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徽宗时空。
    此时的宋徽宗,鬆了口气的同时,又嘆了口气。
    他神色很是复杂,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了。
    在金国,自己过的並没有那么惨么?
    可是,那又如何?
    他终究是被俘虏,带到了金国。
    不管过程是好事坏,反正从结果上来看,都不是什么好事。
    这又有什么好欣喜的呢?
    至於那什么金章宗?
    抱歉,他还没想那么远……
    等金章宗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死了多久了。
    他只在乎眼前。
    甭管秦镇说金国对他如何如何,他都不愿意成为一个被俘虏的皇帝。
    同时,对於那些文官,就更加痛恨了。
    雷霆手段,雨露均恩。
    为帝者,不该心慈手软,同时,也不应该只展现恩典,不展现雷霆手段。
    唯有让那些人又敬又畏,这才能做到驭人。
    所谓帝王学,无非就是个驭人手段罢了。
    宋徽宗眼神凌厉起来。
    同时,他也在想,这夺门的事情。
    文官裹挟著太子逼宫,这种事,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古往今来,这种事情都不少。
    所以,要不要废了太子?立赵楷?
    宋徽宗有些心动。
    他最宠爱的孩子,自然就是赵楷了。
    而赵桓,也就占了一个长子的名头。
    艺术方面,没有继承他的天赋。
    武道方面,也没有赵构那般天生神力。
    政治方面就不用说了,但凡是个人,但凡坐上了那个位置,没有政治能力,都会被逼出政治能力来。
    但他不喜欢。
    更別说,所谓的政治能力,还是夺他的门了。
    这自然就让他更加不爽了。
    而且,赵桓继位之后,表现出来的手腕,也太差了。
    被文官牵著鼻子去卖国?
    简直就是如此!
    所以,废太子?
    他心中一动……
    正好借著这个机会,立赵楷为太子!
    只是,这要是让赵桓知道了,赵桓会不会发动政变?被逼著造反?
    正如歷史上的那些太子一样?
    可紧接著,宋徽宗又哑然一笑……
    政变?逼宫?
    开什么玩笑?
    高俅虽然能力不行,但那妥妥的属於自己的心腹,有禁军供卫,赵桓怎么敢政变?
    更別说,如今皇城內外,还都是自己人。
    赵桓敢逼宫的前提下,是京师防御薄弱,童贯等不在京城的情况下。
    现在,可没有那种情况。
    同一时间,鄆王府內。
    赵楷眯眼看著天穹之上,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容来……
    身为,皇子,又怎么能没有爭储的心思呢?
    是,他接受的是亲王教育,赵桓接受的是储君教育。
    但不管內核如何。
    他表现出来的东西,可就不是赵恆能比的了。
    在世人眼中,只能看到他这个鄆王优秀,而赵桓,平平无奇。
    正因为他接受的是亲王教育,可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可以在文学上,有一定造诣,而这些,他都可以表现给世人看。
    但赵桓呢?
    身为太子,自然不需要去学什么琴棋书画,也没必要刻意去彰显自己的才华与能力。
    因为太子接受的是帝王教育,是驭人之术。
    不需要通过这些来展现自己。
    正常情况下,太子肯定就是太子了。
    但要是放在爭储的情况下,那就不一样了。
    世人看不到太子接受的帝王教育是什么样的。
    但能看到亲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能看到亲王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完美的符合皇族子弟作风。
    这样的亲王与太子一比,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或许,世人在想。
    这么优秀的少年宗王,为什么不是太子呢?
    而太子,平平无奇,为什么还能当太子?
    皇帝为什么不换太子?
    这种话,不会宣之於口,但会扎根於心。
    当然,世人想归想,其实压根影响不到皇室。
    同时,赵楷也很清楚,爭储,没那么容易。
    不是作秀就能搞定的。
    既然太子已立,只要太子没什么大错,都不会被废。
    想要太子出事,那就只有主动的,让太子犯错。
    正如李世民与李建成一样。
    但这种事,也是有风险的。
    不过,相比较九五之尊之位,这点风险又算得了什么?
    但他还没有开始陷害太子,还没有开始正儿八经的下阴招去坑太子,这储君的机会,忽然就砸在他脑袋上了!
    “三爷,我们是否……”这时候,赵楷身旁,一个看上去像是护卫的傢伙,忽然开口。
    赵楷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只是……
    “呵呵,不急!”
    赵楷轻笑一声:“现在该急的,不是我们,而是太子!”
    是的,他现在,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做,这太子之位,落在他头上,也基本上稳了。
    在秦镇口中,他的太子兄长,以夺门政变,而得到皇位。
    这种事情,在皇家,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一旦被得知,甭管做没做,那都是谋逆大罪。
    所以,正如赵楷所言,他现在,什么都不用做,这太子之位,基本上就稳了!
    而也正如他所言……
    此时的东宫。
    身为太子的赵恆,已经急得不行,甚至,满头大汗。
    不管秦镇说的是真是假。
    那话既然出来了,那他的处境,可就不妙了。
    对秦镇而言,他就只是上下嘴皮一碰,话就脱口而出。
    秦镇可以不负责,想说什么说什么。
    但他这个当事人可就惨了。
    造谣一张嘴,闢谣跑断腿。
    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他赵桓是逼宫夺门当的皇帝。
    他能怎么办?
    “殿下,我们怎么办?”这时候,那耿南仲不由皱起眉,低声询问道。
    “怎么办?”
    赵桓嘴角扯了扯,他还想知道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
    “等死吧!”
    赵恆冷哼一声,瞥了眼耿南仲。
    这一眼,看的耿南仲毛骨悚然。
    身为太子,他不排斥政变,也不排斥篡位。
    在这个位置上,他要想的事情,可就多了。
    权力与地位会改变一个人。
    会让人不自觉的去做很多事情,一切,都是从自身利益考虑出发。
    在其位,谋其政。
    放在谁身上都是一样的道理。
    当九品芝麻官,要么想著如何治理县城,要么想著如何贪污受贿。
    不管是当一个好官,还是当一个贪官,都是为自己谋福祉。
    当皇帝也是一样。
    如果国家处於繁荣阶段,四海昇平,辉煌盛世。
    那完全可以摆烂,当个混吃等死的皇帝。
    有想法的,可以拓疆。
    没想法的,守住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就行了。
    但要是国家处於动盪阶段,处於內忧外患的时候,那就不得不想办法让国家变好了。
    没办法,国家要是不好,皇帝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不管是当一个好皇帝,还是当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皇帝。
    其实也都是为自己谋福祉。
    辉煌盛世,混吃等死当废物,那是为了享受。
    內忧外患,励精图治当明君,那是为了活著!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从上到下,古往今来,全都是一样。
    所以,赵桓不觉得自己夺门政变有什么不妥,他也是为了自己。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
    这夺门政变的背后,竟然是一场更大的阴谋。
    这群畜生,竟然卖国!
    表面上,是推举自己当皇帝,一个个都在爭从龙之功。
    实际上,却是卖掉国家,改朝换代。
    畜生啊!
    踏马的畜生!
    而这耿南仲,就是其中之一。
    他能对耿南仲有好脸色就怪了。
    “晞道,你说,寡人该如何待你?”赵桓眼神冷漠,幽幽开口。
    一时间,十多年养成的上位者气势,压的耿南仲竟有些喘不过气来。
    赵桓向来不称寡人的。
    一般,非正式场合,基本上都自称『吾』,有时候甚至也隨意的自称『我』,连『本宫』『本王』『孤』等,都少有称呼,就更別说『寡人』了。
    这其实也与宋朝皇帝自谦为『官家』有关。
    皇帝都自称『官家』了,太子自然就更加隨和。
    可现在,赵桓在耿南仲面前,竟然自称『寡人』!
    当然,自称『寡人』並不是僭越,『寡人』也並非皇帝专属自称。
    在以前,这种称呼,连士大夫都可以用。
    寡人寡人,意为寡德之人,某种意义上,甚至是一种自谦。
    直到唐朝之后,皇权加强,这种称呼就少有出现,但太子,是可以这样自称的。
    (註:旧唐书记载,唐肃宗当太子时,与人论政时,就用『寡人』自称。)
    而此时,赵桓自称寡人,可不是什么自谦,而是那种铺天盖地的龙威。
    耿南仲心下一抖,『噗通』一声,直接给跪了,然后,砰砰砰开始磕头,同时高喊:“殿下,臣不知啊!造谣,全都是造谣!臣等绝无卖国之心啊!”
    “没有?”
    赵桓冷哼一声,眼神闪烁红光:“黄泉路上且慢行!你的九族马上追来。”
    “什么?”耿南仲眼眸陡然瞪大。
    “鏘!”
    可下一秒,迎接他的,是一柄雪亮的长剑。
    寒光闪烁间,耿南仲只觉得脖颈一凉,继而,眼前一黑。
    临死前,他都没想通,明明那么温和的一个太子,怎么就忽然杀人了?
    正常来说,不应该是自己磕头求几下,就放过了么?
    这……
    而此时,赵桓,浑身浴血,鲜血顺著指缝,顺著剑身,缓缓落在地上。
    赵桓凝望苍穹,继而惨笑一声,微微有些踉蹌……
    完了!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不一定会死。
    但此后,定与皇位无缘,说不得,还可能被贬为庶人!
    “哗啦啦!”
    也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了甲冑摩擦声,一群群兵士著甲持剑,闯入了东宫。
    这些人,他认识。
    全是禁军。
    为首的他更认识,正是高俅。
    “太子殿下,官家有请!”高俅笑眯眯开口。
    还是,来了……
    这一刻,赵桓变得木然……
    ……
    且不提徽宗朝如何政变……
    而此时,问答空间之中……
    秦镇再次开口了:“靖康之耻这边算是完了,宋钦宗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本身史料记载的也少,到金国之后的遭遇,正史没有记载,全都是《靖康稗史笺证》的抹黑。”
    “《靖康稗史》的確影响很大,性质极其恶劣。”
    “但写《宋史》《金史》的脱脱,都没有採用《靖康稗史》的资料,可见,在脱脱心中,这《靖康稗史》,压根不足信。”
    “当然,也有可能是,脱脱编写《宋史》《金史》的时候,就压根没有《靖康稗史》,《靖康稗史》不过是蟎清杜撰,差了几百年,就更不可能引用到《宋史》《金史》之中了。”
    “同样,脱脱也没採用《南烬纪闻》,很明显,脱脱也认为这《南烬纪闻》有问题。”
    “脱脱身为元朝蒙古人,也没必要去维护宋朝皇室,如果《南烬纪闻》记载的事真的,写到《宋史》《金史》之中,不是更能消除宋朝汉人的影响么?”
    “总之,这不参考的態度,就是最大的態度!”
    “多的就不说了,接下来,就系统性的说一下赵构。”
    “之前就提过一嘴赵构。”
    “在宋徽宗眾多儿子中,公认最有能力,最有才华的,嗯,不是赵构,而是宋徽宗的第三子,赵楷!”
    “赵楷,完美的继承了宋徽宗的艺术才华,而且,特別擅长书画,更是在鸟画上面有很高的成就。”
    “除此之外,他也有很高的学识,根据史书记载,他曾偷偷参加科举考试,甚至,还考中了状元。”
    “宋徽宗很高兴,但为了避险,还是没有钦定赵楷为状元,而是让第二名的榜眼,成了状元。”
    “但实际上,状元还是赵楷,至此,赵楷也成了歷史上身份最高的状元。”
    “宋徽宗对这个儿子很是喜爱,甚至,都想让他当太子。”
    “赵楷虽然是第三子,但二子早夭,他也算是二子。”
    “相比较赵桓这个长子,宋徽宗自然更喜欢这个次子。”
    “虽然赵桓早早的就被立为了太子,但古往今来,废太子这种事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就算成为太子了又如何?成了太子,又不一定会当上皇帝!”
    “赵楷偷偷考试,还成为状元这种行为,某种意义上,又何尝不是在爭储呢。”
    “不是赵楷爭不过,就凭藉著艺术上面与父亲有共鸣,再加上学识才华上面的成就,就算他只是次子,成为储君的可能性也不低。”
    “只要这皇太子忽然病逝,或者,这皇太子忽然残疾了,赵恆还坐得稳这皇太子的位么?”
    “想要搞一个人,实在是太简单了!”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要是没有发生靖康之变,將来,赵桓说不定就会落得个终身残疾,或者,忽然病逝,至於是谁做的,那就另说,反正,只要赵桓失去储君之位,那將来的皇帝,很有可能就是赵楷了。”
    “可惜,造化弄人,偏偏就发生了靖康之变……”
    “而这靖康之变,不仅仅是文官卖国这么简单。”
    “这其实也是某种意义上的逼宫。”
    “面对日渐强盛,又简在帝心的弟弟,宋钦宗不做点什么,將来很有可能忽然生病。”
    “要是念点血脉兄弟亲情,就让你残疾。”
    “要是不念半点亲情的话,直接让你忽然病逝。”
    “这些,都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说白了,宋钦宗上位,宋钦宗与文官是双向奔赴。”
    “宋钦宗一上位,就把赵楷丟到河北去了。”
    “要知道,在宋钦宗上位之前,赵楷是镇南节度使,后来又改成寧海军节度使,寧海,就是浙江那边,总的来说,赵楷就是管南方的。”
    “而宋钦宗上位之后,直接任命赵楷为凤翔彰德军节度使,主管相州,相州就在河北那地,关键是,这还不是虚职,而是正儿八经的让赵楷去了河北!”
    “要知道,那时候金军正在南下,宋钦宗没有想弄死这三弟的心思,说都说不过去。”
    “咳,扯的有点远。”
    “之所以先说说赵楷,其实也是宋钦宗继位之后,那些非正常的操作!”
    “宋钦宗不仅针对赵楷,同样,也针对赵构!”
    “如果宋徽宗对自己儿子的宠爱有个排名的话,这赵楷肯定是第一,而第二,就是赵构!”
    “赵楷是文,那赵构就是武了!”
    “赵楷与赵构,绝对算得上是皇子中的天板了。”
    “赵构这人,之前说过,琴棋书画都有一定造诣,还天资聪颖,过目不忘,最关键的是,还会武,虽然文学成就与艺术成就方面没有赵楷出色,但他比赵楷能打啊!就能文能武这一点,也能给赵构加不少分。”
    “宋徽宗对这个儿子也算是比较喜欢。”
    “別说什么赵构尚武,宋徽宗就不喜欢这二子的屁话。”
    “宋徽宗很清楚武力的重要性,要不然,他在位期间,也不会出现那么多军事行动了!”
    “就这么两个对他皇位极有威胁的皇弟,能不想方设法的除了么?”
    “赵桓一开始想弄死赵楷,结果赵楷没死成。”
    “然后想要把赵构送给金人,也想弄死赵构算求。”
    “但赵构也没死成。”
    “最后,要不是赵恆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不是棋手,而是棋子的时候才慌了。”
    “在面对死亡,面对亡国之时,什么勾心斗角,权力斗爭,统统都得靠边。”
    “这才有了赵构被送出去,起兵勤王这种事。”
    “而继位后的赵构,也曾一度重用李纲、宗泽、岳飞这些主战派。”
    “他觉得这就是自己的高光时刻,想要收拾旧山河。”
    “然后,他稀里糊涂的,就抵达了杭州,並且,把杭州作为都城所在。”
    “赵构懂政治吗?”
    “懂,肯定懂!当地位与权力变化的时候,不懂也得懂。”
    “但他不熟!”
    “他以前不过就是个皇子,接受的教育,也只是亲王的教育,哪学过什么帝王术?”
    “所以,他懂的是亲王那一套政治,不懂帝王政治。”
    “但凡他懂帝王政治,別人提议的时候,他就不会同意,也不会跑到杭州去。”
    “杭州是什么地方?那是东林党的老窝。”
    “也是当初吴越国的都城所在。”
    “他人一到杭州,可就身不由己了!”
    “前脚,他还是个掌控军权,部下有宗泽,李纲,岳飞这等猛人存在,一度威胁金国,军事能力极其强大。”
    “可后脚,他抵达杭州后,就直接成了个被架空的傀儡!”
    “他以为赐死了张邦昌,就收回权力,重新执掌皇权了。”
    “他依仗的,无非就是宗泽,李纲,岳飞等一眾主战派。”
    “但宗泽,在建炎二年,七月初四,莫名其妙的死了。”
    “而李纲,也被各种弹劾,被罢相,甚至被排挤的离开朝堂。”
    “岳飞,也被害。”
    “別说岳飞了,主战派都没有一个好下场。”
    “绍兴十一年,刘光世被收了兵权后,第二年就死了。”
    “同样是绍兴十一年,韩世忠被收了兵权,在弹劾秦檜等无果后,心灰意冷,告老还乡,这都算是好的了。”
    “说白了,从绍兴十年之后,实际控制朝政的,就不是赵构了,而是秦檜!”
    “特別是岳飞死后,赵构那就更没有任何力量了!”
    “有人说是赵构自己活该,是他杀了岳飞。”
    “然而,实际情况却是,岳鹏举,其实是赵构的亲信,是他的心腹重臣!”
    “同时,想要把宋徽宗宋钦宗接回来的,也是赵构!”
    “甚至,赵构,也是全力支持北伐的!”
    (有什么问题在这问,我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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