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唐泽仁结完帐,快走到门口时,其中一个问周鹏:
    “周总,我看那小妞儿挺不错的,也这么快就玩儿腻了?”
    周鹏显得很自豪地说:
    “女人嘛,都一样!不腻能让给別人?”
    几个人猥琐地看著邢娜婀娜的身姿,另一个又问道:
    “周总,进去过吗?”
    周鹏嘿嘿一笑,也看了已经走到门口的邢娜一眼说:
    “这话问的,这还用说吗?出出入入好多次了!哈哈……”
    由於离得远,其他人都没听到,但唐泽仁却听得一清二楚,怒不可遏地转过身就想过来收拾几人,又被大家拦住了。
    几个都是很本分的人,也知道这里有黑社会罩著,大家都不敢惹事。
    邢娜虽然没听到说啥,但是看唐泽仁脸色一变,知道肯定是听到不好听的话了,又看那几人猥琐的表情。
    她知道,在自己认识的人中,关於自己的流言蜚语可不少,也有些生气地劝道:
    “別跟他们一般见识,爱说啥说啥,就当是狗叫,再好的香水也压不住茅坑的味道!”
    唐泽仁知道这里好像是魏连城的產业,这个ktv是魏连城的一个小马仔管著的,要是真的在这里打架,確实不好。
    他也不想让大家觉得自己好像和黑社会很熟,看邢娜也拦著他,虽然还是有些生气,但也没再说啥。
    通过他这段时间的接触,感觉邢娜还是很自爱的。他完全不相信周鹏信口开河的话,就是不愿意有人在他面前侮辱邢娜。
    退一万步讲,即使以前真的有过什么经歷,那也不能让自己轻易放手。
    自己也並非白纸一张,过去的只是一种经歷,不应该成为两人心里的负担。
    既然已经认定了,那就別再因为一些子虚乌有的谣言动摇自己的信心。
    深吸一口气,紧紧地握著邢娜的手离开了这个地方。
    西川省人民医院的高级病房中,几个中西医的专家又一次会诊完,中医科的刘主任有些遗憾地说:
    “还是没太大改善,我们是无能为力了!”
    一个看上去挺有派头的老干部,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不就是个拉肚子吗?怎么能这么严重,不是说也没有其他特別的情况吗?”
    几个专家都微微摇了摇头,確实都有些不可思议。感觉就是腹泻,只不过稍微严重一些。
    但是没有癌变,所有的指標都检查了,虽然有几个不合格的,但可以肯定没有其他恶性病变。
    刘主任也有些不甘心地说:
    “您看在这里已经住了快两个月了,中西医的专家都在这里,情况没有什么变化,实在惭愧!”
    秦媧看著病床上日渐憔悴的门广辉,做著激烈的心理斗爭,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说道:
    “我听说以前中都市中医医院的唐泽仁医生善於治疗一些疑难杂症的,能不能请他来给看看?”
    其他专家都將目光转到刘主任的脸上,因为大家都没听说过这么一个人,也知道刘主任就是中都市中医医院调过来的。
    刘主任轻轻地摇了摇头说:
    “小唐这个人我倒是也接触过,医术確实不错,也总能提出一些新的观点和治法,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是我听说他离开市中医医院都一年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还在不在中都市。”
    秦媧赶忙说:
    “听我一个朋友说,唐神医自己开诊所呢,前段时间还找他看过病,还把他的联繫方式让我也存一个,以后说不定能用得上。
    只不过我只是以前带我妈去市中医医院看过病,虽然认识但没什么交情,不知道能不能来!愿不愿意过来,毕竟是在这里住院的。”
    秦媧说完又看了看自己的母亲,秦媧母亲似乎有点儿印象,但没觉得那个小年轻能比刘主任的水平还高,也没说话。
    刘主任一听秦媧有唐泽仁的联繫方式,赶忙说:
    “你给他打电话,我和他说,想必会给老朽这个薄面的!”
    唐泽仁正在给一个患者做诊断,手机突然响了。熟悉他工作情况的人,如果没有特別重要的事,一般这个时间都不会打电话。
    等给患者开完方,刚拿出手机准备接,对方又掛断了,唐泽仁一看是好久不联繫的秦媧。
    心里还有些纳闷,秦媧即使有事也是发简讯基本就没打过电话,还是现在这个时间,不知道有什么事。
    看后面的患者已经进来坐到对面,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了一下,患者也很理解地出去,等著他打完电话再进来看病。
    唐泽仁有些疑惑地回拨过去,正想问:
    “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小唐吗?我是刘树德!”
    唐泽仁一听是刘主任,赶忙拿著电话站起来,態度非常恭敬地说:
    “刘老您好,真没想到是您!”
    刘主任也没废话,很直接地说:
    “我们这里有个病人,在这里住了快两个月了,有些棘手,我想你要是有时间能不能来给看看!我们一起討论一下!”
    唐泽仁一听连刘主任都说棘手,看来病的不轻,但又是用秦媧的电话打过来的,那一定是秦媧的亲人。
    但不知道是哪方面的病,赶忙问道:
    “这么严重?是什么问题?”
    刘主任回答道:
    “就是拉肚子,一天十几次,整个人都虚脱了!”
    唐泽仁一听是这种病,一般都和脾胃有关,就连號称当代李东垣的刘主任都束手无策,自己心里也没底。
    但既然是在人民医院住著院,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看了看外面还有好多排队的患者,赶忙回答道:
    “我这边现在患者挺多的,走不开,您看我下午过去行不行?”
    刘主任很爽快地说:
    “行!不管几点,来之前给我打个电话,我都等你!”
    掛了电话,十几秒后秦媧就给他把刘主任的电话给他发了过来,同时也告诉了病房號。看来也没时间接他,需要他自己打车过去。
    到了下午,把等候的患者都看完已经差不多五点了,看外面也没有患者,给邢娜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又和刘主任说了一下自己到达的时间,直接打了个车去了人民医院。
    唐泽仁进去时秦媧父母和公婆都在,刘主任知道他来的时间,也赶忙放下手头的工作,专程赶过来。
    这几个家属里,唐泽仁只认识秦媧和她母亲,但秦媧母亲似乎不认识他了,也和其他家属一起和他客气的打了个招呼。
    从大家的表情来看,除了秦媧和刘主任,別人都对他不抱太大希望,但是都没说什么。
    唐泽仁也没理会这些,直接坐在门广辉的旁边,一边诊断,一边听家属和门广辉轮流给讲述病情。
    大概是今年春节前后从公司开年会开始,他作为副总经理除了集团公司的,还要参加分公司的年会。
    再加上一到那个时间段,下面合作单位、承包公司都在排著队,两个多月就没一天没应酬的。
    所有专家在病因上的判断都是一致的,就是连续的暴饮暴食,导致了腹泻。
    刚开始的一两个月一天拉三四次,也没太当回事。
    平时工作也忙,经常出差,应酬太多,偶尔自己买点儿止泻药,也没咋管用,逐渐的越来越严重。
    最近这两个月,一天拉十几次,每次量都不大,而且基本都是水样便,这才开始正式在医院治疗。
    刚开始是西医治疗,一个月前开始转成中医,直接让刘主任给当主治医师。
    唐泽仁看门广辉非常的憔悴,和他印象中挺著大肚子的油腻中年男判若两人。据说体重减了將近六十斤,整个人都有些脱了形。
    看样子门广辉早就忘了他们俩人曾见过面,对他也很客气,就是说话有气无力的。
    舌尖边红,舌苔厚腻,脉呈现革象,腹诊也没发现恶性病变。就是肚子不停地咕咕叫,肠鸣很频繁,还不停地放屁,但是味道並不大。
    他刚开始诊断,门广辉就又想上厕所,唐泽仁赶忙在足背上的下痢穴按压了几下,门广辉的便意就没了。
    唐泽仁看刘主任是按照寒热错杂的下痢来辨症,先给开的是生薑泻心汤,应该是看腹泻持续加重又转为乌梅丸,也和他的判断基本吻合。
    唐泽仁看著病歷,不停地蹙眉头,从治法治则上他丝毫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但是为什么就是无效呢。
    由於患者的病情严重,而且身体已经很虚弱。再加上这么多年的酒色过度,又吃了不少壮阳类的大热药物,让脾肾这两个先后天之本受损严重。
    所以看著身材挺高大,但是其实身体非常弱,很典型的虚不受补型。也就是说患者的耐药性很差,所以也不能用大剂重剂。
    有人说,中医的不传之秘在於量。
    並不是说药物量师父不传授给弟子,而是指同一个药方中每味药材使用量,针对不同情况的患者是很难把握的。
    一个医生的悟性高不高,这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评判標准。
    特別是碰到身体条件很特殊的患者时,量的掌握就更显得至关重要,甚至可以说水平的高低就体现在这一点上。
    刘主任当然也知道这个,唐泽仁一来他就把自己开的方子拿出来让唐泽仁看。
    仔细看刘主任的药方,刘主任用药也很轻,也充分考虑了这一点。
    感觉也没有任何问题,自己来开方基本也是这样,有可能在量上有细微的差別,但似乎並不会有太大影响。
    既然治法、治则、药方、药量都没问题,那就只能从药材上想办法。
    人民医院的中药材也是益民本草供货,和自己诊所的一样,唐泽仁感觉自己的思维似乎又进入了死胡同。
    几个家属看他诊断完也不说能不能治,一直一言不发,只是眉头紧锁,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毕竟西川省真正的专家刘主任也束手无策,他这个小年轻治不了也没什么奇怪的。
    在唐泽仁思索的过程中,门广辉又上了趟厕所,回来后唐泽仁还在深思。
    正当大家都感到很失望的时候,突然听唐泽仁喃喃自语:
    “阿魏?”
    大家都有些懵,不知道他叫谁,都看向秦媧,意思是在徵询是不是他们共同的朋友。
    只有刘主任微微的摇摇头,看起来不是很认同他想用的这个药,但没发表任何意见。
    秦媧也很纳闷,正想问,唐泽仁突然一拍大腿说道:
    “对,就是阿魏!”
    这时才看到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赶忙解释道:
    “哦!不好意思,我是想起了一味药,名字叫阿魏,民间都叫血灵芝,或许可以试试。”
    其他人都没听说过这味药,但是一听血灵芝这个名就知道是很稀有的东西,都非常惊讶的问道:
    “血灵芝?”
    唐泽仁没理会大家惊讶的表情,看著刘主任问道:
    “您给配製的乌梅丸还有吗?”
    刘主任点点头说:
    “还有半个月的药量!”
    唐泽仁赶忙徵询刘主任的意见:
    “您觉得要是用乌梅丸和阿魏一起服用,效果会不会好些!”
    刘主任属於经方派,和唐泽仁一样喜欢用经方,尤其是《伤寒论》和《金匱要略》上的方剂进行化裁。
    而阿魏这味药是从唐朝开始才逐渐被使用的,所以刘主任行医几十年就没用过这味药。
    也只是从书上看到过,阿魏味苦、辛、温,归脾、胃经。主杀诸小虫,去臭气,破症积,下恶气,除邪鬼蛊毒……
    听唐泽仁问他,很谨慎地回答道:
    “我从来没用过,不知道效果如何,但从性味归经上来看倒是符合目前的症状!如果你对这味药熟悉,也倒是可以一试。
    因为我从来不用,其他医师现在也不用这个药,我们这里已经一年多没进过这个药材了。”
    唐泽仁知道医院的医师都是跟著主任走,人民医院就一个中医科,所以大家都唯刘主任马首是瞻,这也完全理解。
    於是说道:
    “我的诊所倒是有些,我这就回去拿!”
    刘主任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秦媧赶忙说:
    “我开车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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