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烛缓了半天,认命地进了浴室。
    右手的伤已经不痛了,但活动时还要稍微注意一点。
    他眉心蹙起来,后脑勺贴着墙壁,缓慢地动作。
    叩叩。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他手抖了一下,继而听见窦长宵在卧室外面叫他的名字:“宁烛?”
    宁烛:“……”
    刚应该亲眼看着那小子出去的。
    他吐了口气,随即面无表情地提上裤链,扣好腰带,不紧不慢地洗了手,才离开浴室,臭着脸拉开卧室门。
    “什么事?”
    窦长宵戳在门口,没回答,反而抱怨他:“你开门好慢。”
    宁烛:“。”
    窦长宵又扫了他一眼,问:“洗手干什么?”
    宁烛:“……老板撒尿你也要管?赶紧走。”
    窦长宵注意到宁烛通红的耳朵尖,盯着看了几秒。
    “…………”
    窦长宵:“外面又下雪了。”
    宁烛看了眼窗外,他这会儿别扭得不行,也憋得难受,只想把面前的人打发走,于是语速快了点:“嗯,好像是,在下小雪。所以你赶紧趁着现在回去,待会儿雪大了视野不好。”
    窦长宵:“我想等雪停了再走。”
    “你等……”宁烛眼前有点黑。
    他声音颤抖地说:“你其实是想把我气出心脏病的是吧?我死了你也继承不了我的遗产。”
    窦长宵没吭气。
    “要等雪停就下去一楼等,我……累了,要睡觉。”
    窦长宵:“宁烛。”
    “干嘛?”
    “你右手还是要注意一点,不能活动得太厉害。”窦长宵提醒他。
    “……”
    宁烛绷紧了表情,“说了在撒尿你听不懂吗。”
    “嗯。”
    窦长宵忽然轻声问:“你刚是在想着我吗。”
    “……”宁烛手指猛地抠紧了门板,嘴角抽动,没说出话来。
    半晌,才硬着头皮道:“我想你干什么?”
    窦长宵表情淡了点,嗓音听不出喜怒:“那是在想别人?”
    宁烛尴尬的阈值刷新记录,实在受不了了:“……你是有什么毛病,我谁都没想不行吗?”
    窦长宵问:“五百万,就买我标记一次,不觉得很亏吗?”
    没头没尾说这么一句做什么?宁烛没心思跟他掰扯这些,“所以呢,你是突发奇想,打算给我打个折?”
    窦长宵:“不打。”
    宁烛:“。”
    “你是我的金主,除了标记以外,你还可以提很多条件。我很贵,你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宁烛冷笑了一下,心想:是我没提吗,你小子听了么?让你往东你往西。
    他正在心里腹诽着面前这个选择性耳聋的家伙,却见对方俯身靠过来,颈间的银色吊坠随之轻晃了下,光芒闪动。
    “宁烛。”
    窦长宵用鼻尖蹭住他的脸颊,两人额前的发丝纠缠在一起。
    高浓度的信息素扑面而来,宁烛顷刻间被冲撞得晃了神,身体也有些发软,膝盖一软差点不争气地栽下去。
    窦长宵捞住了他的后腰,手掌在他的尾骨处轻轻揉按了一下。另只手的指节屈起来,先是碰了一下宁烛腰带上冰冷的金属扣,接着向下蹭去。
    宁烛听见自己和对方的呼吸同时变得很重。
    他想,自己的颈环阻隔功能,恐怕得因为这小混蛋而经常打开了。
    他哆嗦着:“窦……”
    窦长宵碰了碰他,说:“老板,我很好用的。”
    “……”
    我没让你做这个!
    即使隔着西裤布料,宁烛仿佛也能感受到对方手指的温度,动作并不算熟练,但很卖力。
    比起感官上的刺激,第一次被旁人触碰到某个部位,这种认知上的冲击要更加强烈。他浑身的肌群都绷了起来,整个人被拉成一把绷紧的弓。
    他在对方信息素的环绕下渐渐失力,本能地想要沉沦。宁烛用手去推窦长宵的胸口,然而这小混球的身体就跟石头似的,纹丝不动。
    窦长宵亲了下他的耳朵,继续用那种狡猾的无害语气,低声叫他的名字。
    气味、声音、触感,宁烛被这些麻痹他神经的感官包裹着,意识到他在餐厅时的预感成真了,窦长宵真的织造了一个甜蜜的陷阱……并且生拉硬拽将他拖了进去。
    宁烛闭了下眼,几近崩溃地想:这小子真巴不得我死掉。
    他停止了推拒的动作,额头抵在窦长宵的肩膀上,喘息声有些碎。
    宁烛控制着没发出更多声音,却被刺激得呼吸轻颤。
    过了一会儿,他没好气地出声嘲讽:“嗯你……还不如我自己来得爽。”
    窦长宵一顿,动作缓了下来。
    宁烛继续冷嘲热讽:“小窦同学,这跟你下棋的技巧有得一拼。”
    “……”
    被宁烛批评技术让他自尊心被打击到,窦长宵试图给自己找补解释:“我不经常……做这种事。”
    宁烛:“哦,呵呵。”
    窦长宵皱起眉,不解道:“怎么会呢。”
    宁烛听着,忽然感觉对方身体动了下,侧过腰腹,抵上他的胯骨,平静地说:“我只是碰你一下,就觉得很爽。”
    宁烛:“………………”
    他安静地闭上了嘴,停止了口头上的攻击。
    窦长宵却很较真,仍旧执着于宁烛刚才的嘲讽。他怀疑是隔着几层衣服的原因,于是解开了宁烛西裤的腰带和裤链,手指碰到里面时,听见宁烛很轻地抽了口气。
    窦长宵听着这个声音,忽然很想要亲一下对方,可宁烛应该不会同意。他只好低下头,叼住了宁烛的衬衫领子。
    宁烛被拱得被迫偏过脑袋,有气无力地吐出一个微不可闻的字音:“脏……”
    窦长宵又开始装聋作哑了。
    ……
    良久,窗外的雪势渐渐大起来。
    “扔了。”宁烛推了一下窦长宵的手臂,示意对方把爪子里的纸巾丢掉。
    他脸已经红得不像话,默不作声地低头整理衣着。
    他一个人完事儿了,窦长宵还被晾在一边。
    把手里的纸巾团起来,窦长宵没立刻去扔,看了看宁烛颜色鲜艳的嘴唇,觉得这会儿对方应该没什么脾气了,于是低头亲了一下。
    宁烛:“。”
    宁烛:“谢谢。但我不需要这个服务。”
    窦长宵充耳不闻,嘴唇张开一些,含住宁烛的唇瓣。
    宁烛用力地扭开脸,说:“没让你亲。”
    又凑过来碰了碰。
    宁烛发狠话威胁:“再亲扣钱!!”
    耳边传来极轻的一点气音。宁烛很确定是窦长宵在笑。
    “……”
    这个药,能不能不吃了。
    窦长宵用指节蹭了蹭宁烛的下巴,他手心里还夹着那个脏兮兮的纸巾。
    尽管那玩意儿是自己的,可宁烛还是有点嫌弃,把脑袋转了回来,又被对方逮住吻了一下。
    窦长宵自认把宁烛的底线摸得很透,这一次之后,立刻往后退了一点。
    但宁烛的底线已经被他磨得一再降低,早就麻木了,窦长宵再多来几回,宁烛其实也已经拿他没什么办法了。
    他看着窦长宵的脸,很少见的不是那种平静的表情,嘴唇微微张着,眼神有些渴望地半敛着,出神地盯着他的嘴唇。
    看得出对方很想要接吻,而不是这种只能浅碰一下的亲法。
    宁烛转开了眼。
    外面的雪没有任何要停的意思,此时已经九点多了,天空黑得格外彻底。这时候开车,很不安全。
    他问窦长宵:“宿舍里有要明天实习用的东西吗?”
    窦长宵疑惑地朝他看来。
    “没有的话,今晚就睡客房。”
    窦长宵立刻道:“好的。”
    他好像想说点什么,捏捏手里的纸团。酝酿。
    宁烛:“怎么?”
    “我想用一下你的浴室。”
    宁烛一愣,知道对方借浴室要做什么,表情不大自然,“用呗。客房里有洗手间。”
    窦长宵:“我想用你的。”
    “……”宁烛憋了半分钟都没能出声。
    最后还是看着窦长宵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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