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疏平叹为观止, 【皇上这儿子,就是用来坑的吧?他咋就这么抠呢? 】
    【可恶啊!我就不信我从他手里要不来钱!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他给我! 】
    乾祐帝冷笑, 那不可能!
    处理完这件事后,乾祐帝便接着和其他大臣商议方才还未处理完的事,孟疏平见乾祐帝没说让他走,也没说让他不走,便有些纠结, 【话说,既然事情都调查清楚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谁想要大年初一还无偿加班啊? 】
    他悄悄拽了一下江辞壑的袖子, 小声道, “要是没我们的事儿, 那要不我们先走吧?”
    不料他刚说完,就见乾祐帝看向他, “你们两个也留下吧, 来都来了, 听听也无妨。”
    孟疏平震惊,【他耳朵怎么这么尖啊?我声音这么小他都能听见?可恶!就非得让我加班是吧? 】
    江辞壑勾唇, 若是其他人, 恐怕要受宠若惊了, 也只有孟疏平,对这样的事一点都不在乎。
    乾祐帝十分得意,谁让你小子这么想走的?你不引起朕的注意谁能引起?
    他眉梢一扬,问礼部尚书,“各国进贡的礼单都有什么?”
    礼部尚书连忙道,“回皇上,扶桑进贡的大约是刀枪剑铠一两百把,描金粉匣等几件,桧扇二十枚,蝙蝠扇二枚,玛瑙、水晶、牛皮若干。”
    “高丽进贡马三四匹,貂皮、青鼠皮、人参五六个,香药、硫磺、黄漆松子等若干。”
    “交祉进贡乳香、龙脑、染皮、真珠…”
    ……
    虽然有些东西孟疏平不知道是什么,但他还是不得不感叹,【好寒酸啊!就进贡这么点? 】
    乾祐帝看了他一眼,语带得意,“也不是每个国家都能像大楚这般富饶的,你看看这些国家,到底是穷啊!”
    曹介也跟着附和,“是极,但我们也并非贪图他们这点东西,大楚什么没有啊,他们千里迢迢过来,也无非是想表达一下对大楚的敬意。”
    工部尚书也十分赞同,“听说他们这些国家许多人都衣不蔽体,更别说吃肉了,这般贫穷,能拿出这么些东西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尽管孟疏平对这个时候其他国家的发展水平不了解,但他还是忍不住反驳,【不对吧?要大楚什么都有的话,那宁王为什么还要花高价从番邦商人手里买东西?我就不信花钱的就他一个! 】
    乾祐帝和工部尚书等人:“……”
    这小子不要故意挑刺儿行吗?虽说他们大楚地大物博,但也还是有个别东西没有的嘛!
    不过想到江辞逸,乾祐帝又觉得糟心了,老四刚不是还不愿意出钱吗?那他花高价买东西就愿意了?不孝子!
    孟疏平丝毫不知自己又坑了江辞逸一把,他接着在心里道,【要说好东西,那肯定是有,穷和敷衍是两回事儿嘛!有的国家是真穷,有的国家纯纯糊弄! 】
    【就说那个扶桑,他们国家那么多银矿,怎么就舍不得给呢?弄这些破烂打发谁啊?不是我说,大楚不是缺银还铜钱外流吗?让他们进贡不就有了? 】
    乾祐帝和户部尚书等人:“!”
    扶桑竟然有大量银矿?这件事他们怎么不知道?待他们还要细听,却发现孟疏平已经转移了话题,【说起来,要是有谁能把红薯进贡来就好了,别的不说,产量高啊,一亩都能产几千斤了,还有玉米啊土豆啊,这些都好养活,随便一个旮旯角都能种了,产量也不低。 】
    乾祐帝和户部尚书等人:“!”
    亩产几千斤!不挑地!他们怎么从未听说过这几种作物?当真有作物产量如此高吗?
    他们继续听下去,却发现孟疏平又想到别的事情上去了,【既然玻璃杯都传过来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发明传过来啊,好想要一块手表啊,随时能看时间,现在这报时也太不方便了。 】
    乾祐帝等人好奇,这手表又是何物?竟然比如今的报时还要方便?
    想着想着,孟疏平突然发现,殿内没人说话了,他不禁悄悄抬头,【诶?怎么这么安静啊?他们说到哪里了? 】
    乾祐帝立刻收回目光,若无其事的问礼部尚书,“回赐的礼单备好了吗?”
    礼部尚书听不到孟疏平的心声,不过他刚刚想说话的时候,就见乾祐帝露出沉思的表情,于是他便没有说话,等乾祐帝问起,才再度开口,“回皇上,我们回赐扶桑的礼品有宽衣一对六件,紫罗夹公服一领…质地均为金、金涂银或银,绫罗绸缎一二十匹…正使银器五十两,副使三十两…”
    “回赐高丽…”
    “交祉…”
    孟疏平无语,【使节都有这么多银子拿?不会吧不会吧?我都才得了一点米和酒,他们就有银子了?皇上他的良心都不会痛吗?我要闹了! 】
    【讲真,这到底是他们来朝贡还是来打秋风啊?还有那个户部尚书,整天说没钱没钱,这会儿怎么就不说没钱了?都不知道坚持一下吗?能不能有骨气一点啊? 】
    乾祐帝:“……”
    这是对外,又岂能和对内一样?
    户部尚书看了一眼孟疏平,然后故意道,“皇上英明,不过是赏赐一些金银,便能彰显我国国威,如此,众小国哪敢对我国不敬?更何况他们委实贫穷,既然我们为大国,帮一帮也无妨。”
    孟疏平忍不住在心里接话,【帮什么帮啊?也不怕养出个白眼儿狼!你们真心帮人家,人家可当你们是人傻钱多的冤大头呢! 】
    【就说那个扶桑,一个屁大点的国家,还想着占据我们这大片土地,还有那个高丽,今天你给他们瓷器,明天这瓷器就成人家发明的了,给他们东西纯纯是恶心人。 】
    【不是我说皇上,有钱烧的慌啊? 】
    乾祐帝和户部尚书不可置信,就扶桑那实力,还想占据他们大楚?还有那个高丽,当真如此无耻?孟疏平又是如何知道的?
    为了避免被孟疏平当人傻钱多,乾祐帝努力挽尊,“朕记得,朕只让他们三年来朝贡一次?”
    户部尚书很有眼色道,“是的,就算我国国力强盛,也断不能凭白浪费国库钱财,因此我们对他们的来往次数、带来的贡品都有限制。”
    听到了吧?他们可不傻,不会明知道人家来为的是钱还傻傻的给。
    不料他刚说完,就听孟疏平的声音质疑道,【你们限制了,那人家遵守了吗?要是人家一年来个三五回,你们是给还是不给啊?接待不接待啊?那要是接待,这又是一笔银子吧? 】
    【啧啧啧,你们讲道德,人家可不跟你讲道德,反正有钱拿就厚着脸皮来呗,咋滴,你们还能厚着脸皮让人空手回去?那不是显得你们没有大国风范吗? 】
    【你看看,我都知道怎么拿捏,人家来这么多回,早把你们的心理摸的透透的,要我说,对待无耻的人,就不能讲道理嘛,保不齐他们就得寸进尺了。 】
    乾祐帝和户部尚书等人:“……”
    不得不说,还真让孟疏平说中了,确实有那么一两个国家三番五次来,来了就得好好招待,不行,回头一定要再好好合计合计,坚决不能再让他们占便宜。
    乾祐帝清了清嗓子,对礼部尚书道,“朕觉得这份礼单还是有些不妥,今日天晚,明日我们再好好商议。”
    礼部尚书惊讶,这礼单不是和之前没多大差别吗?怎么又不妥了?不过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他还是赶紧应道,“是。”
    乾祐帝看了一眼孟疏平和江辞壑,“你们两个也来。”
    孟疏平十分不情愿,“是。”
    【来什么来啊?又想让我加班,有本事给我加班费啊? 】
    乾祐帝:“……”
    你小子怨念是有多深啊?行行行,单给你发赏赐行了吧?显得我多抠似的!
    从宫里出来后,孟疏平没听到江辞壑说话,便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你在想什么?”
    江辞壑停下脚步,“我总觉得,这件事好像有哪里不对,江芷茹虽然有时候任性一点,但你和她又没有生死大仇,她何必要害死你呢?”
    而且还害的这么明显,她往日里并非是这么蠢的人。
    孟疏平猜测,“说不定是她也没想到后果会那么严重?”
    江辞壑思考了片刻后便否认了,“应该不是。”
    这时,刑部尚书从他们旁边经过,打了一声招呼后就要走,江辞壑叫住他,“曹大人。”
    曹介赶紧道,“昭王殿下,您叫我有事?”
    江辞壑问道,“曹大人可查出那马身上的针是何时扎进去的吗?”
    曹介连忙道,“回昭王殿下,这针乃是在马车行走的时候从侧方扎进了马身内,说来也奇怪,乐宁公主手底下竟然还有这等高手。”
    要知道能把针准确的扎进正在前行的马身上,一般人都没那个准头,不过也说不定是宁王借给她的呢?
    江辞壑觉得更不对劲儿了,见状,曹介好奇道,“怎么,昭王殿下觉得哪里有问题?”
    其实他也觉得哪里有些违和,但倒是没想出哪里有问题。
    江辞壑没有多说,他摇摇头,“没有。”
    不过等两人上了江辞壑的马车后,孟疏平便听江辞壑道,“我觉得这次要害你的可能是两个人。”
    孟疏平惊讶,“啊?”
    【不会吧不会吧?我就这么招仇恨吗?两个人同时害我? 】
    江辞壑凝重道,“是与不是,到时候就知道了,我会让人暗中追查这件事,想必过几日便会有一个结果的。”
    孟疏平点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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