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被放逐出局的8號云海选择过麦。
    场上的灯光也瞬间变得昏暗。
    整座森林都开始瀰漫起一片雾气。
    圆桌位於森林之间。
    坐在桌上的选手们纷纷被扣上一幅幅诡异的面盔。
    【天黑请闭眼】
    法官充斥磁性的声音响起。
    【守卫请睁眼】
    “请选择你要守护的对象。”
    守卫之夜。
    1號大脚怪睁开双眸。
    他神情严肃,目光扫视,眉毛浓密,眼眸呈现金色。
    身为守卫,首夜他並没有选择盾人。
    而今天,他自然是必须要开盾的。
    只不过他的这个盾口会落在谁的身上,倒是必须要好好斟酌一番才行。
    目前他能够对人的对象有两张牌。
    第一,自然就是依旧还存活在场上的这张7號,大概率的预言家。
    第二,则是警下拍出了自己的身份,要去定毒3號的9號女巫。
    他今天的盾口,无论如何,都只能开在这两张牌之间。
    除非狼队外置位找到了他这张守卫的身份。
    但他一来並没有起跳,二来发言也十分注意尺度,颇为谨慎。
    只將自己当成一个没有视角的普通牌来打,不太会向狼人暴露出他的视角。
    而且现在场上大部分的人基本上的发言也都略显一致,都是在抨击8號,或者说抨击3號,而想要去站边7號。
    狼人不太能直接找到他的位置才对。
    “不过这张7號牌到底是不是预言家?3號变票,8號吃到全票出局?”
    1號大脚怪心中计算著轮次,同时考虑起场上的逻辑到底是怎样的。
    首先自然是他去守7號,认为7號是真预言家。
    那么这就存在著几种可能性。
    一个是7號是真预言家,狼队的操作只是在脏7號。
    一个则是7號为狼人,3號也为狼人,狼队的操作是把8號脏为狼人,且他们已经把8號给扛推出局了。
    那么关键点就在於。
    3號如此不怕死,3號要么是小狼,要么是不死者。
    而这又要涉及到女巫和骑士的技能安排。
    3號不怕白天骑士直接將他戳死,3號有可能是一张小狼。
    那么若3號和7號为双狼的话,不死者其实就有概率成立为这张7號牌。
    7號底牌为狼,他这守7號,自然是白守。
    可女巫如果觉得3號是一张不死者,不准备去毒那张3號,反而认为7號有可能是狼人,反过来毒杀7號呢。
    但7號底牌若是不死者,女巫显然毒不死他,他又去守了7號,狼队也砍不死7號。
    那么明天起来,7號若是不死,实际上7號就只能是不死者了。
    並且因为女巫毒杀的是这张7號牌,狼人大概率只能外置位砍死一张。
    也就是说,明天起来单死,那7號就必然成立为一张不死者。
    可他要这样子去操作吗?
    如果他去盾住7號狼人的话,给外置位狼队击杀女巫的机会。
    岂不是会再次损失一张女巫,只是为了验证7號是狼人还是预言家?
    这也未免有些太亏了。
    如果验证7號出来是一张不死者,8號是被他们扛推出局的预言家,而两神已经出局,场上只剩下他这张守卫与还不知位置的骑士。
    骑士到底是起来戳人还是不戳人?
    骑士戳错了又怎么办?
    他就算守了一天骑士,第二天肯定也是守不住的。
    届时哪怕扛推出去一张狼人,晚上开出一天平安夜,起来再扛推一只狼人,晚上骑士还是必死。
    如果狼队稳妥地找到他的位置,那么他自守一天,找到最后一狼,还是有机率贏,可这其中的变数也太大了。
    不但存在骑士戳错人,直接出局,再次损失一个轮次。
    以及还有可能他们好人白天抗推错人。
    没有预言家的查验,狼队自然会全部隱藏起来。
    他们能一个个的將其全部找到,保证他守卫的身份不提前暴露,还要將狼人精准的一只只全部按照顺序放逐掉吗?
    “那么我如果守女巫呢?我不管这张7號牌是预言家还是狼人,总归他有警徽,他就算是出局了,起码也能留出一天的警徽流,我们好人也有一定的信息。”
    “如果狼人打算偷刀女巫的话,甚至我还能开出一天平安夜!”
    1號大脚怪不断思索。
    眼神中的思绪几乎要化为实质。
    “但若是7號底牌为一张真预言家,狼队这番操作,非但是为了脏死这张7號牌,同时也是逼我去守这张女巫,实际上狼队要砍的,则是这张能够原本报出两天信息的7號呢?”
    这样一来,女巫本质上他守不住,因为明天晚上还是会被砍死。
    而今天他也守不住预言家。
    狼队或许会直接奔著7號去杀。
    看似狼队脏7號,是想让好人们白天扛推7號出局。
    其实打算每天一刀,最后搏一轮,终结好人。
    “不过,7號如果真的底牌是一张预言家,显然8號身为狼人出局之后,场上只剩下三只狼人。”
    “哪怕其中还有一张不死者,但不死者大概也只能为这张3號牌吧。”
    “女巫今天晚上去把3號毒杀,我守住预言家7號,说不定还能守住一天平安夜,那么狼队明天起来,带上已经没了不死技能的不死者也不过只有三只,他们仅有两刀!”
    “不论是面对现在有可能出现的四神,还是说今天其实狼队要去砍女巫,最后女巫被杀,明天起来只剩下三神。狼队都是不够轮次的。”
    “有我这张守卫在,难道还守不出一天的平安夜?”
    最终,沉吟片刻后,1號大脚怪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决意要去盾住王长生。
    他向法官给出手势。
    【你选择守护的对象为】
    【7號】
    【確认请闭眼】
    透过盔上的大洞。
    看到这张守卫牌最后选择守了自己,王长生鬆了口气的同时,又不经考虑起。
    今天狼人会不会直接奔著女巫去杀?
    事实上,他身为真正的预言家牌,自然是希望守卫能够盾住他,而不是选择去盾女巫的。
    但从逻辑上而言。
    其实今天守卫选择去守女巫,会是更加合理的一个操作。
    因为在这张1號守卫的眼中,其实並不知晓他这张7號牌有没有可能是3號的同伴。
    然而在狼队的视角里,他7號一定是一张预言家。
    那么3號既然选择反手一票掛在他的小狼队友8號的头上。
    3號所代表的狼队,势必就有极大可能想要在天亮之后,將他一张真预言家抗推在白天这张桌子上。
    单从这一点来分析,哪怕守卫不知道他这张7號牌到底是不是预言家。
    总归3號在他守卫的眼中起码得是一张狼人。
    那么3號的票型其实在一定程度上就能够说明3號,甚至於狼队的態度。
    因此他今天晚上有概率是出不了局的。
    当然,也不排除狼队就是要刻意这样操作,为的並不是在第二天去扛推他,而是要扰乱夜间神职的行动。
    从而趁机將他斩杀在夜间。
    这都是有可能的,接下来就看狼队如何去操作了。
    总归他今天只要不被女巫毒杀,就一定是死不掉的。
    【狼人请睁眼】
    “请选择你们要击杀的目標。”
    场上还存活的三只狼人,3號、4號、5號缓缓睁开眼。
    3號无痕作为狼队大哥,白天的强势发言,却並没有被好人扛推出去。
    甚至就连骑士也没动手,既没戳死他这张3號,也没去戳死那张8號,为好人正视角。
    事实上,他这张3號牌在骑士的眼中,理应成为不死者,亦或者是假装不死者的小狼。
    无论如何,骑士都应该开戳才对。
    但其实到现在就好像前一天搁女人肚皮上累过劲儿了一样,始终都没提起手中的决斗之剑,像他们中的某一张牌发起决斗。
    这是所有狼人都没看懂的。
    当然,不只是狼人。
    就连好人们也没看懂为什么骑士不发起决斗。
    “今天杀谁?杀7號还是这张9號女巫?”
    4號屠刀皱眉看向身旁的两个队友。
    5號结痂摇了摇头:“我觉得可以去把女巫杀死,既然3號已经变票把8號给投出去了。”
    “我们再砍死7號,无疑会浪费资源,不如明天起来去和7號辩论,如果能將这张7號牌扛推出局,那我们便能追上一个轮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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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他今天晚上既然要来查验我,明天自然会给我发查杀,我到时候也可以起身去打死这张7號,总归3號你已经做足了铺垫。”
    5號结痂的態度很明显,他想先杀掉这张女巫牌。
    4號屠刀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杀9號也可以,不过如果能够外置位找到守卫的话,其实我们砍掉守卫,无疑收益更大。”
    一边向自己的两个队友比画,他一边视线如同豺狼一般,在场上扣著面具的好人身上不断环伺著。
    3號无痕也是看了过去,向自己的队友分析起来。
    “首先打到这里,我们必须要冒一点风险了,最好能找到守卫,就直接去外置位把守卫砍死。”
    “那么现在场上的几张牌,首先我认为有可能是守卫,或者说有可能是骑士或守卫的是,这张1號、2號、6號、11號。”
    “如果要找骑士的话,我认为1號、6號有可能,要找守卫的话,1號、2號、11號有可能。”
    “那么今天我们如果奔著守卫去砍,就在1號、2號、11號之间去杀,如果你们担心杀不到,那就在1號、6號之间找,或者直接去杀女巫。”
    4號屠刀以及5號结痂对视一眼,旋即看向3號。
    “既然这样,与其去杀9號,有可能会被守卫盾住的女巫,或者去杀7號,有机会被我们在明天扛推的预言家,不如直接外置位去找守卫杀。”
    “我们不与守卫博弈,我们只与自己博弈!”
    3號无痕见自己的两名队友神態果断,嘴角勾起微笑。
    “好,既然如此,我建议今天晚上就直接將这张1號牌砍死!”
    “因为不管1號是守卫还是骑士,他成为神职牌的概率都是最大的。”
    “而我已经说过了,1號、6號可能开骑士,1號、2號、11號可能开守卫,那么1號左右都在神职位置上。”
    “不管他是哪张牌,我们先把他砍死,很有概率就能砍到一张神职,且还是不会被守卫守中的神职!”
    “今天1號哪怕是一张守卫,他总不可能去盾住自己吧?放著预言家和女巫不去守?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3號狼大哥的提议,被4號5號两只小狼全部认了下来。
    两狼皆是点头。
    现在他们狼队已经有一只小狼被抗推出局了,今天晚上女巫还很有可能直接对著他们狼队开毒。
    虽说大概率这张不会在今天晚上被毒死的3號有可能吃毒,但不管怎样,明天起来他们也就只剩下三只小狼。
    也就是说,今天他们必须要砍死一张好人牌。
    才是三神三狼的格局。
    然而哪怕如此,也是警推在先,他们狼人的轮次还是落后!
    不过好在狼队对此倒也並未过於担心,毕竟4號现在一只狼人是吃到了首刀的,有著女巫的银水加身。
    总归4號有概率能够扛推出去一张好人牌。
    届时,轮次自然也就追回来了。
    4號屠刀摇了摇头:“还好当时选择了自刀,並且成功骗到了女巫的解药,发言时也没由我来起跳,更没由我去衝锋,你5號明天起来去和7號打擂台吧,我就藏下去了。”
    三只狼人决定好杀人的对象,以及明天起来的部分战术后。
    便朝法官给出手势。
    【你们选择击杀的目標是】
    【1號】
    【確认请闭眼】
    王长生躲在面盔之后,看到狼人不按套路出牌,既不来杀他,也不去杀那张明女巫。
    反而外置位去搏概率。
    要先杀死那张守卫,不由心中惊奇。
    这些狼人难道就不知道如果砍错了外置位的人,砍到了一张平民牌的身上。
    他们狼队现在等於是直接可以交牌的吗?
    轮次是绝对绝对不会再够得上了。
    这一点狼队自然是心中清楚的。
    既然狼队这样去做。
    看来他们已经是打算放手一搏了。
    瞅著他们打出的手势与交流的信息,王长生也深刻地感受到了这一点。
    不过现在一张神职牌出局,还有三神在场,明天起来只要顺利的將狼人一个个的放逐出局,还是能贏。
    守卫死不死的,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当然,前提是这张女巫,今天去把那张3號毒杀。
    否则的话,3號一张不死者如果不出局,或者说他的不死技能没有被废,甚至女巫转头再把他这张7號给毒掉……
    那就可以说是完蛋了……
    “不过女巫应该不会这么夸张吧?”
    【女巫请睁眼】
    “今夜该號玩家倒牌,是否使用解药,是否使用毒药?”
    9號一柱擎天睁开眼。
    女巫之夜,他的手中还有一瓶毒药,因此可以在夜间展开行动。
    左右环顾两圈。
    事实上,3號的变票是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他的视角的。
    不过今天他的毒口,不可能因为3號的变票就发生任何的改变。
    他说要去毒3號,那就是要把3號给毒穿!
    因为3號无论如何都是一只狼,而7號和8號,不管谁是预言家,总归8號已经出局了,7號有可能是真预言家。
    因此,从正逻辑而言,他没有理由去外置位开毒任何一张牌,包括这张7號。
    他只能去毒杀这只3號狼人,也不必管3號是小狼还是不死者。
    因为从他的视角出发,其实逻辑很简单。
    7號要么是狼人,要么是预言家。
    而7號若为狼人。
    要么是小狼,要么是不死者。
    他去毒杀对方,首先能不能將其毒杀死还是一个问题。
    那么如果他去毒杀7號,没办法將7號毒死,说明7號是不死者,但他如果今天晚上倒牌了呢?
    这个信息他如何开口?
    首先7號为狼,狼队自然知道8號是预言家,那么晚上他大概率是要吃刀的。
    而守卫却很可能会直接去守7號,而不会选择来守他。
    那如果明天起来他倒牌,说不出口他到底毒了谁,结果3號没出局。
    好人们以为他去毒杀了3號,觉得3號是一张不死者,从而將3號扛推。
    確实3號身为一张小狼可以出局。
    但7號一张不死者还坐在这里呢,他已经对7號发动了技能,但他没办法把这句话说出来,7號就很有可能做成一张好人。
    那么这个时候,好人是可以选择交牌的,因为7號能把全场都给欺骗。
    而他若是去毒杀3號,3號为小狼,3號直接死。
    3號为不死者,起码外置位的好人也知道他这张女巫大概率去毒杀了3號一张不死者牌。
    而不是外置位的任何一张牌。
    所以说从最简单的逻辑而言,他要將自己的毒口信息告诉给外置位的好人,也就只能按照他在白天时的发言所宣布的毒口去毒。
    这其实某种程度上,等於说他现在成了手握警徽,可以给好人提供信息的预言家。
    只不过他提供的是他到底毒杀的是一只小狼,还是狼大哥。
    他的毒药,就是他的警徽!(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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