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乾祐帝离开后,孟疏平正要走,却发现户部尚书又来到了他面前,“孟员外郎,你可还知道其他算学题?不若我请你用顿便饭,我们探讨一番如何?”
    孟疏平飞快摇手,“不知道不知道, 我真的对算学一窍不通,就这个题, 还是我为了炫耀,特别学来的。”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果然来找我了吧?这个时候,我可一定要装傻,要不然以后非得逮着我干活儿不可! 】
    户部尚书的脸上满是狐狸般的微笑, “那你是从何处知道这题的?”
    孟疏平绞尽脑汁想出处,“是、是无意间从一本书里看来的。”
    本以为户部尚书该放过他了,没想到户部尚书又接着问道, “孟员外郎从哪本书看到的?可否将此书借给我看一下?”
    孟疏平十分为难, 他不好意思道,“就…我也忘记了, 抱歉啊!”
    【哪儿来的书啊?根本就没有好吗?果然撒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 早知道我就说是江辞壑教我的了, 求别问了好吗? 】
    户部尚书笑意更深,他笑眯眯道, “孟员外郎,我看你对这算学虽不太懂,但天资不错,要不然随老夫学习一下这账目之事?”
    孟疏平震惊的眼睛都大了, 他慌忙拒绝,“不用不用,我真的很笨的,你要教我的话,会被我气死的!”
    然而户部尚书却直接忽略了这话,他拍拍孟疏平的肩膀道,“我这人最是有耐心了,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不等孟疏平再度开口,他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孟疏平无奈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谁和他说好了啊?没听到我拒绝吗?怎么还有上赶着当人老师的啊?他平日里这么闲的吗? 】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给皇上进谗言,让陈大人忙起来,省得他没事儿再来找我! 】
    江辞壑嘴角带笑,陈大人待见小财迷不是一天两天了,恐怕不会轻易放弃,这下小财迷有的头疼了!
    江辞安冷着脸从孟疏平的身边经过,谁知他突然就停在了孟疏平的面前,江辞安不悦的讽刺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孟员外郎可真够装模作样的!”
    孟疏平懵逼,“啊?”
    【他有毛病吧?我怎么装模作样了?要说装模作样,他比我装多了好吗?也不知道是谁,明明讨厌极了我,刚刚还装出一副欣赏我的样子吹捧我,可别恶心人了! 】
    江辞安怒火中烧,“哼,明明什么都知道,还装文盲,装不会,这么会演,你怎么不上台唱戏去啊?”
    说自己不会点评诗作,结果点评的像模像样,让他出题,还出了个别人都不知道怎么算的,还好意思装出这么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他脸皮怎么这么厚啊?
    最过分的是,心里想的和实际的大相径庭,心机也太深沉了吧?还真是不应该小看这孟疏平。
    孟疏平狐疑的看着他,“你不会是没能刁难到我,就恼羞成怒了吧?”
    【他急了他急了!先前的淡定装不下去了!不就是被我打脸了吗?至于气的脸色都变了吗?还皇子呢,是不是玩儿不起啊? 】
    【而且我哪里装文盲了?我本来就不会好吗?是他非要刁难我的,总不能怪我打他脸吧? 】
    【啧啧啧,就跟他平时不装似的,我看他孙子也没少装吧? 】
    江辞安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想打人的冲动,谁恼羞成怒了?他只是看不惯孟疏平这虚伪的样子罢了!
    江辞壑极力忍住脸上的笑容,他咳了一声道,“五哥,便是你觉得他欺骗了你,那也是你眼拙,怎么能怪到他身上?况且他也未曾主动跑到你面前说什么都不会吧?”
    江辞安恼怒的瞪了他二人一眼,一甩袖子,转身离开了。
    孟疏平犹豫了一下,问江辞壑,“我今天,也没有表现的很厉害吧?”
    【明明我都在努力装学问不好了好吗?我还没怪他找茬破坏我清静呢,他竟然还好意思怨我? 】
    江辞壑唇角带笑,他点点头,“嗯,是,你今天表现的挺一般的,只是他以为你会更不济,所以没为难到你,就很生气了。”
    孟疏平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我就说嘛,我装文盲还是挺成功的! 】
    江辞壑笑而不语,小财迷觉得成功就成功吧。
    从宴会这里离开后,孟疏平便上了江辞壑的马车,他悄悄暼了江辞壑一眼,纠结了片刻后道,“王爷,我们商量个事儿吧?”
    江辞壑看向他,“何事?”
    孟疏平不好意思道,“你不是说让我回礼吗?但是我钱不够,所以…能不能用你的啊?”
    江辞壑似笑非笑道,“你送我礼物,然后还要让我花钱?”
    孟疏平心虚的不敢看他,语气却有些理直气壮,“那我问你,这东西以后是不是你的?”
    江辞壑配合的点头,“是吧。”
    孟疏平硬着头皮道,“那你的东西,你花钱没毛病吧?”
    【他送我东西也没花钱啊,这么一想,这不是挺合理的吗? 】
    江辞壑忍不住勾起嘴角,“嗯,你这么说,也有一点道理,你要买什么?”
    孟疏平诚实道,“我要买两块琉璃,然后用它们来做一件东西。”
    江辞壑好奇道,“什么东西?”
    孟疏平的表情十分神秘,“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关键是和他说了他也不明白啊,等见到东西他才能知道。 】
    让孟疏平这么一说,江辞壑更好奇了,难不成还有什么东西是他没见过,孟疏平见过的?
    于是两人便乘坐马车,往城中一处琉璃工坊而去。
    只是看了几家后,孟疏平都有些不满意,这几家的玻璃做的是可以,但是也无法达到他的要求。
    见他愁眉苦眼,江辞壑问他,“怎么了?”
    孟疏平发愁道,“我想找一种无色透明的琉璃,就是这些地方都没有。”
    上次在江辞逸那里用的玻璃杯倒是无色的,但孟疏平觉得透明度还是不够高,而且还是从外国传过来的,总不能跑大老远的让人烧吧?
    江辞壑想了一下道,“这样吧,我们去工部一趟,那里汇集了大楚最厉害的工匠,也许有你想要的。”
    孟疏平点点头,因为这会儿天色也不早了,等到第二天,他才随江辞壑一起到了工部。
    听闻江辞壑到来,负责管理工坊的官员立刻迎了出来,“见过王爷,不知王爷来我们这里有何要事?”
    江辞壑道,“本王有些事要找琉璃作坊的工匠,你带我们过去一趟。”
    虽不知江辞壑找他们做什么,但这位官员还是赶紧道,“是,王爷请跟下官过来。”
    很快,两人便随这位官员到了这琉璃作坊,片刻后,一个工匠被叫了过来,他忐忑的看了一眼江辞壑和孟疏平,低着头道,“大人,您找我有事?”
    负责管理工坊的官员便介绍道,“王爷,这位便是我们琉璃作坊最厉害的工匠李工了。”
    随后,他又和李工介绍道,“李工,昭王殿下此来,是有事想让你去办。”
    李工赶紧道,“见过昭王殿下,不知昭王殿下要草民办什么事?”
    江辞壑问道,“你可能烧制出无色透明的琉璃?”
    听江辞壑这么问,李工有些为难,他小心翼翼道,“王爷恕罪,目前我们烧制的玻璃没有无色透明的,若是想烧制出来,现在恐怕不行。”
    江辞壑又问他,“那何时能烧制出来?”
    “这…”李工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地面,“短时间内,恐怕不行。”
    虽说这江辞壑是王爷,可他可不想往自己身上多揽一桩麻烦,若是承诺了又无法办到,说不定还要被昭王怪罪,更何况他本就无法烧制住这无色透明的琉璃,就是去研究,也未必能研究出来。
    孟疏平有些失望,【啊?不是说这里汇集了大楚最厉害的工匠吗?人家国外都能做出来,他们怎么也不研究研究啊? 】
    由于李工低着头,所以他只以为孟疏平在开口说话,他深吸一口气道,“王爷,这无色透明的琉璃,我们烧制不出来,其他民间作坊,定然也是烧不出来的。”
    就算是大楚最厉害的工匠,他们也不可能什么都能办到吧?而且他们都办不到,其他人就更办不到了。
    然而他刚说完,就听刚刚那道声音又道,【还大楚最厉害的工匠呢,就这水平?他不试怎么知道啊,就不能有一点研究精神吗? 】
    【而且他怎么知道其他民间作坊烧制不出来?说不定民间的高手比他厉害的多呢!再说了,现在厉害,以后也不一定厉害,抱着这种骄傲自大、不思进取的心态,迟早有一天要被人超过去! 】
    【唉,要不然我还是自己找两个工匠吧,指望他们能烧制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
    被孟疏平这么一说,李工一怒,他能进这里,凭的是真本事,这人怎么还能把他们和那些普通工匠做对比?
    他憋着气道,“不过若是工部的各位大人肯同意草民去研究这无色透明的琉璃,那草民自然尽最大的力去研究。”
    江辞壑嘴角一翘,“那你便先研究这个吧,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本王。”
    李工连忙道,“是。”
    他非得把这无色透明的琉璃烧制出来,让这个和昭王殿下同来的人别想再小瞧他。
    从琉璃作坊出来后,孟疏平小声问江辞壑,“王爷,我们这样公器私用,没问题吗?”
    江辞壑义正言辞的看着他,“我们如何公器私用了?这不是为了提升他们的烧制水平吗?更何况那些番邦人通过琉璃在我们这里赚了如此多的银钱,若是我们自己烧制出来了,那岂非是把钱让自己人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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