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余一眾诛邪校尉还在发愣之际。
    那著道袍的俊俏道姑,早已剑指一引,踏著青锋化作流光遁入云端。
    还有些机敏反应快的,也悄然退至眾人身后,隨后溜之大吉。
    唯留一名身著粗布僧服的大和尚,还在苦口婆心、阿弥陀佛,双手合十与工部之人解释,这路並非是他们弄的。
    却只换来工部官吏冷笑:“少来这套,你说不是你们弄的就不是你们弄的?”
    “都人赃並获了还想狡辩,本官说这就是你们弄的!”
    “別以为你那些同党遁逃了就没事,信不信本官照样能呈报诛邪台!”
    “吵吵什么,你,过来来搭把手。”
    刚从工部取来黄土、沙石等修路材料的李通明,对著那工部官吏道。
    工部官吏刚想开口呵斥,转头便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庞。
    顿时不敢再放肆。
    “李大人,您什么时候回京的,怎么也不告诉小人一声,小人好提前去城门外迎您啊!”
    诛邪校尉他可以不必在乎,毕竟属不同部门,管不著他。
    可李通明就不一样了,墨家弟子在工部先天掛职六品。
    他一个绿袍小吏可不得罪不起。
    “这路是我弄的,和刚才那些人无关。”
    李通明从乾坤尺取出一袋又一袋黄土、沙子、石灰,以及青砖。
    见状,那工部官吏赶忙擼起袖子上前。
    大和尚也是个实诚的,见解释清楚,人也未走,还默默当起苦力。
    修路这事较为简单,只是运输材料麻烦。
    不过李通明有黑尺代劳,已省去不少力气。
    首先往最底下铺上几层碎石。
    接著加入沙土找平,然后夯实。
    最后再铺上青砖便大功告成。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路面都已修补完成,街面也打扫乾净,恢復如初。
    李通明回到杏巷,走到一处门前停下。
    见院门虚掩。
    悬钟山在京郊,二弟不可能回来这么快……
    莫非还有埋伏?
    李通明顿时一扫先前被刺杀失败的阴霾。
    快步走进院中。
    然后便瞧见二弟正在井边打水。
    李通明笑容凝固。
    也对,就算真有埋伏,怎么可能敞开院门。
    想死都想出幻觉来了。
    李行川不解的看向数月未见的大兄。
    怎么感觉见到自己,大兄很是失落?
    “二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通明来院中石桌前坐下。
    视线环顾一圈,院子很乾净,显然被打扫过。
    “在书院听闻大兄护送一位老丈进京,状告平南伯同族强占田地后,便回来了。”
    见大兄安然无恙,李行川悬著的心总算落下。
    他走到近前,提起水壶给李通明倒了杯水。
    李通明接过水杯一饮而尽:“这点小事怎么还传书院去了。”
    不必细想,多半是变法派搞的鬼。
    这事传的越开,对他们变法越是有利。
    “小事?”李行川眉间拧起,“大兄你可知,你这次已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
    “別提了,又被人给拽回来了。”李通明嘆了口气。
    先是裴让。
    后又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诛邪台道姑。
    真是耽误事!
    李行川陷入沉思,半晌伸手去摸大兄额头。
    不烫。
    看来是其他病症。
    “二弟你去干嘛?”见李行川忽然朝院门走,李通明问道。
    “请郎中。”
    “请郎中做什么,谁生病了?”
    李行川转过身,目光看著他,沉默不语。
    李通明也反应过来。
    他刚才在二弟面前未设防,说了句心声出来。
    不过也罢,有些事时机已到,可以告诉二弟了。
    “二弟,关上院门,大兄有事与你说。”
    李行川將院门关上,走回石桌前:“大兄,我也有话要与你讲。”
    李通明想了想:“二弟,你先说。”
    “我担心守旧派接下来会报復大兄,所以请大兄隨我到书院暂避!”
    “二弟,你信人死后可以成神……二弟你要去哪?二弟你回来!”
    李通明话还未说完,李行川便朝院门走去。
    大兄病的很深。
    难怪会一改往日行事稳健的风格。
    这方世界有邪祟存在,且还不少。
    诛邪台便为之而设。
    好在儒家体系对邪祟有克製作用。
    他现在只需去书院请老师出山。
    想来大兄很快便可恢復如初。
    “好了,二弟,你回来,大兄只是……”
    “大兄只是为突破侠客境,这才路见不平。”
    李通明无奈,只好先找个靠谱些的藉口,稳住二弟。
    至於成神一事,只能以后再选合適的时机。
    “那大兄明日隨我去书院暂避。”
    李通明刚想拒绝,但望著面容严肃的二弟,还是点头应下:“大兄听你的就是。”
    反正过几日,他便会隨裴让去白虹洲查案。
    这几天全当调休。
    “大兄先去工部告假,顺带再买些酒水。”
    “你我兄弟二人数月未见,总要喝上几杯。”
    李通明说完,起身朝外走去。
    李行川略微思索过后,便动身跟上。
    “你啊!”李通明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不多时,兄弟二人归来。
    发现院中多出一人。
    赵瑜,字怀瑾,李通明的好友。
    赵家与李家是世交,还是邻居。
    双方都互有对方家的钥匙。
    赵瑜和李通明又曾一同在稷下学宫求学。
    不过两人一个拜入法家,一个拜入墨家。
    此外,赵瑜还是昭明十年的科举榜眼。
    前几日,赵瑜曾在京兆府外,劝说李通明放弃投递诉状,以免捲入朝堂两派爭斗的漩涡。
    李通明深知好友性格。
    於是趁其不备,以手刀將其击晕过去。
    此时再见好友,李通明难免有几分心虚。
    “是怀瑾啊,怎么没去入直?”
    “午前散朝,听裴公说你已经从狱中出来了,便没去礼部。”
    赵瑜眼帘微垂,淡淡开口。
    五品下的官员,每月只有初一、十五才上朝。
    今日正好十五。
    李通明这几日都在忙著找死,忘了此事。
    “正好,数月未见,你我今日小酌几杯。”
    李通明笑著上前,正欲如往常一样,去勾赵瑜的肩膀。
    后者侧身躲开:“前几日被歹徒偷袭,颈部淤青未散,不宜拉扯。”
    “这么严重?”
    李通明夸张的倒吸冷气,“快告诉为兄,那歹徒究竟是谁,为兄这便替你教训他!”
    看出情况不对劲,李行川果断走向灶房,先去生火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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