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王老汉说明来意,苏长悦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果然,白的银子就是香。
    为了赚钱,人总是能克服诸多困难的。
    在王家人眼里,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三妮的吃喝用不要银子吗?鹊仙大人的供奉不要银子吗?
    王老汉自然不敢强迫苏长悦,毕竟她身后有鹊仙大人呢!他只是把这个消息告诉鹊仙,至於鹊仙要不要帮忙,他就管不了了。
    苏长悦本来是不想多管閒事的。
    但她忽然有了个想法——在原主的记忆里,像鹊仙那样的存在,最喜欢的供奉並不是祭品和香火,而是功德。
    没错,这个世界里,功德也是可以用来当交易品的。
    只要能达成协议,鹊仙可以在帮人达成目標之后直接收取功德当报酬。
    这样的话,她是不是也可以赚点功德?
    虽然苏长悦现在对功德並不像以前那样迫切需求了,但她那隨身空间想要继续成长,还是需要持续吸收功德的。
    也不是说別的不行,像是息壤、世界树之类的先天性宝物当然更好,但这东西可遇而不可求啊。
    比较下来,功德算是性价比较高且相对容易入手的一种能量了。
    做出决定之后,苏长悦便告诉王老汉,鹊仙需要功德,想要让鹊仙出手,人间財富没什么用处,得是功德善人以功德为报酬才行。
    王老汉有些懵:“功德善人?可啥样的人才是功德善人?周老爷和钱夫人每年都会施捨粥饭,还会请人来义诊,算不算功德善人?”
    多有慈善之举的话,还真有可能身具功德。
    苏长悦便鬆了口,让王老汉回去告诉钱夫人,若是真心相求,可以亲自来老龙坡,必须夫妻二人同时到场,鹊仙大人才好做出决定。
    …………
    “相公,再试一次,行吗?”钱夫人目光殷切的看著她的夫君周举人。
    周举人虽然年近四十,可保养的好,看上去依然很年轻,斯文俊逸。
    从王家人口中得到,鹊仙大人肯出手,但需要的报酬是功德之后,钱夫人心里又升起了些希望——自从她嫁给相公到如今,每年修桥铺路、施粥舍药,去的银子可著实不是一笔小数目。
    为了子嗣,多少钱她也是愿意的!
    这位鹊仙大人,不要金银財物,反而要虚无縹緲的功德,还要求自己夫妻二人必须亲自去老龙坡拜见它——钱夫人就觉得,有谱。
    所以,她来找周举人了。
    周举人对自己的妻子还是尊重且爱护的,面对妻子殷切的目光,他嘆了口气:“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明日咱们就去一趟老龙坡吧。”
    正好有空閒,陪著妻子去一趟也行,权当散散心了。
    至於说什么鹊仙,什么功德,周举人是不信的——子不语怪力乱神,读书人当敬鬼神而远之!
    那些村里的愚夫愚妇们懂什么?隨意编些话语便能將人骗得团团转。
    在周举人看来,这鹊仙,不过是那个村姑为了骗些钱財编造出来的罢了。
    他想著,若是不过分,且能让夫人得到一些劝慰的话,给她些银子也行,只当打赏了。
    但若是贪得无厌,他周某人也不是吃素的!
    …………
    第二天中午,周举人和钱夫人就来到了老龙坡。
    灵芝岩下,周举人看到了苏长悦。
    普普通通的粗布衣,却难以掩饰其天生丽质,很漂亮的一个年轻姑娘。
    “你就是侍奉鹊仙的王家三姑娘?”钱夫人特別殷切的上前询问,“我与夫君成婚至今,已经二十一年,却依然未有子嗣,不知我与夫君身上可有功德?鹊仙大人可愿意出手相助?”
    “功德自是有的。”苏长悦轻笑,这夫妻两个一进入老龙坡她就特意观察过了。
    钱夫人还好,身上只有浅浅的一丝功德之光,可周举人身上的功德,却足足有钱夫人的十倍。
    周举人没有子嗣,原因在他自己身上,他应该是在年幼时受过伤,直接影响了生育能力。
    听到苏长悦肯定的回答,钱夫人的眼睛顿时就亮起来了:“那我夫妻需要付出多少功德,才能换来一个孩儿?”
    苏长悦並没有回答钱夫人的问题,她看向周举人:“你早年受过伤,留有暗疾,难有子嗣。鹊仙大人说,若是你捨得,便用自身功德的八成来换一个孩子。”
    周举人微愣,他受伤的时候才几岁,这事儿就连钱夫人都不知道,这王三妮只一见面就看出来了?
    没容他多想,钱夫人已经心急的拉住了他的胳膊:“相公!”
    反正是陪著夫人来的,周举人也不想反驳她,便继续问道:“敢问姑娘,想要请鹊仙出手相助,除了功德之外,可需要其他供奉?”
    苏长悦摇头:“功德便是最好的供奉了,不需要其他。”
    “既然如此,烦请鹊仙大人出手相助。”周举人同意了。
    功德这东西,虚无縹緲的,到底有没有,他自身都不知道,用来交换也没什么心疼可言。
    但这王三妮可和他预想中的村姑一点都不一样,只要功德,不要银钱?
    还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和周举人这样九分疑惑一份信任不同,在听到不要其他任何供奉的时候,钱夫人便信了——这一定是真正的仙人!不然怎么会只要功德呢?
    苏长悦取出一枚生子丹递给她,让她在三日后服药並和周举人同房。
    她方才顺便帮钱夫人检查了一下身体,三日后正好就是排卵期,最好的时机。
    为了確保一次成功,她还动用了一丝灵力稍微帮周举人把那暗伤给调理了一下。
    …………
    一个半月的时间,转瞬而逝。
    周府。
    钱夫人捂著嘴打了个哈欠,有点睏倦的靠在床上。
    周举人正好歇在家中,看到自己妻子这几天都是一脸倦容的模样,便忍不住问:“夫人这几日可是身体不適?”
    钱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能有些累了,这几日总是睡不够。”
    累了?也是,前几日又新招了一批女工,钱夫人確实比之前辛苦了些。
    织造厂中女子居多,为了避嫌,里面那些女子一向都是由钱夫人管著的,她们工作的地方也不许男子进去。
    所以,在周家织造厂上工的女子们在名声上並没有受到任何不好的影响,相反,周边的人们还会认为,能被周家织造厂选中的女子多心灵手巧。
    未嫁的女孩儿若是能被选上,將来说亲都容易许多!
    毕竟,那可是一个能挣不少钱的活计!有些手艺好的女子,一个月赚到的钱,要比男子还多呢!
    周举人体贴的往钱夫人身后放了一个靠枕:“累了就多歇歇。”
    夫妻两个正说著话,丫鬟们已经端了饭菜上来。
    菜虽不多,却色香味俱全,周举人正待举箸,钱夫人忽然脸色一白,扭头衝著旁边就乾呕起来!
    周举人急忙喊来了大夫。
    那鬚髮皆白的老大夫为钱夫人仔细號过脉之后,便露出笑容:“恭喜周老爷,尊夫人这是有喜了,已经一月有余。”
    周举人:!!!
    钱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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