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伊甸新生自由火併活动·正式结束!!!】
    【意识回传即將启动,倒计时 10,9,8……】
    【请保持安静,保持稳定心识——】
    【检测完成——】
    【同步回归启动】
    听见那熟悉的分院帽提示音,齐格略带疲惫地笑了一下,侧头看向一旁的海伦娜。
    听见那熟悉的分院帽提示音,齐格略带疲惫地笑了一下,侧头看向一旁的海伦娜。
    “回头见,海伦娜同学。”
    少女看著他,眨了眨眼,推了推鼻樑上的圆框眼镜,轻轻点头。
    “回头见。”
    咔嚓——
    下一秒,世界塌陷。
    如同落入一面轻轻倒扣的银碗中,耳膜先是一阵嗡鸣,隨后是急剧拉远的空间迴响。
    齐格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被拔离,就像灵魂被一根无形线缆向上拽回。身下的地面变成了流沙般的灰白,他的五感在一层层剥离后重构。
    光线在眼前炸开。
    他睁开眼的瞬间,意识已经回到现实。
    不是白冠广场,而是一处陌生却宏伟的空间。
    一个倒圆锥式的大型广厅。
    整个空间如一座下沉的剧场,大地略微低陷,层层围绕,似阶梯式的深渊礼堂。
    地面是熔金嵌铜质感的金属板,拱顶由灰白金属框架与透明晶质玻璃结构交织,似穹天垂照。
    阳光从顶端射下,在空气中碎裂成淡金色光片,洒落如沙。
    四周等距排列著三十二根高柱,每根柱身高约十八米,底座皆雕有七院的徽纹与学院铭文,宛若无声列阵的守卫。
    最前方,是一处三级阶梯式演讲台,台前空无一人,但上方悬有学院徽章投影,七道院色光辉缠绕旋转,如同仪式尚未开始的神圣前奏。
    厅中,七十二张重金属长桌宛若战舰残骸,浮悬於不同阶层,以模块化结构缓缓调整位置。
    齐格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他的头顶,仍是那顶沉甸甸的分院帽。
    “这东西待久了还真是难受。”
    他缓缓伸手將它摘下,感受到头皮一阵微热,仿佛意识尚未彻底冷却。
    噠——
    耳边传来细小的动作声。
    他转头,惊喜的发现海伦娜就坐在他旁边。
    少女此刻也正好脱下分院帽,眼神依旧带著刚从梦境脱出的茫然。
    她那双鳶尾墨绿的眼睛在大厅的光辉中眨了眨,又眨了眨,眨了好几下,才像是终於確认了眼前的现实。
    然后,她转过头来看著齐格。
    四周的光线从高耸的穹顶洒落,斑驳地打在漆黑长桌上,照耀著彼此对视的两人的脸上。
    “没想到这么快就见了。”齐格笑道。
    海伦娜轻轻的点了点头,接著鳶尾色的眼瞳透过镜片望著四周,声音略带迟疑。
    “……这里是?”
    齐格:“看样子应该是会议大厅,我们应该被学院通过什么特別的办法转移过来了。”
    他们两人此刻正坐在最下层的一张长桌前,长桌宽阔,表面是仿银嵌刻纹理,边缘鐫有鴞院的徽记。
    齐格手肘撑在桌面上,余光扫过。
    密密麻麻的长桌,从最低层延伸至高处环列,如倒圆锥中沉落的一圈圈浮石。
    最下层的,也就是他现在坐著这一层,一共有七桌,桌子上的全部新生。
    一个接一个,或惊异、或困惑地摘下头上的分院帽,目光四处张望,甚至有些人还下意识地低声交谈,试图理清状况。
    再往上几层,就是伊甸各年级的在校生。
    他们的穿著整齐划一,皆为伊甸制式学术长袍,只在色系、徽章与纹饰上区分所属学院,头顶戴著规则的尖帽。
    当然,圣院和其他神职信仰者,穿著规整的教士长袍与牧师服。
    是伊甸白冠广厅,学院七院齐列之所。
    而在齐格好奇地大量大厅的时候,同一桌的其他鴞院新生此刻几乎全都盯著最为前面的两个人看,特別是盯著齐格。
    他们的神情复杂,有人在试图辨认,有人则满眼警惕,也有人……一脸无法掩饰的惊惧。
    鴞院之外,不少同层级的各院新生也望了过来。
    齐格在自由火併日中的表现实在太过醒目,就像一柄从沉默中劈下的重剑,所有人都记住了那双异色的眼睛和那道在火焰中封喉的冷光。
    那些曾被他亲手淘汰的学生,此刻正分散坐於不同学院席间。
    有几个身著蛇院和狮院制服的男孩正死死地盯著他,嘴唇紧绷,脸颊涨红,指节握的紧紧的。
    而与鴞院只隔著一张桌子的冠院所属的座席上,被齐格和海伦娜所淘汰的冠院三人组正满眼怒火和阴沉的盯著鴞院前排的两人。
    特別是来自於卢森堡家族的卡雷尔,这位被海伦娜在“逆视者”状態下一冷枪爆头的少爷。
    他只要一想到自己那憋屈至极的可笑想法,整个人顿时都不好了起来。
    被人打冷枪爆头的死法实在是太憋屈了。
    ……
    至於在决斗中如同小丑一般失控的金辉剑姬……
    这位金髮少女正笔挺地坐著,正襟危坐,脊背如弓,手掌交叠放在桌面,指节却已悄然泛白。
    她没有看齐格。
    从始至终,哪怕齐格和海伦娜並肩而坐出现在她左侧偏下方的第一长桌,她也没有往那边投去哪怕一瞥。
    就像那一场比试从未发生过。
    但若真是如此,她为何还在手背下压著那只几乎不受控制地想要颤抖的手指?
    为何那双平日里不动声色的薄唇,此刻会轻轻颤了一下,然后死死抿住,连一丝气息都不敢外泄?
    因为少女知道自己若是呼吸快一拍,自己就会情绪破防。
    没有人知道她现在正在经歷什么。
    一位从六岁就被冠以“剑之圣女”的天才,被誉为霍亨索伦之光的少女,在她人生的第一个正式战斗中——败了。
    败得很乾净。
    甚至狼狈。
    那段用术法撕裂尊严的失控瞬间还刻在她的脑海深处,如同在梦中反覆浮现的剪影。
    明明是她先提出“以剑术为约”,是她要求“双方不动用任何卡牌”。
    但最后,却是她自己第一个撕毁了誓言,將整个卡组燃成火焰倾泻而出。
    那一剑。
    那道失望至极的目光。
    还有她自己……失控的咆哮。
    她记得那一瞬,她是怎么喊出“你给我闭嘴!”的。
    多么失態。
    那不属於她。
    不属於霍亨索伦家族的后裔。
    那一刻,她的剑术、她的荣耀、她的诺言、她所有的高傲与自信,全都被自己的举动扯得稀烂。
    她不是败在对手剑下,而是被自己亲手推入耻辱深渊。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金辉剑姬。
    那就只是一个在尊严崩溃边缘挣扎、最后用怒吼与烈焰掩盖羞愧的可怜小女孩。
    “艾蕾诺雅,你就是个十足的小丑!!!”
    金髮少女她喉头髮涩,强忍住眼眶中的酸意。
    不该是这样的。
    我怎么……变成了这种模样?
    我还配持有莱瓦汀嘛……
    带著侥倖心理,艾蕾诺雅悄然垂下眼睫,手指挪动,像以往那样触碰自己腰间的圣剑。
    那是她的剑,是从小被灌输为命运之证的神代遗物,是她与生俱来的荣耀。
    可此刻,她刚刚碰触剑柄,指尖却被烫了一下。
    炽热。
    几乎刺痛。
    她怔了片刻,然后缓缓地將手抽回——慢得像是在掩饰惊愕,又慢得像是在忍耐某种不可言说的痛苦。
    那是一种被拒绝的感觉。
    她从未想过,莱瓦汀会拒绝她。
    是因为自己违背了承诺?
    还是因为自己在剑术上……败了?
    想到这里,少女的眼睛一瞬间泛起微红,她立刻转头,装作在查看讲台那边的光影结构,像是在寻找某种建筑瑕疵。
    她不能哭。
    绝对不能。
    不是现在,不是这个时候。
    艾蕾诺雅知道,只要自己此刻往那张鴞院第一长桌的方向望一眼,只要她与那双异色的瞳孔有半秒的对视——她就会彻底破防。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羞耻。
    因为她不知道,面对那个击败她的人,该用什么样的表情。
    “艾蕾诺雅,现在还不能哭,死也不能哭出来!!!”
    年轻的金辉剑姬只能在內心不断的重复这句话,通过这种自我警告的方式来让自己不掉小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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