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缘……”
    楚奕正擦拭绣春刀的手顿了顿,光亮的刀面上,映出了萧隱若绷紧的下頜线。
    他忽然抓住了她的右手掌,雪白如玉,摸著手感极佳。
    “不就在这辆马车里?”
    “放肆!”
    萧隱若脱口而出的呵斥,却是伴隨著这逆臣大胆妄为伸过来的手,给打断了。
    楚奕笑著伸出拇指,碾上了那一片唇瓣,將她苍白的唇色蹭成一片糜艷的红。
    “指挥使,难道……是在吃醋吗?”
    这句话,可谓是胆大的很!
    “唰!”
    萧隱若瞬间瞳孔骤缩,长睫如受惊的蝶翼般剧烈颤动,
    她呼吸陡然急促,胸前绣著暗纹的衣袍,更是隨著起伏绷出紧绷的弧度。
    这个逆臣,胆子越来越大了!
    她不免有些恼羞成怒,扬手欲摑,却又被他咬住腕骨,湿热的舌尖舔过手背,不由得浑身一颤……
    “滚下去!!”
    声音凶戾的很,
    可落在楚奕耳中,却是有著一种外强中乾的意味。
    待他眼神玩味的抬起头,看著眼前人耳尖泛红的恼怒模样,隨即低笑著鬆开齿关。
    再挑逗下去,怕是真要惹出火来,便顺势退开半步,维持一副顺臣的模样。
    “谨听指挥使命令,卑职告退!”
    萧隱若看著低眉顺眼的逆臣,越想越气!
    你真要是这么听话,那谁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自己?
    尤其是等楚奕离开后,她用指尖无意识摩挲著被咬过的腕骨,那里还残留著灼热的触感。
    “咔咔……”
    而此时。
    马车碾过地面的声响,也渐渐盖过这位冷麵判官狂乱的心跳。
    直到某个瞬间,她才发现自己的左手正死死攥著衣襟——正是方才碰过他唇的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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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逆臣!”
    “该剁了嘴!”
    ……
    詔狱內。
    一股潮湿的霉味,
    混著血腥气在甬道中瀰漫。
    火把噼啪炸响,照出墙上层层叠叠的血痂。
    柳乘风激烈的叫骂声在石壁间迴荡,惊起角落里的老鼠四处窸窣逃窜。
    “我是清河柳氏的公子!我大哥是右武卫中郎將,我二哥是工部郎中,我爹是柳氏宗长!”
    “你们要是敢动我一下,必要被夷三族……”
    铁门开启的“吱呀”声打断了他的咆哮。
    只见楚奕踏著血水走来,玄色披风,扫过地面凝结的血洼,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凛然气势。
    顿时。
    嚇得柳乘风將嘴闭上了。
    此刻,他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確有几分凶气。
    “哼,楚奕,你到底要怎么样?”
    而突然,他发现一身素衣如雪的薛綰綰,竟然跟著楚奕走了进来。
    她腰间羊脂玉佩隨著步伐轻晃,在阴暗地牢里像一抹游动的月光,格外的诱人。
    “贱人!”
    柳乘风瞪大的眼睛里血丝密布。
    “你怎么会在这里?!”
    薛綰綰静静地看著这个逼死自己父亲的男人,眼中的恨意如同实质。
    “我是来杀你的!”
    “我爹是……”
    柳乘风的话,被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
    隨后,楚奕拽著他的髮髻狠狠撞向石墙,丝毫没有留手,力量十分之重。
    “嘭!”
    第一下,就撞碎了鼻樑,
    那软骨断裂的脆响,混著鲜血喷溅在斑驳的砖面上。
    “今夜,就写你畏罪自杀,撞墙而死吧?”
    楚奕的声音带著笑,手上却一次次加重力道。
    “啊!”
    柳乘风被撞得头破血流,狼狈不堪。
    这一次,他是真的害怕了,再不敢放出半句威胁。
    “我,我就算有罪,也要正常进行审判,你不能滥用死刑啊……”
    可薛綰綰盯著那抹猩红,恍惚看见父亲悬在房樑上的尸身——也是这般刺目。
    “你是真该死!”
    所以,楚奕一次次將柳乘风的脑袋砸向墙壁。
    大量的鲜血,很快顺著斑驳的石砖蜿蜒而下,在墙角匯成暗红的小洼。
    柳乘风再也忍不住,开始求饶,声音含糊不清,混著血沫从齿缝溢出,看上去十分的淒凉。
    “別……別杀我……”
    “楚楚奕、楚、镇抚、使,饶命,我不想死……”
    薛綰綰却突然上前,纤细的手指抓住柳乘风的头髮,用尽全身力气往墙上撞去。
    “你害死我爹娘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了!!”
    她的尖叫在牢房里迴荡,泪水混著血水,溅在雪白的衣襟上。
    “砰砰砰!”
    不知道撞了多少下。
    直到柳乘风瘫软在血泊中,他的眼球凸出,四肢抽搐著蹬地,血沫从嘴角汩汩涌出,便再无动静。
    薛綰綰这才脱力地跌坐,鬆开手,染血的裙裾,任其肆意的铺开在骯脏的地面。
    她盯著柳乘风死去时扭曲的脸,一边哭著一边笑了起来。
    “爹、娘,女儿用仇人的血祭你们了……”
    楚奕单膝跪地抓起她染血的右手,抽出一块素白帕子,细细擦拭每根手指。
    火光映照下,他冷硬的轮廓,显出几分温柔。
    “女孩子的手,不该染上血。”
    薛綰綰忽然伸出食指,轻轻抹过自己嫣红的唇瓣,然后將沾著口脂的指尖点在楚奕唇上。
    “楚镇抚使,甜吗?”
    “甜。”
    薛綰綰幽幽的看著他:
    “楚镇抚使,你看妾这从未接过客的身子,可值千金?”
    楚奕毫不犹豫道:“值!就算是万金,学生也愿意给。”
    薛綰綰听到这话,心里像是蜜一般甜腻,忍不住伸出指尖划过楚奕的锁骨,突然被对方攥住手腕。
    她顺势贴近,闻到他身上血腥气里混著的沉水香,深深嗅了一口气。
    “从小到大,他们都说妾天生该在男人掌心里化开,进了琉璃坊更是如此。”
    “买我吧,在你玩腻前,我会乖得像春雪消融。”
    楚奕听到这话却只觉得心疼,隨即手臂收紧,將她箍在怀中。
    “十岁那年初见薛老师,学生就已经心动了。”
    “但造化弄人,你我直到现在,才算可以真正的在一起。”
    “薛老师,你是学生的癮,这辈子都不会腻的!”
    薛綰怔怔的看著楚奕,泪如雨下。
    “以后,你要杀人妾就陪你,就让妾做你最美的刀。”
    楚奕皱眉欲言,却被她捂住嘴。
    这位魁小娘子依偎在他怀里,將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贴著他的掌心里呢喃道:
    “妾不需要名分、退路,甚至不需要你心疼。”
    她引著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说出来的话却是令人动容。
    “这里跳的每一分,都是为你算计的棋路。流的每一滴血,都会替你染红前路。”
    “说说现在属於自己的配置势力吧,看看妾能不能做你的刀?”
    地牢火把噼啪炸响,映得她半边脸如修罗,半边脸似謫仙。
    楚奕心头剧烈一颤,旋即他还是选择拒绝道:“薛老师,学生不希望你……”
    薛綰綰却直接打断他的话,语气玩味道:“你要是不说,那妾可就一直待在琉璃坊不出来了。”
    楚奕望著她执拗的眼神,终是嘆息。
    “北镇抚使司已掌控,监门四卫有武勛旧部。”
    “殷城子主谋略,沈熙凤掌商路,皇城帮派有丁青,等到后面打算拿下地下城……”
    薛綰綰等听完他的话后,认真思索了一下。
    “明面的势力齐了,但暗里你却缺一个替你整合一切情报来源,还有管理地下势力帮派,做脏活的人。
    “妾,恰好能做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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