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茗蕊回忆了一下,摇头。
    “我能確定,他之前没有婚史,他是头婚。”
    刘紫芳吐出烟圈:“那是因为他和他的前妻並没有领过证,只是在老家摆了一桌酒席而已。他们老家的人都知道,你婆婆……应该也是知道的。”
    “后来程洲遇到了你,他觉得你家境好,就转而和你结婚了。”
    “只是他跟那个女人始终没有断过联繫。这么多年,他每个月都给女人寄钱。”
    车子驶过一座桥,桥下的河水在雨中显得格外湍急。
    傅茗蕊一时沉默。
    说不出究竟是心酸更多,还是麻木更多。
    刘紫芳继续说。
    “他对那个女人,好像是挺真心的,挺有旧情。”
    “就我知道的——程洲洗白了的那些钱,每个月都会固定寄一部分,寄给那女人做生活开销,也寄给孩子做抚养费、学费。”
    “可以说,那女人六年来,都是靠程洲在养著的。”
    “啥?!”林鈺打断,整个人坐直了,“孩子?还有孩子???!”
    “程洲特么在外面还有孩子???!”
    司寇岿然也被林鈺的反应给惊动,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
    刘紫芳放下菸头。
    “是有孩子啊。”
    “程洲前妻给他生的。那两人就跟真正的小两口似的,一家三口,感情好著呢。”
    傅茗蕊打断:“小孩多大了?”
    刘紫芳望向窗外。
    窗外雾蒙蒙的。
    “孩子……应该有六岁了吧。”
    傅茗蕊算了算。
    孩子六岁。
    而她和程洲结婚有六年。
    “也就是说……我和程洲结婚那年,那个孩子也出生了?”她对著窗外乾笑了一声。
    她和他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请了所有的亲戚朋友;
    同样的时间,產房的婴儿呱呱坠地,户口簿子上父亲的一栏缺失著。
    实在无法想像,他那位前妻当年的心態究竟是如何。
    傅茗蕊也拿捏不准,对於那个女人,自己是该同情、该可怜,还是该恨呢?
    ……
    刘紫芳已经说出了她能说的一切。
    只是,傅茗蕊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些信息,去思考下一步的行动。
    车子缓缓驶入一条偏僻的小路,雨势渐渐变小,但天空依旧阴沉。
    忽然,傅茗蕊问。
    “程洲的小孩……是不是在欢乐阳光幼儿园上学?”
    刘紫芳诧异:“对……是的。”
    林鈺探头:“小蕊?你怎么知道的?”
    傅茗蕊只苦笑。
    程洲的上一个助理辞职的时候,提点过她,让她注意一下这个幼儿园。
    当时她並未参透。
    现如今,倒是一切都对得上了。
    “路边停一下,我要下车。”傅茗蕊忽然开口,“我想一个人去那幼儿园看看。”
    司寇岿然把车停了。
    担忧的目光落到后座上。
    林鈺:“要不要我陪你一块儿去,小蕊?”
    傅茗蕊摇了摇头,拉开车门:“你们先送刘紫芳去医院,我自己过去就行。最后我们在茶馆那儿会和?”
    林鈺被说服了:“也行。”
    ……
    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伞面上。
    雨水顺著伞骨流下来。
    傅茗蕊站在欢乐阳光幼儿园门口,透过铁柵栏望著里面嬉戏的孩子们。
    孩子们正在老师的带领下玩著游戏。
    他们穿著五顏六色的雨衣,像一朵朵会移动的小。
    “小朋友们,我们来玩跳房子好不好?“老师的声音清脆悦耳。
    “好!“孩子们齐声回答。
    小朋友们开始跳房子。
    一个个小豆丁的动作都很笨拙,但他们脸上都洋溢著灿烂的笑容。
    老师在一旁温柔地指导。
    傅茗蕊久久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伞柄,指尖已经冻得发白。
    或许,程洲的孩子就在里面。就在排著队跳格子的队伍的中间。
    程洲是不是也会每隔一段时间就站在这个柵栏外,看看里面的景象,就如同她此时此刻的这样?
    雨水斜著打在她的裤腿上,冰凉刺骨。
    她转身离去。
    身形消失在雨幕里。
    ……
    回到茶馆。
    进门一片狼藉,视线內很昏暗。
    林鈺听到她回来的动静,从楼上哐哐哐地跑了下来。
    脸上的表情带著一丝焦灼。
    傅茗蕊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她追问。
    林鈺脸色很白。
    “出事了,小蕊。”她说,“杂物间里没有人,窗是开著的。”
    “程洲他……逃出去了。”
    ……
    傅茗蕊飞快上杂物间。
    屋內果然空空荡荡。
    窗开了一半。
    从二楼的高度,能看到一楼的挡雨的棚子垮了一半。
    显然程洲是从二楼跳下去了。
    “这下怎么办?”林鈺很急,“司寇岿然送刘紫芳去医院了,这件事……要不要先通知他?”
    就在这时,傅茗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收到了一条消息。
    “傅姐,是我!”
    黑客大佬的消息发来。
    “我查到,程洲要开一个遗嘱公证会,时间定在明天下午三点,地点是市中心的公证处。”
    傅茗蕊皱了皱眉,迅速回覆:“遗嘱公证会?他为什么要搞这种公开活动?”
    对方的回覆很快。
    “表面上是遗嘱公证,但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我查到他最近频繁接触公证处的高层,还通过一些隱蔽的渠道转移了大量资金……”
    “我怀疑,这个公证会不是普通的公证会!”
    傅茗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还查到什么?”
    “更多的就没有了……但我的直觉,这肯定没好事!”
    傅茗蕊深吸了一口气,迅速在脑海中梳理著信息。
    她的伯父去世,留下遗嘱,遗嘱里规定遗產让她的子嗣来继承。
    程洲向来不做无用的事情。他在这个时候召开遗嘱公证会,是什么意思?
    傅茗蕊代入程洲的角度思考一下:孩子肯定是不会有了,她是绝对不可能为了遗產而生个孩子的。
    那么程洲还会做什么?
    巨额遗產、集团股份,足够让程洲站上他梦寐以求的金字塔的顶端。
    甚至还能改变子孙后代的命运。
    他真会甘心就这么错过吗?
    可是傅茗蕊又想不通一点:遗嘱已经写的明明白白,律师团也公证过了,程洲又还能翻起什么样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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