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珍不动声色地把珍珠耳环捡了起来,她並没有直接问冯燁,而是先问他,是否之前这里有其他的女性进来过。
    她问起这个,冯燁就有些心虚,连忙说以前没有女生进来过,就连他妈也没来过。
    王慧珍其实见过这枚珍珠耳环。
    她曾经在张芙蓉的耳朵上,见过同款,她告诉女工友们,那是她丈夫送给她的礼物,很漂亮很白的纯天然珍珠,了她老公半个月的工资买的。
    王慧珍没声张,她先去找张芙蓉聊天,过程中,她看著张芙蓉空荡荡的耳朵不经意地问:“誒,芙蓉,你之前戴过的那对珍珠耳环呢?很漂亮的那个,怎么没看到你戴了?我还想买一对呢。”
    张芙蓉摸了摸耳朵,她那对耳环掉了一只,有一次去冯燁那里,掉了就找不著了。
    她说道:“放起来了,那珍珠经常戴,就变黄了。”
    王慧珍听她这么说,打消了怀疑,看来这珍珠耳环,只是看著像张芙蓉那对。
    她笑道:“这么漂亮,买来不戴可惜了,在哪里买的?我也去买一对。”
    张芙蓉说道:“我不知道,是我爱人买的,你要是想要的话,我帮你问一下。”
    王慧珍一笑,走开了。
    张芙蓉盯著她的背影,心提了起来。
    她当初收到林建民送她的珍珠耳环,高调地在车间里炫耀过。现在王慧珍突然问起来,张芙蓉不敢承认自己掉了一只,万一王慧珍在冯燁的宿舍里发现了她掉的那只,怀疑到她身上来就完蛋了。
    可张芙蓉始终不安心,她不知道王慧珍是不是真的捡到了她掉的那枚珍珠耳环。
    周老太和秋桃在美容院做了按摩和洗脸补水的项目,两人一共了六十块钱,这確实不算便宜。
    不过很舒服,第一次接触按摩的周老太,甚至在按摩的时候,不小心睡著了。
    秋桃也挺满意的。
    走的时候,美容店的人把娘俩热情地送到门口。
    周老太昂首挺胸地走出店门,这一刻,她也跟曾经羡慕过的那些上年纪的妇女一样,皮肤在美容院短暂地补充了一点年轻活力,重新容光焕发。
    “嘿,不错,下次咱们再来。”周老太满意地说。
    秋桃摸摸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也感觉洗完脸之后,皮肤挺滑的。
    周老太站在门口,她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秋桃看她一脸沉思的样子,问道:“妈,怎么了?”
    周老太说道:“我怎么感觉我忘记了什么事情?”
    “什么啊?”秋桃问。
    周老太摇头,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算了,先回家吧。”
    母女二人回了家,一到家,看到家里的那台大彩电,周老太终於想起来了,家里现在有了林巧萍送的大彩电,就还差一个电冰箱。
    马上就要夏天了,之前周老太一直不捨得大价钱去买个冰箱,今天她有点想通了,钱挣来不就是的吗?
    大冰箱,买!
    周老太一拍头,“我想起来了,咱们买电冰箱去!”
    这种家电,价格是贵,但是绝对属於早买早享受的,如果她去年就捨得钱买的话,她已经享受一年了。
    这样一想,周老太就感觉自己亏大了,毕竟她现在已经进入了夕阳年华,过一年就少一年的。
    她立马拿上存摺,带上秋桃,要去商场挑家电。
    秋桃觉得今天她妈真是中邪了,从愿意打车开始,就不太对劲,做了美容之后,就更不对劲了,怎么老太太好像突然懂得享受了?
    这是好事,秋桃很高兴,她说道:“妈,咱们顺便再买一个洗衣机吧,以后咱们家里,也有三大件了!你买电冰箱,我买洗衣机,怎么样?”
    周老太又有点肉疼,一台电冰箱就得两三千,一台洗衣机又得两千,一下子就了半万了啊!
    秋桃老早就想买,最开始周老太就不同意大价钱去买这些电器,后来秋桃想攒钱去羊城买房子,也就作罢了,不过內心还是想买,今天她妈这么一提议,她立刻就附和。
    周老太强忍著肉疼,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买!”
    母女俩先去银行取了六千块钱,然后直奔商场的家电区。
    彩电冰箱洗衣机,这个时代的家庭三大件就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品牌也不少,有进口的,也有国產的,进口的普遍比国產的贵一点。
    两人最后选择了国產的家电,牌子是两个小男孩搂在一起的。
    导购说这个牌子的好,价格也不便宜,电冰箱加上洗衣机,五千五百块。周老太出三千五的电冰箱钱,秋桃出两千块洗衣机的钱。
    一下子掉五千五,周老太不舍地把钱数出去。
    秋桃却格外高兴,这下好了,夏天有冰水喝,衣服也有洗衣机洗了!
    交过钱,拿到单据,母女俩就先回家了,傍晚的时候,商场的人,把两样电器给送到了家里来。
    商场的车停在院外,往家里抬电器的时候,刚好是下班的点,邻居们几乎都看到了货车上的两个超大纸箱。
    刘黄玉跟另一个妇女远远地站在家门口看热闹,她不无羡慕地说道:“这做妇女主任,就是挣钱啊!”
    邻居看她一眼,“人家开加工坊的,你不知道吗?可別乱说。”
    刘黄玉不满地说道:“我怎么乱说了,她不就是当上妇女主任才开的加工坊吗?不然她能挣这么多钱?”
    谁看著別人家的日子红红火火的会不羡慕呢。
    刘黄玉酸酸地说道:“等我们家许兵结婚的时候,也置办上三件套,许兵半年工资就能买上了!”
    邻居不接话,任由刘黄玉的炫耀摔在地上。
    洗衣机就安置在台阶靠墙的角落,电冰箱放在了厅堂里。
    洗衣机刚通上电,秋桃就把自己屋里的四件套都拆下来,迫不及待地塞进了洗衣机里。
    这洗衣机是半自动的,还得自己拎水倒进水缸里,不过她们並不觉得这是个缺点,市面上所有的洗衣机都是这样的啊,有什么问题,这已经比手洗要轻鬆太多了。
    周老太则在捣鼓电冰箱,她把厨房里的食材都搬进电冰箱里,连猪油都放了进去,塞得满满当当。
    没一会儿,秋桃进来,兴奋地说道:“我要去批发雪糕,冻在冰箱里!”
    看著这簇新的家电,周老太也不心疼钱了,由衷地露出笑容来。
    这是她和秋桃一点一点挣来的钱啊,看著电冰箱,听著洗衣机工作的声音,心里真是舒坦。
    秋桃说道:“妈,你早该转变思想了,赚钱不为享受,那还费劲挣钱干嘛。”
    秋桃等不及,当天就要去买雪糕,但是可能是已经下午了,找了几个地方,也没找到卖雪糕的。
    秋桃气愤得很,回来之后跟周老太说:“妈,我乾脆买个大冰柜,我去做批发雪糕的生意算了,找半天连一个批发雪糕的小摊都没找到。”
    周老太说:“你能顾得上来吗?那都是小生意,能挣几个钱?”
    秋桃眼睛一亮,说道:“大姐閒著呢呀,乾脆在咱们门面外面,弄个冰柜,让大姐批发雪糕,挣的钱,归她自己。你觉得怎么样?”
    周老太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反正她们自己有门面呢,而且春桃在店里事情也少,兼做个雪糕批发,完全没问题。
    “可以啊,不知道你大姐愿不愿意做。”
    “我明天去跟她说。”
    批发雪糕,也就是夏天挣钱,其他季节做不成。
    第二天,秋桃抽时间去门面寻春桃,跟她说起卖雪糕的想法,春桃也觉得不错,就是雪糕不知道上哪里拿。
    “食品城有批发市场啊!”秋桃说道。
    春桃拿不定主意,如果需要每天进货的话,她自己不行,还得刘民去做,刘民现在工地接了好几个,忙得脱不开身。
    她回去问刘民,刘民果然没有时间每天去帮她拿货,这个想法只能破產。
    夏天批发雪糕的其实也不少,有的没有冰柜,就有木製小箱子,用被包著保温,如果自己有冰柜,那肯定好。
    夏天雪糕可赚钱了,一毛钱批发来的,可以卖五毛,三毛钱的,可以卖一块。
    林建生晚上过来,他虽然已经搬回张家去了,但是时不时的还会回来看看,確保那些小混混不敢再来。
    秋桃跟他说起这个。
    林建生说道:“我看你是抓小放大,你好好地把你的天鹅四件套弄起来,那利润不比你去搞雪糕大无数倍?”
    秋桃嘻嘻一笑,“挣钱嘛,谁会嫌多呀?”
    “那你也不能想著什么钱都挣啊。”林建生说道。
    秋桃觉得她这个点子挺好的,雪糕的利润大著呢。
    那些小混混是不敢来骚扰周老太了,但是他们盯上了水英。
    虽然水英已经是前妻了,但是她毕竟跟林建军还有一个孩子,而且这还是林建军唯一的孩子,他们不相信林建军会丟下孩子不管。
    水英被他们威胁了两次,他们逼水英交代林建军的下落。
    水英只说道:“林建军背著我找二奶,逼我净身出户,现在他倒霉了,我巴不得呢,但凡我知道他的下落,绝对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水英透露了两个信息,一个是她不知道林建军的下落,一个是她憎恨林建军,巴不得他倒霉。
    抵押公司的人就逼水英,想让她也去公司签个字。当时林建军抵押给他们的房產证上面有水英的名字,现在林建军跑了,他们就要求水英也去签字。
    水英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同意,死活不同意,就一直被他们骚扰。
    这天她下班回家,在路口,又被这些人拦住。
    他们想强拉水英去公司,到了那,签不签字就由不得水英了。
    刚好这时候,文斌干活回来,水英只得朝他求救。
    抵押公司的一共有四个人,水英没指望文斌能把这些人打跑,毕竟文斌一只腿不好,一对四,绝对要吃亏。
    可水英没办法了,她知道这些人找不著林建军,堵了她好几次,態度一次比一次凶狠,这次更是动真格的。
    文斌就算残疾,总比自己一个女人强点。她不知道文斌会不会帮忙,只是哀求地看著他。
    每次水英见到文斌,他虽然冷淡,但挺和气。但这天下午,文斌一打四,自己伤得不轻,也把对面的四个全打趴下了。
    秋桃和周老太当天知道文斌住院的消息,急急忙忙地赶去医院探望。
    文斌伤得不轻,肋骨骨折,还有腿骨骨裂,在医院吊水。
    水英已经被文斌叫回家了。本来水英是想留下来照顾文斌的,但是文斌坚决不肯,他知道水英家里还有年幼的孩子。
    至於周老太母女,也是水英去家里告知才知道的。
    今天文斌回不去了,得留在医院输液,工坊那边没人,所以在水英离开的时候,他托水英去跟周老太说一声。
    秋桃一看到文斌鼻青脸肿的样子,忍不住说道:“怎么每次见义勇为都是你呀?”
    文斌扯了一个笑,“遇见了,没办法呀,总不能袖手旁观。”
    周老太问:“伤得严不严重?在医院多待两天,好了再出院,工坊那里,你別操心了,这两天晚上,我住到那去,我捲铺盖去,睡一下你的床。”
    文斌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娘,给你添麻烦了。”
    周老太看著文斌,感到头痛,这个年轻人,太重承诺,又讲义气。
    因为之前答应刘民要帮她看工坊,就一直尽职尽责地在工坊住了这么久,现在自己受伤了,还要特意让水英过去说一声。
    秋桃说道:“你这样了,谁照顾你啊?要不我留下来照顾你一晚上吧,到明天你好点了,我就回去。”
    文斌拒绝,“不用,我自己能走,不用照顾。明天我就出院了。”
    周老太看看秋桃,她觉得秋桃留下来照顾不合適,毕竟孤男寡女的,文斌上厕所,秋桃也不可能扶他进去啊。
    “我看请个护工最好。”周老太讚赏地看文斌一眼,有时候秋桃的脑筋也有点直,不会转弯,她只想著文斌帮了他们,在文斌需要帮助的时候,也鼎力相助,却忘了最基本的男女有別了。
    周老太自掏腰包,不顾文斌的推辞,硬是给他请了个护工。
    回家路上,秋桃唏嘘,“文大哥是个好人,不过为什么他这么倒霉呢?”
    周老太说道:“人太善良或者太正义,就容易吃亏啊,你看报纸上年年刊登的牺牲的英雄,有多少是见义勇为牺牲的?”
    “总比见死不救强吧,那也太没人情味了。英雄总不会有错吧。”秋桃说道。
    周老太嘆气,“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种仰慕英雄的年代了,就你文大哥这样的,要放二十年前,他就是报纸上的英雄,那女孩子的求爱信,会像雪一样朝他飘来,挑到他眼。”
    “现在呢,別人只会盯著他残疾的腿。”周老太说道,“没办法,社会变了。”
    秋桃愣愣的,“可是这样,对文大哥不公平!”
    “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你要是真的尊敬他,就不要对他报以同情,文斌自尊心这么强的人,他是寧愿別人用异样的眼光去看他,也不愿意別人用同情地看他。”周老太说道。
    秋桃瞪大眼,“我知道为什么文大哥这么反感小倩姐了!”
    周老太看她。
    “小倩姐看文大哥,应该就是同情吧。”
    第二天一早,秋桃做好了饭,拿饭盒装了,来到医院。
    文斌还在吊水,看到秋桃进来,皱皱眉。
    “我给你送饭来,我手艺不好,可別嫌弃啊。”秋桃说道。
    文斌说道:“我今天就出院了,还劳累你送饭过来。”
    “你帮我们这么多,我们也知道好歹呀,送个饭而已。”秋桃儘量让自己的话语听起来自然,她也不去看文斌的那条伤腿,她觉得自己以前也想错了。
    文斌半躺在床上,手背上还扎著针。衬衣挽起,露出了健硕的小臂。
    秋桃把饭盒打开,又把病床上的支架给支上,把勺子递给文斌,让他自己吃饭。
    文斌看一眼饭盒,晶莹剔透的白米饭,炒时蔬搭配炒瘦肉,上面盖著一个黄澄澄的煎鸡蛋,火候掌握得很好,一点都没糊边。
    秋桃坐在床边,看著文斌吃饭。
    文斌的五官很立体,眉眼深邃,透过他,秋桃好像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两人的长相都有同样的特点。
    最大的区別是那个人头髮很长,而文斌的头髮很短。
    等文斌抬起头,对上了秋桃出神的视线,“怎么了?”
    秋桃回过神来,“没事,味道怎么样,合你胃口吗?”
    文斌点头,不吝讚赏,“好吃。”
    “那你得休息一阵子吧,不能干活了。”秋桃说道。
    文斌现在做个简单的抬胳膊的姿势都做不到,更別提干活了,好在他们现在师傅有好几个。
    “是要休息几天了。”文斌说道。
    正这时,房门口进来个人,正是水英,看到秋桃在这,她有点惊讶,她手里也有一个饭盒,显然也是过来给文斌送饭的。
    秋桃笑著招呼她,“水英姐。”
    水英看向文斌,问道:“文斌,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不等文斌回答,她又说道:“住院费我已经预交过了,你住院的费用我来出。”
    文斌摇头,“不用了。”
    水英连忙说道:“要的,你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
    秋桃也说道:“要的,文大哥,你要是不让人家出医药费,水英姐也会良心不安。”
    她觉得文斌真有点傻。
    水英连连点头,文斌看一眼秋桃,终於点了头。
    文斌第二天就出院回了工坊住,马大姐她们得知文斌受伤,都过来关心他。
    水英看著被眾人簇拥著的文斌,突然感到,这个男人除了脚上有点残疾,不管是责任心还是男人气概,比林建军强一百倍。
    何况他的腿是后天受的伤。
    水英就在这上班,关心文斌倒是很方便,只是文斌一直淡淡的。
    过了几天,水英悄悄地找到马大姐。
    这天下了班,马大姐磨磨蹭蹭的,別人都走了,她一个人留在工坊,一直等到文斌从外面回来。
    第二天,水英忐忑不安地来上班,等到马大姐来上班,水英期待地看向马大姐。
    只见马大姐朝她摇了摇头。
    水英脸色微变,满腔的期待也变成了失落。
    隨即,这些情绪又被愤怒取代,她忍不住想衝去文斌面前,问他为什么。
    难不成他还看不上她?他一个瘸子!
    水英气得要命,偏偏工坊人多,她一点情绪都不能泄露,不然,真是丟脸丟到家了。
    水英到底没去找文斌质问,这种事情,讲究你情我愿,別人不愿意,她有什么资格去质问人家呢?
    第二天,水英就没去上班,直接过来找秋桃了。
    她是来跟秋桃辞工的。
    秋桃大感意外,她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水英要辞工了。
    “怎么了?找到更好的事情了吗?”秋桃问。
    水英不好说真正的原因,她没脸说,说了以后就没法做人了。
    “你前几天不是跟我说,卖雪糕的事情吗?我也想去试试。”
    秋桃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行,我把你的工钱给你结算了。”
    给钱的时候,秋桃还多给了几十,凑了个整。
    张芙蓉这几天一直疑神疑鬼的,她做梦的时候,总梦见王慧珍捡到她那枚珍珠耳环,拿著到她家里来找林建民。
    她因此寢食难安,熬了几天之后,实在有点扛不住这个压力了,她决定悄悄地找冯燁问一下,王慧珍到底有没有捡到她的那枚珍珠耳环。
    都是一个车间的,要说话倒也方便,但是张芙蓉心里有鬼,她不希望在车间里被人撞见她和冯燁说话,就给冯燁写了张信条,路过冯燁身边的时候,趁没人注意,火速把纸条,塞进了冯燁的上衣口袋。
    冯燁没料到她这么大胆,也嚇得不轻,左看右看,没人注意,才放下心来。
    到没人的地方,冯燁打开了信条。
    到下工的时候,冯燁按照张芙蓉信纸上的地址,来到了一处隱蔽的地方,等她。
    张芙蓉如约而至,一见面,就焦急地询问冯燁,有没有捡到她的那枚珍珠耳环。
    冯燁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没好气地说道:“我没看到,你是不是掉其他地方了,都这么久了,还想著珍珠耳环呢。”
    “王慧珍有没有捡到?”张芙蓉又问。
    “没有,没听她说。”
    张芙蓉看著他,突然问道:“你把她带到宿舍去了?你跟她睡觉了?”
    冯燁没好气地说道:“你管太宽了吧!”
    丟下这句,他扬长而去。
    张芙蓉气得跺脚。
    冯燁回到自己的单身宿舍,没过多久,门被敲响了,冯燁拉开门,看到是王慧珍站在外面。
    他很是惊喜,之前都是他要求王慧珍过来,没想到今天她主动过来了。
    他露出微笑,正要一把把王慧珍拉进来,没想到王慧珍笑吟吟的,掏出了一样东西,在冯燁眼前晃了晃。
    冯燁看清这东西,顿时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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