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厂,某仓库里。
    灯光昏暗,空气中瀰漫著呛人的烟味和一股子廉价白酒的酸味。
    马有为的小舅子,採购科科长钱老三,正烦躁地来回踱步,他脚下,已经踩灭了七八个菸头。
    “他妈的!他妈的!”
    钱老三一脚踹翻了旁边一个空木箱,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屋里坐著的几个地痞流氓,都是他平日里称兄道弟的“朋友”,此刻一个个缩著脖子,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都听说了,姐夫马有为,112厂的天,被人直接擼了,还让省里来的人给带走了!
    带走他的人,是京城来的一个什么“总工程师”!
    “三哥,你別急,先喝口酒顺顺气。”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外號叫“猴子”的,小心翼翼地递过去一瓶酒。
    “喝你妈的头!”钱老三一把將酒瓶子打翻在地,酒水混著泥土,味儿更冲了。“我姐夫都进去了!这厂子眼看就要变天了!你们他妈的一个个还跟没事人一样!”
    钱老三心里清楚,马有为在台上,他这个採购科长才能捞得盆满钵满。
    这几个月光是倒腾那些高温合金,他就分了不下五千块!
    五千块啊!够普通工人不吃不喝乾十好几年了!
    现在马有为倒了,新来的联合调查组只要一查帐,他保管第一个完蛋。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被抓去吃牢饭,钱老三的腿肚子就忍不住打颤。
    “三哥,这事儿……我看悬了。”一个胖子哭丧著脸说,“省里都来人了,咱们……要不还是赶紧跑路吧?”
    “跑?”钱老三眼睛一瞪,唾沫星子都喷到了那胖子脸上,“往哪跑?咱们这些年干的事,枪毙都够了!你跑到天边都给你揪回来!”
    这话一出,屋里的气氛更加压抑了。
    所有人都明白,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马有为这艘船沉了,他们一个也活不了。
    “那……那可咋办啊?”猴子急得抓耳挠腮。
    钱老三猛地停下脚步,眼里闪过一丝凶光。
    “姐夫是被那个姓姚的京城小子给搞下去的!只要把他给摆平了,后面的事就好办!”
    他混了这么多年,门道清楚得很。
    什么联合调查组,说白了还不是人?是人,就有弱点,就能用钱摆平。
    以前又不是没碰到过下来检查的,好吃好喝招待著,红包一塞,哪个不是客客气气地回去写一份“一切良好”的报告?
    可这个姓姚的,年纪轻轻,官架子不大,手段却狠得嚇人!
    一上来就直奔要害,根本不给你塞钱的机会。
    “硬的肯定不行。”钱老三咬著牙分析道,“他身边那个司机,是个硬茬子,咱们几个人加起来都不够他一只手打的。”
    他一说这个,那几个保卫科的惨状还歷歷在目,屋里的人都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等死吧?”
    钱老三的目光在几个手下身上扫来扫去,最后,落在了那个尖嘴猴腮的猴子身上。
    “猴子,你鬼点子多,你说说,有什么办法?”
    猴子被点到名,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脸上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容。
    “三哥,俗话说得好,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硬的不行,咱们可以来软的!”
    这话一出,钱老三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对啊!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那个姓姚的小子,看著也就二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他一个外地来的,身边没个女人,晚上还不得孤枕难眠?
    要是给他送个漂亮姑娘过去……
    “这能行吗?”胖子有点怀疑,“人家是京城来的大官,能看上咱们这儿的姑娘?”
    “你懂个屁!”猴子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大官也是男人!再说了,咱们也不是真让他看上。”
    他凑到钱老三跟前,压低了声音,脸上笑得更奸诈了。
    “三哥,你想啊,这事儿有两个结果。”
    “要是那小子没忍住,把事儿给办了。那以后这姑娘就是咱们安在他身边的一颗钉子!他想干点啥,咱们不就第一时间知道了?还能让她吹吹枕边风,这事儿不就过去了?”
    “那要是他没上鉤呢?”钱老三追问道。
    “没上鉤?”猴子冷笑一声,“那就更好办了!”
    “咱们找个机灵点的姑娘,只要她进了那小子的屋,待上一会儿,咱们就带人去『抓姦』!”
    “到时候,一个黄大闺女哭哭啼啼地说被他欺负了,咱们再找几个『目击证人』。你说,他一个京城来的总工程师,出了这种作风问题的丑闻,他担得起吗?”
    “他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到时候,咱们手里就攥住了他的把柄!是让他乖乖闭嘴,还是让他滚蛋,不就是咱们说了算?”
    “等风头过去,每个月再给他孝敬点,我不信他能为了这点破事,把自己的大好前程给搭进去!”
    “高!实在是高啊!”
    钱老三一拍大腿,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这个计策,简直是天衣无缝!
    进,可以控制他。
    退,可以拿捏他。
    不管姓姚的怎么选,最后都得栽在他们手里!
    钱老三兴奋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酒杯都跳了起来。
    “这个事情要是办好了,厂子里这点屁事,根本就不算事儿!”
    他眼睛里冒著光,越想越觉得这主意简直是神来之笔。
    “到时候,咱们就一口咬定,是底下那帮穷工人瞎咧咧,骗了姚工。他一个京城来的年轻人,没经过事儿,被人当枪使了,这不很正常嘛!”
    他越说声音越大,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我再立下这么大一个功劳,把我姐夫捞出来,那他在厂里还不得更看重我?以后这厂长的位置,嘿嘿,指不定就是我的了!”
    他这话一出口,屋里另外几个人也都跟著激动起来。
    那个叫猴子的瘦子立马凑了上来,諂媚地笑著。
    “三哥说得对!到时候您当了厂长,我们哥几个,怎么著也得是个车间主任吧?”
    “那是自然!”
    钱老三得意地一挥手,感觉自己现在就已经当上厂长了。
    只有那个胖子,还是一脸愁容,小声嘀咕著。
    “可是……三哥,这事儿……上哪找这么个姑娘去啊?咱厂里那些女工,一个个壮得跟驴似的,人家京城来的大官,能看得上?”
    “再说了,这事儿要是办砸了,那可是要把人往死里得罪的!”
    钱老三得意的表情僵了一下,转头狠狠地瞪了胖子一眼。
    “你他妈的就知道说丧气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他一脚踹在胖子坐的凳子上,胖子嚇得一哆嗦,差点摔在地上。
    “人选?”钱老三冷笑一声,“这还用得著我们去找?”
    他把目光转向猴子,问道:“猴子,你记不记得,食堂新来的那个打饭的,叫什么……李娟?”
    猴子眼睛一亮,立刻心领神会。
    “记得记得!三哥您是说那个小脸白净,说话细声细气的小姑娘?听说她家是农村的,她爹前年病死了,家里就一个寡妇娘,还有一个弟弟等著接班进厂呢!”
    “对!就是她!”钱老三一拍大腿。
    “她弟弟想进厂,这事儿我姐夫一直压著没批。你说,我要是跟她说,只要她把这事儿办成了,她弟弟立马就能端上铁饭碗,她干不干?”
    猴子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猥琐。
    “干!她肯定干!这年头,一个正式工的名额,比什么都金贵!別说是让她去送壶水,就是让她立马脱光了躺床上,她都得抢著去!”
    屋子里响起一阵鬨笑。
    钱老三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要的就是这种没根没底,又有把柄攥在手里的姑娘。
    这样的人,才好控制,事后就算出了问题,也好打发。
    “就这么定了!”
    钱老三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大团结,拍在桌子上。
    “猴子,这事儿你亲自去办!”
    “你现在就去把那个李娟给我找来,记住,跟她把话说明白了,把利害关係讲清楚。让她晚上机灵点,穿得好看点!”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阴狠起来。
    “告诉她,这件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办好了,她弟弟进厂。要是敢耍样,或者把事情说出去,她跟她弟弟,就等著全家滚回农村刨一辈子地吧!”
    猴子一把抓过桌上的钱,脸上笑开了。
    “放心吧三哥!这点小事,我保证给您办得妥妥帖帖的!”
    “天黑之前,我就把人给您带过来!”
    说完,猴子揣好钱,哼著小曲就出了仓库。
    钱老三看著他的背影,端起桌上半杯残酒一饮而尽,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掌控一切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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