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过,跌坐在地上的乔宝生在惊出了一身冷汗后,酒也彻底醒了,这一刻他確定了,站在面前的钟思綺是人不是鬼,她真的没死。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死,但很明显的是,她现在来者不善。
    乔宝生咬了咬牙从地上爬起来,口是心非的道:“你少在这胡说八道,大晚上的哐哐哐砸我家门,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时杨宝梅从人群里钻了出来,她上来就给了乔宝生一个大比兜。
    “你还有脸问,没听到咱大队敲锣打鼓的都炸锅了?玉米地著火了,家家户户都派了人去救火,就你家装死,一个人都没见著!”
    因为想给钟思綺出气,所以杨宝梅这一巴掌是扇得真狠。
    乔宝生不仅被打肿了半边脸,还被打得脚下踉蹌,差点就又摔了。
    杨宝梅可不管他这些,瞪了他一眼后,还一把將他推开,和其他几个老姐妹衝进了院子。
    “你妈呢,赶紧让她出来去救火!玉米地烧没了,咱整个大队下半年都得饿肚子!”
    “对呀!对呀!人呢?怎么不在?”
    “还有你舅呢?不没走吗?怎么也不在?”
    几人在杨宝梅的带领下,將乔家的屋子都搜罗了个遍。
    乔宝生有点疼也有点懵。
    玉米地这个时候著火了?
    他隱隱觉得有点不对劲,但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又杨宝梅被塞了个盆,“还傻愣著干什么?还不赶紧去灭火!”
    几人將他连拉带拽的一起拽出了乔家院子,而后直奔玉米地。
    远远的眾人还真看到玉米地里有火光。
    这边吴有正也已经把向阳大队的人都喊了来,他还神色焦急的冲大伙挥手嚷嚷道:“快,快,赶紧救火!再晚就真完了!”
    吴有正想衝上前,却被杨宝梅悄悄拽了一下,然后她一把將乔宝生推了出去。
    “乔宝生,你可是咱们向阳大队的榜样青年,这个时候要怎么做,就得看你们年轻人的。”
    乔宝生看著手里的盆更觉得不对劲了,可这会子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他也只能硬著头皮道:“我不会让大伙失望的!队里十八到三十的年轻人都出来,跟我一起上!
    咱们分成三队,一队负责尽全力抢救玉米,一队负责灭火,还有一队负责抢挖隔离带,咱们要儘可能的將损失降到最小!”
    乔宝生说完手一扬,带著队里的年轻人都衝去了玉米地。
    吴有正看到这一幕,诧异的同时还颇有点安慰,“这宝生关键的时刻还是靠得住的!”
    “他靠个屁!”杨宝梅瞪了不明真相的他一眼,
    吴有正被她骂得也是眼睛一瞪,“好端端的,你咋骂起人了呢?”
    “那还不是因为他这个瘪犊子压根就不是个好的。”
    “怎么就不好了?你看救火他都冲在最前头了,而且这还是你的意思!”
    “哎呀,你就等著看好戏吧!”杨宝梅也懒得多解释,拉著他就一道去了玉米地。
    这边玉米地里,干得正起劲的卢雪和卢建仁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怎么他们好像闻到了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
    而且玉米地外好像动静也有点大,听著像是来了不少人。
    不会是真有人来了吧!
    原本紧紧抱著是负距离的两人,嚇得赶紧推开了彼此。
    也是在推开后看到了玉米地外的火光,两人嚇得赶紧找衣裳。
    结果是找了一圈,啥都没找到。
    两人全身上下都光著,正急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玉米地突然哗哗哗的一下躥进了几十个年轻人!
    而且打前阵的,还就是乔宝生!
    这一刻,时间静止了。
    这一刻,玉米地里的所有人都僵化了。
    直到一把火烧了卢雪和卢建仁衣裳的杨菊英,捏著鼻子躲在玉米里喊了一声:“哎哟喂!这不是卢雪和她哥卢建仁么!咋都光著身子呢?我的天老爷!他们可是兄妹啊!”
    她这么一喊,不管是玉米地里的乔宝生和那几十个年轻人,还是玉米地外的其他人,都在瞬间回了神和炸了锅。
    “啥?光著身子的卢雪和卢建?他俩干啥了?要光著身子?”
    “看看,赶紧进去看看!”
    玉米地外急於知道一切的眾人是一拥而上,很快,向阳大队所有赶来救火的人都钻进了玉米地。
    也都看到了光著身子在玉米地里,想躲却压根就无处可躲的卢雪和卢建仁两个人。
    “哎哟我的娘耶!两人还真啥都没穿,大晚上的兄妹俩光著身子钻进玉米地,这是要干啥啊?”
    “还能干啥?当然是乾没脸见人的事!”
    “我的天老爷,他们可是兄妹啊!干这事就不怕自家祖宗没办法闭眼,从坟地里爬出来找他俩算帐?”
    “他俩要是要脸,能干这事?可不就是连祖宗的脸都不要了!”
    “不同听说两人不是真兄妹!”
    “不是我也呸呸呸!!噁心死了,什么玩意儿!”
    全身光溜溜被围睹的卢雪,是想遮上面遮不住下面,遮下面又遮不住上面。
    最后只能掩面坐在地上,崩溃尖叫:“啊啊啊啊!!!啊——”
    叫到一半,一只破鞋迎面飞来,正好砸在她捂在脸上的手上。
    “你叫个屁啊!和自己哥哥搞破鞋,你还有脸叫?不要脸的浪荡货,骚狐狸,狗男女,杀千刀的!
    这么脏和不要脸,怎么不在你们自己家祖坟上搞?跑来我们向阳大队,把我们向阳大队的玉米地都搞脏了,这笔帐你们怎么算?”
    “就是!白日里装模作样当好人,还说什么人心臟眼脏才会看什么都脏!你踏马的都脏烂成这样,把我们所有人的眼睛都弄脏了,把我们向阳大队的年轻人都教坏了,这笔帐你又怎么算?”
    “算啥算!直接打死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算了!”
    杨宝梅脱下脚上的鞋,就带著自己的老姐妹们冲了上去。
    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生的孽种,差点就害死了思思和妮儿,如今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收拾他俩,那她还不往死了抽。
    杨宝梅说往死里抽那是真往死里抽,尤其她带来的几个老姐妹,各个都是大队里干活的好手。
    几人围著卢雪和卢建仁,將手里的鞋底子抽得是啪啪作响。
    “啊啊啊!!!不要打了,疼,疼死了!”卢雪被抽得嘶声尖叫,想躲又无处可躲,只能蜷缩在地上。
    没一会,她全身上下都被抽满鞋底印,那张平日里在人前总是喜欢露出娇羞笑意的脸,更是被抽得肿得和猪头差不多。
    一旁的卢建仁更惨,不止全身上下布满被抽的鞋底印,还有很多杨宝梅她们故意留下的抓痕血痕,可以说全身上下就没一块好的。
    乔宝生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是整个脑子都在轰隆隆作响。
    他无法相信也不愿相信眼前看到的,他妈怎么会和他舅舅做这种事呢?
    虽然平日里他们的互动是有些亲密,但他们是兄妹啊!怎么能不顾礼义廉耻,做出这样伤风败俗大逆不道还让他丟脸的事来?
    乔宝生觉得自己肯定是酒还没醒。
    是的,他一定是醉了,在做噩梦。
    啪——
    做噩梦的念头刚从脑子里闪过,两个简易猪笼就扔在了他面前。
    隨后杨菊英拉著钟思綺闪亮登场。
    “乔宝生,你自己亲口说过的,不要脸的狗男女,被捉姦了就应该抓去浸猪笼,老娘倒要看看,这对狗男女你到底要怎么抓去浸猪笼!”
    这两个简易猪笼是杨菊英刚刚用玉米杆快手做出来的,她可就等著这个看戏的高光时刻。
    乔宝生被这两个猪笼惊得脸色刷得一下白了,也是在这时,他被炸得空白一片的脑子,瞬间清明了起来。
    看著並排站在一起,等著看自己全家好戏的杨菊英和钟思綺,他明白了。
    什么玉米地里著火,要喊全大队的人来救火,还让自己冲在最前头,她们分明就是想要来抓自己妈和舅舅的奸!
    钟思綺这个贱人怎么就没摔死?她就应该活活摔死,还应该死无葬身之地!
    乔宝生恨得在心里,將杨菊英还有钟思綺恶毒的诅咒了千万遍。
    但他心里也清楚,这个时候光诅咒她们没用,还是得儘快把事解决了,虽然他妈是真的丟光了他的脸,可他不能真让她去浸猪笼啊!
    想了想,他理直气壮的道:“什么浸猪笼不浸猪笼的,说到底这是我们乔家的家事,既然是家事,我们乔家自己关起门来解决就是了,用得著你们这些外人指手画脚?”
    还在被抓著头髮抽脸的卢雪,听到儿子这么说,顿时有了底气。
    她一把將杨宝梅推开,还恶狠狠地冲她咆哮道:“对呀!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乔家人都没吭声,用得著你们多管閒事!尤其是你这个老贱人,你凭什么带人抽我?你们算哪门子葱?”
    杨宝梅都要气死了,这不要脸的烂糟货干了不要脸的事,竟然还有脸指著她们的鼻子骂。
    钟思綺冷笑,她就知道乔宝生和卢雪会这样说,所以她才会让吴志勇去镇里找乔大民还有乔家的其他人,甚至是包括公社主任袁振国。
    她回头看了一眼,远远的看到吴志勇正好带著人在路边停自行车。
    哈,回来的可真及时!
    要知道平常从这里骑车去镇里,最少也要二十分钟,他这二十分钟都打了个来回,只怕路上车軲轆都被他踩出火星子了。
    和吴志勇一起奔过来的,正有她所希望的乔大民,乔艷红,乔二婶还有袁振国。
    与此同时另一边,最晚得到消息的乔家其他的堂表亲们也都来了。
    看著乌泱泱朝玉米地奔来的乔家眾人,钟思綺笑道:“既然你们觉得和我们没有交代的必要,那你们就当面和乔家人交代清楚吧!”
    她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乔大民他们已经奔到了跟前。
    乔大民是真以为玉米地著火,卢雪卢建仁被烧死了,他急匆匆的赶回来,说实话,看热闹的成分更大。
    这对杀千刀的狗男女,自从生了乔宝生后,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以前还只是偷偷摸摸,后来索性是光明正大。
    他是真希望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被天收,结果没想到的是,扒开人群后,竟然看到光著身子的卢雪和卢建仁活得好好的,再又看到所有人都一脸兴趣盎然的看著自己。
    这一刻,他的脑子也像是瞬间扔进了几十上百个炸弹,炸得他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不断迴响。
    那就是完了,完了!
    他乔大民完了,乔家的脸面也完了!
    隨后跟著衝进来的乔二婶,在看到这一幕后更是嗷的大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妈!妈!你怎么了?你別嚇我啊!妈!”乔艷红嚇坏了,抱著昏迷不醒的乔二婶,和袁振国又是喊又是叫又是掐人中的。
    忙活了半天,乔二婶总算是幽幽醒了过来。
    醒后她面目狰狞的指著卢雪和卢建仁怒吼:“大民,浸猪笼,一定要把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拉去浸猪笼,我老乔家的顏面算是彻底被他们给毁了!”
    见恼羞成怒的乔大民真和几个乔家人杀气腾腾的冲了上来,卢雪在害怕的同时也索性来了个破罐子破摔。
    “乔大民,你凭什么拉我和我哥去浸猪笼?我找我哥借种给你们乔家生儿子,当初可是你自己还有老乔家的人都同意的!”
    此言一出是全场炸翻。
    “天吶!卢雪找卢建仁借种,乔大民和乔家是知道的!”
    “等等!这一个两个的消息太炸裂了,我有点懵!让我理理,也就说乔大民是个没用的,生不出孩子,乔家就只能想办法借种。
    结果卢雪就找了她哥卢建仁借,然后生了乔宝生!我的天老爷,这也就是说,乔宝生是卢建仁的种!”
    “什么?什么?什么乔宝生是卢建仁的种?乔宝生不是姓乔么?怎么又是姓卢的人的种了?”
    有从玉米地外新钻进来的人,一脸不解的扒拉著那人问。
    说话的那人见他不明白,就又和他解释了一遍。
    解释完见他还有他身后跟来的一大帮人都面生的很,忍不住问道:“你们谁啊?咋从来没见过你们?”
    那人攥著拳头咬牙切齿的吼道:“我是谁,我踏马的是卢建仁这个狗杂碎的大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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