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谢沉砚五两银子卖给了南风馆,苏裊的心情一下子好起来了。
    她可真是太机智了!
    能开这种馆子的背后一般都有大佛撑腰,便是谢沉砚能打,可双拳难敌四手,馆子里养的护卫人多又凶狠,自然不是白吃饭的。
    即便他打贏了,怕是也少不了受些苦头!
    若是打不过,那便留下来乖乖做头牌吧,哈哈哈哈……
    立春被惊得不浅:“小姐,陈砚没有卖身,您怎么把他卖了?”
    苏裊咧嘴:“管他呢,先卖了再说。”
    那南风馆何尝不知手续不对,但一看到谢沉砚那张脸,也不管那些事情了。
    抢进门便是自家的摇钱树了。
    立春还是不明白:“那为什么只把他卖了五两银子?”
    陈砚那身材样貌,怎么都不是五两银子的价格。
    苏裊冷笑:“他就值那点钱!”
    一想到前世便是被她羞辱折磨的生不如死依旧满脸高冷的谢沉砚被卖进南风馆,苏裊的心情立刻变得好起来。
    等马车回到平安巷时,看到陈家那黑乎乎的小丫头片子,她甚至好心情的准备给小黑丫头吃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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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可怜的,哥哥都被卖进南风馆了,嘻嘻……
    哦,陈序也在啊,给他也吃块吧!
    没有哥哥了,嘻嘻……
    可就在苏裊笑眯眯掀开车帘准备给那兄妹吃时,就看到一个壮实的小胖墩一把將黑丫头推倒在地,抢走了她脖子上的东西。
    苏裊这才想起来,那东西是前几日小丫头差点被人贩子抓走那天,后来缠她缠得让她心烦,给了个小金锁让她玩耍將人打发了。
    被小胖墩抢走的,正是那个小金锁。
    陈序並不知道妹妹脖子上这两日多了个小金锁,只看到那小胖墩抢了什么东西走,妹妹被推倒在地哇哇大哭,他连忙追上前一把將小胖子拽住。
    “什么东西,还回来!”
    小胖子被抓住领子转身胡乱踢打著,还一边嘴里骂著脏话,陈序皱眉將人往地上一扔,那小胖子顿时哇哇大哭起来。
    很快,一个丰满女人闻声而来高声喝骂:“做什么打我儿子,啊?陈序,你这么大个人欺负小孩子,圣贤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说著便上前廝打陈序。
    陈序一边阻挡躲避一边道:“是你儿子抢我妹妹东西。”
    “什么东西?哪里有什么东西?”
    “我没抢,这是我的东西!”小胖子一边哭喊著一边大叫,手里的金锁露了出来,陈序一见,顿时愣住。
    他们家没有金锁。
    胖妇人先是一愣,等看到陈序的神情,眼珠子一转,立刻叫骂起来。
    “什么抢你们东西,这明明是我家的,还有没有天理了,明抢啊,报官,我要报官!”
    陈序一听到报官顿时面色微变。
    秋闈不日便要开始,若是惹出什么事情耽误了科举,於他而言便是灭顶之灾。
    他上前便是连声告罪只说是误会,可一见他退让,那胖妇人明显是更加篤定了金锁也不是陈家的,愈发肆无忌惮起来,扑上前抓住陈序就要廝打。
    陈序那眼睛不好的娘摸索著过来了直问发生了什么事,却被那胖妇人一把推翻在地。
    陈序顿时变了面色,一把將胖妇人推开。
    却不料,胖妇人等著的就是这一遭,扑倒在地上立刻声嘶力竭哭喊起来。
    旁边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跑去报官。
    苏裊在不远处看热闹看得不亦乐乎。
    没过多久官差就到了,直接將两边都带往县衙。
    陈母眼神不好,急得直哭,托人去苏园找她家陈砚……苏裊在不远处暗想著。
    找陈砚?哦,陈砚被卖到南风馆了。
    看到官差带著陈序兄妹和小胖子一家人往县衙去,苏裊便带著立春让护卫调转马头跟了过去。
    陈序和胖妇人被带上大堂。
    路上陈序已经问清楚了妹妹,得知那金锁是苏小姐送给妹妹的,他顿时也不紧张了。
    既然如此,那自然是对方过错。
    可没想到,那知县问完话后,竟然道陈序与胖妇人打架斗殴,先尽数收押进县衙再说。
    这件事根本算不上大事,知县却要將陈序与胖妇人一同收押,明显是从重处罚。
    可问题是,后日秋闈便要开始,陈序明早便要动身往云州去了,若是被收押,定要错过秋闈。
    他立刻扬声稟明状况,道那胖妇人纵容儿子抢夺钱財,他不过是自我防卫。
    然而,那小胖子娘俩却一口咬定金锁是自家的,胖妇人更是扬声道:“他们供陈序念书,养瞎眼老娘,全家就靠一个陈家大郎,平日里衣食尚且无以为继,哪里来的余钱买这样的金锁!”
    周围有人小声附和。
    “是啊,听说陈家老大为了给婶娘抓药还把自己卖给苏园做几个月的僕人,他们哪来的钱买金锁的?”
    知县冷哼一声:“除非你能拿出证据证明那金锁是你陈家所有,否则,无故侵占他人財產,这般品性,本官断不能放你去参加科考!”
    一句话,陈序猛地抬头:“大人……”
    知县挥手:“带下去!”
    黑丫头陈寧抱著二哥哇哇大哭起来。
    苏裊皱眉看著那胖母子想把她送出去的东西据为己有,再看看那可怜死了的兄妹,想到他们的大哥已经被她卖了,难得善心大发让立春下车去了。
    立春挤进去直接扬声开口:“稟大人,陈家小妹的金锁是我家主子所赏赐,这便是证据。”
    知县没想到会有人站出来,再一看那作丫鬟打扮的姑娘通身气派竟然不输许多闺阁千金,顿时神情微敛,试探著问:“不知贵主是何人?”
    立春冷笑:“大人休管我家主子是何人,只消知道,那金锁內有我苏记珠宝行的印记,是不是真的,一看便知。”
    小丫鬟站在那里颐指气使,竟像是连他这个知县都不放在眼里。
    知县顿了顿,只得让人將金锁呈上来,看到里面的“苏”字,眾目睽睽之下,不得不深吸一口气秉公处理。
    “金锁的確有『苏』字印记,李友芳,你还敢说那是你家东西?”
    先前还张牙舞爪的胖妇人訥訥不敢再言……
    知县哼了声:“真相既已分明,你双方自回去罢,不得再以此生事。”
    立春不解:“大人,这李氏纵容儿子抢夺钱財还攀咬诬陷,这便不追究了吗?”
    胖妇人面色泛白瑟瑟发抖。
    而对面,知县见这丫鬟越是咄咄逼人言之有物,便愈发不敢大意,只能下令將李氏打十大板子再放回去。
    胖妇人鬼哭狼嚎求饶,小胖子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身,人群后,李氏的木訥丈夫悻悻然躲到最后边不敢露头……
    县衙內堂,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暗暗咬牙。
    那男子正是这刘知县妻弟,叫薛远,与陈序一样同为县学的秀才。
    薛远一直与陈序竞爭,知道陈序是他此次爭夺解元的最大敌手,再加上他喜欢金明珠,金明珠却对他毫不理会,只一门心思追著陈序,因此,在听到陈序摊上事儿后他便忙央姐夫设法从重处理。
    最好让陈序错过秋闈。
    刘知县也希望自己能有个解元妻弟,再加上陈家无权无势,便欣然应允,却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
    薛远暗暗咬牙却只能作罢……
    就在县衙这边陈序与李氏对簿公堂的时候,南风馆那边,陈砚已经打翻了一地人。
    他这才知道,原来竟是苏裊把他卖了。
    还卖给了南风馆!
    抬眼扫了圈楼上看热闹的那些涂脂抹粉的小倌儿们,饶是陈砚,此番也被气到了。
    这地方拦不住他,只等他回去,定不会再容忍那娇纵小姐继续胡作非为。
    这时,叶琳琅带著一行將士走进来,看到陈砚,她先是一愣,然后就笑了。
    “听闻有个被卖进来的小倌儿在闹事我便来瞧瞧,竟然是你。”
    她好笑不已:“怎么,你家小姐竟气到把你卖到这里来了?”
    陈砚收起手中抢来的棍棒:“这是阁下的地方?”
    “不不不,不是我,一个同僚托我来看看关照下,不过我瞧著这像是一场误会。”
    叶琳琅叫来老鴇问道:“可有卖身契?”
    老鴇悻悻摇头。
    叶琳琅瞭然:“没有的话就让人走吧,以后做事仔细些。”
    老鴇忙道:“了五两银子给他主家。”
    叶琳琅没忍住又笑了:“怎么你家小姐就把你卖了五两银子?这可真是暴殄天物……你功夫那么好,要不要考虑来我麾下替我做事,一个月都不止那点钱。”
    陈砚扔了棍棒:“我与她有三月之约。”
    “原来如此。”
    叶琳琅点点头:“既如此,那三月之后我再来寻你罢,你也正好想清楚……军中机会多但也风险大,考虑清楚到时候再回话,如何?”
    陈砚点头:“好。”
    如果有机会,谁都不愿意虚度时光,这几年忙著照应家里,有时为了应急也会匿名接一些鋌而走险的事,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如今陈序也马上要参加秋闈,秋闈之后若无意外,便要准备来年春闈。
    他也得寻个去处了。
    叶琳琅笑著冲自己看好的人选点点头,挥手让人放陈砚离开。
    出了南风馆,陈砚往城西平安巷走去,原本的满心冰冷却是越来越淡。
    那苏裊的確娇蛮任性、肆意妄为,可她给了血参救治他婶娘,还救了妹妹陈寧……这都是大恩。
    今日爭夺那鸡血藤时他不肯听她的话无端伤人,到底是惹恼了她,若是將他卖进南风馆这一遭能教她消气,那便罢了。
    总归他是个大男人也没有什么损失,何必与一个被娇惯坏了的小姑娘计较。
    平白还要多费唇舌……
    原想著折腾了这一圈,苏裊定然早已回家,却没想到他回到苏园一问,才知道苏裊还没回来。
    不等陈砚想好要不要去县城里面寻她,有邻居忽然跑过来:“陈砚啊,你家里出事了。”
    然后陈砚就知道了陈序和妹妹被带去县衙的事。
    他面色微变,立刻转身就要奔去县衙,刚走到巷口,就看到陈序抱著陈寧从苏家马车上下来。
    陈砚微顿,隨即快步上前,然后就见弟弟陈序衝著马车道谢:“今日多亏苏小姐替我兄妹解围,否则若是耽误了秋闈,我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苏裊这时候也看到了对面的陈砚,见他好好站在那里便知道那南风馆也没拦住他。
    原本阳光明媚的心情顿时变得阴云密布,她也没心思理会陈序兄妹了,冷冷放下车帘便让护卫赶车往回。
    陈序自是不明白先前还好好的苏小姐怎么忽然间就不高兴起来,但不用想定然是他的错。
    苏小姐这般善良好心的姑娘若是不高兴,那当然是旁人做的不好。
    他下次定要再多加小心,不要惹她生气才是。
    陈序还在这里胡思乱想,陈寧看到了自家大哥,立刻开口:“大哥。”
    陈砚上前接过妹妹,这才从陈序口中知道了来龙去脉。
    原来又是苏裊帮了他们家……
    想到刚刚马车经过时车中少女目不斜视看都没看他,明显还在生气,陈砚沉默不语。
    於是,等到天快黑的时候,苏裊就看到陈砚端著洗脚桶进来,竟然主动来给她送洗脚水。
    呵!
    估计是今天从南风馆虽然逃出来了,但是也吃了亏,现在学乖了。
    她还是不理。
    陈砚看了眼千金小姐冷冰冰的神情,蹲下来將洗脚桶放到她脚下:“多谢小姐回护舍弟妹,今日街上是我不对,给小姐赔罪了。”
    苏裊冷笑:“端个洗脚水就能既道谢又赔罪?你当你多金贵呢。”
    陈砚抬眼看她:“那要如何,还请小姐示下。”
    苏裊原本懒得理会他,可这会儿看到这人一副虚偽模样,不期然就想起前世他那副寧死不屈的模样来。
    那时,便是被羞辱折磨的生不如死,他都未曾稍有服软。
    这会儿却装得一副知恩图报的模样……
    於是她恶劣勾唇,抬起脚:“我要你伺候我脱鞋、洗脚。”
    不是寧死不屈嘛,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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