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手腕纤细又白嫩。
    只需要稍稍的力道,就能在上面留下痕跡。
    而裴宴刚才的粗鲁,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那细白的手腕红肿著,像是被狠狠蹂躪过似的。
    看著就让人心疼。
    拿出车上备用的药膏,裴宴垂眸替她擦著药。
    眸色里满是心疼和懊悔。
    再怎么生气,他都不能伤害枝枝的。
    “对不起,是我没有控制好脾气。”
    他知道自己长了张臭脸。
    平时还没个好脸色。
    毕竟他那京圈活阎王的名號可不是白来的。
    “你在跟我道歉?”
    指了指自己。
    手腕处的刺痛让宋稚枝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
    刚才没注意,这会儿反应过来,確实疼。
    “嗯,以后不会了。”
    裴宴低著头,嗓音也是闷闷的。
    像极了惹了祸干了坏事不敢跟主人对视的狗狗。
    震惊。
    向来桀驁不训又一身反骨的裴宴居然会跟她道歉。
    而且还是这么低三下四的语气。
    哥,你这人设彻底算是崩了。
    见人始终都没有开腔,裴宴有些慌,但又不知道要怎么补救。
    只能无措道,
    “回去后,枝枝可以打回来骂回来。”
    怎样都是可以的。
    如果打骂都不解气的话。
    他收藏室里还有皮鞭,不行就抽他一顿。
    就是……不要再去见那个捲毛泰迪了。
    他的心,都快要碎掉了。
    之前的硬气和怒意也早就烟消云散了。
    只要枝枝能够留在他的身边,五年前的事情真得不算什么。
    他也愿意重新变成她脚下乖巧的忠犬,摇尾乞怜。
    “裴宴,你是被夺舍了吗?”
    少女睁著圆眸,静静地打量著他。
    似乎是想从他莫名柔和下来的神色中探究出什么。
    可都无果。
    他的心思隱藏得太深了。
    而且又不是轻易在脸上展露情绪的人。
    宋稚枝根本猜不透他。
    “没有。”
    轻轻地哼了一声。
    裴宴將药箱收拾好放了起来。
    虽然心里委屈得不行,但还顾虑著她手腕上的伤。
    低头给她吹著伤口。
    之前他受伤时,枝枝也是这样子做的。
    她说,『呼呼就不疼了,所有的痛苦都会被吹走。』
    而他也有模学样,弥补著自己之前的衝动。
    但实际上裴宴內心还是介怀普佐的存在。
    他无数次地想要张嘴问个清楚,可还是没有任何的勇气。
    他怕枝枝是真的厌弃了他。
    找了个蓝眼泰迪然后拋弃他去了北美,再也不会回来了。
    如果他不主动挑破这层窗户纸的话,是不是就代表著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
    哪怕只是维持表面的关係,他也求之不得。
    她是他的妻子。
    这辈子都无法改变。
    目光落在两人的对戒上,裴宴生硬的俊脸渐渐柔和了下来。
    紧紧与她十指交握,连指缝也要强势霸道的撑开。
    薄唇在宋稚枝看不到的地方悄然弯起。
    像是只偷到腥的猫儿。
    “我们领证的事……”
    宋稚枝欲言又止。
    心思完全就不在面前的男人身上。
    要是被哥哥知道她跟裴宴莫名其妙地领了证,肯定是要生气的。
    毕竟从小时候开始,他就不待见裴宴。
    “是真的,你是我法律上的妻子。”
    听到她的质疑,裴宴立即开口。
    只是语气却带著股不易察觉地急促和小心翼翼。
    “关於你的事情,我从不开玩笑。”
    对普佐宣誓她的所有权也好。
    让她断了逃跑的心思也好。
    婚姻都將成为她终生的束缚。
    他的枝枝,永远也別想摆脱他。
    “为什么?”
    宋稚枝不理解並且大为震撼。
    为了报復她把自己的婚姻都给搭进去了。
    这是什么新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套路吗?
    “因为我……”
    我爱你。
    比你想像中的还要爱。
    哪怕是付出生命,他也会矢志不渝地爱她。
    可裴宴说不出口。
    即便如今他功成名就站在金字塔的顶端。
    但在心爱之人面前,他还是那条卑微又没人要的小野狗。
    惴惴不安地揣摩著主人的心思。
    不断地內耗自己。
    脑补著一切子虚乌有却不利於他自己的事情。
    他太害怕失去了。
    以至於亲手掐断了自己唯一的希望。
    裴宴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將汹涌的爱意止於唇齿间。
    悄悄地藏在日常中的每一个小动作里。
    他不需要枝枝明白他有多爱她。
    毕竟这份爱,太过沉重。
    他的枝枝,不需要背负他的阴暗与偏执。
    她只需要快乐幸福地待在他的身边,圆满地过完这一生就足够了。
    “因为什么?”
    宋稚枝追问著。
    她总觉得裴宴隱瞒了她好多的事情。
    但他又总是动不动就摆著那张冷硬的臭脸。
    导致她有时候根本就不想搭理他。
    可这次,她想要主动一次。
    男人的眸色是她看不懂的深沉与晦涩。
    可即便如此,他的掌心依旧牢牢地握住她的手心。
    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水面上唯一的一根稻草。
    寧死,也不会鬆手。
    “裴宴,说话。”
    宋稚枝看著他,眸色平静。
    像是从前般,引导著那个阴鷙又偏执的少年逐渐走出他暗黑的世界。
    可这次,他依旧沉默。
    鼓胀的青筋起伏在男人的手背上,一弹一跳的。
    他的手握住少女指尖的力气有些大。
    像是在隱忍著什么般。
    但最终还是彻底恢復了以往的冷漠。
    “没有什么特別的理由。”
    掌心柔软的触感令他焦躁不安。
    下意识地就鬆开了她的手。
    裴宴端坐在车座上,眉眼间又是如常的阴沉和冷凝。
    仿佛刚才的示弱和温柔只是曇一现的假象般。
    他的爱拿不出手,也上不了什么台面。
    就连那张他珍之重之的结婚证,也是他滥用权力。
    耍尽心机才骗到手的。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枝枝並不想跟他结婚。
    连分手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
    拋弃他时连半分的怜悯都没有。
    他的確不该有此奢望的。
    可偏偏心底的妄念又在无时无刻地折磨著他。
    他对她的欲望早就不是一句关心的话、一个紧密的拥抱就可以满足的了。
    世人皆知裴氏掌权人不近女色。
    冷心冷情得像是要坐定成僧。
    可他们不知道,那个白天禁慾克制、在工作上一丝不苟的裴宴。
    夜晚就会化成贪念缠身慾壑难填的魔鬼。
    他会一遍遍对著照片呢喃著她的名字,指尖触摸著她所曾拥有的一切东西。
    甚至还病態地亲吻著她所用过的哮喘喷雾。
    所思所想,全部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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