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
    一声悽厉到变调的尖叫划破混乱的战场。
    慧容那张总是带著阴柔假笑的脸瞬间惨白如纸,眼中爆发出疯狂的怨毒和难以置信的惊骇!
    她完全不顾偽装,身形化作一道残影,不顾一切地扑向厨房门口雨天倒下的位置!
    袖中寒芒闪烁,数点银针已蓄势待发!
    然而,就在她扑到厨房门口,视线刚刚捕捉到门內阴影的瞬间——
    阴影中,一道人影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
    爆射而出!
    速度更快!
    动作更狠!
    呛!
    雁翎刀出鞘的龙吟声短促而致命!灰
    黑色的刀身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一道肉眼难辨的淒冷寒芒!
    快!准!狠!
    寒芒如电,没有丝毫哨,精准无比地从素慧容纤细的脖颈间一掠而过!
    素慧容前扑的身形骤然停顿。
    她脸上的疯狂和怨毒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惊愕。
    她似乎想低头看看自己的脖子,但身体已经不听使唤。
    一道细细的红线在她雪白的脖颈上迅速浮现、扩大。
    噗!
    温热的鲜血如同喷泉般激射而出,溅在破败的门框和地面上。
    她的身体软软地瘫倒下去,眼睛兀自圆睁著,死死盯著厨房內的阴影,充满了不甘和迷惑。
    袖中藏著的淬毒银针,叮叮噹噹散落一地。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从雨化田中箭倒地,到素慧容被割喉毙命,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大堂里的廝杀声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惊呆了。
    赵淮安的重剑停在半空,看著扑倒在地的雨化田和门口血泊中的素慧容,虎目圆睁,满脸错愕。
    凌燕秋长剑斜指,眼神锐利如电,瞬间锁定了厨房门口那道一闪而逝、扑向雨化田尸体的陌生身影。
    布嘟嚕和倖存的韃靼人也是一脸茫然。
    残余的几个黑骑箭手更是如同被抽掉了主心骨,瞬间崩溃,有的呆立当场,有的发一声喊,转身就想逃。
    混乱中,没人能看清那道身影的具体模样,只捕捉到一个穿著灰扑扑旧衣、动作快得惊人的轮廓。
    林默没有半分犹豫,更没有去看任何人。
    在慧容倒下的同时,他的身体已经如同离弦之箭,扑到了雨化田的尸体旁。
    目標明確!
    他左手闪电般把雨天的三刃剑拿在手中,右手则伸入他腰侧锦袍內袋,和怀內——
    那里是唯一可能存放贴身重要物品的地方!
    入手是一个扁平的、带著体温的硬物和两个更小些的捲轴!
    成了!
    林默心中狂跳,毫不犹豫地將东西塞进自己怀中紧贴胸口的內袋。
    然后又在素慧容瘫软的身上快速的寻找,指尖一个柔软的布卷,和一卷细线同样看也不看,直接揣入怀中。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耗时不到十秒!
    林默这时才收刀回鞘,动作乾脆利落。
    他站在厨房门口,背对著里面摇曳的油灯光影,面朝大堂里惊疑不定的眾人,最后落在赵淮安脸上。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短暂的死寂,带著一种刻意压制的沙哑和冷静:
    “赵大侠,雨天已死。西厂爪牙群龙无首,不足为惧。在下林默,並非敌人。”
    大堂內死寂无声,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屋外呼啸的风沙。
    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同钉子般钉在林默身上,充满了惊疑、戒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震撼。
    赵淮安虎目微眯,重剑並未放下,沉声道:“阁下何人?为何出手?又为何说不是敌人?”
    他心中惊涛骇浪,雨天的死太过突兀,眼前这年轻人手段狠辣果决,来歷不明,由不得他不警惕。
    凌燕秋更是上前一步,剑尖隱隱指向林默,眼神冰冷如霜:“藏头露尾,坐收渔利。说!你到底有何图谋?”
    林默面对数道凌厉的目光和隱隱的杀气,神色不变。
    他指了指地上雨天和慧容的尸体,声音依旧平静:“我替你们除了这心腹大患,省了你们一番苦斗,甚至可能救了你们其中几人的性命。取点报酬,不过分吧?”
    赵怀安眉头紧锁,“你要什么?”
    林默语速清晰而直接:“雨天贴身所藏的秘籍,外加你们身上有的、相对基础的內功、锻体、轻功功法,只要抄本或拓印即可。”
    “好大的口气!”
    凌雁秋冷笑一声,眼中寒光更盛,“杀了人就想拿走他们的绝学?
    还要我们的功法,杀了你都是我们的。
    谁知道你是不是西厂另一条更毒的蛇!凭什么信你?”
    林默似乎早料到有此一问。
    他右手探入怀中,在眾人警惕的目光下,缓缓掏出一物——
    一枚边缘磨损、刻著西厂暗纹的玄铁令牌!
    正是他从雨天尸体上搜出的信物之一。
    他隨手將令牌拋在雨天的尸体旁,发出“噹啷”一声脆响。
    “凭这个够不够?”林默的声音带著一丝冷意,“外面风沙將歇,此地距离西厂最近的据点不算太远。雨天迟迟不归,援兵必至。你们让那位……”
    他目光扫向被韃靼人下意识护在身后、脸色苍白、努力想降低存在感的风里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这位朋友,我看可是和雨化田长得一般无二。
    令牌在此,加上这位朋友的本事,你们想做什么文章,是你们的事。”
    他顿了顿,语速加快,带著紧迫感:
    “我只要我要的东西。拿到手,我立刻离开,绝不耽搁你们的时间。再晚的话……”
    林默目光瞥向客栈门口,那里还残留著刚才几个黑骑箭手夺路而逃的痕跡。
    “刚才那几个逃走的西厂番子,脚程可不慢。若是让他们把督主已死的消息传出去……
    嘖嘖,西厂精锐倾巢而出,你们带著这位可就不好解释了”他再次意有所指地看了风里刀一眼。
    “能跑多远?而且我绝对能反杀几个,我保证在这个世界绝不外传。
    这笔交易,你们不亏。功法换命,很公平。”
    林默的话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被胜利短暂冲昏头脑的眾人。
    赵淮安眾人飞快地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林默的分析直指要害!
    那几个逃走的黑骑,就是最大的隱患!
    风里刀此刻的身份更是双刃剑,用得好是奇兵,用不好就是催命符!
    时间,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古少棠和布嘟嚕则对视一眼,心想大不了给了他就杀了他。
    赵淮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疑虑,重剑缓缓垂下:
    “好!功法可以给你!但若发现你包藏祸心,天涯海角,赵某必取你性命!”
    他此刻最需要的是儘快带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追捕逃敌,利用令牌和风里刀的身份爭取时间。
    几本秘籍虽然珍贵,但比起眼前困局和眾人安危,不值一提。
    “爽快!”林默不再废话。
    赵怀安见状,从自己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封皮陈旧的册子,以及另一本更厚实些、封面无字的兽皮册子。
    他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拋给了林默,眾人见状也纷纷拿出一本或两本册子扔给林默。
    林默一把接住,看也不看塞入怀中紧贴胸口的內袋,都放在一起。
    他对著赵淮安、凌燕秋等人一抱拳,声音乾脆:“多谢!后会有期!”
    话音未落,林默没有丝毫停留。
    就在大堂內眾人惊愕的目光注视下,他的身影骤然变得模糊、扭曲!
    没有光影特效,没有声音,仿佛空间本身在他站立的位置瞬间塌陷、重组。
    前一秒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厨房门口,后一秒,原地只剩下客栈內浑浊的空气和摇曳的火光光影,以及门外呼啸的风沙声。
    凭空消失!
    “!!!”
    这一次的惊骇,甚至超过了雨化田被暗杀!
    赵淮安等所有倖存者,包括那几个受伤躺在地上的黑骑残兵,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微张,大脑一片空白。
    一个大活人,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
    “妖…妖怪?!”一个韃靼人声音发颤地喊了出来。
    “闭嘴!”凌燕秋最先从极致的震惊中强行回神,她脸色极其难看,握著剑的手微微发白。
    这神秘人的手段,已经诡异到令人心寒的地步!
    她厉声喝道:“別管他了!风里刀,快换衣服!赵大哥,布嘟嚕,追人!快!再晚就来不及了!”
    赵怀安也猛地惊醒,压下心中的滔天巨浪,知道此刻分秒必爭。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林默消失的空地,眼神复杂难明,隨即低吼一声:“走!”
    身形率先冲向客栈大门,去追那几个逃走的黑骑番子。
    大堂內瞬间再次被紧张的行动所充斥,但那凭空消失的一幕,如同烙印般刻在了每个人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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