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是守成回来了?”
    “唉,转了趟亲戚,您吃了吗?”
    “吃过嘍,快回去歇著吧,瞧你这满头大汗的,看著都辛苦。”
    “好嘞,那大爷您凉著。”
    .....
    南锣鼓巷,王守成带著小的们刚踏进巷子口,一路上招呼声不断。
    这会华灯初上,大都是吃完晚饭在家门口遛弯的大爷大妈。
    王守成现在也算是有名號的胡同串子。
    瞧见他,不管背地里怎么瞧不上,可这面上都热情呢。
    这老北京人都好面,要是不想结仇,这脸面上的功夫得做。
    几个小的坐了二小时公交车,这会也跟著兴奋,疯了一样跑向四合院。
    等王守成提著东西踏进院子里,背后到处都是蛐蛐声。
    “哎呦,没想到这小子真就全须全影的回来了?老李家也不行啊。”
    “嘿,您是没仔细瞧。那脸上带著伤呢,指不定挨的不轻。”
    “呦,那还真没瞧仔细嘍,大快人心啊。来走一个,庆祝庆祝。”
    两老头举著茶缸子碰了下杯,相视一笑。
    能嘴上过把癮,比特么三月里吃了冰激凌还爽,就是这脾性。
    但王守成从来都不在乎,那书评里骂人的还少嘍?
    不痛不痒的,別在他面前找不痛快就成。
    要不说闯个『混不吝』的名號也有好处呢。
    “守成回来了?”
    三大爷阎埠贵,见王守成家的灯亮了,赶忙过来打个招呼。
    看看有没有帮忙搭把手的事,当然那就是藉口。
    实际上,他心里也没憋好屁,这会盯著王守成的脸猛瞧呢。
    见脸上有伤,別提心里有多开心。
    就说不能去吧,这不就挨揍了。
    嘿,不听老人言。
    不过,瞅瞅王守成这带回来的大包小包,心里又不是滋味。
    这要是挨顿打,能换来这些东西,他一天可以挨三顿。
    得亏这年月还不流行碰瓷的....
    “三大爷,您瞧够没,我这还忙著呢。您要是想看笑话,明儿来我给你好好说道说道。”
    “嗨,没那意思。找你来是有正事。”
    阎埠贵连忙摆手,害怕王守成误会,自己別再让那夯货盯上。
    “两件事,一呢是我和你一大爷他们商量了下,改明儿要是有时间,给你庆祝庆祝,这进轧钢厂也算大事。”
    王守成放下手里的包袱,没多想就应了。
    不就一顿饭嘛,他请得起。
    “还是和上次说的一样,你负责菜,我们拿酒。”
    阎埠贵眼里闪著精光,先把跟脚敲定。
    免得回头来,还得再单独拿东西,那不够他心疼的。
    “嗨,多大的事。就是酒我自己准备也成。”
    “真的?”
    “假的。您还真当真啊,我这么做,不是不给几位大爷脸面嘛。”
    要不是他说这最后一句,王守成还真就答应了,请客吃饭,带瓶酒不正常嘛。
    可让阎埠贵这么算计,都特么变了味嘍。
    阎埠贵訕訕一笑,见有便宜可赚,他那纯属本能反应。
    王守成没打算轻易放过他,继续说道:
    “这要是传出去,您几位得个白吃白喝的名声,就是您乐意,一大爷也不乐意不是?”
    这话说的,我得了白吃白喝的名声就无所谓了唄。
    来自阎埠贵的情绪值+10
    被王守成一阵挤兑,阎埠贵脸色却丝毫没有变化,这也算是人家的本事。
    搁脸皮子薄的人身上,早臊走了,这会他还在继续掰扯。
    “这二是昨儿轧钢厂的赵秘书来了四合院,找你有事,见你没在,让我带话说有时间去一趟...”
    王守成这回是真诧异了,这离著办理入职最少还有一星期呢,有啥事让赵秘书跑一趟?
    阎埠贵说完话也不走,眼睛一直盯著包袱猛看。
    王守成心里一乐,明白他那是啥意思。
    手在包袱里琢磨半天,就是不拿出来,可把阎埠贵急坏嘍。
    这大晚上的,阎埠贵屁顛屁顛的传话,为的是啥?
    还不是为这三瓜两枣的?
    这差事还是他从刘海中手里抢来的呢。
    来自阎埠贵的情绪值+10
    嘿嘿,这老货,真是说不成了。
    屋內气氛微妙,阎埠贵一副你怎么那么不懂事的眼神,还弄成王守成不是了。
    僵持片刻,王守成才掏出来一把瓜子。
    “嘚,谢您吶,您拿回去解个闷。”
    来自阎埠贵的情绪值+10
    阎埠贵的眼角跳了跳,伸手接过瓜子,转头就走。
    虽然嫌弃王守成抠门,可白得的东西为啥不要?
    “咋了?您这是嫌弃了?那还我。”
    “那不能够,就带个话,本就没打算要啥,这不是您做事局气嘛。”
    见王守成变脸,阎埠贵心里大骂,还得笑脸相迎。
    这狗东西,是说变脸就变脸啊,真特么是个混不吝。
    两人正在这闹呢,都没注意到。
    这前院门廊背后有一双美眸正瞧著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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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院,刘海中独自喝酒,生著闷气。
    二大妈在一旁说著好话,劝他消消气,为个送信的差事生气不值当。
    没成想,刘海中不耐烦的挥手赶人,骂道:
    “你懂啥?那是送信吗?那是见领导的机会。”
    二大妈诧异的问道:
    “王守成混成领导了?”
    “他算个屁的领导,也不对,是见领导的机会得落在他身上。”
    二大妈愣是没弄明白刘海中说的啥。
    既然说开了,刘海中反而来了一丝兴致,砸吧一口酒说道:
    “你知道赵秘书是谁的人吗?那是李主任的秘书。”
    刘海中眼底闪过狡黠,继续说道:
    “这厂里都在传,李主任马上要升副厂长了,这也算个冷灶,我要是能靠上....”
    说到这,刘海中是越想越生气。
    要是自己传话,那明儿就能光明正大的找赵秘书匯报情况。
    这不当人的阎埠贵,硬生生是没抢过他,主要是还真特么没他那股不要脸的劲。
    他也是瞎了心,这消息能传到他这,那还能算冷灶?
    就这水平,拍须溜马都不会,难怪想了一辈子,最大的官也就是个二大爷。
    二大妈又是帮著倒酒又是帮著出主意道:
    “那你急啥?咱这院里事情还少嘍?下次有事你帮王守成说话不就成了?”
    “嘿,是这么个理...”
    说到这,刘海中心里又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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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情绪值+10
    来自...情绪值+5...
    这会王守成正哄几个小的洗脚睡觉呢,看到情绪值,心里破口大骂。
    庙小妖风大,池小王八多。
    这四合院里破事就是多,这刚到家,屁股还没坐热,这各种算计就涌了过来。
    再说回贾家,贾张氏见儿媳妇秦淮如著急忙慌的进门,找到尺子就要出门,不由出声问道:
    “这大晚上的,你急著去干啥?”
    听到这话,躺在床上的贾东旭也瞅了过来。
    自家媳妇有多润,他能不清楚。
    要不是有他妈在不方便,这会早按床上摩擦了。
    秦淮如心里著急,这面上还得回应。
    不说自家婆婆难缠,就那贾东旭怀疑的眼神,也得说清楚嘍。
    “我本想著去趟厕所,可看到王守成回来了....”
    话还未说完,母子俩都不干了。
    贾张氏三角眼一拉,破口大骂:
    “这破落户还回来干啥?瞧我这一身屎味,都是这小子害的,我这一天连个好胃口都没,你还上杆子巴结...”
    秦淮如没理贾张氏,对著皱眉的贾东旭解释道:
    “上回不是抢了做衣服的活嘛,我刚看到三大爷又在王守成门前嘀咕,这万一要是拿不到活...”
    “他阎埠贵敢?抢我们家活,他是活腻歪嘍,我现在就去撕了他。”
    贾张氏跟个泰迪似的,骂天骂地骂空气,可是这几天过的不顺心。
    让別人瞧笑话不说,那旱厕是真难弄,想起来就犯噁心。
    “妈说的对,你明儿再去,这大晚上跑別人家算怎么回事,歇著吧。”
    贾东旭说完,又继续躺下,这几天厂里事多,把他可累的不轻。
    这炼钢下了任务,一帮人忙的热火朝天。
    今儿能早回来,还是让师父易中海顶的班呢。
    秦淮如心里是气笑了,这个家虽说过得去,可一点都不宽裕。
    哪怕婆婆能帮上一点忙也行,就在那好吃懒做。
    自家男人也不管,每月那点工资先紧著自己。
    还好面,抽菸都得比別人高一档的。
    然后是棒梗、贾张氏,最后才轮到她。
    这两年了,她都不好意思回娘家。
    为啥?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妈,要不您和我去一趟...”
    秦淮如还在坚持,美眸一转,喊起贾张氏。
    你们不就怕大晚上去王守成家传出去不好嘛。
    那把婆婆带上就说的过去了吧。
    没成想,你让贾张氏在背地里骂骂还行。
    当面去见王守成,她还真有点怂。
    她自己啥嘴,她自己还能不清楚?
    这要是说不对,惹恼了王守成,还不够他一只手捏的。
    贾张氏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看著人眼晕。
    秦淮如见状,眼眶一红,泪珠子掉了下来。
    这是七分伤心,三分做戏。
    伤心自己过的艰难,另外三分做给贾东旭看。
    见这状况,贾东旭躺不住了。
    下床搂住秦淮如,心疼的说道:
    “妈,你就去一趟能咋?又没几步路,滋当是遛食了。”
    “那你咋不去?要去你去。”
    贾张氏心里大骂,这有了媳妇忘了娘,媳妇流两滴猫尿就心疼了?
    这媳妇就是这么惯坏的。
    可让贾东旭去,他也不乐意,张张嘴又回头劝秦淮如。
    “为啥非得今儿去,明儿去也一样。”
    听到这话,秦淮如是真伤心了,难得对自家男人发了脾气。
    拍掉贾东旭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身子一扭,低声哭泣。
    “为啥?还能为啥?还不是为了你和妈,为了棒梗。
    这马上要过年了,家里连块多余的布都没有,我前儿天瞧见王守成买的布多,
    他家都是小的,做衣裳不费布,这省著点做,还能留点结余,给你们也做一身衣裳....”
    话说的敞亮,这布落在自己手里给谁做,还不是由著自己说了算。
    贾东旭见媳妇梨带雨的,脸上表情訕訕,可心里是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这年月,谁家不都一样?
    缝缝补补三年又三年,还能和王守成家比?
    他又没个有钱的师父。
    这话是真糟了心,让易中海听见,能气死。
    贾张氏心里算计一番,一拍大腿,说道:
    “是这么个理,你去,出不了啥大事。把他家布都拿过来,那大嗶嘰可是做外套的好料子...”
    秦淮如抹抹眼泪,好嘛,她的脸面还不如块布呢。
    也不搭理娘俩,拿著尺子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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