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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羹尧不傻,明白了胤禛此时发作他,是因为没拿到九门提督的事儿,他又猛得磕了一个头:
    “四爷明鑑!”
    “奴才是做了错事,但奴才对四爷的心是真的!”
    “四爷为了奴才吃了瓜落,奴才也盼著有朝一日为四爷肝脑涂地!让四爷明白奴才的心!”
    这头狠的,屋內都有了回音儿。
    年羹尧知道,对於像雍亲王这样的人来说,做对做错其实並不重要。
    做事儿的出发点和態度,才重要。
    四阿哥不比八爷,手下有的是人可以用,他就只有自己一个手握甲士的门人,今天舍下去脸哄得他开心,明天就能调去杭州,广州这样的天堂当个实权將军!
    果然这招正中胤禛下怀,他的语气已然不似先前那样冷酷:
    “我需要你对得起我吗?”
    “我叫你为忠为孝,不是叫你为非作歹!”
    “你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百姓才是真的!”
    伺候多年,年羹尧早已摸准了胤禛脉门,知道他话里有户缓头儿,到了自己说实际困难的点儿了:
    “回四爷的话,不是奴才强辩。”
    “那些贼人白天走山的走山,採药的採药,一眼望过去没一个有肠子,可上了黑了,这群人立马成了响马!”
    “四川山路自古崎嶇难走,奴才带著绿营走了一天,他们早就得乡民的了信儿,不知道猫哪儿了!”
    “回头,奴才刚拔营,他们又成了为祸一方的山贼路匪!”
    “这一来一回,人吃马嚼的就得不少银子!”
    “奴才也是迫不得已,也是一心为了朝廷啊!”
    林煒隱约明白了年羹尧的思路。
    从四川去高原最近的路,就是由成都经理塘到拉萨,路途虽近但却並不好走,有些险要之处不次於华山的一步天,只能允许一人一马通过。
    本来路不好走就不好走,大不了不去了,朝廷需要用兵的时候,可以从青海切入西藏,时间长一点而已。
    可奈何中原的达官显贵对高原的虫草与雪莲需求量巨大,这两味补品又需要保鲜,每天就有无数的行商马队,鋌而走险由成都进拉萨。
    山贼们找准机会,卡住几个天险,就成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山大王了。
    这群山贼其实就是当地的村民,路匪只是农閒时间的另一条搞钱路子,年羹尧去了几次无功而返,索性把整个村子屠了!
    要说有效吗?其实是有效的,他带著兵走一趟的口粮军餉,肯定比朝廷在这穷地方一年收的银子还多!
    没了人,自然也就没了土匪路霸。
    唯一的缺点就是过於残酷,没有了人情味儿!
    这就是冷酷无情的经济规律!
    当治理一个地方的成本高於收益的时候,大部分没担当的政府会选择放弃这块地!
    狗儿为胤禛端来茶水,胤禛像没听到年羹尧解释一般,慢悠悠的吹去茶叶,呷了一口,笑著说道:
    “哦。”
    “感情你这次进京,是为了考我来了?”
    “是你当提督,还是我当提督?”
    “正好你愿意串门子,要不你来北京当亲王吧,我去四川当提督,想想剿匪的法子!”
    真不愧康熙都下过喜怒不定的评语,胤禛刚刚还给了年羹尧几分好顏色,现在不知哪根弦儿没搭对,又变脸了。
    鄔思道在一旁小眼睛一转,精光就止不住的漏出来,他笑呵呵的插嘴道:“四爷,今天碰巧亮工在这儿,要不咱们就不论道了吧!”
    “让林大人用他的马哲教,为亮工出出主意!”
    “既显了林先生马哲教的章儿程,又为亮工解决了问题!”
    “何乐而不为呢?”
    啊?
    不是。
    又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林煒连忙起身推辞。
    军务和政务大有不同,大清朝吃空餉,喝兵血,卖员额的丘八总爷实在太多,年羹尧虽未必沾这些毛病,但他手底下肯定有人犯病,自己给的建言若和实际不符合,那就不是银子能解决的事了!
    那直接就是人命啊!
    胤禛低头琢磨了一会,喝了几口茶,看了看林煒,又瞅了瞅鄔思道,笑著说道:“看那天老八府上的风景,我约么著,林大人是觉得光自己说不过癮吧?”
    “这样!”
    “鄔先生,你和林煒你们一人写一篇剿匪策论,由我来看看谁高谁低?!”
    “要是写的好了,我递给大內,进呈万岁爷御览!”
    “也算是扣了今儿论道的主题!”
    林煒看著雍亲王的笑意融融的表情,觉得越来越离谱了。
    鄔思道號称江南第一才子,那可是闹过南闈的人物!
    如今许多为政一方的盐道、布政使、按察使,当年可都没考过他的啊!
    属於是科举生物链顶端猎食者了,和自己一个毛笔小楷都写不好的人比策论?
    开什么玩笑?!
    林煒刚想拒绝,却听胤禛又悠悠说道:
    “林大人,你先別急著拒绝。”
    “鄔先生的能耐我是知晓的,和你的学问不一样!”
    “你若想出了好主意,也算是为朝廷做了一件好事嘛!”
    “你要是不想说,我就让这狗奴才一直跪著,为他的滥杀赎罪!”
    年羹尧是什么品行,林煒也是略知一二的。
    若是被他记恨上了,只怕被他能找个由头,不是去手就是不能卸甲的,反正就是没好果子吃!
    可林煒古文太烂,就算勉强写出策论,为了表达清楚意思,还只能用现代人常用的大白话,丟了面子不说还容易犯口舌。
    总之他实在是不想沾边。
    年羹尧跪自己够久了,自己也应该陪他跪一会儿了!
    大不了自己像他一样,並排跪著求这个冷麵王唄!
    反正马哲思想是在自己脑子里,怎么他们还能把自己脑子挖走了啊!
    看著四阿哥和鄔先生的双簧,年羹尧心里跟明镜一样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眼瞅著这个五品小官儿还是不愿意写个什么劳什子策论,他只得咬紧牙关,用膝盖挪动方向,面朝林煒:“林大人,年羹尧无才,求……求先生赐教!”
    眼瞅再林煒再不同意,他还要磕头了。
    唉!
    这个冷麵王要么不做事,一做事就要做的这么绝吗?
    年羹尧也算是一方大员了,都能被他折辱到了如此地步,自己若再不答应,只怕会被年羹尧认为是有意为之……
    这还怎么拒绝?
    林煒只得抱拳嘆道:“四爷,微臣写就是了!”
    胤禛闻言,放下盖碗哈哈大笑,他起身拍了拍林煒肩膀:“好!咱们以一个时辰为准!”
    “你和鄔先生没分出胜负之前,年羹尧就在这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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