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和权贵沾边。
    阮珩常年在这种地方打工, 再了解不过那些人喜欢什么了,天真的、干净的……说白了就是不谙世事的。
    好掌控些而已。
    他确实有些过分,但是没办法, 谁让那小孩过来找他呢?
    他又不是什么好人。
    青年上了公交车, 面色平静又坦然。
    祈景皮肤已经红得不成样子,手腕的手环开启了自动摄像和监听,在嗡嗡地震动。
    体温过于失常, 表带上传过来轻微的电流。
    一阵一阵的。
    ——这谁啊?一个人跑过来?
    ——别乱碰啊,有人会来接他。
    ——切, 该不是老刘你想自己留着吧?
    周围有哄笑声。
    这种对话不间断地传到车载蓝牙上,薄承彦面色极为难看,不仅是因为地点是那个gay聚集的酒吧, 更是因为祈景没有任何声音。
    相机只能拍到那些彩灯,很混乱。
    祈景一直是个乖孩子。
    他没有寻刺激的习惯,自己也没有允许过他在外喝酒。
    是别人带他去的。
    薄承彦尽可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下车之后一言不发地去里面找人,手背的青筋微微鼓起。
    这才出去上了几天学?
    顺着舞动的人群往前走, 难免有些人投过来视线, 是不言而喻的。
    垂涎的。
    薄承彦官方给出的身高数据是一米八七, 身段挺立又优雅, 他来得匆忙,会议甚至都中断了。
    一身正装在这里格外亮眼。
    ——今天怎么回事?
    ——刚还有个跟学生一样的人进来, 他们把这里当观光点了?
    ——你别说,还挺……
    祈景孤零零地趴在吧台上,旁边有个空的酒杯,侧着的脸颊很是潮红,一动不动。
    仿佛失去了意识。
    没有人管他。
    薄承彦心中的弦被绷直了, 他甚至有了过激的想法,外面太乱了,关在家里好了。
    “欸,你谁啊?”
    那位同事刚想问下,结果看到了对方跟煞神一样的神色,立马了然,“你姓薄?”
    对面还没有回应。
    “带走带走。”
    调酒师其实心里有点发怵,因而没问几句就撤开了,毕竟他也只是个打工的,不想平白无故被迁怒。
    祈景意识昏昏沉沉,感觉自己被架在火上烤,又热又胀……
    眼泪无知无觉地冒出来。
    好难受。
    甚至连那种手环上的电流刺激都感觉不到。
    直到祈景恍惚感觉有人在动自己的身体,他慌张地躲开,但被牢牢地攥住了。
    “小景。”
    没有任何情绪的呼唤。
    “呼……”
    少年身体很热,他勉强掀开眼皮,朦朦胧胧地看着面前的人。
    灯光是来回闪的,只能在瞬间中看到对方的下颌线。
    薄承彦盯着人,直到祈景伸出了手。
    仿佛是灵魂的指认。
    宽大的白t被人用手一揽,显出柔韧的腰身,祈景也就短暂地恢复了意识一会,嗅闻到熟悉的味道后就又昏过去了。
    脸颊靠着对方的脖颈,在难耐地吐气。
    薄承彦语气不善地道:“你们给他喝了什么?”
    “谁带他来的?”
    同事一脸懵,阮珩和他们不认识?
    他也不敢乱说,只是连忙摆手道,“我们是正规的正规的,就只是鹿血酒而已,里面有点助兴剂而已。”
    仿佛一阵死寂。
    那调酒师吓得不轻,又道:“真的没事,我们是gay吧,在这里约|炮都是正常的,明码标价的酒,过了审查的。”
    祈景的身体很热,或许是效果起来了,他开始难耐地哼,用牙齿啃噬一切能碰到的东西。
    譬如衬衫。
    唾液浸湿了布料,温热的舌尖在戳弄。
    仿佛回归到了婴幼儿时期最原始的欲望。
    咬欲,吮吸欲。
    薄承彦抬步带人走出了这个声色犬马的地方。
    然后在上车之后,将人安抚在腿上,另外一只手打了电话。
    “陈局。”
    “嗯……就在南华路。”
    “直接过来吧,算我欠您一个人情。”
    迈巴赫扬长而去,但不过十五分钟后,警车就直接过来了。
    藏污纳垢的地方。
    里面舞动着的人群正在兴头,甚至有几个在暗处都运动开了,但就在这时,音乐骤停,灯光大亮。
    麻痹过的神经渐渐恢复,暗色灯光下忽略的皮相瑕疵也十分显眼。
    此起彼伏的骂声渐渐席来,多是拿捏着腔调的,听着相当阴阳怪气。
    有时候社会出现了一种乱象,越是小众群体,越是逼迫着大众群体给予他们特权。
    为首的警官只是面无表情地说:“中国没有歧视同性恋的法律条文,只是反对聚众淫|乱、传播艾滋、出售违规酒水。”
    “你只要经得起查,没人会特地歧视你们。”
    *
    陈卓是在家里听到这个消息的,倒是挑了下眉,“噢,他举报了?朝阳群众啊?”
    青年觉得乐得很,但想到是因为谁,又敛了笑容。
    薄承彦怎么走上深情的道路了?
    陈卓那种隐秘的攀比欲又上来了,蹙眉心里不大舒服,他搞纯爱?
    “哥你不是同么?怎么看着挺高兴的?我以为你们同性恋群体超级团结的?”
    陈江乔从小被娇纵惯了,说话向来是直来直去的,还有点调侃的意思。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乱搞。”
    “你不是包养了……”
    “我又没换人,又没搞猎奇。”
    “。”
    陈卓只是漫不经心地又拿起来书,刚翻了两页,突然想起来什么,同自己妹妹道:
    “怎么跟你说,小众群体之所以成为小众是有原因的,有的人确实是滥交成性,把下面的东西当脑子,跟原始动物没什么差别。”
    “所以,看人清楚点,别整天找同。”
    陈江乔:“。”
    “你以为我愿意的嘛!”
    直男邋里邋遢,同又乱七八糟……
    陈江乔觉得自己应该和纸片人结婚。
    ……
    下午五六点钟。
    祈景是先去了医院一趟,抽了个血,整个人还是意识不清楚的状态,坐都坐不好。
    最后是被锢在怀里,捏着手肘让人抽的。
    因为疼,还哭了。
    医生回来倒是说得很清楚,“应该没有什么烈性药物,小作坊也没这胆子,估计就是搞个噱头,不过鹿血倒是真的。”
    “量不少。”
    医生在单独的诊疗室里同人说:“带回去吧,撸|几下就好了,还有异常再带过来看。”
    话很糙了。
    祈景好歹是没有听到。
    回去的路上,一共流了三次鼻血,差点止不住。
    因为祈景一直乱动,他一直想要去啃喉结,眼神直勾勾的,双手被扣住才老实了点。
    薄承彦大概也清楚了,酒水度数看起来并不低,当然会缓不过来。
    醉了。
    回到锦江别苑之后,立马就带人去了卧室。
    少年被扔到床上,面色很是恍惚,腿并在一起,有点无措。
    “我出去,你自己来。”
    薄承彦见人不说话,弯腰去抽屉里拿湿巾,捏着祈景的下巴给他擦脸。
    神情淡淡的。
    完全忽略了自己身体的异样。
    “你会不会?”
    “不是看过东西么?”
    祈景浑浑噩噩地点头,手腕被拉起来,胳膊上的蚊子包被涂了点清凉油。
    “好,那我在外面,不舒服要喊。”
    男人的嗓音是微哑的,祈景定定地看着人,直到对方走掉了。
    片……片里怎么做的。
    白皙的小腿垂在床边,没一会有布料往下滑,堆叠在脚腕上。
    “嗯……”
    祈景脑子是直线的,他只是提取了几个信息,片……要照做。
    脚弓微微绷直。
    少年在上学的时候确实有过晨|勃的状况,但只要放一放就好了,根本没有现在这样子。
    祈景根本弄不好,他手劲乱七八糟的,越整越哭。
    还痛。
    最后还是没好。
    他不理解。
    片里的人都是装出来的。
    祈景脸颊全是泪,睫毛都打湿了,他想起来薄承彦跟他说的话,不舒服要喊。
    少年刚一下地,被自己的衣服绊倒了,摔得特别痛。
    “呜……”
    t恤是很宽大的,盖住了他的大腿根,摔了之后人又想要起来,祈景觉得天旋地转的。
    脑子一片嗡鸣。
    在又要摔的时候,腰被提了起来。
    “你要我怎么办?”
    祈景只会哭,仰头磕磕巴巴地道:“不舒服……不舒服。”
    泪水糊满了脸,显得可怜又委屈。
    事情逼着人往前走。
    他连这种事都不会。
    当初怎么敢去会所学东西……
    少年下巴尖埋在人的衬衫边,小腿被牵着拉开,面对面抱着。
    或许就是被伺候习惯了。
    祈景连动都不愿意动,眼睛盈满了水光,微微哼着,咬住对方的衬衫。
    他喜欢制服。
    一次还不够。
    祈景不由自主地挺身,又开始哭,仿佛回归到了最没有道理的时候。
    夜拉得很漫长,单方面的酷刑和折磨。
    一直到凌晨四五点。
    灯光是昏黄,床上的人脸颊上还有泪痕,睫毛打湿了,睡着了。
    薄承彦浑身冷气地过来,手指冰凉至极。
    在碰人的时候,又停住了。
    转而去握住热水杯子,停来了一会,才去牵住人的手腕。
    去细致地涂药。
    被蚊子叮了。
    全是红肿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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