在、在这里。”长瀨月夜连忙起身,从乐器盒里取出有著金色烤漆的小號。
    现在的光线並不明亮,管身的流光没有晃疼北原白马的眼睛。
    “从你觉得掌控不好的那几个小节开始吹,我听著。”北原白马站在一旁说。
    长瀨月夜浅吸一口气,制服下的胸部微微隆起,
    为了不让他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她特意选择了从27小节开始的转调段。
    因为这里的小號需要以突强的力道进入,是非常容易出现音准偏移的点。
    钢琴师內响起小號明亮的声音,转调段清澈而锐利,但北原白马却能感受到其中留下的一道道儘是沟壑的波纹。
    其他人听上去觉得还好,但他实在无法接受,甚至觉得刺耳。
    而且这种转调突强段,在自由曲《斐伊川的稻由姬之泪》中就频繁出现过,可她在这方面比久野立华处理的还要好。
    北原白马窥视著长瀨月夜的小脸,他隱隱约约能察觉出来,这个女孩子在费尽心机地骗他。
    但长瀨月夜在“费尽心机”的方面实在一点经验都没有,她甚至以为光靠送出小失误,就能矇混过关。
    在这方面丟漏洞,简直是在挑畔北原白马的领域权威。
    戳穿她?还是继续陪她演下去?
    长瀨月夜的小嘴离开號嘴,故作为难地低下头,刘海稍稍遮住了她的眼帘:
    “抱歉......我这里总是会出现音偏。”
    北原白马没有说话。
    她只能听见他传来的沉重呼吸声。
    仅仅一个瞬间,长瀨月夜就意识到了她有多蠢。
    他对吹奏部全体部员的实力可谓是了如指掌,而自己竟然想在吹奏方面对北原老师进行隱瞒。
    身边的人没有说话,只是心平气和地望著她,那如同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寧静。
    长瀨月夜意识到在他的心中,自己好像发生了某些改变。
    “老.......老师?”
    “抱歉,发了一下呆。”
    北原白马笑著说道,抬起手中黑笔戳了戳乐谱的一处说,
    “如果这里出现了失误,只是说明你的hi音技巧不是很熟练,让喉部辅助压缩来確保音程的连贯性,对你来说应该非常简单,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的意有所指,让长瀨月夜顿感羞耻:
    ..抱歉。”
    “有其余的號嘴吗?我身上没带。”北原白马问道。
    他看上去是想亲身示范,长瀨月夜差点就將“这么吹也没事”给说出口。
    “等我一下。”
    长瀨月夜起身,直接在柜子里翻找起来,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
    打开,里面躺著六枝號嘴。
    对於小號吹奏者来说,不同型號的號嘴能体现不同的风格。
    不过她还是喜欢14a4a的號嘴,直径小,杯口浅,非常適合吹高音,音乐大学的考试上也准备上这个型號的。
    念及此处,长瀨月夜的小脸一红,將这个號嘴取了出来。
    “北原老师,这个。”
    “嗯,谢谢。”
    北原白马取过號嘴,安装好,轻声说道:
    “这个號嘴都挺適合考试的三首曲子,我建议上这个。”
    长瀨月夜点点头,她知道北原老师现在过於认真,导致他完全没心思去考虑其他的。
    北原百马试探地往號嘴吹入一口气,从嘴唇涌出的气流快速地通过铜管,发出嘹亮的声音。
    一看见他含住號嘴,长瀨月夜的心里就感觉好不可思议,全身的血液都在狂奔“北原老师竟然在含著我的號嘴”。
    “你认真听,我要开始了。”
    北....嗯嗯。“
    一不留神就发出了有些幼稚的声音,长瀨月夜害羞地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只是先前吹奏的几个小节,但北原白马对於小號的掌控度高到令人髮指,每一个音都吹的恰到好处。
    顷刻间,长瀨月夜对他的羡慕与嚮往,將少女的羞涩杀到片甲不留。
    原本是想故作失误的,可现在一听到他的吹奏,就恨不得马上拿起来认真吹一场。
    “好了,就这么简单,有听清楚?”北原白马鬆开號嘴问道。
    长漱月夜抬起头,双手交握在身前说:
    “嗯,听清楚了。”
    “那就多试试。”北原白马將小號递还给她。
    就在北原白马提醒她要先换號嘴的时候,长瀨月夜直接一小口抵了上去,看得他整张脸都惊瞭然而她本人似乎太过沉浸,完全没有察觉到两人的唇沫交融,一心只想著吹小號。
    室內传来长瀨月夜吹出的高亢小號声,很完美,比之前的故意放水好太多。
    “怎么样?”长瀨月夜垂下小號,目光期待地盯著他的脸。
    .....很好。”北原白马的目光直接落在曲谱上说,“那么开始下一段吧。”
    “嗯!”
    看来她是真的进入学习状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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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没什么难点,唯一能提醒你的,就是第三、六音需要主动下压唇,还有五音需要增强气流来做音准补偿。”
    “学到了。”
    夕阳在落地窗內消失,夜幕早已降临,元町別墅区的灯火次第亮起。
    “都已经快六点半了。”北原白马看了一眼表,没想到三个多小时的教学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
    长瀨月夜只穿著白袜子,拖鞋也不穿就在地板上走来走去,將乐谱收拾好。
    她转过身,臀部倚靠著桌子,像个国中的小少女笑著说:
    “我点寿司吧?你能吃吗?”
    长瀨月夜本以为全是教学会显得很枯燥,但没有想到的是,和北原老师在一起的时间很充实愉悦。
    “不了,我要回去了。”
    北原白马收拾好东西,主要是现在六点半,天就已经很黑了。
    天亮的时候和她在一起挺合適的,但不知为什么,天一黑总觉得怪怪的。
    有一种不做什么怪事,就对不起夜晚的感觉。
    “唔一一”
    长瀨月夜的手抓住桌角,张口问道“话说北原老师,考试的那一天,你会陪我一起去吗?”
    北原白马扬起脸,望著她清丽的小脸蛋说:
    “你难道没和神崎同学和斋藤同学商量?”
    “说过了,但有北原老师在的话,应该会安心一点。”
    长瀨月夜从没想过会当著他面说出这种话,可能隨她们两人的影响,自己也变得愈发不要脸了。
    北原白马再三思量说:“放心吧,我相信你们三个人的能力。”
    他这句话与拒绝无异,长瀨月夜在垂头丧气中透露著放弃的神色。
    “你父母还没回来?”北原白马隨口一提。
    “嗯,说要晚一点。”
    “哦....
    7
    北原白马的嘴角一挑,像是要缓解有些沉重的气氛,挪输地说道,
    “那你记得要锁好门,因为你母亲和我说过她的女儿太过漂亮,接触她女儿的异性大部分都心怀不轨,我似乎也被她警惕了。”
    长瀨月夜的小脸微微泛红红,在心中暗自抱怨著母亲:
    “对不起。”
    “没事,她说的也是真话。”北原白马不以为然地说道。
    真话?
    长瀨月夜的大脑在瞬间岩机,难道这句话的潜意思,是在和她说一“其实我对你確实有点想法,但我不能明说”。
    北原老师是在.......委婉地告诉自己吗.....
    长瀨月夜望著他拎起手提包准备离开的背影,纤细的喉咙上下耸动著,手指反反覆覆地揪著落在大腿侧的裙边。
    原来他也这么含蓄,那自己是不是应该更主动一点呢.....
    要......含蓄地给他回復才行。
    给他........我也对你有点想法的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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