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赵光徽,你的事发了!
    其中甚至还有不少损耗、或因各种莫名其妙的缘故暴毙、消失几只。
    所以他几乎放出去了大半力士。
    可是,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暗中报信,举报他的人,究竟是谁!
    不过好在,他赵光徽在武清县经营多年,自然也在赵光熙、乃至四大碓房甚至务关营中安插人手,收买眼线。
    已经提前得知赵光熙的计划。
    所以,赵光徽颇为果决,准备跑路了!
    抛弃武清县奋斗数十年的基业,抛妻弃子,所谓的心腹、客卿,统统舍弃!
    他谁也不信,只信自己!
    北上,前往长白黑土之地,圣朝边疆!
    赵光徽决定隐姓埋名,当个富家翁,在北疆蛰伏几年。
    “差一点,就差一点。【不死蜕虫解】祭养小成,就能孕出一尊舌尸丁甲……”
    即便如此,赵光徽心也在滴血。
    边陲之地,习武风气哪有京畿昌盛?
    寻常的真意高手,放在边疆,都能称王作祖,自立门派了。
    去了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势必大幅度延迟舌尸丁甲的孕育时间。
    不过,早晚有一日,我赵光徽还会回来——
    轰隆隆!
    霎时,后园的院墙轰然倒塌,碎砖如雨!
    四道气血狂涌,凶兽也似的身影,居高临下,悍然落来。
    弓弦震动声从四面八方涌来,还有一位位武者包抄,围追堵截,将整个赵府涌在中央。
    一些赵府护院,还想反抗,都被就地击毙。
    赵光熙腰挎【承平观井剑】,虽未出鞘,杀气已逼得满府烛火狂摇。
    路靖黑衣鼓荡,猎猎作响,面上筋络崩出金线,一步步从沙尘中走出。
    他看着赵光徽,冷声道,
    “赵光徽,你的事发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路靖身旁,还跟着一清瘦男子,坐定时浑如虎相,走动时有若狼形,不威而立,浑身气机凝作一股,竟扰得夜风尖唳,寒气蒸腾,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烟柱,高高冲起!
    此人,便是务关营的外委把总,刘青衣。
    兵权在握,训练兵甲,曾得圣上爷亲自召见,有斩五贼的实力!
    刘青衣凝视赵光徽,道,
    “我的人,李耀祖在哪?”
    此外,还有一官府公人,身穿号衣,脚穿快靴,满脸麻子,一双眼睛看人时习惯性地上下打量,颇有市井的油滑。
    这公人也不多说,抱着一把腰刀站在一旁。
    赵光熙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道,
    “大哥啊大哥,歪魔邪道的偏门,是捞不得的,你怎可如此不智,辱没了老赵家的门楣!不怪小弟我,大义灭亲了!”
    赵光徽后退一步,脸色死灰。
    “你,你们……”
    为何我放在府外的力士,并未示警?
    而且,他们怎么就直奔后园来了,似乎知道地道在这边?
    不是说,明日上任宴才发难的吗……
    赵光熙,他诈我?!
    “唉,赵老板……”
    一声幽幽叹息传来,洪俊贤立于远处,一群武者后面,脸上露出几许不忍之色,道,
    “你还是早些弃暗投明吧,不要自误。”
    “原来是你,你背叛我?!”
    赵光徽猛地反应过来,脸色忽明忽暗,双目几欲喷火。
    他之前就知晓,洪俊贤这老家伙违背命令,闯入后园这边,在跟踪他的痕迹。
    但事后他派出力士,一直监视洪俊贤,却并未再发现什么异样。
    他本以为,是这老家伙疑心重,只是简单的想探寻丁甲力士罢了。
    毕竟,这本就是赵光徽的计划。
    徐徐告之,愿者上钩,将洪俊贤彻底跟自己绑定。
    可是,何至于此,居然背叛我!
    背叛我,你洪俊贤除了得一个清白名声,你有什么实打实的好处?
    自己却真的可以为他延年益寿啊!
    想不通,赵光徽根本想不通。
    赵光徽看向赵光熙、路靖几人,勉强笑笑,
    “诸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路靖冷冷一笑,暴然发难,杀机陡起,整个人如长江大浪一般,浩荡而来,大手一扣一抓,竟生生撕裂了赵光徽暗中激荡出的意念,当头拍下!
    轰的一声,赵光徽撞飞出去,砸穿一堵堵假山石林,亭台楼榭。
    所过之处摧枯拉朽,赵光徽哪怕暴露出斩三贼的不俗实力,但在路靖面前,却如螳臂当车般可笑。
    烟尘四起,夜幕如潮,整个天地间,似乎只留下路靖那霸道得,不容任何人辩解的声音。
    “等擒住了你,再谈误会吧。”
    ……
    “啥?赵东家他们抓了赵光徽,还发现了他家地道,众人已经往义庄去了?这么虎?”
    夜色深沉,陈宅内万籁俱寂。
    陈顺安刚回到家不久,正拥婉娘熟睡,呼吸匀长,便察觉到刘刀疤那熟悉的气息,闯入炒豆胡同,还带来了这一讯息。
    陈顺安双目骤睁,眼中睡意顷刻消散,身形一弹,已来打开院门。
    “何时发生的事?”
    “刚半炷香前,今晚是我守井,林教头匆忙来井上一趟,让我马不停蹄来告知你后,他便动身去了义庄!”
    刘刀疤气喘吁吁,脸上意外和慌张未消。
    显然,他们这些底层水三儿,虽然知晓赵东家跟赵光徽,这对亲生兄弟颇不对付。
    却想不到,赵光熙居然说动了路靖等人,一起联手,夜闯赵府!
    似乎,赵光徽干了什么人神共愤,天怒人怨的事。
    今晚,整个武清县的局势,恐怕都会剧变!
    刘刀疤惊悸未消。
    而陈顺安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低估了赵光熙、路靖等人,要剿灭赵光徽的决心。
    或者说,赵光熙说的什么在明日上任宴时,联手所有势力一同发难的事,本就是故意散播的疑云!
    毕竟这么广、如此深的人员调动,怎么可能不走漏消息,引动几个内奸让赵光徽知晓?
    所以赵光熙直接连陈顺安、林守拙……等无数人都隐瞒了下来。
    顺便还能清理一波内部的奸细,整顿队伍。
    而陈顺安,也不过是他计划中的一环罢了。
    估计赵光熙、路靖、刘把总等几个核心人物,早就暗通款曲,却秘而不宣。
    专门瞅准了某个关键时候,突然发难!
    搞得连洪俊贤这个最大号的‘奸细’,都来不及给陈顺安传出信息,便被裹挟。
    不过陈顺安不觉恼怒,反而越发高看赵光熙一眼。
    安全感大增!
    有头有脑,敢打敢拼,好一个东家!
    值得陈某好生辅佐……摸鱼躺平。
    月光投下一片清辉。
    陈顺安快速回屋,劝慰婉娘几句,告诉她自己有事外出,不必担忧后。
    他一把抓过搭在屏风上的青灰色劲装,双臂一展便已套上。
    陈顺安大步流星地跨出院门,衣袍尚有些微凌乱,发丝也未及梳理,身后背负着一把宝剑。
    “奇怪,老陈什么时候练剑了?”
    刘刀疤有些狐疑的看了陈顺安一眼,没有多问,立刻侧身让开道路,脸上那道疤在月光下更显狰狞。
    “等等!老刘,你不用跟去土坛子义庄,你另有重要事务!”
    忽然,陈顺安叫住刘刀疤。
    刘刀疤目光疑惑,道:“咋了老陈?如今还有什么事,比去土坛子义庄还重要?”
    “当然!”
    陈顺安哈哈大笑几声,脸上露出几许痛打落水狗的阴险,
    “你快聚集兄弟们,而且通知其他兄弟井窝子,带上兵器,去把光徽钱庄、‘苏克哈赤’那几户钱庄的财东的府宅给围住!
    “一旦传来坐实赵光徽罪责、或者身死的消息,立即抄家!有啥搬啥!那些白山人也无需顾及!”
    陈顺安想得很清楚。
    既然此事是由赵光熙撺掇,牵头几大势力,那么事后瓜分赵光徽的家产,定然是人人有份。
    只是谁多谁少的问题。
    赵光徽的府邸,目标太大,现在估计已经有不少人盯着了。
    而光徽钱庄,距离此处不远,而且只是赵光徽的附属产业,相对而言盯着的人不算太多。
    而‘苏克哈赤’等几户白山人,也是光徽钱庄背后的财东。
    毕竟那么大一个票号,光凭赵光徽一人,哪里能经营得如此风风火火?
    就连放阎王账,草菅人命,官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
    就是赵光徽跟几户宗室子弟,没落的白山人沆瀣一气。
    光徽钱庄,也有他们的股份!
    他陈顺安终于能拿起权力当做武器,占据道德高地,朝圣朝的勋贵,那些曾高高在上的白山人,发起第一次猛攻!
    从,抄家赵光徽开始做起!
    而陈顺安此言一出,刘刀疤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对啊,他们去土坛子义庄凑什么热闹?!
    在后方抄家,把什么金银财宝、首饰玛瑙啥的,统统搬给赵东家才是正事啊!
    而在搬运、抄家的过程中,不小心误拿几件宝贝,也很正常吧?
    刘刀疤带着自己的掌柜印记,匆匆离去。
    而陈顺安也立即赶往土坛子义庄。
    夜空之上,乌云吞月。
    四下骤暗。
    就在这光明与黑暗交替的瞬息,陈顺安的身影忽然隐没,无相无形。
    做人只能靠自己。
    陈顺安还是有些不放心赵光熙他们。
    只有陈顺安亲自看到赵光徽魂飞魄散,甚至用攒心钉,狠狠扎个几次才能放心。
    而且,他也对赵光徽的那道仙缘好奇得紧。
    化仙为神,陈顺安觉得那道仙缘,跟他有缘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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