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再一次出现的骰子
    中央的火炉缓缓地恢復了它那特有的平静。
    炉膛內静止不动的火焰重新开始跳动起来。
    与此同时,那被某种神秘力量所触动,停滯不前的时间也悄然流动起来。
    “那是?”察合台惊讶问道,他的脸色並不好看。
    在那股力量下影响下被放慢许多的挥击动作完整地释放出来。
    但此时已经没有了敌人。
    那个穿著金色服饰的中年人並没有说慌。
    他只是来休息的,在休息够后,自己便走了。
    除了透露出所谓的报酬外,並没有干其他多余的事情。
    “那是你的便宜父亲,只不过不是这个时间线上的。”卢修斯缓缓开口道,眼中的金色火焰隨著巨大金色锁链的破碎,便停止了跳动,又重新归於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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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之前从未发生过的事情,而且並不是单纯地以数值强度给破坏掉的,作为巨大金色锁链的拥有者,都拥有这么长的时间了,这一点对自己力量的把握还是有的。
    那位对於金色锁链的机制很了解,至少远比他了解,而且他在看到金色锁链时所透露出的表情也很有意思,害怕中带了一些...別的情绪。
    “看来不是单纯的天堂之路的力量的具现化。”他低头看了看手,在心里小声嘀咕了一句。
    至於时间线的问题,他並不感到陌生与疑惑。
    这在当调查员的时候,便是和喝水吃饭一样常见的事情,没有穿越过几次时间线的调查员不是好调查员。当然,没有被疯狗追逐过的调查员也不能称得上是经验丰富。
    更何况,卢修斯在此之前,已经讲过好几个版本的帝皇了。
    “是那位?”察合台追问,“我大概了解大兄你说的不同时间线的意思了。”
    他点了点头,开始回想起刚刚看见那位的相貌,確实能够和他小时候还处於培育仓的时候对得上號,只不过有了很大的不同,刚刚所见的这位浑身都散发出一种由內而外的喜悦之情,以及...深深的不正经,给人一种不是怎么靠谱的感觉。
    『是那位。”卢修斯回应,飞快地弯下腰来,將炉火熄灭。
    他要收拾东西跑路了,照刚刚那位所说,自己感知探测到的还有十二天的降临时间是错误的,再加上帝皇嘴里所提及的“戏剧化效果”。
    一切加起来就是要命的程度。
    那位在下一瞬间出现在营帐之外,掀起厚重的门帘走进来,他都不感到意外。
    “你想到该怎么办了吗?”他边收拾著东西边抬起头向察合台问,“需不需要大兄给你支一个招,虽然不一定管用就是。”
    说是收拾东西,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了。
    也就只有一个火炉要收拾的,跑路的话也不差这一点时间了。
    在“巧合”下,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还不如点时间来解决星球毁灭的问题,他真不想自己的第三个家乡再变成一堆沙土。
    “我想好该怎么做了,大兄。”察合台回应。
    將自己旁边的板凳递给了自己的大兄,帮著收拾起来。
    虽然不知道大远征具体是什么东西,但从字面意义还是能够有所了解的他还有价值。
    这意味著在自己的价值耗尽前,那位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可以忍受一些自己所提出来的条件。
    但这还远远不够,毕竟在那位的眼里,自己只是工具。
    工具是不能提出太过分的要求与条件的,而工具的使用者也不会对工具有著太多的耐心。
    工具不听话的话,只要“修理”一下,还是能接著用的。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做著第二手的打算,那就是让草药与生命之神和星球意志证明自己的价值,让们在帝皇面前表现出充足的价值,察合台在心里思索著。
    他能够理解这种思维方式,因为他也是王,是这片草原上的王,是所谓的统治者。
    在其位谋其职,一些问题的解决確实无可避免地要用到这种统治者的思维,但用到並不意味著可以接受,可以接受也不意味著就可以毫无负担地去使用。
    “看样子,你这四年真的成长了不少,也不需要我再去给你出个不怎么靠谱的主意了。”卢修斯看著正在思考的察合台耸了耸肩。
    隨后又用一种很是欣慰的眼神打量起了这个棒小伙。
    在这没有见面的四之间,察合台的个子和体重同时往上长了一大截子,本来就强壮的身躯变得更为雄壮,已经能称得上是一个小巨人了。
    自己现在矮上了一大截,正常对视交流都要稍微扬起了头来。
    卢修斯伸出手,轻轻地拍打著察合台的背脊,虽然本来是想拍肩膀的但因为身高的差距,他只能拍到背部,够起来有些麻烦,就算了吧。
    只要表达出自己的喜悦与骄傲,意思表达到了就好。
    “大兄,我是不是变得更加强壮了?”察合台突然开口问道,他的下巴上已经长出了浓密的鬍鬚,嘴咧的大大的,掛著豪爽的笑容。
    在帐篷內,他一点也没有了当王的稳重,反而像极了一个小孩。
    无比熟悉的问题。
    在四年之前,在白毛风悄然侵袭草原的那天。
    他带著陷入高烧状態的也速该骑著洁白的骏马找到了自己的大兄,在同样的场景,他回答了自己大兄的问题,“你知道自己身上的异常吗?”
    察合台当时的回答是,“是指我异常强壮么。”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还是同样的场地。
    只不过问出问题的人和將要回答问题的人对换了一下。
    帐篷中央,那熊熊燃烧的火炉已被熄灭,並收进了白色的结实小口袋中,整个空间因此失去了光源,显得有些昏暗。只有从帐篷外透进来的微弱阳光,透过那层厚实的帆布与不知名的兽皮,隱隱约约地穿透进来。
    斑驳陆离地洒在每一个角落,为这片静謐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温暖与生机“当然,你成长了不少,变化很大,”卢修斯转身回答,“看来当王真地很能磨练一个人,你要成熟了不少,不过这真地是你想要的吗?”
    “你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他颇有深意地问出了这个曾经问过的问题。
    並且在当时,並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
    “大兄,当王真地很累,”察合台开始抱怨起来,“手底下要管著一大帮的人,他们的生计、安全、甚至是情绪,都需要我操心......虽说部落已经统一,但是各部落之间还是有著矛盾,那些积攒很久的矛盾可没有那么好化解,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解决的,这就需要我这个大可汗出面调解了。”
    能看的出,当王真地很累的。
    至少察合台当的挺累的,从这一方面抱怨到另外一方面,全是他这些年当王遇到的不顺心的事情,没有一件是重复的,“那些年轻的將军也不是那么好管的,每个人都有著让我头疼的地方。
    也速该没有自己的主意,常常向我问询著该如何做?
    秦夏太过桀驁不驯,与同僚之间有看很大的摩擦,在我开会的时候,常常出言打断我,不给我留丝毫的面子......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那是对权力与责任交织下生活的深刻体会。
    卢修斯耐心地听著,直到察合台有著很长一段时间的停顿。
    他看著低下头来的察合台。
    察合台的目光在昏暗的帐篷內游离,似乎在思考著什么,又似乎在寻找著什么。
    才开口道:“那你还当王?”
    很通俗易懂的一个问题,一份工作如果让你感到很累,並且不能从中收穫任何的快乐和收益。
    那就辞去它。
    “那我也要当王。”察合台坚定地回应,声音一改刚刚的疲惫。
    “理由?”卢修斯追问,语气中带著一丝调笑的意味,“你成王的理由?总不能是,我是要成为草原之王的男人吧。”
    好烂的梗呀,虽然我现在还是不懂小时候大兄你常掛在嘴边的我要成为上海贼王是什么意义?”察合台吐槽道,原体的学习能力一向很强,在跟著自己大兄混的那些年,除了一些精华外,他貌似还学走了不少的糟粕。
    “至於成王的理由吗?”他抬起头来思索,“起初只是因为大兄你的话,那个石中剑的故事,之后便是...完成我父亲的期待,完成长生天的誓言!”
    察合台说看,“当然,之后还有一些其他方面的东西,这些东西混杂在了一起推动著我前进...:..那些喊著我大兄的兄弟对我的信任、跟隨著我的勇士对我的期待、比之前好受一些的牧民的感激眼神、自身的...征服欲望..:.
    “太多太多的东西混杂在了一起。”他最后说道,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天兄,我也不確定这是不是我想要的,但眾人以期盼的眼神望著我,
    我想我必须要回应些什么,不然就有点混蛋了。”
    “不错的回答。”卢修斯点头,总结。
    然后,再一次问出了刚刚才提出的问题,“这是你想要成为的人吗?”
    “不是。”察合台再一次坚定地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
    隨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我真正想成为的人是一个自由的人,这源自我小时候在无尽的黑暗当中,在还处在朦朧状態时发出的誓言。
    那时我说,我將永远自由,没有任何人能將我束缚住,即使是...他也不行。现在来看的话,倒是自己將自己给束缚住了,不过,也挺好的。”
    祭合台又思索了片刻,继续补充道:“或许,在事情终了,在我將我认为我该承担的东西都承担完后,我便会在一个合適的时机,悄悄一个人骑著洁白的骏马出走。”
    “为什么是白马?”卢修斯问道,“出走去干吗?在该承担的东西都承担完后,你准备干些什么?”
    “因为白色好看,比较帅气。”察合台回答,“不知道,可能会在草原上骑著骏马漫无目的地奔跑,享受著风,享受著我认为的自由,当然也可能会追猎著什么,大兄你知道的,我可是巧高里斯上,最为杰出的猎手。”
    到最后,他颇有点炫耀和自豪的意思,
    卢修斯看著察合台的眼睛点了点头,向著他走去,在走进时,起了脚跳了一下。
    这样手便成功地拍到了察合台的肩膀。
    “走了,刚刚的问题就算是离別前的礼物了,”卢修斯回道,转头就走伸出右手比了一个欧克的手势,这代表著没什么大问题“迷茫的情绪谁都有,但是只要不严重就没什么,不要太拧巴,你小时候就有些拧巴,喜欢钻牛角尖,不过现在看,要好上了不少,但还是有一点。”
    “走了。”他再一次说道。
    “再见,大兄。”察合台在后面回应,眼神异常的明亮。
    些些伤感的情绪在心中涌现,但也只是一些些,巧高里斯的雄鹰可从不惧怕这离別,再说了又不是生离死別,以后...说不定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他突然想吟诗一首,但又没有太大的灵感,肚子里也没有太多的墨水。
    最后只能引用之前听过的离別诗来,“莫愁前路无知己
    卢修斯回头打断,一脸的无奈,“別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首诗对於大兄来说,不是怎么的合適,两者的...適配性不是很高。”
    他斟酌著用词。
    这適配性能高吗?高不到那里去呀。
    祝一个想退休的人成名,两者之间实在是有些不搭,卢修斯在內心吐槽道。
    继续向前走去他已经走到了厚重的门帘前,只差一步就能將门帘掀开了。
    然后,便坐上已经唤醒的归乡者號,美美跑路。
    但,卢修斯在门帘前停了下来,他的手搭在了上面,动作有了一些停顿刚刚不知道那个版本的帝皇话语,让他有了一些不安的情绪。
    门帘要掀开了,有一个金色大只佬站在门口,微笑著对他说,“surprise!“
    那便完蛋了。
    而这种可能不是没有的,因为这很戏剧化。
    戏剧即將迎来它的小高潮时刻。
    在观眾席中,一位身著黄色衣物的观眾缓缓抬起手臂,显然已准备好要为接下来的精彩表现献上掌声,当这一幕完美落幕,定会慷慨地给予最热烈的掌声。
    这位观眾身形消瘦,被一件破旧不堪的黄色长袍所遮掩,此时正向著舞台上看去,或者更为准確地说,是向看舞台上方慢慢浮现的骰子看去。
    名为“命运”的骰子,只有更高层次的存在才能看到的骰子。
    它的每一次转动,都代表著命运的扶择与变迁。
    而接下来戏剧的展开方式。
    將由这个骰子投出的点数来决定。
    在观眾席上静静地坐著看著那个悬浮在空中的骰子,没有丝毫打算出手干涉的意思。正如之前所言,只是这场戏剧的一个旁观者,一个默默注视看命运流转的观眾。
    终於,骰子开始缓缓转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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