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大难临头,好聚好散
    即便杨长一脸懵状,二女还是面不改色。
    特別是扈三娘,还是一本正经,意味深长问道:“人就在阳曲,大王真不承认?”
    “不是。”
    杨长哭笑不得,大步流星走上前,把他双手一摊,对曰:“你们让我承认啥?是不是有人恶作剧?”
    “不像。”
    赵福金收到眼神示意,但也是这样的回答。
    杨长见二女说得真诚,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昏迷期间瞎搞。
    但天天和鲁智深同吃同住,有鲁大师念经『解控』,不至於闹出这样荒唐事来,何况还挺著大肚子上门。
    咋的?想让自己接盘?
    等等,我现在就一个儿子,她俩该不会为了多个子嗣,带著滤镜认可来人?
    想到这里,杨长猛咽了咽口水,俯下身子盯著赵福金,正色问道:“公主,你们言之凿凿,但我一点印象没有,那女人叫什么名字?能不能给点提示?”
    “邢秉懿。”
    “安?谁?”
    “就是康王妃,赵构的原配。”
    赵福金话音刚落,杨长顿时鬆了口气,顺势坐在桌案上。
    “那跟我没关係,听说她被粘罕霸占强娶,肚子里也是金人的种”
    “等等,她不是在上京么?是怎么到的阳曲?”
    不待二女回话,杨长又接了这一句,赵福金则淡淡说道:“樊瑞送到平定军,点名交给大王安顿,邢秉懿也说要见你.”
    “这我.”
    杨长一时人都麻了。
    你前夫在应天当皇帝,现任在金国做国相兼都元帅,特么赖上我算什么意思?
    不对。
    难道因为前年在真定,我冒充赵构的人拨撩了一下,然后只救小姨子不救你?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哥们跟你不熟好么?
    “不是,我真没.”
    “好了公主妹妹,咱们別嚇大王了。”
    “嗯?”
    “邢王妃找大王,是想在咱们这儿落脚,不希望回应天而已”
    扈三娘此话一出,杨某人心中大石落地,但跟著就是赵福金埋怨,“邢秉懿说你骗了她,这件事是真的吧?”
    “嘿嘿,意外,意外。”
    杨长双手一摊,尷尬回应道:“前年在真定救小妹,机缘凑巧遇上了她,便说了几句违心话.”
    “所以嘛,有因才有果。”
    “怀著孕走这么远,看来离开金国的决心很大,也幸好有樊瑞沿途护送,对了,你问没问她什么打算?”
    “能有啥打算?”
    赵福金轻轻摇头,“她怀了粘罕的骨肉,肯定没脸回应天去,而且赵构立了她人为后,也回不去了。”
    “几个月了?”
    “七个来月。”
    “嘶”
    杨长倒吸一口凉,心说胎儿已经这么大,確实不適合直接打掉。
    不过她跟著南下数月,粘罕的种居然都没掉,这孩子顽强得有些可怕,但自己早晚要杀粘罕,留下这野种不会是祸患吧?
    樊瑞啊樊瑞,你和赵构有梁子,给我玩祸水东引?
    好好好,既然主动挑起因果,我三老婆的破境机缘,赖也得赖上二仙山。
    看到杨长沉默不语,赵福金又继续说道:“邢秉懿也是可怜人,在金国吃了不少的苦,家人也因为赵构原因,在汴京受到排挤和打压,等她顺利生產之后,要么送回汴京与家人团聚,要么把她家人接来?”
    “送回汴京?那能受待见?不过若留在河东,感觉也不妥当,名不正言不顺”
    “大王,她既如此可怜,能帮就帮一把好了,不如劝她改嫁他人?不少兄弟还单著。”
    扈三娘此话一出,杨长內心直呼想法大胆。
    这婆娘年轻貌美,还是偽帝赵构的原配,改嫁估计比潘金莲抢手,但关键有个拖油瓶,还特么是粘罕的种,谁有这种胆量接盘?
    想到此处,杨长摇头回应道:“如果有人你情我愿,这事当然可以促成,就怕强人所难,总之等她生了再说,对了,人安顿在哪里?我们家吗?”
    “没有,我做主安顿在妹妹家,她俩相熟且孕期差不多,正好就一併照顾了。”
    “二哥家?”
    杨长对赵福金竖起大拇指。
    赵福金在涉县留了两日,眼看无事便启程回阳曲,扈三娘担心仇琼英耐不住,也就『搭她快车』同行。
    杨长才过了几天好日子,一下又恢復到『光棍』状態,但在二女走前给了道手令,让她们中途在襄垣停留,著令宣赞、蔡庆等人回阳曲休养,神医安道全也一路同行,顺便给邢秉懿诊诊脉。
    六月初六,刚送走两位王妃,泽州便传来好消息。
    孙新夫妇策反李云、朱富,助闻焕章成功夺取卫州汲县,占了宋江的招討使司衙门,主將张顺当时不在城中,得到消息便带水军乘船逃往下游。
    杨长欣然召来眾將,一脸兴奋说道:“闻先生成功拿下卫州,就如同尖刀插入心臟,宋江就算知道消息,想插手也已经来不及了,你们这就去集合军队,是时候夺迴风月关了。”
    “是。”
    “遵命。”
    阮小七、孙立应和同事,武松却蹙眉提醒道:“三郎,怀州还没消息呢,不再等一等吗?呼延灼毕竟名將”
    “无妨,不等了。”
    杨长大手一挥,笑呵呵对曰:“呼延灼再是名將,也不敢与林总管硬拼,而他用兵素来谨慎,怀州慢一点也正常,不过卫州被我们拿下,张顺的水军也逃了,呼延灼就成瓮中之鱉,蹦躂不了几天。”
    “对对对,担心那些作甚?那可是豹子头林冲,还对付不了呼延灼?还是速速发兵风月关,別让宋江跑了!”
    阮小七得了秦明的属性,正愁没地方施展新本领,这会一听有仗打最积极。
    此话一出,眾人皆不再言,纷纷辞了杨长,各自去整军。
    从涉县到风月关,骑兵半日就能赶到,但骑兵只適合地面,攻打关隘需要步兵,而且各营步卒也想立功。
    所以涉县一万步骑,一次性点了九千人。
    当然,杨长之所以带这么多兵,也是为战后驻守做准备,他认为跟著步兵的节奏,估计刚到晚上就能抵达,而晚上正是自己的优势。
    只不过,卫州与相州南北接壤,走太行外至风月关总距离也近,所以即便闻焕章快马加鞭传信,时间上也快不了太多。
    杨长出兵的当天中午,卫州的情报被白胜带到风月关。
    宋江得了消息大惊失色,当即跟失神一般不停呢喃:“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太尉。”
    吴用上前將其扶住,语重心长提醒道:“大势已去,不如撤吧?”
    “撤?呵”宋江发出冷笑:“撤向哪里?我的招討使司衙门都没了.”
    “先撤回相州,趁著闻焕章立足不稳.”
    “立足未稳?”
    宋江打断吴用,咬牙切齿骂道:“狗娘养的,有李云、朱富相助,我看他们稳得很!”
    “太尉息怒。”
    吴用摇动羽扇为其降温,並叫住白胜转移话题,“李云、朱富素来义气,怎么突然就被策反了?你知道原因吗?”
    “我我.”
    “知道就说!吞吞吐吐作甚?拉不出来?”
    宋江越想越来气,连带著白胜也一起骂。
    而白胜被骂得面红耳赤,当即低头回应道:“听说是顾大嫂游说,她说”
    “又是这天杀的恶妇,我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等等,你说顾大嫂去了卫州?那这便是杨长之意,这廝故意拖延时间,原来是为了稳住我们,好让闻焕章成事.”
    “杨长这廝奸得很。”
    宋江已经麻木了,他此时意识到骂了白胜失態,旋即又轻言细语问道:“对了,那恶妇用什么法子,居然能把李云、朱富说服?他们之间似乎没啥交情,总不能是色诱吧?”
    “不,不是.”
    “我想是朱贵被杀一事,他毕竟是朱富亲兄弟,顾大嫂必向太尉泼脏水,当初就不该”
    吴用非常篤定,但话到末尾戛然而止。
    宋江此时冷静许多,他看到白胜则欲言又止的表情,於是没有理会吴用,反而好奇追问白胜:“莫非还有別的原因?”
    “他们说他们”
    “说!”
    “他们说有证据,证明晁天王当初中箭,是太尉指使人暗算”
    白胜后面声音越来越小,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宋江。
    宋江听了完全不在乎,因为身边兄弟所剩无几,晁盖旧部就白胜和杜迁两人,属於可有可无存在。
    “什么陈芝麻烂穀子,泼脏水也不找盆新的?晁盖已经成为过往好么?我们现在不是梁山草寇,而是朝廷重臣与大將,那师徒活该不受重用!”
    “太尉,我们还是快撤吧,早点回相州做准备,配合呼延灼两面夹击,说不定还能收復卫州。”
    “军师忘了阵林冲?呼延灼还有余力收復卫州,他不丟怀州就不错了。”
    “太尉的意思.”
    吴用此时也有点慌,还不如宋江头脑清晰。
    “我不明白杨长用意,他是准备打出太行山?那会不会继续攻打相州?”
    “所以.”
    “先装著不知道,继续与杨长虚以委蛇,军师你先回相州准备,做好迎战的准备!”
    宋江作为主將,面对危险却让自己先走,听得吴用感激不已,当即劝道:“杨长就一万人,其实没必要虚以委蛇,咱们直接撤走没关係”
    “有关係,如果呼延灼战败,相州不就被包围了?若是失去先机丟了相州,我这泽四州招討使,岂不成了遥领?陛下还会委以重任?”
    “这”
    看到吴用语塞,宋江继续安慰:“军师安心回去,我最多再留一两日,你与白胜轻骑快行。”
    “好吧,太尉保重。”
    吴用不再相劝,即与白胜出关。
    宋江一边遣人去涉县,一边让裴宣整备兵马、收捡粮草,准备隨时弃关回相州。
    风月关的异常,看在解家兄弟眼里,他们之前就有动摇。
    此时见宋江也要跑,解宝便找到兄长旧事重提,並说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惊得解珍眼如铜铃。
    “你说什么?用宋江首级做投名状?”
    “嗯呢,咱们兄弟寸功未立,要是现在空手归顺,恐不被重用.”
    “糊涂!”
    解珍喝住解宝,探头左右確认没人,才低声说道:“当初脱离登州一系,还可以说成志向不同,要是我们做出弒主之举,杨长更不可能重用的,这可是污点!”
    “啊?不会吗?”
    “当然,杨长有神鬼莫测之能,他要杀宋江简直易如反掌,而我们这么做却要冒险,知道咱们身边多少耳目?別偷鸡不成蚀把米!”
    “那怎么办?宋江已日薄西山.”
    解宝越听越心慌,他好不容易从猎户当了將军,可不想跟著宋江败亡。
    解珍则安慰说道:“平心而论,宋江待我们不错,可以等到杨长打来,或者宋江离去之时,咱俩自己去投降,不强求麾下兄弟,好聚好散吧。”
    “就依兄长。”
    山雨欲来风满楼。
    宋江確实防著解家兄弟,但一直对他们抱著希望,因为身边確实无人可用了,毕竟自己不破格提拔,那俩猎户永远不了天罡,遑论做到统制一级军官。
    可惜忠诚始终是有价的,高品质的人也始终是少数,普通人更多会屈从於现实,只不过解珍並没恩將仇报。
    当天黄昏,杨长率部悄无声息抵进风月关,宋江的信使和斥候被半路射杀。
    直到晋军近在眼前,宋江才得知危险降临,但幸好早早做了准备,当机立断弃关逃窜。
    杨长匆忙赶到关下,宋江的兵马溜得快已撤走九成,解珍、解宝则携千余部曲请降,阮小七则追出关去。
    武松见状,急忙提醒:“三郎,既然风月关拿回,要不要去追回小七?此时天也快黑了,要是前方有埋伏”
    “无妨。”
    杨长摆手对曰:“你与孙总管接手此地,我带著骑兵亲自去接应,非得抓住黑三郎不可!”
    “啊?好”
    武松想到杨长擅夜战,根本没有理由再劝了。
    於是乎,两千骑兵踏著夜色,跟著杨长如虎出笼,杀得前方逃兵心惊胆裂。
    裴宣眼看晋军穷追不捨,急忙对宋江献计说道:“太尉,杨长不打算放过咱们,光一味逃命不是办法,小弟率一支兵马回头抵挡,为您爭取逃生时间”
    “这好.”
    宋江逃出风月关途中,已经得知解家兄弟没有再跟来,此时身边就剩裴宣一个独苗,但没有他帮著拖延时间,自己很可能走不了,只能含泪与裴宣道別。
    “好兄弟!活著回来!”
    “太尉请勿多言,快走!”
    裴宣大喝一声,提起双剑调转马头,领著军马逆行杀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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