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光有些訕訕,自己闹了个大笑话。【记住本站域名】
    沈忠信说的没错。
    黑天半夜的,各镇子敢不敢派出援兵,还不知道呢?
    辽人偷袭安定?
    谁保证就没对其他镇子动手?
    特別是沈家集,那可是个藏宝库啊!
    沈忠信发愁的也在这里。
    可他鞭长莫及,哪里还管得到老巢了?
    但愿沈忠奇和沈昂能警醒些。
    沈家集可没有水军预警。
    辽人真要玩偷袭战,绝对一偷一个准。
    “各位,你们在这里没用。”
    “兵凶战危的,还是回县衙等消息吧!”
    “呛啷!”
    王瑞光拔出腰间的七星宝剑,慨然道。
    “大敌当前,本县岂能远远躲开?”
    李乘风和周元也从家丁手里接过武器。
    周元依旧是一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样子。
    “老沈,我们绝不会,给你的指挥添乱。”
    “但作为安定的官员。”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我们也能帮上忙!”
    “李教諭,你年纪最大,可否下城去监督后勤?”
    “老王,咱俩分头去其他城墙走走!”
    “都是一帮新兵娃娃啊,害怕、胆怯乃是正常。”
    “我俩去鼓鼓劲!”
    王瑞光觉著有理,转身就走了,毫不拖泥带水。
    “言之有理,走!”
    沈忠信心头颇为庆幸。
    自己碰上了一群好同僚啊。
    不但不对自己指手画脚,还能帮上忙。
    何其幸哉?
    如果此劫渡过。
    沈某必定,请三位仁兄大醉一场!
    突然间,沈毅指著大码头。
    “大人,辽军登陆了!”
    大码头的客栈帮工和商人们,早在水营起火时就跑进城了。
    此时,一座毫无守卫的码头。
    自然轻轻鬆鬆地落入辽人手里。
    无数火把被点起来。
    辽人可捨不得烧掉大码头的无数船只和库房。
    这些东西。
    都是没费吹风之力的战利品呢。
    “踏踏踏!”
    乌泱泱的骑兵开始整队衝锋。
    自西向东而来。
    沈忠信吼道。
    “吹撤退號!”
    “叫李广利进城。再晚点,老子就不管他的死活了!”
    “呜呜呜呜!”
    沉闷的牛角號响起。
    李广利一凝神,如雷的马蹄声清晰可闻。
    水军码头的一千余官兵,都有些慌乱了。
    跟骑兵打?
    咱们那是对手?
    “上火油弹!”
    李广利断然喝道。
    “转向,目標正西。”
    “三发急速射!”
    “快快快!”
    “打出火场隔离带来!”
    眾官兵恍然。
    就算要跑,也要阻一阻对方才行。
    “咻咻咻!”
    依然是一筐五个罐子,间不容髮的射了出去。
    连绵不绝的火油弹,在西边三百步外爆开。
    熊熊的火焰烧起来。
    “骑兵带上火油罐,一路走一路给老子砸!!”
    “步兵,撤!”
    年前,沈麟托吴七提前送过来一百匹战马。
    李广利没捨得卖。
    水军也有自己的骑兵队。
    不少官兵都练过骑术。
    他们有时候需要踏上北岸土地,烧船、侦查什么的。
    不会骑马,怎么跑得快?
    民用大码头,距离水军营地过千步。
    辽骑的衝锋很快。
    可惜,李广利的动作更快。
    他打出的火油罐隔离带,一旦烧起来。
    灵性的战马绝对会放缓,或者乾脆停步。
    水军骑兵队还带著几百个罐子,边跑便往没烧起来的地方扔。
    其他步卒便跑边射火箭。
    这活儿他们最拿手。
    水军码头,距离北城门不过五百步。
    城楼上的沈忠信,已经下令打开城门接应。
    辽军骑兵气得暴跳如雷。
    此次的带队將军叫耶律正伟。
    他大叫道。
    “水军没有带盾牌。”
    “轻箭拋射!”
    “射死他们!”
    “咻咻咻!”
    漫天的羽箭瓢泼而至。
    已经到达城门下的李广利骑在马背上,心头一凉。
    他声嘶力竭地回头喊道。
    “轻箭拋射啦!”
    “跑啊!”
    ……
    可惜水军几乎都是皮甲,没有盾牌。
    防御力太差了!
    他们原本配有圆盾的。
    可都放在各自的战船上。
    岸上仓库里,能储存几个?
    “啊啊啊!”
    不停奔跑!
    不停的有水军步卒倒下。
    这短短的二三百步距离,瞬间变成了一条血路。
    没有更好的应变时间。
    城楼上的班军就算拋下盾牌,也无济於事。
    距离远了。
    那些水军兄弟,根本接不到。
    太惨了!
    李广利双手捂著脸。
    他后悔啊!
    为何不让步卒先走一步?
    三四百兄弟,又没了啊!
    谁知道辽军骑兵,来得这么快?
    他们就不怕遭到城里的投石机攻击么?
    沈忠信面沉如水。
    城墙上的投石机已经启动了。
    可惜,辽军都是打老了仗的。
    他们全都衝到三百步左右就止步了。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兵,牵著李广利的战马,拼命往前拽。
    “叔!”
    “你哭个球啊!”
    “咱们……还有好几百弟兄呢!”
    “多砍几个韃子脑袋,就是了!”
    李广利抹了一把脸,恼羞成怒地骂道。
    “李成栋,你个小兔崽子。”
    “叔就等著你。”
    “看你能杀几个?”
    叔侄俩消失在城门洞里。
    高大的城门,轰然关上了。
    辽人並不急著进攻。
    他们需要攻城武器运动到位。
    不过,骑兵已经分成了好几股。
    四散而去。
    有的去拦截可能的援兵。
    有的分守其他三门。
    这是要封死安定县城的节奏啊!
    南城某处院子。
    堂屋中的火盆,炭火烧的很暖。
    吴七斜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大圆桌上摆著两三个肚儿朝天的酒罈。
    有的写著竹叶青。
    有的写著烧刀子。
    一位娇俏的小姑娘趴在两个空罈子之间,也睡得正香。
    “唏律律!”
    “唏律律!”
    ……
    爪黄飞电在院子左边的马棚里,喷著响鼻,焦躁乱转。
    要不是它也没少喝酒,早跳出围栏,跑到堂屋去踢人了。
    吴七嘟囔道。
    “兄弟,別闹!”
    “不就是喝……喝了你一坛竹叶青么?”
    “小气鬼!”
    “唏律律!”
    “我小气?你每天的喝……喝得好酒哪来的?”
    “唏律律!”
    “啥玩意?我见色忘义?无悔……可是你未来嫂子。”
    “你放尊重些!”
    陈无悔睡眼惺忪地抬起头,伸了个懒腰。
    “咿……”
    “天亮了?好美的火烧云?”
    “啊呀?大早上,哪来的火烧云?”
    陈无悔的酒劲儿,顿时被嚇醒了。
    她侧耳一听,北面传来一阵阵炸裂声。
    最近的南城墙外。
    还能听到大群战马跑动的蹄声。
    “七哥,你醒醒!”
    “打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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