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陆逢时,你又要干什么(二章合一章)
    不仅如此,还是背着他。
    裴之砚心情瞬间就没那么美了。
    看她的眼神,甚至带着隐隐的不愉。
    陆逢时修为刚进了一步,对身旁事物的感知能力愈发敏锐。
    裴之砚气息变化这么明显,自是立刻就感觉到了。
    “怎么了?”
    裴之砚似笑非笑的吐出三个字:“没什么!”
    他那张脸,拉的比驴都长。
    谁信?
    陆逢时不爽的看向他:“我是哪里又惹到你了?”
    “没有。”
    陆逢时磨牙,“有病!”
    心情变化如此之快,如六月的天一样,让人难以捉摸,她以前怎么没发现。
    裴之砚:……
    他确实是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因为,他现在会无意识的看她,她的情绪也牵动着他的情绪。
    这种感觉,很怪异。
    比昨夜那种蠢蠢欲动的欲念,更让他害怕。
    “什么偷情?”
    赵启泽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摆手解释,“墨卿千万别误会!
    “那日弟妹只是探测我的灵根,教授我修炼功法,并无旁事,很快我便回去了。”
    裴之砚的脸更黑了。
    他生气的点,并不是因为陆逢时教赵启泽修炼功法。
    而是背着他!!!
    且,这么多日,竟都没想过要教他。
    “墨卿.”
    “好了!现在先不说这个。”
    陆逢时心情也不爽,打断赵启泽还欲解释的话,“你现在只是会引气入体,后面修炼,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切记不要心急。”
    赵启泽看了看裴之砚,点头。
    “还有,我教你画几种简单的符箓,后面随着你修为提升,我们便可通过符箓沟通交流。”
    赵启泽一喜。
    陆逢时去西屋拿出她买的朱砂黄纸,就在正堂,两人比比划划近两刻钟。
    “还没完?”
    没有什么亲密的接触,可裴之砚就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二叔婶娘还在等我们吃饭。”
    “就快好了。”
    又半刻钟过去,陆逢时才满意点头,“目前这两种就够用了,你回去要多练。”
    赵启泽的悟性还是很高的。
    悟性高,她教起来也就轻松些。
    “多谢弟妹,那墨卿,我们就此话别,你去京都若有时间,也可在余杭郡歇脚,或能再续。”
    裴之砚不爽归不爽,还是周到的将人送到门口,“明润兄在余杭郡一定要多加小心,保重!”
    “保重!”
    门一关,陆逢时的脸就黑下来:“裴之砚,你刚才什么意思?”
    这大半个时辰就没个笑脸,尤其是对她。
    赵启泽在,她不愿跟他吵。
    现在人走了,她必须问清楚,将事情憋在心里,不是她作风。
    “明润能修炼一事,为何瞒着我?”
    陆逢时气笑了,“什么叫瞒着你,我若是真心想瞒你,今日就不会当着你的面说这些。
    而是等你去科考了,我们再偷偷联系!”
    裴之砚:“……”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一向挺能说的吗?”
    陆逢时气势汹汹的,裴之砚却心情莫名的又好起来了。
    他刚才怎么就没想到。
    就光顾着气了。
    “他能修炼,那我能吗?”
    陆逢时还在张牙舞爪,裴之砚的语气却软和下来,甚至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你?”
    陆逢时没有抓着不放,而是很认真的回答裴之砚的问题,“不能!”
    “你都没有探测。”
    焉知他就不能。
    “不用探测!”
    他的八字摆在那,贵重的很,贵不可言。
    这样的人,通常负有天命。
    既有天命,有些东西就注定无法拥有,比如修炼。
    裴之砚竟然没有追根究底。
    两人一前一后走去旧宅,气氛相当微妙。
    王氏看着裴之砚又看看陆逢时,最后眼神落在自家夫君身上,似乎在问:怎么回事?
    刚才从陈家村回来时,两人还好好的。
    这是吵架了?
    吃过饭,裴之砚起身收拾碗筷,王氏按住他的手:“这些等会再收,婶娘问你们,你俩是不是吵架了?”
    裴之砚回:“没有。”
    “那你们,”
    陆逢时露出个笑脸,“婶娘误会了,是他那个同窗,今日来跟他辞行,他也马上进京赴考,心情有些不好罢了。”
    “原来是为这事。”
    王氏松了口气。
    裴启云开口,“涛儿的周岁宴已经过了,阿时的身体也好了不少,你确实该动身了。”
    “嗯。”
    裴之砚应了声,“这几日还有些事,忙完了,三郎便启程。”
    “对了,冬祭那日,二叔婶娘有事吗?”
    “这,倒是没有。”
    “那日,我用下牛车,带着阿时去镇上逛一逛。”
    王氏一听连连叫好:“马上冬祭,天一天天冷下来,确实要买几身冬衣,北边天寒地冻的,你也要买两件厚实的。”
    说着塞给裴之砚一贯钱。
    裴之砚推托不掉,只好收下。
    时间悄然划过两日。
    十月十八一早,躺在陆逢时袖中的传音符微微发烫,一缕神念信息传入脑海:“庙外探查毕。邪气盘踞,已成巢穴。
    “内有显灵子及爪牙数人,皆身负邪术,不似寻常武夫。”
    “庙宇底下有隐秘阵法波动,似为聚阴纳秽禁锢怨念之用,亦是邪灵凭依之所。”
    “信徒白日络绎不绝,入夜则门户紧闭,有邪异仪式。”
    “宜速决,迟恐生变。”
    另,陆青青处暂无异常。”
    陆逢时心中一凛,将得到的信息告诉裴之砚。
    “地下阵法?”
    裴之砚剑眉紧锁,这个他不是很懂。
    与排兵布阵一样吗?
    陆逢时道:“此乃邪庙根基,若不毁去,邪灵难除,信徒亦难醒悟。
    然强攻庙宇,动静太大,恐伤及无辜香客,更会打草惊蛇,令其狗急跳墙,以信徒为质。”
    如是那样,便不好办了。
    裴之砚:“不能强攻,便需智取,里应外合,直捣黄龙!”
    两人目光交汇,同时想到一人,陆逢时眼中闪过一丝锐芒:“陆青青是最合适的人选,只是当初虽与她说过让她做内应,但这事重大,也不知她能不能应对。”
    “她现在最怕自己的事情抖露出去,又有石道友的守心印,她必会小心行事。”
    陆青青被人侮辱,能不动声色。
    察觉到有孕,独自一人去找郎中确诊,得知腹中孩儿是鬼胎后,又能干脆利落堕胎。
    有几个后宅妇人能做到这一点。
    两人商议妥当,陆逢时便激发传音符,与石漱寒商议细节。
    石漱寒清冷的声音传来:“阵法核心位于主殿神龛之下三丈处,以血煞阴石为基,怨念为引。
    “破阵需以纯阳至正之力瞬间摧毁核心,或扰乱其阵法流转。我可炼制三枚破煞阳雷符,威力集中引爆,当可奏效。”
    破煞阳雷符,那至少需要筑基后期修为方能绘制。
    果然呐,这个石道友修为深厚。
    符箓被掐灭,两人根据石漱寒提供的线索,再次推演。
    “不过陆青青一介凡人,如何能准确将符箓放置在关键位置而不被察觉?”
    这倒是个问题。
    若是不能将其精准放在神龛之下,恐横生枝节。
    陆逢时想到陆青青的遭遇……
    “我想,”
    裴之砚眸子一扫:“陆逢时,你又要干什么?”
    “本想让陆青青做内应,可陆青青手无缚鸡之力,便是对庙宇熟络,也无法将东西放入地底,更接触不到神龛。如此,只能我去!”
    “不行!”
    身子才刚好一点。
    又要让自己以身涉险,她就不会为自己考虑?
    陆逢时迎着裴之砚骤然冷厉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眼中是冷静到近乎锐利的光芒:“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眼下,这是最稳妥也是唯一能确保精准摧毁阵法核心的办法!”
    “稳妥?”
    裴之砚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冰,“那庙里是龙潭虎穴!
    “显灵子修为不明,爪牙身负邪术,你根基初稳,如何应对?陆青青至少熟悉环境,还能以信徒的身份遮掩。”
    “你呢?”
    “你以什么身份混进去?”
    “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正因为我身具修为,才能更有把握!”
    陆逢时语速加快,条理清晰,“石道友已探明阵法核心位置,我需要做的,是潜入主殿,将符箓精准放置。这需要修士的感知力引导和隐蔽能力,陆青青做不到。”
    “再说身份,我自有办法。”
    “冬祭在即,信徒众多,庙内鱼龙混杂。我只需稍作易容,混入其中并非难事。”
    裴之砚眉头紧锁,显然并未被完全说服:“即便如此,风险依然太大!那显灵子既能布下如此阴损阵法,又岂是易于之辈?一旦察觉你身上有灵力波动.”
    “所以需要石道友的符箓和接应!”
    陆逢时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石道友炼制的破煞阳雷符自带纯阳正气,能一定程度上遮掩我靠近时的灵力波动。”
    “更重要的是,我不是孤军奋战。”
    “石道友会在庙外严密监控,一旦我放置成功发出信号,以他的修为,能瞬息可至!”
    “这比让陆青青去,成功率高得多,也安全得多!”
    裴之砚憋了口气:“你就这么相信他?”
    他们认识才几天!
    能确定他靠谱?
    若遇到危险的时候,真能及时救她?
    这段时间他了解一些修道之事。
    修炼之人讲究因果不假,可不是每个人都如她这样在乎旁人性命。
    总之,他是做不到将自己的性命托付给旁人。
    “便是不能,我也有自保的手段,只要他能精准引爆破煞阳雷符,将五显公庙连根拔起就行。”
    她不想再看到有像陆青青这样的女子受到坑害。
    这种身心双重伤害,莫说现在,便是前世那样的环境,也没几个人女子能受的了。
    “况且,此事关系阿姐一家安危。涛儿周岁宴上,陆青青受到威胁敢将邪符送入西屋,焉知日后邪灵不会因我们坏其好事儿迁怒陈家?”
    “届时,阿姐涛儿首当其冲!”
    提到裴采盈和涛儿,裴之砚的眼神猛地一震。
    她不是在空谈大义,而是将冰冷的现实摆在他面前:放任邪庙,后患无穷,亲人亦在危险之中。
    “我并非逞匹夫之勇,我修为有了突破,也有法器傍身。若连这点危险都不敢冒,谈何修行?谈何护佑自己想护佑的人?”
    裴之砚沉默的背过身去。
    窗外冬景萧瑟,大片树叶掉落,随着风儿打转。
    他肩背绷得极紧。
    屋内陷入一片压抑的寂静,只能听到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良久,他缓缓转过身。
    脸上已不见激烈反对的神色。
    他走到陆逢时面前,沉声道:“好,我答应你的计划。”
    不等陆逢时眼中亮起喜色,他立刻补充,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难以察觉的关切之意,“但你须答应我三件事!”
    陆逢时:“你说。”
    “第一,”裴之砚竖起一根手指,“易容必须彻底,我会帮你准备合适的衣物和遮掩气息的香囊。”
    “这个没问题!”
    “第二,”
    他竖起第二根手指,目光锐利了几分,“进入庙宇后,一切以安置符箓为首要目标,决不可节外生枝,探查其他!若有任何异常,哪怕只是感觉不对,立刻放弃,以保全自身为第一要务!”
    “石道友的接应信号如何约定,必须立刻告诉我。”
    陆逢时再次点头。
    “第三,”
    他竖起第三根手指,声音更沉了几分。
    “无论成功与否,都必须活着回来!”
    这句话,他说得格外用力。
    “易容彻底,只做目标,遇险即退,活着回来!接应信号,我与石道友约定以一道特定的五行之气射向庙宇东北角为号,他即刻动手并接应我撤离!”
    裴之砚这才缓缓点头,紧蹙的眉头并未完全舒展。
    不过眼中的情绪已化作沉静的深海。
    他不再多言,转身道:“需要什么,就各自去准备吧!
    接下来的几日,他们都各自忙碌着。
    直到石漱寒的出现。
    他带来了三张破煞阳雷符,还多了一张敛息符。
    “此符贴于内襟,可最大限度收敛你自己灵力波动,配合符箓纯阳之气,应可瞒过筑基以下邪修感知。”
    陆逢时颔首,接过符箓,小心放置好。
    “记住,符箓一定要放在神龛三尺之内,因它下面三丈就是血煞阴石所在。”
    石漱寒再次强调,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我明白。”
    她也是修炼之人,这点岂会不知。
    石漱寒也只是想尽可能的将这些邪修一锅端了,免得有漏网之鱼,死灰复燃。
    宝子们,今天开始就正式入v了,感谢你们一路的陪伴,我会一如既往,不忘初心,沉下心来讲好每一个故事,希望你们能喜欢,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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