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夫妻之间,磕磕碰碰也很正常的!日子能过就行!”
    “当年你妈怀你八个月还挨过我巴掌,现在不照样白头偕老?”
    傅茗蕊愣住了。
    她没想到,竟然会从父亲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此时,从厨房传来母亲欢快的声音。
    “家里扫地机器人又不行了……怎么办啊?要不打电话找小程问问?“
    说著,母亲就打出了电话。
    “小程啊,家里那个扫地机器人又卡在沙发底下了......“
    “你看看怎么弄一下?这个年轻人的玩意儿,我真是不太会操作!捣鼓了好半天呢!”
    料理机轰鸣中夹杂著程洲的声音。
    “妈,您別著急。”
    “妈您按遥控器第三个键,可以启动增压模式。“
    母亲试了一下:“哎哎,好像还是不太行!你说的这个遥控器第三个键是哪个键啊,是不是那个——”
    傅茗蕊忽然衝进厨房夺过手机。
    母亲举著沾满鱼鳞的刀愣住。
    “小蕊?怎么了?“
    母亲不明所以。
    就见傅茗蕊眼睛通红,盯著母亲。
    就好像一只刚刚受了巨大伤害的小兽,刚从猎人的刀刃陷阱中挣扎著逃了出来。
    “小蕊,你怎么啦!怎么突然这么暴躁?”
    傅茗蕊却是直接把手机摔在檯面上。
    手机和大理石台摔出重重的声响。
    “小蕊,你发什么疯!小程上个月刚给我买的新手机!“
    母亲也是啪一声,直接把手里的刀给拍在了砧板上!
    刀尖折射的冷光,让傅茗蕊心底发凉。
    傅茗蕊的唇动了动。
    “妈,这种事情你为什么要问程洲?”
    母亲:“莫名其妙!家里扫地机器人坏了,我打电话问问我女婿怎么了!我年纪大了,我又不会搞这个科技的东西!”
    傅茗蕊陡然提高音量,崩溃的声线泄出一丝。
    “那你为什么不问我?!”
    “你为什么不问我?!”
    “我就在家里啊,你看不到吗??!”
    母亲:“傅茗蕊你发什么疯!你怎么啦今天!吃错药了?!”
    吃错药了。
    是啊,吃错药了。
    一直都在长期吃错药。
    傅茗蕊听到自己的嗓音嘶哑:“妈,你为什么不问问我?”
    “我就在家里,你转个身明明就能问我。”
    “难道你忘了,这个扫地机器人本来就是我买给家里的么?!”
    这是她买给父母的礼物。
    当初拎著大包装礼盒进门的时候,父母接过,还夸讚了两句。
    可到了具体的操作,父母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请教程洲。
    多么讽刺。
    她笑起来。
    笑著笑著,不知为什么又有点想要哭。
    母亲见她自己一个人冲回了臥室,关上房门,只嘟囔著。
    “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有什么火气也不能朝著家里人发啊!”
    “多大一件事啊!这都要发一通脾气!打一个电话怎么了,上纲上线的!”
    …………
    吃饭的时候,傅茗蕊没有出来。
    母亲喊了两次“出来吃饭了”,但傅茗蕊的臥室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孩子怎么回事,脾气变得越来越差了!”母亲嘀咕了一句。
    父亲则不声不吭、脸色铁青著坐在桌子边缘,抬了抬手。
    “不用管她,她这是心里有『魔障』,自己一时想不开。你不用喊她吃饭,就让她饿著,自己一个人静静。”
    “她总会自己想开的。”
    “人到了一定年纪,就要懂事。快三十的人了,作来作去的,以为还有谁会哄她吗?”
    父亲母亲二人就坐下来,开始吃饭。
    傅茗蕊在臥室里,还能听到母亲在和自己姐妹打电话的声音。
    “是啊,这个鐲子成色是不错,这里面的门道也很深,外地游客可不敢隨便买!”
    “好在我女婿在当地有认识的人,帮忙找的最好的店……”
    母亲炫耀完自己的手鐲之后,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瞥了一眼傅茗蕊臥室的方向。
    “女婿倒是挺省心的,只可惜……女儿现在反而不省心了。”
    “她啊……现在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思敏感。这不,连饭也不出来吃了。闹得跟高中时候离家出走一样!”
    隱约的,好像听到电话对面的那头的婶婶建议道。
    “这不还是太閒了么……才会一天天东想西想的。”
    “催她生个小孩,带带孩子,哪儿还有那么多时间再东想西想?每天忙著换纸尿片、拍嗝餵奶都还来不及呢……”
    “我们那一辈的日子多苦啊,既要操持家里,又要一手拉扯大小孩……那会儿哪有纸尿片!每块尿布还都要自己手洗,趁著有太阳的日子晒乾!一天下来院子里不知道要晒多少尿布呢!那会儿单位分配的宿舍也小得很,想买一辆自行车还需要去搞自行车票呢……”
    “现在的小孩啊,已经幸福得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怎么可能再吃我们当年那样的苦哦……”
    母亲也立刻附和起来;“说的是啊,说的是……”
    *
    躲在臥室的房间里。
    傅茗蕊抽完了半包纸巾之后,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眼下的情形,不允许她继续费时间在软弱的情绪上。
    先前和程洲还维持著假面夫妻关係,保持面上的恩爱。
    但自从她从港城回来,他就已然开始对她產生了怀疑。
    她那张来回飞港城的机票,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被他看到,但他確实大半夜起夜去核对暗格里的东西了。
    这说明,程洲的心底,已经有了怀疑的种子了。
    她索性就与他挑明了衝突,大吵一架,又让他进了警察局蹲了好几天。如此一来,两人之间的关係就是彻底破裂。
    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她要直面他,且是以面对面廝杀的方式。
    她諮询了自己之前进修过的商业课老师。
    老师告诉她。
    “股权代持协议在某些情况下可能被认定为无效,尤其是在涉及外资限制行业的情况下……具体要看你们家的项目是什么,如何操作。”
    “还要警惕的是,你所说的这个『在中间牵线搭桥的人』,他也可能通过股权代持协议控制你家企业的部分股权,给自己谋私利。”
    傅茗蕊明白了:“您的意思是,他很有可能,从现在开始就已经给项目埋风险了?”
    掛下电话,傅茗蕊心想。
    程洲给她上了一课。
    这节课,程洲是要让她知道,她与他之间的差距,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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