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大搞基建
    这一年的秋税数据上报之后,一直紧绷神经的承辉帝长出一口气,全国总计六千五百万元,算上夏税,总数破亿元。
    这是本朝建国以来,头一次达到这个高度。就这,还没把铸幣税算进去,算上铸幣税,一亿五千万元都打不住。
    內阁会议上,承辉帝感慨万千,对群臣道:“朕自登基以来,殫精竭虑,筹谋国事,终见成效,今可为盛世乎?”
    嗯,古代就是这样的,盛世的標准不高,对內中央財政是一个重要的標誌。对外,则是开疆拓土。
    承辉帝敢称盛世,不单单是这两个標准,还有一条,三年之內,民间並无大规模造反的。那些落草为寇的,不算在造反內。
    史书上说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在古代太理想化了,只有现代才算初步实现。
    林如海起身道:“陛下,今盛世无疑。然则以臣观之,江南、广东两省秋税数据,比之以往近乎翻倍,此前排名不高的京畿也能进入前十,国用前所未有之宽裕,皆赖工商之功也。”
    “陛下,重农抑商,此国策也,不可轻易。”郭衍如同屁股下有钉子,腾的跳了起来,几近吶喊。
    李清也站起道:“陛下,本朝善待工匠,前所未有者,不可再变。今京城米价受海外大米衝击,百姓叫苦不迭,需谨防穀贱伤农。”
    承辉帝不错的心情,因为这俩先后站起说话,瞬间跌落了许多。
    什么意思?李元从海外运点大米回来,低价销售,这是惠民之策。米价低不是好事么?怎么就叫苦不迭了?
    朕怎么觉得你们这个为民请命的味道不对呢?
    承辉帝视线巡视,李清和郭衍一脸正义,潘季驯低头冷笑,林如海斜视二人,张庭恩面带戏謔。
    有时候,就怕气氛突然凝固,现在就是这个情况。
    承辉帝不知道这俩到底玩了啥把戏,真正的目的到底如何,所以以静制动。
    张庭恩起身朝皇帝拱手;“陛下,微臣在湖广时,曾见多名官员,小麦韭菜分不清,稻穀秕子混为一谈。这类官员在任上时,严重依赖士绅帮助收税,士绅究竟收了多少不清楚,日常理政断案对士绅也多有偏袒。臣派人下去调查,这类官员,日常难得离开府城县城方圆五里,偶尔有也是为了迎来送往。此辈不通农桑,遑论工商耶?”
    一番话说完,李清和郭衍都坐下了,只是坐下之前,郭衍阴惻惻来一句:“贾不器在京城威望无人能比,一旦有事,振臂一呼,四方景从。”
    “狗贼,安敢凭空诬陷朝廷重臣!招打!”林如海暴喝一声,抓起茶杯就砸过去。郭衍连忙躲开,碰的一声,茶杯落下,碎了一地。
    潘季驯见状,赶紧搬椅子,离开郭衍远一点,口中淡淡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以免被天雷误伤!”
    李清倒是想拦著的,看看皇帝一张脸能渗出墨水了,心里不禁哀嘆,郭衍完蛋了,贾璉也能碰的么?
    茶杯没命中,林如海起身迅速的把椅子举起来要接著砸。
    “成何体统,肃静!”张庭恩大声喝止,林如海这才收手,放下手里的椅子,眼神恶毒的看著郭衍:“狗贼,你等著!”
    郭衍努力的维持平静,其实心跳如擂鼓,他就是赌一下,不求立刻扳倒贾璉,但求在皇帝的心里埋一根刺。
    这种事情,郭衍可谓非常熟练了。皇权这个东西不讲道理的,不管你有没有做,有没有想,只要你有威胁,就足够了。
    承辉帝厌恶的看一眼郭衍,看的他胆战心惊,瑟瑟发抖之后,这才淡淡道:“朕能容东平西寧二王,王子腾、李逆也容的下,怎么就容不下一个功勋累累,多次救驾的朝廷重臣呢?郭衍,回答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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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阁会议诞生至今,鲜有皇帝对內阁大臣直呼其名,至少在承辉帝登基以后,这是头一回。
    “陛下,微臣一片赤胆忠诚,望陛下明鑑!”郭衍起身离开位子,跪伏於地。
    “郭衍,乞骸骨吧!”承辉帝起身,拂袖而去。
    郭衍依旧跪伏於地,眾人看著他,眼神各有不同。唯独没有怜悯。即便是李清,也认为郭衍聪明过头了,也不看看时候。
    要知道,眼下贾璉人在两广,手握重兵,这种话怎么可以在眾人面前说呢,就算要说,也要在私下对皇帝一个人说啊。
    看来郭衍是真急了,別说撼动张庭恩和林如海,李清都走到他前面去了,难怪他著急了。
    “起居郎等记住了,今日之录,直接销毁,会议细节如果传出去,等著弹劾吧。”张庭恩对著记录人员来了一个严厉的警告。
    怎么说呢,传出去固然郭衍没个下场,皇帝也会被议论,毕竟对內阁大臣直呼其名,有失体统。
    眾人离开时,才看见裘世安一直站在门口后面,负责记录的人员这才出了一身冷汗,知道张庭恩一句话救了他们。
    在皇帝跟前做事,嘴巴不严的人,基本没活路。
    郭衍最后一个离开,脚步颤巍巍的,一点一点的往办事房里移动,此刻的郭衍说后悔谈不上,只是万念俱灰。
    郭衍知道,自己退休之后,还能有个不错的结果,后续入阁者,一定会接上自己的接力棒,继续作为反对者存在。
    如果內阁只有一个声音,皇帝会想起方白衣,从而晚上难以入眠的。
    承辉十五年腊月,內阁大臣郭衍上奏乞骸骨,三请三辞后,帝允之,乃去。
    兵部尚书岳齐以候补入阁,开启本朝武將入阁之先河。
    京城发生的事情,贾璉知道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对此贾璉根本没在意。
    郭衍还沉浸在旧思维里,所有举动不过是螳臂当车。当然了,对於变革而言,民间的反对势力依旧庞大。
    一张白纸好作画,温和的变法比暴力革-命要难的多了。如果看不清楚大周变法的核心人物是承辉帝,在朝为官的后果就很难好。
    志得意满的承辉帝,在腊月小年这天,举行了盛大的祭祀活动,告慰祖先在天之灵。
    邸报上出现所谓盛世的字眼时,贾璉看了只是微微一笑,这才到哪,差得远了。
    距离那个人人吃的饱,穿的暖的时代,不啻云泥。
    过去几年,广东工商业蓬勃发展,取得了长足的进步。未来一年,必须继续巩固现有成绩,同时深挖其他行业的潜力。
    年前贾璉巡视各府县,开启了一场刑狱审查,重点就是看看有没有冤案。
    一个地方有没有冤案,非常的考验地方官员的水平。
    走了一个月下来,贾璉发现冤枉十来个,並且一一纠偏改判,如果涉及到官绅勾结,人为製造冤案者,一律严惩。
    这一个月,贾璉一共撤掉了三个县丞,弹劾了四个县令,处置士绅十余人,最严厉的处置是死刑,只因涉及人命。
    还有一个地方上的宗族私设公堂,残害人命的案子被查了出来,当地县令被严厉呵斥,该族全族被流放,为首者判斩刑。
    广东士绅这个集体对於贾璉的雷霆手段,胆战心惊,恨之入骨又无可奈何。
    什么手段都用过了,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当然也有些士绅,从贾璉的政策中获益了,只是他们不感激贾璉,反而嫌贾璉管太过了。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一些人,嘴里喊著公平,心里想著的是做人上人。
    承辉十五年的年底,广州、苏州、松江、金陵、天津,京城等地的百姓,过了一个舒心年。原因很简单,米价比去年跌了一半。
    当大量產自南洋的大米运抵之时,给本地囤积粮食的商人造成了恐慌,纷纷拋售。
    百姓见粮食价格一直在跌,自然不会轻易出手,只要缸里有米,就会再等等看。
    一直等到小年前后,粮食价格才渐渐的稳定下来,並有小幅度的回升。
    承辉帝在內阁会议上表示,开拓南洋初见成效。
    相比之下,安西,努尔乾等地,则是在贵重物品上给京城造成了一定价格的衝击。
    其中皮毛珍珠两个行业,因为努尔干都司故地大量出货,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还有一个產业就是大豆,去年辽东各地,隨著內地人口不断迁移,开荒新地广种大豆,给大豆价格也打下来一些。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现在的东北开发,依旧非常的有限,比起后世不足三分之一。
    当然了,有一片地方是东平王和內地的默契,故意不开发,就是为了留下一片缓衝。
    过年了,除夕夜,贾璉下军营港口慰问驻守官兵以及执勤的巡防营,下半夜才回来,年夜饭都没跟家里人一起吃。
    此举效果极佳,但是也颇有非议,个別官员认为贾璉在邀买人心。
    新年三天,贾璉接待了拜年的官员,不停的端茶送客,下一位。
    当然厚礼也收的飞起就是了!隨便算了算,下面一个县令,给贾璉送礼都是一万银元起步,这都是清廉的了。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银的感受,贾璉深有体会,他这两任巡抚兼代总督干下来,光收礼都价值在四百万元。
    年初,京城传来消息,承辉帝拉上內阁,开发石景山铁矿,以及塘沽煤矿,这两家企业放在工部的名下,皇帝没有出钱,用土地入股,並获得六成股权。皇帝的六成股份里,其中两成给了宗人府,內阁拿到了四成股份,这一家煤铁公司动作很快,手续一路绿灯。
    想要开工厂,首先你得有路,修路的问题上,內阁与皇帝再次扯皮,最后还是一家出一半,修一条公路,一条轨道。將塘沽和天津连起来。
    至於天津到京城的官道,內阁以户部出资,进行路面硬化改造工程,並进一步拓宽。
    搞基建的好处,大家都懂。一时间各路包工头云集京城,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就为了在肥肉上面咬一口。
    经过一个月的多方扯皮,最终这条连接京津的公路,进行分段承包,三十里一段,造价方面倒是统一的,並且对质量有严格要求。
    贾璉闻讯之后,连夜给京城送了一封密奏,就一句话,基建工程,严禁层层外包,如有违反者,应视作偷窃內帑国库问罪。
    承辉帝穿越內阁之后,下令督察院组成专门的小组,盯著这些承包工程的傢伙,有没有进行转包。
    当然了,不搞不教而诛的那一套,先把话说在前面,违反者就別怪朝廷心狠手辣。
    现在这个年月搞基建,没有大型的工具车辆,就只能堆人力。儘管给的薪水不高,但是沿途百姓多了一份创收的机会是真的。
    实际上贾璉在京期间,承辉帝已经尝到了搞基建的甜头,仓廩足而知礼节,百姓有一口吃的,自然不必鋌而走险。
    出国库和內帑搞基建,有利於底层百姓,已经在承辉帝的心里深深扎根了。
    为防备宗室搞事情,承辉帝严令宗人府官员,看好宗室,不让他们插手基建工程,一经发现,直接开除宗籍。
    即便皇帝和內阁三令五申,还是有不怕死的人为了钱玩样,搞所谓的瞒天过海,让外面的搞一个皮包公司来承包工程,因为没有工程实力,自然是转包挣一笔再说,这种套路一点都不新鲜,也经不起查。
    承辉帝的头號狗腿子方颂,带著巡视组,一个一个的查过去,真就给他发现了三个转包的倒霉蛋。
    这还有啥好说的,其中一个还是大宗正的孙子搞的事情,承辉帝闻讯后怒不可遏,直接罢免了大宗正,將其孙子开除宗籍,流放南洋。
    另外两件案子,涉事者则是工部和户部的官员,两个都是侍郎。经查,此二人並不知情,只不过是家里人打著他的旗號拿工程。
    方颂亲自督办,拿下当事人后,弹劾了两位侍郎。
    承辉帝通知內阁一声后,很快形成一致,罢免两位侍郎,以及多为具体经办的官员。为首者流放南洋。
    经此一事,一次弹劾导致两位侍郎被罢免的方颂名声大震,后续被纳入內阁候补大臣。一名官场红的发紫的新星诞生了。
    始作俑者的贾璉,倒是进入了一段相对悠閒的时光,天气渐渐热了,赖在屋里不想动。
    “爷,俾子衣服又小了。”鸳鸯无奈的看著身边的贾璉,对著正在伸进领口的手抱怨了一句。
    这个真不怪鸳鸯抱怨,以前只是b,,现在都c了。身段也跟发麵似得,该大的地方都大了不少。
    贾璉假装听不见,他就喜欢看鸳鸯面如红霞的样子,没反应欺负起来就无趣了,比如晴雯,隨便怎么欺负,只要不玩真的,就没明显反应。
    宝釵和三姐都显怀了,司琪则是能躲就躲,拉上晴雯一起,不是轮值,绝对不往跟前靠。
    璉二爷兴头上来,又把鸳鸯往屏风后头拉。袭人端著冰镇酸梅汤进来,看看堂前没人,顺手给门关上,寻到屏风后头。
    以前以为晴雯和司琪是主要竞爭对手,没曾想鸳鸯才是最强的那一个。
    至於鶯儿,那是背后有人撑腰的,比不了。
    宝釵在正屋里休息,冰鉴不敢靠太近,必须隔著一点距离,鶯儿在一旁抱怨:“大白天的,老爷又不消停。”
    宝釵睁开眼睛,抬手在她腰间软肉上轻轻的拧一下,鶯儿吃疼皱眉后,宝釵才道:“老爷的事情你敢说三道四?”
    正说著话呢,门口丫鬟来报,薛姨妈来了。
    宝釵起身相迎道:“大热天,母亲何苦跑来跑去。”
    薛姨妈接了碗,喝了一口酸梅汤后才道:“你哥哥身边两个爱妾怀了,我这是来报信的。一直盼著,总算有信了。”
    说著话,看看宝釵的肚子,皱眉道:“你这怀著身子,可要管好下面的浪蹄子。不行让宝琴过来陪你住几天,一天到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由著她了?”看的出来,薛姨妈对宝琴有点不满了,不是没创造机会,人都住进后院了,就是不在贾璉跟前照面。如此,如何帮衬宝釵固宠,区区巡抚衙门后院都拿不准局面,京城贾府后院还有啥指望?
    宝釵对於母亲的话没啥兴趣,她还不了解贾璉么?要是没看上的,脱光了站跟前,他都不带多看一眼的。
    若是看上还没得手的,他主动的很訥。宝釵说拦著,其实也没真拦,就是营造一个偷偷摸摸的气氛。
    哼哼,当年宝釵在贾璉跟前,不就是偷偷摸摸么?哪个大家闺秀会单独私下见外男啊?
    还惦记贾府后院呢。
    “母亲,我让哥哥派人去京城,把薛家在京城的老宅好好修缮一番,老爷回京之后,便住在老宅,另成一房。贾家后宅,我可以不去,但我想去了,就隨时能去。”宝釵如今对上王熙凤,腰杆子硬了不少,不会在像以前,天生弱一头了。
    这个主要得益於薛蟠的买卖做起来了,薛家虽然从京城和江南战略性后退了,但是在广州重新站起来了。再者,王家却是大不如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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