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大仇得报
夜，深沉如墨。
清冷的辉光洒在秦婉儿家的小院里，给一草一木都镀上了一层寒霜。
秋月早已被劝去睡下，偌大的院落里，只剩下秦婉儿一人。
她独自坐在冰冷的石凳上，身上只披著一件单薄的外衣，却仿佛感觉不到丝毫寒意。堂屋的门开著，一盏油灯在桌上静静燃烧，昏黄的光晕將她孤单的身影拉得很长。
她的心，比这冬夜的石头还要沉。
楚天回来了。
这个消息像一阵风，早已吹遍了整个村子，也吹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知道他安然无恙，那颗悬在万丈悬崖上的心，总算落回了腔子里。可隨之而来的，是更加汹涌的、无法言说的情绪。
他真的去了，真的为了那个看似荒唐的承诺，去独闯龙潭虎穴。
他面对的，是盘踞郡城数十年，根深蒂固，凶名赫赫的陈家。
结果呢？
她不敢问，也不敢想。
时间在无声的煎熬中一点一滴地流逝，每一息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就在她心神恍惚，几乎要被这无边的静寂吞噬时，院门口的阴影里，一道身影毫无徵兆地出现。
秦婉儿的心猛地一跳，豁然抬头。
是楚天。
他依旧是一身黑衣，融於夜色，脸上没什么表情，正静静地看著她。
看到他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那双熟悉的眼眸平静如昔，秦婉儿紧绷了一天一夜的身体，瞬间鬆懈下来。一股酸涩猛地涌上鼻腔，眼眶毫无预兆地就红了。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是堵了一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楚天没有说话，他迈步走进院子，来到石桌前。
他將一个用一块粗布包裹著的东西，轻轻放在了石桌上。
她的呼吸，瞬间停滯。
目光死死地锁在那块粗布包裹上，那上面，似乎还浸染著暗红色的痕跡，在月光下显得触目惊心。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若有似无地飘了过来。
秦婉儿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伸出手，指尖却抖得不成样子，几次都无法触碰到那块粗布。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了粗布的一角。
她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揭开了那块布。
动作慢得像是用尽了一生的时光。
当包裹完全打开，里面的东西暴露在月光与灯火之下时，秦婉儿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呆滯。
三颗头颅，就那样静静地躺在粗布上。
陈彪！
陈啸林！
陈天朗！
是他们！是这三张让她在无数个午夜梦回中，被惊醒、被折磨、被仇恨啃噬得体无完肤的脸！
轰！
秦婉儿的脑子里，仿佛有万千惊雷同时炸开。
她死死地盯著那三颗头颅，美眸瞪到最大，仿佛要將他们的模样，刻进自己的灵魂最深处。
数年来的忍辱负重，数年来的血海深仇，所有压抑在心底的恨意、痛苦、绝望，在这一刻，如同积蓄了千年的火山，轰然爆发！
那股极致的恨意，冲刷著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浑身剧颤。
可紧接著，当这股滔天的恨意达到顶峰之后，却又如退潮般，迅速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窒息的空虚和悲慟。
仇，报了。
支撑著她活下来的唯一执念，消失了。
那她还剩下什么？
秦婉儿眼中的光彩，迅速黯淡下去，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她身体一软，便要朝著地上倒去。
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臂，及时地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將她稳稳地拥入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是楚天。
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臂，给了她最坚实的力量。
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秦婉儿再也无法抑制。
那根名为坚强的弦，彻底崩断。
“哇——”
她趴在楚天的怀里，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那哭声，不似女子的呜咽，更像是受伤的孤狼在绝望的哀嚎，充满了压抑了太久的痛苦、委屈与悲伤。
她紧紧地抓著楚天的衣襟，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將数年来的所有苦楚，都化作滚烫的泪水，尽情地宣泄出来，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衫。
楚天沉默地抱著她，任由她哭泣，轻轻地拍打著她不住颤抖的后背。
许久，许久。
哭声，终於渐渐停歇。
秦婉儿像一个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的孩子，浑身瘫软地靠在楚天怀里，若不是他抱著，她恐怕连站都站不稳。
她缓缓抬起头。
那张雍容华贵的绝美俏脸上，此刻梨带雨，泪痕斑驳，红肿的眼眸像是雨后被洗涤过的天空，清澈得惊人。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著楚天。
她的眼神里，再没有了往日的矜持与疏离，也没有了刻意维持的端庄。那里面，是卸下所有偽装后，毫无保留的情感。
这个男人，用最霸道的方式，闯进了她的世界，又用最直接的行动，为她撑起了一片天，抚平了她所有的伤痕。
她还能拿什么来回报？
唯有这颗早已千疮百孔，却又被他亲手治癒的心。
下一刻，秦婉儿做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感到震惊的举动。
她踮起脚尖。
那双沾染著泪珠的红唇，就这么轻轻地、却又无比坚定地，吻上了楚天的唇。
这一吻，带著泪水的咸涩，却又滚烫，倾尽了她所有的情感。
有压抑多年的仇恨得以宣泄的释放，有对亡夫的告慰，有对过往的告別，更有对未来的全部期许。
她將自己的一切，都融进了这个笨拙而又炙热的吻里。
楚天微微一怔，隨即也感受到了她那份不顾一切的决然。他没有动，只是伸出手，轻轻托住了她的后脑，让她能吻得更安稳一些。
【叮！秦婉-儿好感度+15，当前好感度80】
清脆的系统提示音在楚天脑海中响起。
与此同时。
窗后，一道身影悄悄地探出头。
秋月终究还是不放心自家小姐，披著衣服出来查看，却正好撞见了院中这让她心跳都漏了半拍的一幕。
她看到自家小姐主动踮起脚尖，吻上了那个如山般可靠的男人。
看到他温柔地回应著，將小姐拥在怀中。
月光下，两道身影紧紧相拥，仿佛构成了一副世间最美好的画卷。
秋月先是一愣，隨即，眼眶也跟著红了。
她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脸上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小姐终於找到了可以託付一生的人。
她悄无声息地，一步步退回到黑暗中，將这片寧静而美好的小院，留给了那对璧人。
清冷的辉光洒在秦婉儿家的小院里，给一草一木都镀上了一层寒霜。
秋月早已被劝去睡下，偌大的院落里，只剩下秦婉儿一人。
她独自坐在冰冷的石凳上，身上只披著一件单薄的外衣，却仿佛感觉不到丝毫寒意。堂屋的门开著，一盏油灯在桌上静静燃烧，昏黄的光晕將她孤单的身影拉得很长。
她的心，比这冬夜的石头还要沉。
楚天回来了。
这个消息像一阵风，早已吹遍了整个村子，也吹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知道他安然无恙，那颗悬在万丈悬崖上的心，总算落回了腔子里。可隨之而来的，是更加汹涌的、无法言说的情绪。
他真的去了，真的为了那个看似荒唐的承诺，去独闯龙潭虎穴。
他面对的，是盘踞郡城数十年，根深蒂固，凶名赫赫的陈家。
结果呢？
她不敢问，也不敢想。
时间在无声的煎熬中一点一滴地流逝，每一息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就在她心神恍惚，几乎要被这无边的静寂吞噬时，院门口的阴影里，一道身影毫无徵兆地出现。
秦婉儿的心猛地一跳，豁然抬头。
是楚天。
他依旧是一身黑衣，融於夜色，脸上没什么表情，正静静地看著她。
看到他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那双熟悉的眼眸平静如昔，秦婉儿紧绷了一天一夜的身体，瞬间鬆懈下来。一股酸涩猛地涌上鼻腔，眼眶毫无预兆地就红了。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是堵了一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楚天没有说话，他迈步走进院子，来到石桌前。
他將一个用一块粗布包裹著的东西，轻轻放在了石桌上。
她的呼吸，瞬间停滯。
目光死死地锁在那块粗布包裹上，那上面，似乎还浸染著暗红色的痕跡，在月光下显得触目惊心。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若有似无地飘了过来。
秦婉儿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伸出手，指尖却抖得不成样子，几次都无法触碰到那块粗布。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了粗布的一角。
她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揭开了那块布。
动作慢得像是用尽了一生的时光。
当包裹完全打开，里面的东西暴露在月光与灯火之下时，秦婉儿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呆滯。
三颗头颅，就那样静静地躺在粗布上。
陈彪！
陈啸林！
陈天朗！
是他们！是这三张让她在无数个午夜梦回中，被惊醒、被折磨、被仇恨啃噬得体无完肤的脸！
轰！
秦婉儿的脑子里，仿佛有万千惊雷同时炸开。
她死死地盯著那三颗头颅，美眸瞪到最大，仿佛要將他们的模样，刻进自己的灵魂最深处。
数年来的忍辱负重，数年来的血海深仇，所有压抑在心底的恨意、痛苦、绝望，在这一刻，如同积蓄了千年的火山，轰然爆发！
那股极致的恨意，冲刷著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浑身剧颤。
可紧接著，当这股滔天的恨意达到顶峰之后，却又如退潮般，迅速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窒息的空虚和悲慟。
仇，报了。
支撑著她活下来的唯一执念，消失了。
那她还剩下什么？
秦婉儿眼中的光彩，迅速黯淡下去，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她身体一软，便要朝著地上倒去。
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臂，及时地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將她稳稳地拥入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是楚天。
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臂，给了她最坚实的力量。
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秦婉儿再也无法抑制。
那根名为坚强的弦，彻底崩断。
“哇——”
她趴在楚天的怀里，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那哭声，不似女子的呜咽，更像是受伤的孤狼在绝望的哀嚎，充满了压抑了太久的痛苦、委屈与悲伤。
她紧紧地抓著楚天的衣襟，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將数年来的所有苦楚，都化作滚烫的泪水，尽情地宣泄出来，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衫。
楚天沉默地抱著她，任由她哭泣，轻轻地拍打著她不住颤抖的后背。
许久，许久。
哭声，终於渐渐停歇。
秦婉儿像一个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的孩子，浑身瘫软地靠在楚天怀里，若不是他抱著，她恐怕连站都站不稳。
她缓缓抬起头。
那张雍容华贵的绝美俏脸上，此刻梨带雨，泪痕斑驳，红肿的眼眸像是雨后被洗涤过的天空，清澈得惊人。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著楚天。
她的眼神里，再没有了往日的矜持与疏离，也没有了刻意维持的端庄。那里面，是卸下所有偽装后，毫无保留的情感。
这个男人，用最霸道的方式，闯进了她的世界，又用最直接的行动，为她撑起了一片天，抚平了她所有的伤痕。
她还能拿什么来回报？
唯有这颗早已千疮百孔，却又被他亲手治癒的心。
下一刻，秦婉儿做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感到震惊的举动。
她踮起脚尖。
那双沾染著泪珠的红唇，就这么轻轻地、却又无比坚定地，吻上了楚天的唇。
这一吻，带著泪水的咸涩，却又滚烫，倾尽了她所有的情感。
有压抑多年的仇恨得以宣泄的释放，有对亡夫的告慰，有对过往的告別，更有对未来的全部期许。
她將自己的一切，都融进了这个笨拙而又炙热的吻里。
楚天微微一怔，隨即也感受到了她那份不顾一切的决然。他没有动，只是伸出手，轻轻托住了她的后脑，让她能吻得更安稳一些。
【叮！秦婉-儿好感度+15，当前好感度80】
清脆的系统提示音在楚天脑海中响起。
与此同时。
窗后，一道身影悄悄地探出头。
秋月终究还是不放心自家小姐，披著衣服出来查看，却正好撞见了院中这让她心跳都漏了半拍的一幕。
她看到自家小姐主动踮起脚尖，吻上了那个如山般可靠的男人。
看到他温柔地回应著，將小姐拥在怀中。
月光下，两道身影紧紧相拥，仿佛构成了一副世间最美好的画卷。
秋月先是一愣，隨即，眼眶也跟著红了。
她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脸上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小姐终於找到了可以託付一生的人。
她悄无声息地，一步步退回到黑暗中，將这片寧静而美好的小院，留给了那对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