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浪到底是没给寧清月做成足疗,惨兮兮从地上爬起捂著小腹。
    “幸好总旗大人还是有点分寸的,不然再往下三寸,便要呜呼哀哉了。”
    “不行,下次还是得把味收一收,不然以后没小脚可摸就亏大了。”
    挨了揍的林浪总结起此次摸脚的经验,为下一次做准备。
    待他回到堂內,寧清月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只好默默將装备收起走了。
    明日要去云山见老猴子,其实他是想今天去找一下郑阿婆討教一下。
    但是上次去东直街,郑阿婆他们所说的话过於惊世骇俗,短时间內林浪並不太想过去。
    所以走著走著,还是回了“红楼足疗馆”。
    老猴子是敌是友现在还说不清楚,林浪只將林三林四唤来,重新武装了一遍。
    至於林大林二上山也发挥不了太大战力,也没必要带他们涉险。
    將其他一应斗法器具,全都备了齐整,林浪才沉沉睡去。
    ……
    此次前往云山,与上次有些许不同。
    林浪不仅方寸囊里塞满了东西,身后林三林四也是贴身跟隨。
    而寧清月除了腰佩制式法刀外,又特意带了长枪。
    霸王配长枪,足以看出寧清月对於此次云山之旅的重视程度。
    上次在武强街动手对付两个三品的通缉犯,她也只不过是动用法刀而已。
    一路爬山与上次並无两样,只不过这次两人戒备心拉满,刚过了仙人桥没多远便发现了远处有猴子一直紧紧盯著。
    “上次似乎也有?”寧清月问道。
    林浪神色凝重:“嗯,不过我当时只当是山中野猴並没多想。现在细细想来,我们过了仙人桥后的一举一动,皆在那老猴子的监视之中。”
    “直接宰了?”寧清月问道。
    林浪惊讶於寧清月居然会询问自己的意见,正欲作答,却还是发现自己惊讶早了。
    只见寧清月將手中长枪掷出,那长枪带著破空声呼啸而去,擦著那獼猴的脖子直接扎在旁边的树上,后者反应过来差点从树上掉了下去,双腿颤抖竟忘了怎么移动。
    隨后寧清月手一挥,那长枪便自己又飞了回来,枪尖还带有些许猴毛。
    “管他是敌是友,胆敢行监视之事,便要让它知道知道厉害。免得那老猴子觉得我们软弱可欺。”
    林浪点点头,道:“这样也好,但寧总旗你以前不会解释这么多的。”
    “又想挨踢了?”
    “没有。”
    “那就闭嘴。”
    不出林浪二人所料,胜力宝寺院中那铜钟果真不见了。
    而塔林处,已有几只有修为在身的獼猴立在几座塔尖。
    它们见了林浪和寧清月走来,都做了躬身状。
    其中一褪去横骨的老獼猴道:“两位大人,宝顶罗汉有请!”
    “你家大人口气倒是不小,也不怕接不下罗汉二字的因果。”
    那老猴不惧也不恼,双手合十回道:“宝寺的方丈往生去了,都梁境內谁在佛法上的造诣能胜过我家罗汉?既然没有,那便是当得起罗汉二字。”
    林浪冷冷一笑,没有和这老猴辩论,隨著前者的脚步往宝顶去了。
    一路獼猴不少,看见林浪和寧清月皆是做好奇状。
    行了一里多山路,林间忽见一平台。
    平台的空地上等人高的石塔林立,怪异的是这些石塔中央全都如神龕般开了神位,而且里面端坐的不是神像什么的,而是猴子。
    这些猴子或是盘腿而坐,或是侧躺满面笑意,居然有几分菩萨罗汉之象。
    林浪看的稀奇,寧清月却是认出来了。
    “这是“类神法”。”
    “於塔尖或塔底放置佛家法器聚灵,这些猴子坐在其中扮演菩萨罗汉,借意象修行。好在这些猴子只是用兽类祭祀,若是用人的话,今天倒是可以大开杀戒了。”
    在跟林浪解释的时候,“扮演”二字並没发出声音。
    既是借意象修炼,被修行人点出来了的话便失了神妙,重新来过又会好一番曲折。
    那领路的老猴讚嘆道:“大人真是好眼力,这是我家罗汉早年跟方丈求来的修行法,我一身修为也是如此来的。”
    继续往上走了约百米,视野豁然开朗。
    宝顶不大,只有胜力宝寺半个院子大小。
    中央处矗立了一石塔,石塔约有七丈高,涂满了金漆,阳光照耀下金光灿灿。
    被吃得半残的铜钟倒悬在石塔塔尖,钟口垫了一个巨大的蒲团。
    而那等人高的“宝顶罗汉”身穿一身崭新袈裟,正端坐在蒲团之上,听著塔下一跪拜的小獼猴嘰嘰喳喳。
    小獼猴见寧清月来了,立马就跟见了鬼一般大叫一声往塔后躲了。
    “女施主,您將我这子孙嚇得不轻啊。”號称“宝顶罗汉”的老猴子笑得慈祥。
    寧清月不喜和诡异打交道,和老猴子沟通的事自是林浪来,她的目光全在那口铜钟上。
    “监视斩妖司,只是嚇一下已是轻了。您说呢,宝顶罗汉。”
    老猴子闻言哈哈一笑,道:“施主称我宝顶子就好,这是方丈生前给我起的道號。”
    提起方丈,宝顶子的眼中闪过些许戚戚然,沉默了片刻道:
    “当年我尚未得道,只是山间一稍有灵性的野猴。”
    “方丈几次撞见我偷佛祖神像前的瓜果,却也不罚我,只叫我每日早晚来听诵经。”
    “那时我独居於宝顶之上,听到这铜钟声便下山听经。”
    “我资质愚钝,听了快十年的经才彻底开了灵智。自那之后,方丈教了我饮日精月华和类神之法,让我入了修行路。”
    “一晃小几十年过去,如今方丈往生去了。我这愚钝的猴子也只能在这宝顶苟活。”
    林浪见宝顶子自己往方丈的话题上引,他也就直接问道:
    “所以胜力宝寺灭寺,到底是怎么回事?”
    宝顶子意味深长的看著林浪和寧清月,道:
    “你们斩妖司自己的事,还需问我?”
    寧清月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林浪倒是先想到了:
    “你的意思是,都梁县前任斩妖司总旗也对此事有参与?”
    宝顶子冷冷一笑:“何止那一身血气缠身的总旗,整个云山诡异,除了我和山下那修为通天的金龟与仙人桥,说得上名號的都沾了胜力宝寺的血,都食了他们的肉。”
    这个答案其实林浪和寧清月心中有数。
    但是后者此时却冷不丁的来一句:
    “既然你没参与,那他们凭什么会让你活著?且还能让你保住这铜钟?”
    那宝顶子听了此话,原本已经开始有些阴森的猴脸变得怪异起来,悽惨笑道:
    “因为修了类神法,便会被反噬成“佛生两相”。”
    说完,它猴头突然往后一转,一张血色狰狞的罗汉脸兀的露了出来。
    “宝顶子是没参与,但我宝顶罗汉参与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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