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家老四找对象了?”
    “瞧着正头正脸的, 还挺高,是个正经人。”
    杜思苦没有解释,只对贺母道, “蒋婶子,家里就拜托你了。”
    “交给我你就放心吧!”贺母脸上满是笑, 这几天她们母女在杜家吃饭,有菜有饭, 都是管饱的干米饭。
    菜也是去菜市场新鲜买的!
    多好!
    边上。
    陈队长耳力好, 听得这些议论眉头直皱,等杜思苦跟贺母说完过来, 他低声问,“他们误会了,你这边……”
    杜思苦:“不用管。”
    陈队长再没有多问, 之后提了杜思苦的行李,两人走远了。
    路上。
    杜思苦跟陈队长解释:“我家里人想给我说亲, 我觉得现在不是时候。刚才街坊们瞧见你来接我, 可能会产生误会。到时候我妈让人给我介绍对象,那些误会的人以为我有‘对象’, 应该不会接说亲的事……”
    这事就省了一桩麻烦。
    当然,可能会给陈队长带来麻烦。
    杜思苦又说, “陈队长,您放心, 这小误会只在我家那边传一传,肯定传不到拖拉机厂的。要是传到厂里,咱们直接否认就行了。”
    不影响。
    再说了, 她一个女同志都不怕, 这陈队长有什么好怕的。
    当然了, 这些事都有一个前提,“陈队长,你有对象吗?”
    “没有。”陈队长摇头。
    噢。
    那就没事了。
    杜思苦:‘您要是哪天有对象了,跟我说一声。”她好提前准备,回家透点风声,说‘掰了’‘散伙了’,反正,是受了情伤,一时半会走不出来。
    这一套流程下来,应该能清净一二年吧。
    杜思苦也不想搞得这得这么麻烦,可谁让家里那两位成天瞎琢磨呢,现在工作上拿捏不了,就想往‘亲事’上折腾了。
    父母管子女的婚嫁,厂里也没有理由反对。
    所以,杜思苦才会提前打算。
    两人回到了拖拉机厂。
    杜思苦怕厂里人误会陈队长跟她的关系,提前把行李从陈队长手里拿了过来。
    进了厂后,她在保卫科就跟陈队长分开了,提着行李回了单人宿舍。
    保卫科。
    “队长,您想什么呢?”
    “没什么。”
    陈队长在想刚才的事,杜思苦在杜家听到有人说他们处对象,态度模糊,他当时差点误会杜思苦对她有想法。后来路上解释清楚了,陈队长也算是松了口气。
    可直到刚才,杜思苦怕厂里人误会他们的关系,愣是把有些份量的行李给拿走了。
    进了厂,她急着跟他撇清关系,话都不多说,拎着行李就走了。
    这做法是没什么错。
    但是,怎么这么让人不舒服呢?
    下午。
    杜思苦就去维修部那边报到了,在家的这几天有贺母在,她在家也没干什么活,挺轻松的。有时候就出去溜溜弯。
    反正,只要不把杜母那唠叨话跟杜父那臭脸放在心上,她过得还算不错。
    “小杜,你可算回了。”何平主任道,“走,咱们去瞧瞧测试数据。”
    要是履带板的数据不达标,还是要改进的。
    具体往哪改进,这才是最麻烦的。
    杜思苦又进入了忙碌的工作中。
    时间一晃而过。
    转眼,就到了九月。
    杜思苦收到了三哥的信,三哥被分到了新镇的红日大队,原本是要分到下头的一大队的,后来分到了拖拉机厂下面的服务站点。
    本来,附近大队的人有些不服气,可杜老三露了一手,开拖拉机。
    这下就没什么人说闲话了。
    杜老三这边一切顺利,他让杜思苦放心,同时,他还写了信给家里,把自己下乡的事在信里说了。
    另:给杜思苦的信上写着,要是杜思苦回家的话,可以提前透露一下他下乡的消息,让父母放心。
    杜思苦看信的时候心想:她早说了。
    东北,友谊农场。
    知青们到了。
    老五分到了一个六人间的宿舍,住的都是跟她同一趟火车来的女知青,早就混熟了。又因为老五年纪最小,大家都拿她当小妹妹,很照顾。
    “我可打听过了,这边伙食不错,中午不光有馒头米饭,有时候还会杀猪、捕鱼呢!”有荤菜!
    “真的假的?”
    “真的!隔壁宿舍的女知青早来半个月,都吃过肉了!”
    老五听了也是很惊讶。
    之后,老五就跟着大伙一起学习种田、种菜,学习除虫害。
    过了几天。
    知青带队干部陶队长过来了,他是特意过来找老五的。
    十月就是国庆了,他们农场全组织文艺演出,知青们要成立一个文艺小组,在国庆节那天表演节目。
    唱歌、跳舞都可以。
    陶队长听说杜忆甜形像好,嗓子好,过来看看。
    要是真像大家说的那样,那就让杜忆甜进文艺小组,农活这边肯定就少顾一些了。
    “陶队长,您找我?”老五过来了,她身上的衣服沾了泥土,手上是,不过她皮肤白净,带晒了这些天都没有晒黑。
    陶队长只瞧了一眼,就把老五加到文艺小组了。
    “杜忆甜,咱们知青现在有个任务。”陶队长把国庆文艺汇演的事跟老五说了,“你是想单人演唱呢还是多人合唱?”
    老五一下子就乐了:“我都行!我家还有口琴,我还会吹呢!”
    爷爷教的。
    多才多艺啊。
    陶队长听了也开心:“行,那就再加一个。”
    阳市,拖拉机厂。
    军用坦克的履带板参数达标了。
    杜思苦跟维修部的何平主任都高兴坏了,何平主任牵头,把这次参与项目的人都领到了食堂,特意点了小炒,肉鱼都有,饭管饱,还有酒呢。
    特意挑的晚上吃的。
    杜思苦是女同志,年纪又比他们小,就没喝酒。
    何平主任拿着酒,给每个人都敬了一杯,等到杜思苦这边时,已经醉醺醺了,“小杜啊,好同志!”
    他拍着杜思苦的肩,“你怎么就不是咱们拖拉机厂了呢!”他私下劝了两回,开的工资待遇特别好,这小杜还是说想留在机修厂。
    说机修厂那边有什么项目正在赶工,这个当头,她不能走。
    “何主任,只在您这边需要,我肯定回来帮忙。”杜思苦以水代酒,跟何平主任碰了一杯。
    她在拖拉机厂还拥有一间单人宿舍,这都是何平主任关照的。
    她在这边吃住都挺好,还有另一份补贴工资。
    一起工作的同事们也没因为她年纪轻就小看她,大家处得都挺好,光是这点,杜思苦也愿意跟大伙一起工作。
    这顿晚饭吃过后,杜思苦就要回机修厂了。
    大家还挺伤感的。
    晚上。
    杜思苦回了单人宿舍,这会不算晚 ,她开始收拾行李。
    明天回机修厂,这个单人宿舍要退了,东西全部都要带走,包括她自制的电风扇。
    九月,天气也没这么热了,电风扇可以收起来了。
    杜思苦看着满满的两蛇皮袋的行李,有些发愁。
    这该怎么回去呢?
    次日。
    杜思苦去了保卫科,“同志,你这边有三轮车吗?”她想借辆三轮车,把东西运回去。
    “那没有。”
    拖拉机厂的保卫科只有自行车。
    杜思苦听了后,想了想,去了维修部,本来说是找何平主任的,结果一问,何平主任没来,休假了。
    这任务完成,他一下子请了十天假,说是带着媳妇回去看老丈人了。
    杜思苦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肖哥早就回机修厂了。
    自行车新车间建好后,机修厂招回了不少人,连葛老跟禇老也回了厂。只要她还有宋良这样参与秘密任务的才没能回去。
    现在她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先回去了。
    杜思苦去了传达室,给机修厂打了电话,找仓库的小赖(小赖现在是仓库的管事了)。
    她等了好一会。
    电话才又响起。
    “喂?”
    “小杜?”电话那端传来小赖的声音。
    杜思苦:“我今天要回机修厂,但是行李太多了,有两个蛇皮袋,装得特别满,东西都是要用的!咱们厂不是有三轮车吗,你那边看看谁有空,帮忙过来接我一下。”
    小赖听到杜思苦要回来,挺高兴的,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不过,这拖拉机厂到机修厂有些远,等他们那边派人过来,只派要两个小时呢。
    “没事,咱们厂的同志来了正好在这边吃午饭。”
    “行。”
    杜思苦挂了电话才想起来,拖拉机厂的进出严,就算是机修厂的同志来了,也不一定能顺利的到食堂去。
    这样,她先把行李拖到保卫科,然后再去食堂买些吃的带给机修厂的同志吃。
    说干就干。
    装电风扇的那个蛇皮袋轻一些。
    杜思苦忙了一早上,等把蛇皮袋拿到保卫科,已经十点多了。
    “你这里面是什么?没什么不该带的东西吧?”拖拉机厂保卫科的人问。
    “没有。”
    杜思苦主动把蛇皮袋打开,让他们检查。
    这一检查就检查出新东西了,电风扇。
    “这哪来的!”保卫科的人很吃惊,“供销社那边也没卖这个的啊。”这玩意一出来就断货,压根就抢不到。
    得找领导过来。
    杜思苦:“我自个做的,用一些没用的回收货做的。”
    她又补了一句,“你们陈队长知道的。”
    那天还是她去废品回收站淘这些东西,还是跟陈队长一块出的门。那会,陈队长就检查过一遍这些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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