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疏平也是一惊, 【嘶…还有其他人在吗?他们的耳朵怎么这么灵啊,我怎么就没听见有声音呢? 】
    他立刻屏声敛息,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以免发出声音被这几人注意到。
    当然,他是绝对不会认为这几人说的是他的,因为他非常确定以及肯定,刚刚他和他的两个小厮,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
    这要是还能听出他们来, 那可真是见了鬼…了。
    孟疏平目瞪口呆的看着寻到假山后的这几人,内心十分抓狂, 【啊啊啊,他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就不能去其他地方找吗?我只是想找个清净的地方呆着我有什么错!为什么要找到我!说啊为什么! 】
    刚刚说话的那几位公子本想质问孟疏平为何会躲在这里偷听,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而且让他们觉得寒毛直竖的是,他们根本就没看到孟疏平开口说话。
    气氛凝滞了片刻之后,其中一位公子大着胆子问道, “你是何人?偷听我们说话做什么?”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就是,鬼鬼祟祟的,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还有人狐疑的看着他, “你不会是混进来的吧?看你那贼头鼠脑的样子就不像是个好人。”
    “我好像也没见过他。”
    孟疏平本来还有些紧张,一听他们说这话,立马就不高兴了, 【啊这……有没有可能是我先来的呢?我还没怪他们来打扰我的清净,他们是怎么有脸来怪我的啊? 】
    【讲真,他们这脸皮是真的厚,背后说人坏话被听见了,不但不心虚,反而还这么理直气壮,亏他们还长得人模狗样的呢,怎么这么恬不知耻啊? 】
    【而且不是我说他们,一群大男人,就知道对着别人说长道短的,他们就不觉得自己闲的慌吗?村口的王大妈都没他们嘴这么碎吧? 】
    被孟疏平这么连珠炮似的冷嘲热讽了一通,这几人气的连方才的害怕都忘记了,一个个的都开始怒视他,范渐辉更是站出来,一脸审视的打量他,“你是哪家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孟疏平立刻僵住,他紧张兮兮的揪住了衣摆,呐呐道,“我刚坐了几年牢才出来,也是第一次见你们呢。”
    “什么?你坐过牢?”
    众人十分震惊,虽说孟疏平刚刚嘲讽他们的时候挺让人讨厌,但他看起来气质挺干净的,也不像是坐过牢的人啊。
    而且他看样子最多也不到十八岁,那照这样算的话,岂不是十来岁就可能坐牢了?
    范渐辉完全不相信,他质疑道,“你今年才多大啊就坐几年牢,那你说你犯了什么事儿?”
    孟疏平心虚的不敢看任何人,嘴上却继续胡说八道,“那会儿年轻气盛,听见有人说我坏话,一怒之下就捅了他。”
    【唉,既然你们打扰了我,那也不能怪我了。尖叫、扭曲、阴暗的爬行,嘶吼、蠕动、阴森的翻滚! 】
    范渐辉等人齐齐后退,此时他们再看孟疏平,越发觉得他神情阴鸷,眼神邪恶了。
    甚至还有一个人结结巴巴的问道,“那、那你来这里想干什么?这里可是、可是承恩侯府,容不得你乱来!”
    孟疏平不可置信,【不是吧?这么多人呢,怎么还这么胆小啊?我又不会吃了他们。 】
    范渐辉等人一想也是,他们有好几个人呢,对面只有三个人,怕什么?
    不料他们刚昂起头,就又听那声音道,【嘻嘻嘻,我只会捅了他们啊! 】
    几人刚抬起的胸又缩下去了,不知为何,他们觉得周身特别阴寒,似乎一个不注意孟疏平就要扑过来给他们一刀。
    孟疏平在脑海里说完这句话,就被自己逗的一乐,【哈哈哈,我刚刚那句话语气好阴森哦,有病娇反派那味儿了! 】
    几人虽不知道病娇反派是什么意思,但想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友善的词,他们双腿打颤,却只能强装镇定,孟疏平这样子看起来精神简直不正常。
    范渐辉戒备的看着孟疏平,声音严厉,“你到底来这里想做什么?为何又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你最好老实交代,要不然我们就喊人了!”
    看他们像审问犯人一样对他,孟疏平十分不满,【谁鬼鬼祟祟的了?我看他们才嘴尖皮厚,不像个好人呢!以为人多我就怕了他们是吧?看我不怼死他们! 】
    他捂住嘴狠狠的咳嗽了两声,然后虚弱道,“我也不想躲的,只是我在狱里不小心感染了肺痨,大夫说传染性可严重了。”
    “什么?你有肺痨?”
    范渐辉等人立即用袖子挡住了鼻子,并飞快的远离这里,“他怎么这么恶毒啊,有病还出来参加宴会,是想传染给别人吗?”
    “谁把他放进来的,快快快,咱们去找承恩侯府的人,让人把他叉出去!”
    “怪不得他这么不正常,原来是没几年好活了!真是活该!”
    “先别说别的了,还是赶紧找个大夫吧来,万一被他传染了呢?”
    等他们离开之后,兴来小心翼翼的问孟疏平,“五少爷,您真有肺痨啊?”
    家跃也有些担惊受怕,“您以前还捅过人吗?”
    “当然没有了,”孟疏平语调轻松道,“我就是随便说说啊,谁知道他们就傻的相信了。”
    兴来和家跃这才松了一口气,实在是孟疏平说的太肯定,他们都差点信了。
    担心那几人一会儿再找过来,孟疏平只能又再度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呆着,直到快开宴的时候才重新回去。
    一见到他露面,范渐辉等人就指着他道,“窦公子你看,就是他!快点命人将他赶出去!”
    刚刚他们一离开,就迅速找了承恩侯的孙子窦森,谁知他们带人过去找的时候,却发现那里早就没人了。
    正发愁找不到这臭小子呢,孟疏平就自己撞上来了,范渐辉等人立刻告知窦森。
    只是由于他们太过激动,说话的声音有点大,所以周围的其他人也下意识的顺着他们的手指看向孟疏平。
    被那么多人一起盯着,孟疏平瞬间头皮发麻,手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放了,他僵硬的立在原地,【啊啊啊!救救我!救救我!这是什么?人!好多好多人!这是什么?地面!怎么还不裂! 】
    范渐辉等人得意的看着他,现在知道叫救命了?晚了!等着被人赶出去吧!这会儿这里这么多人在,他们可不怕!
    孟疏扬一看他们指的人,顿时就乐了,这不是他那个好五哥孟疏平吗?怎么把范渐辉等人得罪了?现在可有的热闹看了。
    他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五哥?你刚刚去哪儿了?怎么范公子他们说要赶你出去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五哥?众人纷纷好奇的打量孟疏平,这就是安阳伯府刚找回来的那个五少爷吗?不是说他是从乡下来的,野蛮无礼、粗鲁不堪吗?现在看起来,还是挺乖巧的啊。
    范渐辉不高兴的看向孟疏扬,“他是你五哥?就是那个乡下来的?哼,不管他是谁,这承恩侯府他都是呆不得了,窦公子,您还是赶快把人撵出去吧,省得您祖父的寿宴被他破坏了。”
    窦森有些犹豫,先时他只当是不相干的人闯进府里来了,所以才会带人过去,没想到他们说的竟然是孟疏平,那这件事就不太好办了。
    若是范渐辉说的是真的,他把人赶出去自然没什么问题,但要是假的,那不就得罪了安阳伯府吗?
    他张望四周,想看看孟疏仪等人在不在,若是在的话还好说一点。
    孟疏淳刚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没有说话,此时听范明辉要赶走孟疏平,立即就站了出来,“范公子这是什么意思?五弟怎么得罪你了?你作何要将他赶出去?”
    范渐辉虽生气,但也不是个傻的,他当然不会直接说孟疏平有肺痨,要是把客人都吓跑了,那不是得罪了承恩侯府吗?
    于是他气愤道,“我还想问你们呢,不知道他脑子不正常吗,怎么还把他带到这儿来了?”
    孟疏平忍不住在心里怼他,【他脑子才不正常,他全家脑子都不正常,之前见到他的时候,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蠢啊! 】
    【唉,早知道这样,我之前就不说那些话了,人家本来就够笨的了,我做什么还要欺负人家? 】
    【我可真是…太英明了哈哈哈! 】
    范渐辉简直要被他气死了,谁蠢了?分明是这小子有失心疯,要不是能听到那道声音,谁能想到他精神状态这么危险呢?说不定他一会儿一言不合就又要捅人刀子呢!
    孟疏淳正准备斥责范渐辉,不料他刚提起情绪,就被孟疏平弄的破了功,他只好努力板起脸,“范渐辉!你不要太过分了!五弟他性子腼腆,又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心中本就忐忑,你为何要这样欺辱他?难不成就是看他面生好欺负?”
    孟疏平一个劲儿的附和,【就是就是,就知道欺负老实人,看我二哥不喷死他! 】
    “咳!”孟疏淳猛的被呛了一下,倒也不必如此说他。
    范渐辉冷笑一声,“他好欺负?我看是你睁眼说瞎话吧?这在座的谁不知道,安阳伯府刚找回来的五公子粗鄙无礼、性情乖张,别以为装出这副老实样子来,就没人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孟疏平又吃惊又无语,【这谁说的啊,看我不打死他!我明明性情友善、以礼待人,谁这么没品瞎传我谣言?要让我知道是谁说的,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
    【不过会相信这话的人脑子也不够用,人家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人家要说他老婆给他戴绿帽子了他是不是也信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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