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丝睡袍从肩上无声滑落,林稚水这副躺在黑丝绒大床上的身子浴在昏光叠影里,白得毫无杂质的膝盖到小腿处一片淡红,大抵是因为皮肤天生薄得像是透明,有时体温一升高就会犹为明显。
    而此刻让宁商羽那双会摄人魂魄的琥珀眼盯着,仿若是被猎食状态下的年轻雄狮窥伺着,莫名的让林稚水感到紧张起来,想碎碎念,找点儿话缓解下气氛:“那本书品鉴了那么久,还不够让你清心寡欲一下么?”
    这话白问。宁商羽哪怕一个眼神就没有想寡欲的意思,盯了她半响,反问了一句:“林小姐很紧张?”
    林稚水没有欲盖弥彰地摇头,心想她好像一直没有坦荡的夸赞过宁商羽生得极好的不止是这张很容易女人觊觎的皮相,其实他那双筋骨分明的手也不相上下,特别是那流丽的骨节线条感,微微突起时……
    对她有股生命力的,力量上的纯粹吸引。
    仿佛宁商羽只要触碰到她,不需要任何动作,就能轻易地让她像是完全丧失挣扎能力的猎物,彻底在他温度滚烫的手掌心融化成水。
    即便如此。
    生理差距也只是让林稚水这颗小心脏感到愈发紧张的同时,又不受控制地深受引诱着。
    这种感觉无法精准地描述出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无法宣之于口。
    她呼吸渐轻,循着身体意识的本能,指尖麻酥酥的去攥住他那根手指。
    感官如此清晰。
    林稚水松开又悄然摸索起来,下秒,喃喃地说:“宁商羽,你这手指白天拿来签价值上亿的文件,晚上还要为我服务……真是受累了呢。”
    宁商羽看她这蜻蜓点水般的软绵绵力道,跟给人做按摩没什么区别。
    正一挑眉。
    林稚水从音调、语气里都透着真诚问起了话:“能不能让我选哪三根?”
    宁商羽罕见地沉默了片刻,黑暗里感受到她触感更鲜明软嫩的指尖慢吞吞地摩挲着他的食指,一节又一节,而后缓缓松开,又去攥中指……
    “林小姐,请问这是搞区别对待么?”
    忽地,他骨指紧绷了一瞬,稳沉的气息像是压抑着什么,偏偏溢出的语调听上去慢条斯理的,继而,将视线从她眼尾泛红落到了下方肌肤。
    林稚水那两颗红痣随着她下意识眨睫毛的动作,若隐若现,像是更需要被人揉。
    宁商羽说她搞区别对待。
    林稚水多少也有些心虚,松开时,甚至微笑了一下,意图来掩饰什么。
    毕竟她刚才比划来比划去的,就是紧张他把三根最长的,都塞到她这儿,才打着想自己来挑选小算盘。
    岂料,宁商羽轻而易举就识破不说,气息拂在她脸颊,还要漫不经心地问,“挑了这么久,你最喜欢哪根?”
    林稚水在他眼神下始终在颤动,不自觉调整快乱掉的呼吸,“啊……我还没挑完呢。”
    话音未落。
    她突然从他话里寻出一丝缝隙钻进去,那双眼睁大时倒是晶亮的,充满了不加掩饰地期待:“你是答应我来挑了?”
    宁商羽忍耐了片刻,偏偏林稚水还要仰头在他眼下晃,指腹最终稍重一点,将那两颗红痣摩挲而过,伴随着仿佛有股灼烧感似的。
    林稚水脸颊还未躲开,便听到他低笑了声:“这种过家家的选法有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正略茫然看向他。
    宁商羽还在笑,但是黑夜模糊了他俊美锋利的轮廓,连笑意的弧度也显得不清晰起来,唯有那股极具危险压迫而来,字字入耳:“我亲自帮你试,如何?”
    ……
    ……
    林稚水后悔至极!
    早知道就任由哪三根都行,管他食指中指还是无名指,再怎么都比每一根亲自试用过来要好百倍。
    随着夜越深,有风从巨大的落地窗没关严的地方吹进来,丝质的白色窗帘浮动,泄露出的一角,依稀可看清银河里的繁星移近眼前。
    而繁星的光芒恰好落在床头柜的那盏雕纹精致的水晶台灯上,折射出的星星点点,以至落在宁商羽极盛眉眼时,又顺着鼻梁垂落下来。
    都落在了被压在柔软枕头里的林稚水已经红透了的腰线上。
    宁商羽那只被她心里觊觎过的手突然变得极具掌控力,一开始是从精致的两片肩胛开始,犹如临摹稀世的古董玉器,逐寸地,沿着腰线摩挲到末端。
    陡然的,直到指节没进去。
    …
    林稚水懵懂又茫然地喘了几口气,感觉自己就好像是飘浮在湖面上,且琉璃质地的脆弱花苞,只要他稍微狠心点儿,就能把什么给戳碎似的。
    然后潺潺不息地流下花苞里面的……
    无比清澈的水。
    这种滋味很磨人。
    林稚水感觉偏粉润的花瓣逐渐地舒展,当无意识地把额头越发紧贴枕上,耳边,除了她的呼吸声急促之外,还隐约听到了另一道动静。
    是有什么塑料包装被撕开。
    继而,正当有点困惑的时候,却感觉到有什么温度,是隔着橡胶质地的薄膜掠过到了她白净得没丁点瑕疵的皮肤上。
    林稚水一怔。
    不知什么时候,宁商羽已经将指节取而代之,充满侵略意味的气息与举动,就像是已经站在食物链的顶级掠食者已经瞄准了弱小又美丽的猎物。
    “疼——”
    林稚水自从亲眼目睹过他淋浴的冲击力画面,就暗中做好心理建设,心知两人体型差,是有多么不匹配。
    所以为了避免自己在这件事上遭罪,多数时候都是配合这副不争气又娇气的身子被养到熟透为止。
    只是没想到。
    真的实践起来,就让她声音变了调,直观地感受到了宁商羽跟她的差距真的太大了,是平时他没真正意义上动真格时,完全对比不出的。
    才开始,特别是在黑暗里,那股要命的痛觉影响着脑海神经,再将意志撕扯出了一个小伤口子。
    林稚水抽了一口凉气。
    而宁商羽似乎也察觉到了十分抵抗的异样反应,并没有猛攻,耐心等到手掌心的触感没有可怜兮兮地打颤后,才俯首靠近半寸,鼻梁一侧被窗外的繁星幽蓝光芒勾描着,阴影落得深:“林稚水。”
    林稚水的理智已经彻底陷入半混沌状态了,还知道会这般疼得紧,都是因他而起,憋着小懊恼,声音又软的很:“林稚水林稚水……我们都这样了,还叫我林稚水。”
    也太没人情味儿了!
    宁商羽有意分散她的注意力,此刻倒是配合低问:“那叫你什么?”
    “妈妈姐姐阿泱阿琴阿瞒她们都叫我……”林稚水未说的善善两个字止在红润唇齿间,是无力说出,生生冒着冷汗,就跟年幼时高烧那种程度没区别。
    哪儿都觉得烧得慌,指尖想用力去抓他,又沿着肌肉线条往下滑,等缓过来几秒后,在这混乱的欲里,还不忘跟他继续碎碎念。
    也是有意逼自己,别去过度关注那散发着巨大的热量根源。
    而宁商羽停下的时间里。
    静谧的主卧空间尽是她唇颤着,微微张合,说的话,“总之,以后未经允许你不能叫我林小姐,林稚水也不许叫。”
    宁商羽额角的青筋尽显,犹如咬食的狮子,锁着她,“这么霸道?”
    “你非得叫,那就别怪我……去书房查书籍,翻出全世界最最肉麻的称呼来喊你。”林稚水一句怨,又一句撒娇,很能软人心肠。
    没过片刻,竟又投降似的,可怜兮兮地倒吸着气儿:“不行,跟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痛,宁商羽,你行行好,出来吧。”
    一分钟后。
    宁商羽从善如流地出来了。
    还未等林稚水双手合十,感谢他饶过自己一条小命的大恩大德时。
    宁商羽用近乎是命令的语调提出要求:“手给我。”
    很快林稚水在牺牲下面还是上面这个问题上,没有任何艰难地选择了手,将下意识抓紧枕头一角的柔润手指略显生疏地递了过去。
    ……
    ……
    林稚水虽然是指尖开始变湿,可拜宁商羽所赐,今晚他似乎跟以往不同,不像以前婚前试行为时只是浅尝辄止,很快连带这张大床上都不忍直视。
    她更是不忍直视。
    更像是躺在黑丝绒质地的床单上一块美丽流光的洁白绸缎,被人给扯弄烂了……
    甚至,还隐约散发着热乎乎的气息,混合着浓烈又霸道的冷杉味道就仿佛是要透到骨髓里似的。
    随着水晶台灯被揿亮,落地窗外的繁星好似又被这抹光芒推远至了夜空外,主卧内,林稚水慢吞吞地坐起来,先垂着微微发红的眼,看清从锁骨处开始留下一道蜿蜒而过的湿痕,继而:
    是细瘦的腰,沿着到微曲的膝盖和脚踝都犹如被什么标记成了私有领地。
    她甚至鬼使神差地伸出指尖搓捻了下,有点黏。
    当意识到行为后。
    林稚水震惊得眼尾被揉红的痣也惊得在光里晃了下,险些连人都摇摇欲坠地沿着床边摔到地毯去。
    幸好手心及时稳住了。
    才没有出洋相……
    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直观地见识到宁商羽真正意义上的纾解出来。
    但是林稚水清透的瞳仁儿犹如地震了数秒,完全没想到会这么多,以及后知后觉意识到之前就浅试了一下,结果压根无法正常进行下去。
    要宁商羽狠下心肠不管她是死是活的话。
    林稚水甚至不合时宜地会怀疑。
    今晚太平山顶上就得安排上救护车了,到时候整片港区的豪门圈内私下可能都会知道,林家那位神秘不示人的次女死因是跟未婚夫深夜在那张四人宽的大床上放纵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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