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家湾停留两个时辰,一个个在海里扑腾累了。
    连平贵开著船,带著弟弟妹妹回码头。
    回到码头后,把船支停靠在连氏码头的位置,眾人搬著木箱,然后下船。
    这一趟出来,並不是专门来捕捞海货的。
    连平贵也只是捞了两网的海货,就打道回府了。
    把堂弟堂妹亲手打捞的海货,全给了北软软。
    北软软没有客气,收了下来,“你们都回去吧,改天要是天气好,我们再去连家湾。”
    连静宜点头,“软表姐,到时我再来找你一起去。”
    今天的北软软已经学会了游泳和潜水,但没人知道北软软能潜到多深。
    在这个时代,潜水好手最多也就潜到三十米,就再也下不去了。
    毕竟,没有潜水工具,海底里的水压可不是开玩笑的。
    北软软要不是有水系异能,她也潜不下去。
    要不然,也不会在一百米的海底,遇见银鯤。
    或许,银鯤早就注意他们的到来,只是一直远远观望,不曾靠近。
    在码头,还有渔民摆摊。
    北软软买了些扇贝、蟶子、皮皮虾。
    回到四哥的宅院,北软软拿著那些海货,做了一顿海鲜大餐。
    葱油红膏蟹,香煎马鮫鱼块,蒜蓉蒸扇贝,清蒸皮皮虾,爆炒蟶子,来上一锅海带骨头汤。
    晚膳,就吃这些了。
    做完菜餚,丫鬟荔枝已经烧好了热水,让北软软可以沐浴更衣。
    等北软软洗漱乾净出来,祖父和四哥北岁君已经回来了。
    他们先去更衣,四哥今天带著祖父去了广南水师,让祖父指点四哥手底下五百水兵呢。
    没等多长时间,五哥北安君也回来了。
    北安君一回来,直奔堂厅。
    一手直接拎著水壶,就倒了一大杯水,连灌三杯水,这才缓过来了。
    北软软看了他一眼,“五哥,你怎么渴成这个样子?”
    北安君笑了,“今天忙了一天呢,咱们的琉璃作坊,出了一批货,你猜赚了多少银子?”
    北软软眨了眨眼,“一万?”
    北安君摇头,“整整十万呢!”
    “而且,大量出货的,並不是琉璃瓶,而是你说的琉璃窗。”
    “我是真没想到,这么多人喜欢琉璃窗啊。”
    北软软也有些惊喜,“看来琉璃窗,在广南有市场啊。”
    北安君点了点头,“是啊,咱们琉璃作坊的订单,供不应求。”
    祖父北修远换好衣服,一脚踏进堂厅,只听到北安君最后那句话。
    他怔了一下,当即插了一句,“什么琉璃作坊?”
    哇噢!
    露馅了!
    北软软端坐在椅子上,揣著手手,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没吭声。
    五哥的锅,不关她的事。
    北修远眯了眯眼,“小五,不给老夫解释一下,你哪来的琉璃作坊?”
    四哥北岁君最后一个进堂厅,察觉气氛有异,他埋头喝茶,没吱声。
    五哥北安君抽了抽嘴,怎么就让祖父听见了呢?
    可面对威严的祖父,北安君没那个胆子说谎。
    只好訥訥开口,“祖父,琉璃作坊,是我去年才开的。”
    北修远纳闷了,“京城工部的人,都没能做出琉璃,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北安君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嘴了。
    他不能出卖妹妹。
    北修远又不傻,他怀疑的目光,落在了北软软身上,“软软,是你的主意?”
    北软软抬眼直视他,没有否认,“是我的主意,四哥、五哥只是帮我执行。”
    北修远挑眉,“我猜,广南水师大船使用的连弩架,也是你的主意?”
    北软软点头,“是。”
    北修远笑了,“连弩架的主意出得好,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懂得烧制琉璃的法子?”
    北软软实话实说,“琉璃这个方子,献上去的话,对忠武侯没好处。”
    “说句大不敬的话,祖父您已经功高震主。”
    “要不然,圣上也不会同意祖父请辞。”
    “祖父,四哥虽然帮忙把琉璃作坊开起来了,但我很缺钱啊。”
    北修远皱眉,“你要这么多银子做甚?”
    北软软两手一摊,“当然是跑路用啊。”
    “当今圣上算是个明君吧,但下任皇帝,谁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呢?”
    北修远没想到,软软这孩子在广南长大。
    但她对朝政时局,却看得比谁都清楚。
    其实北修远不知道,他的孙女,已经换了个芯。
    內里这个芯,在末世拿著平板刷看很多东西。
    脑子也装不少有用的。
    古代皇权社会,上位者对待拥护自己的臣子,多的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忠武侯府现在看著风光无限,但实际上已经是烈火油烹之態。
    天子孤臣,其实最难做。
    新皇继位前,完全不出力;新皇继位后,却想得到重用。
    不出力又想要好处,怎么可能?
    皇帝缺人使唤吗?还真不缺。
    大青三年一次春闈,那么多上榜的进士文臣。
    只要皇帝在位时间长一点,文武百官上上下下都可以换个乾乾净净。
    北修远深深看了她一眼,“跑路?”
    “软软想往哪跑?”
    北软软笑眯眯的答了一句,“往海外跑。”
    “在大青,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大青皇帝薨逝,是要陪葬的。”
    “所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只要出了大青,我们就不受大青皇帝管辖了。”
    北修远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海外虽好,但人生地不熟,且有诸多未知危险。”
    “你如何能保证,自己在那里可以生存下去呢?”
    “死在外面,如同孤魂野鬼。”
    “大青人,都喜欢落叶归根。”
    北软软早有考虑,“祖父,我知晓其中风险,但如今朝堂局势,不得不早做打算。”
    “皇子们年纪都大了,储君却一直未立。”
    “大青已呈內乱之势,现在不走,更待何时啊?”
    “而且,我虽然想在海外建立据点,但现在还没能找到合適的地方。”
    “离我回京还有两年九个月,时间是充裕的。”
    “至於落叶归根是小事。谁说我跑海外后,就不能再回大青了呢?”
    “到时,以邦交的名义,回大青没问题啊。”
    北岁君和北安君对视一眼,他们没想到妹妹竟有如此长远的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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