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王翠神色紧张地回了偏房,凑近到钟成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话,钟成的眼里立马一亮。
    “你是说,钟璃会写字算帐?”
    王翠点点头,又说:“当家的,你觉不觉得,钟璃像换了个人似的不太对劲。”
    钟成没领略到她的言外之意,阴沉著脸不说话。
    王翠著急地嗨了一声,说:“你想想,钟璃打小连饭都吃不饱,哪儿来的机会识字学算帐?”
    “她那婆婆也是个恶的,自己都不会的东西怎么教她?”
    越说王翠越觉得自己的话在理,咬牙说:“还有你仔细想想,她昨天那动静那速度,是一般人能有的吗?”
    “咱家铁蛋是个男人,却一下子就被她压制住了,前几天她打晕你的时候,大夫也说了,她竟然是个会武的!可钟璃哪儿会这些?!”
    钟成常年被酒精腐蚀的脑子一下没回过味儿来,烦躁地说:“以前不会后来学了不就会了?这有什么好说的!”
    王翠急得不行,低声说:“哎你咋回不过劲儿呢!”
    “钟璃哪儿可能学会这些?她上哪儿学?”
    “我看她分明是中邪了!说不定那人压根就不是钟璃,不知是哪儿来的邪魔精怪占了钟璃的身子,故而才会像昨日那般骇人啊!”
    王翠的话给钟成提了个醒,钟成下意识打了个激灵,瞪眼说:“你说的可是真的?”
    王翠信誓旦旦地分析了起来。
    “你想啊,钟璃之前啥性子?她敢那么跟你说话敢对铁蛋下杀手吗?她不敢!”
    “她敢无视人伦血脉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儿,你说为啥?除了中邪还能是啥!”
    世人对精怪之事忌讳颇深,钟成听得心头髮毛。
    第一反应就是如果钟璃真的中邪了,那这里可就不能再待了。
    万一那精怪突然发狂要人性命咋整!
    王翠听钟成急急地喊著要走,忍无可忍地拍了他一下,咬牙说:“当家的你糊涂啊!”
    不等钟成嚷嚷出来,王翠就凑近了在他的耳边嘀咕。
    一通密语后,钟成眼里闪现贪婪的幽光,嘿嘿笑著说:“你说的是,只要確定钟璃是精怪上身了,她势必要被烧死。”
    届时只要钟璃死了,莫清曄又是个不顶用的傻子,这家里的东西,不都是他们的了?
    钟成贪恋一上来,脑子也清醒了许多,催促著王翠赶紧去莫家村里打听打听情况。
    王翠也激动得不行,急匆匆地去了。
    不管钟璃是不是真的精怪上身中了邪,都一定要想法子將这个罪名扣到她的头上!
    王翠挖空心思想往钟璃的头上扣屎盆子的时候,钟璃的心里隱隱翻涌著不详的不安。
    原本应该在一个时辰清点完的帐目,整整弄了一下午也没弄好,中途还出错了好几次。
    等钟璃耐著性子终於弄好的时候,天也黑了。
    莫清曄不在,钟璃不想吃王翠弄的饺子,也没心思弄什么吃的,隨便对付了两口糕点早早地就睡了。
    一整夜,钟家人毫无动静。
    钟璃却睡得极为不安稳。
    很少做梦的钟璃迷糊入睡后,做了一个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的梦。
    梦里的景象反覆只有一个。
    莫清曄浑身是血地倒在了雪地里,无论她怎么叫喊都始终没有反应。
    天色刚破晓,钟璃就从梦中惊醒,满头都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钟璃急促地呼吸了几下,无比后悔自己为何就受不住莫清曄的痴缠,鬆口答应让他跟著进山。
    呆呆地坐了好一会儿,钟璃才强定心神起了床。
    推开门却发现昨天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下起了雪。
    天空中飘扬著细碎的雪,地上也覆盖了薄薄的一片。
    突然下起的雪和昨日夜里的梦境相称,钟璃心底那种说不出的不安越发强烈。
    就像是下一秒,梦中的可怖景象就有可能成真了一般,让她坐立难安。
    钟璃目光沉沉地看向莫清曄他们进山的方向,心里是说不出的担忧。
    莫清曄,你可千万別出事。
    与此同时,莫家村后的一处深山中,一群不明身份的人从一个隱蔽的山口峡谷中,浑身浴血地衝杀了出来。
    被人群围绕在中央的,就是让钟璃提心弔胆的莫清曄。
    莫清曄身穿一身收紧的黑色短衫,面色冷凝得嚇人,唇色也透著不详的苍白。
    他扭头看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问:“那些人呢?”
    那人单膝跪下回应道:“刚刚的衝突中被杀死三十七人,活捉的十一人也已自尽,刀剑上並无身份標记,暂时无法確定来人身份。”
    “不过东西已经到手了,按您的吩咐,已经加派了人马送回京城,不出三日便可抵达。”
    莫清曄疲惫地闭了闭眼,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原本站在不远处的一个黑衣人突然暴起朝著莫清曄冲了过来。
    “主子小心!”
    “主子!”
    莫清曄一惊之下下意识地挥剑抵挡,却还是被以亡命姿態衝过来的人扔出来的迷雾掩盖了个彻底。
    屏息飞身退后,却也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波及。
    莫清曄感觉手腕上像是融入了个什么东西,心里一惊赶紧甩手,却已经来不及了。
    那扑过来的黑衣人已经被制服,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看向莫清曄的眼中透著无尽的恨意,明知要死,却癲狂地哈哈笑了起来。
    先前跟莫清曄说话那人脸色发青地衝上来狠狠踹了那人一脚,將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狠声说:“你刚刚扔的是什么!”
    那人神色癲狂嘴角浸出了乌黑的血跡,喉咙里也嗬嗬的明显是服了毒。
    莫清曄强忍著不適厉声说:“卸了他的下巴!”
    莫清曄的反应足够快,可也已经来不及了。
    毒素入心脉,那人瞳孔涣散,显然马上就要没了气。
    那人气息急促,死死地盯著莫清曄捂著的手,一字一顿地说:“你完了。”
    “南疆圣药蚀心蛊,一旦入体就再也无法拔除。”
    “蛊虫会一点一点地啃噬你的筋脉骨肉,每月十五都会让你痛不欲生,两年后你就算侥倖不死,也会变成痴儿……”
    钳制著那人的黑衣人闻言惊惶大怒狠狠一刀砍下了那人的一条手臂。
    那人却像是没了痛觉一般,哈哈地大笑著说:“祁驍,南疆圣蛊无药可解。”
    “我在黄泉路上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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