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房里瀰漫著浓重的血腥味和火药残留的硝烟气息。林峰靠坐在炕沿,深蓝色袄半敞著,露出里面染血的白色汗衫。左肩下方,一个狰狞的贯穿伤暴露在昏黄的油灯光下,皮肉外翻,鲜血正汩汩涌出,將他半边身子都染得暗红。剧痛如同无数钢针在神经末梢攒刺,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如同冻结的寒潭,没有丝毫波动,只有额角沁出的细密冷汗暴露著身体承受的极限。
    他撕下一块相对乾净的汗衫布条,用牙齿咬住一端,右手颤抖著却异常稳定地试图缠绕止血。每一次牵扯,都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鲜血不受控制地涌出。
    “砰!”
    房门被猛地撞开!
    王鬍子那张鬍子拉碴、写满焦急的脸出现在门口,身后跟著两个精悍的便衣。当看到林峰肩头那恐怖的伤口,王鬍子瞳孔骤缩,倒吸一口凉气!
    “操!伤这么重?!”他一步跨进来,声音带著后怕和怒意,“城防图呢?!”人务永远是第一位的。
    林峰没说话,用没受伤的右手,艰难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被鲜血浸透大半的油纸包,丟了过去。
    王鬍子一把接住,迅速打开一角,借著油灯光扫了一眼里面那份標註著无数红蓝箭头和秘密火力点的图纸,紧绷的神情骤然一松!成了!
    他立刻將图纸交给身后的手下:“立刻送一號点!原件!快!”手下接过,如同离弦之箭般消失在门外。
    直到此刻,王鬍子才真正將注意力放在林峰惨烈的伤势上。他蹲下身,凑近仔细察看伤口,眉头拧成了疙瘩:
    “贯穿伤!妈的,子弹从肩胛骨下面擦过去的!再偏半寸就打中心臟了!小子,你命真大!”他粗糙的手指小心地避开伤口边缘,“没伤到大血管是万幸!但这创面太大,感染了就麻烦了!必须立刻处理!”他回头对另一个手下吼道:“去车里拿急救包!快!”
    手下应声冲了出去。
    王鬍子看著林峰依旧沉默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讚许,更有心疼:“福源绸缎庄…到底怎么回事?我们的人赶到后院时,只看到两具尸体,还有一个被打断四肢吊在房樑上的活口…你小子下手够狠。”他指的是那个企图背后开枪的枪手,被林峰用钢条钉穿四肢掛在仓库横樑上哀嚎的惨状。
    “一个明哨,两个暗桩。”林峰的声音因为失血和疼痛有些沙哑,但每个字都清晰冰冷,“『鼴鼠』不在。图在第三仓房暗格里。出来时被堵了。解决掉三个,跑了一个。”他省略了生死搏杀的凶险细节,但地上的血跡和王鬍子看到的现场,足以说明一切。
    “跑了?!”王鬍子眼神一厉。
    “伤得不轻,左腿。”林峰补充道,“追不了。”当时的他,肩头中弹,血流如注,强行追击只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王鬍子眼中寒光闪烁,点点头:“有线索就好!跑不了他!城防图保住就是最大胜利!你小子,立了大功!”他拍了拍林峰没受伤的右肩,力道很轻。
    这时,手下拿著急救包冲了进来。王鬍子接过,动作麻利地打开,拿出酒精、纱布、止血粉和缝合针线。“忍著点!”他低喝一声,拿起酒精瓶。
    刺鼻的酒精直接浇在狰狞的伤口上!
    “唔…”林峰身体猛地绷紧,牙关紧咬,腮帮的肌肉剧烈鼓起,硬生生將痛苦的闷哼压在了喉咙深处!豆大的汗珠瞬间从额头、鬢角滚落!伤口处的皮肉在酒精刺激下剧烈抽搐!
    王鬍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讚赏。这小子,是块铁打的料!他动作飞快,用镊子清理创口边缘的污物,撒上厚厚的止血粉,然后拿起缝合针线。
    “没麻药,忍著!”王鬍子声音沉稳,针尖已经刺入翻卷的血肉。
    冰冷的针线穿透皮肉的剧痛,比子弹贯穿更甚,如同烧红的铁鉤在体內搅动!林峰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右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但他依旧一声不吭,只有越来越急促沉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屋內迴荡。
    十针。
    二十针。
    狰狞的伤口在王鬍子粗糙却稳定的双手下被强行拉拢、缝合。鲜血暂时止住了。
    当最后一针缝好打结,林峰紧绷的身体才稍稍放鬆,脸色因失血过多而显得异常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王鬍子用纱布仔细地包扎好伤口,动作透著一丝难得的细致。
    “暂时只能这样。天亮后必须去医院打破伤风和消炎针!”王鬍子语气不容置疑。他看著林峰虚弱却依旧挺直的脊樑,犹豫了一下,还是压低声音问道:“『老班长』那边…需要我匯报你的伤势吗?”
    “不必。”林峰斩钉截铁,声音虚弱却带著钢铁般的意志,“小伤。別让他分心。”
    王鬍子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坚持。“这段时间安分点,好好养伤!外面的事我来扫尾!”他站起身,对留下的手下交代了几句,便匆匆离开。城防图夺回,但跑了“鼴鼠”和其重伤的同伙,后续追捕和清理的压力巨大。
    屋內再次陷入寂静。浓重的血腥味和消毒水味混合在一起。林峰靠在冰冷的土墙上,闭目调息,运转著初步融合的永恆阴阳造化体那一丝微弱却精纯的气息,试图缓解伤势和恢復体力。每一次呼吸,肩头的剧痛都如同钝刀刮骨。
    然而,四合院的夜晚註定无法平静。
    中院,贾家。
    贾张氏如同受伤的母狼,在低矮的屋子里焦躁地转著圈。她头髮凌乱,脸上几道细微的抓痕(张氏癲狂时的杰作),三角眼里闪烁著怨毒、恐惧和不甘的光芒。地上,贾东旭依旧瘫著,眼神空洞,如同被抽走了魂。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贾张氏神经质地念叨著,“姓林的…他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让张翠那贱人发疯来害我!还有我儿子…我儿子的前程…都毁了!都毁了!”她把所有怨毒都倾注到了林峰身上。
    “易中海!易中海那老东西!”她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他是管事大爷!他得管!他不管…我就去街道办闹!去轧钢厂闹!就说他易中海包庇坏人,逼死我们孤儿寡母!”一个泼妇的终极武器——撒泼打滚,鱼死网破!
    前院,张家。
    张氏被秦淮茹和闻讯赶来的几个邻居大妈死死按在炕上。催情丹的药效在爆发式的宣泄后终於渐渐退去,留下的是如同被抽空般的虚脱和茫然。她衣衫不整,眼神呆滯,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嗬嗬”声。刚才那场疯狂的闹剧,尤其是当眾撕扯贾张氏衣服的丑態,让她最后一点脸面也丟尽了。秦淮茹一边流著泪给姑妈整理衣服,一边听著窗外邻居们毫不掩饰的鄙夷议论,心如刀绞。唯一支撑她的念头就是:等林同志回来…只有林同志能救她们…
    后院,何家。
    何大清(傻柱他爹)一脸晦气地站在自家门口,看著屋里炕上如同死猪般昏迷不醒、浑身散发著刺鼻药味和尿臊味的傻柱,听著邻居们指指点点的议论,一张老脸气得铁青!刚才几个邻居帮忙把傻柱抬回来时,那股浓烈的蒙汗药味根本掩盖不住!加上张氏发疯时喊的那些污言秽语…何大清就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自己这混蛋儿子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丟人现眼的东西!”何大清狠狠啐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和无奈。这事传出去,傻柱別说进轧钢厂食堂,在四九城都別想抬头做人了!必须捂盖子!
    后罩房,许家。
    许大茂缩在自家窗后,刚才林峰那如同煞神般的气势和傻柱的惨状还歷歷在目。他嚇得够呛,但看到傻柱倒霉,心里又忍不住涌上一股病態的窃喜。“傻柱这孙子,活该!让你狂!让你惦记秦淮茹!踢到铁板了吧?”他低声咒骂著,眼神闪烁不定,盘算著怎么在这混乱中给自己捞点好处,或者在秦淮茹面前给林峰上点眼药。
    阎埠贵家。
    三大爷阎埠贵坐在灯下,拿著个小本子,手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他飞快地记录著:
    “亥时三刻,张氏突发怪病,癲狂失態,疑与林连长所赠『神药』无关(此前服用安然无恙),或与偷食林连长案头『翡翠白菜』残余有关(待考证)。
    “同时,何雨柱(傻柱)趁乱,欲对其嫂秦氏图谋不轨(递疑似下药之水),被林连长撞破!何雨柱惊慌失措,自食其果,饮下毒水(疑为烈性蒙汗药),当场昏厥!林连长威武!
    “贾张氏受辱(被张氏撕扯),怀恨在心,意图煽动易中海及群眾对抗林连长,其心可诛!
    “此诚四合院未有之大变局也!林连长经此一役,威势已成!当速附之!”
    写完,他看著本子上密密麻麻的“罪状”和分析,眼中闪烁著精明的光芒。这可是他阎埠贵投靠林连长的进阶投名状!
    夜深人静,但暗流汹涌,风暴正在酝酿。
    易中海家。
    这位平日里道貌岸然的一大爷,此刻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背著手,在屋里烦躁地踱步。桌上放著一个粗瓷碗,里面是浑浊的凉水——正是傻柱被林峰抓现行时拿的那个碗!里面的水被林峰撞破时泼洒了大半,但碗底和碗壁残留的水渍还没干透。
    “查!给我查清楚这水里到底是什么!”易中海对缩在角落里的老婆低吼道,声音压抑著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需要证据!证明傻柱下药的证据!只有这样,他才能把傻柱钉死在耻辱柱上,才能在这场风暴中找到立足点,甚至…將祸水引向林峰!林峰那如同煞神般的眼神和深不可测的背景,已经让他感到了巨大的威胁!他必须反击!
    “老易…这…这能查出来吗?”易大妈怯怯地问。
    “蠢货!去找人!悄悄找懂行的!”易中海不耐烦地挥手。
    就在四合院陷入一种诡异而紧张的死寂时,后院林峰的房门再次被轻轻敲响。
    “咚…咚咚…” 声音很轻,带著明显的犹豫和惶恐。
    林峰猛地睁开眼,锐利如鹰的目光瞬间投向门口。永恆阴阳造化体赋予的敏锐感知让他捕捉到门外那熟悉的气息——秦淮茹。
    “进。”他的声音因为虚弱有些低哑。
    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秦淮茹端著一个小瓦罐,怯生生地站在门口。昏暗的光线下,她的小脸苍白憔悴,眼睛红肿得像桃子,显然是哭过很久。当她看到靠在炕沿、脸色惨白、半边身子染血的林峰时,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猛地僵住了!手中的瓦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滚烫的鸡汤撒了一地,浓郁的香气瞬间瀰漫开来!
    “林…林同志!您…您怎么了?!”秦淮茹的声音带著哭腔和无法置信的惊恐,她踉蹌著扑到炕边,看著那被鲜血浸透的纱布,眼泪再次汹涌而出,“伤…伤得这么重!谁…谁干的?!”她颤抖著手,想触碰又不敢触碰那恐怖的伤口,心疼得几乎窒息。
    【叮!秦淮茹目睹宿主重伤,情绪剧烈波动!好感度提升至85%(强烈心疼、自责、绝对依赖、爱恋)!】
    林峰看著眼前哭成泪人的少女,那双清澈杏眼里此刻盛满了对他毫不掩饰的心疼和恐惧,心中那根冰冷的弦,似乎被轻轻拨动了一下。他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却牵动了伤口,变成了一声压抑的闷哼。
    “没事…任务…擦伤。”他言简意賅。
    “这哪里是擦伤!”秦淮茹的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地上,她看著地上撒掉的鸡汤,又看看林峰苍白的脸,心中充满了无助和自责,“都怪我…都怪我没用…姑妈她…她又…害得您…”她语无伦次,把张氏发疯和林峰受伤都归结为自己的过错。
    “与你无关。”林峰打断她,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沉静,“帮我找点乾净布,烧点热水。”失血让他感到口渴和虚弱。
    “好!好!我这就去!”秦淮茹如同领了圣旨,抹了把眼泪,立刻起身,手忙脚乱地去找布、生火烧水。林峰的冷静和明令,让她慌乱的心找到了主心骨。
    很快,热水烧好。秦淮茹用乾净布蘸著温水,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为林峰擦拭脸上和脖子上的血污和冷汗。她的动作轻柔无比,带著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当她擦拭到林峰紧握的右拳时,才看到掌心那四个深深陷入肉里的、带著血痕的月牙形伤口!那是他忍受缝合剧痛时自己掐出来的!
    秦淮茹的心猛地一揪!她轻轻掰开林峰紧握的手指,看著那血肉模糊的掌心,眼泪又掉了下来。她默默地为林峰清洗掌心的伤口,用乾净的布条仔细包好。
    昏黄的油灯下,少女轻柔的擦拭和包扎,如同羽毛拂过林峰紧绷的神经。血腥味中混杂著少女身上淡淡的皂角清香和地上残留的鸡汤香气,形成一种奇异的、带著温度的气息。剧痛依旧,但似乎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就在这时,前院突然传来易中海那刻意拔高、带著某种“主持公道”威严的喊声,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块,瞬间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平静:
    “后院、中院、前院的老少爷们儿!都出来!掌灯!开全院大会了!”
    “今儿个晚上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看见了!太不像话了!太恶劣了!”
    “张氏突发恶疾,行为失当!何雨柱行为不检!贾东旭贾张氏一家也受了惊嚇委屈!”
    “这事儿必须说清楚!给我们全院老小一个交代!也给被连累的邻里一个说法!”
    “林峰同志!你是当事人之一!也请出来!我们当眾评评理!”
    易中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清晰地传遍了四合院的每一个角落。他巧妙地將张氏发疯、傻柱昏倒、贾家受辱(重点强调)搅成一锅浑水,矛头看似指向所有人,实则隱晦地指向了林峰这个“源头”和“有能力阻止却没阻止”的人!他要借群眾之势,逼林峰低头,至少也要搅乱局面,浑水摸鱼!
    【叮!触发紧急事件:全院公审大会!(易中海发起)】
    【事件本质:易中海试图製造舆论压力,引导矛头指向宿主,抵消宿主威慑力,挽回自身权威。】
    【任务要求:正面迎击!粉碎易中海的图谋!確立绝对权威!】
    【任务奖励:小世界空间扩张1亩!解锁『灵兽栏』(初级)!积分+1000!】
    【失败惩罚:四合院威望大幅下降,易中海势力坐大,后续计划阻碍增大。】
    秦淮茹听到易中海的喊声,小脸瞬间嚇得惨白,包扎的手都抖了起来。她担忧无比地看著林峰:“林同志…您…您伤这么重…要不…我去跟一大爷说…”
    林峰缓缓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深处,却仿佛有雷霆在无声地积聚、咆哮!
    易中海…找死!
    他轻轻推开秦淮茹的手,动作缓慢而坚定地站起身。肩头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身体晃了一下。秦淮茹惊呼一声,连忙扶住他。
    林峰稳住身形,深吸一口气,那丝永恆阴阳造化体的气息在体內强行流转,压榨著最后的体力。他一步步走向门口,每一步都踩得沉稳无比,仿佛脚下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敌人的脊樑。
    推开房门。
    寒冷的夜风夹杂著全院住户惊疑、好奇、畏惧的目光扑面而来。
    中院空地上,已经点起了几盏气死风灯,光线昏黄摇曳。易中海如同审判官般站在中间,贾张氏如同找到了主心骨,站在易中海身后,三角眼里闪烁著怨毒和得意。何大清扶著依旧昏迷不醒、浑身散发怪味的傻柱坐在凳子上,脸色铁青。阎埠贵缩在人群边缘,小眼睛滴溜溜乱转。张氏被几个大妈架著,神情恍惚萎靡。其他人或站或坐,目光复杂地聚焦在后院门口。
    当林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灯光下时,整个院子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看到了!
    看到了他苍白如纸的脸色!
    看到了他半边身子被鲜血浸透的袄和肩头那厚厚的、隱隱渗出血跡的纱布!
    看到了他冰冷如同万载寒冰、不带一丝人类感情的眸子!
    一股无形的、如同尸山血海般的惨烈煞气,以林峰为中心,轰然爆发开来!瞬间笼罩了整个中院!温度仿佛骤降至冰点!
    易中海酝酿了一肚子的“主持公道”、“理清是非”、“邻里和睦”的场面话,在对上林峰那双眼睛的剎那,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硬生生卡在了嗓子眼!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衝头顶!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刚刚浴血搏杀归来、伤痕累累却隨时准备撕碎一切的远古凶兽!
    贾张氏脸上的怨毒和得意瞬间凝固,化为无边的恐惧,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缩去。
    何大清扶著傻柱的手猛地一抖。
    阎埠贵下意识地想往人群更深处躲。
    秦淮茹站在林峰身后,看著他浴血挺立的背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又是心疼又是恐惧。
    林峰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缓缓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强装镇定的易中海脸上。
    他没有咆哮,没有质问。
    他只是用那沙哑低沉、却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每个人灵魂深处的声音,缓缓开口,拋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魂飞魄散、让易中海瞬间面无人色的惊飞之问:
    “易中海。”
    “你,是不是也想当敌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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