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祁听沈宴说完这些,忍不住替自己的兄弟唏嘘。
    如果不是宋暖栀休学的原因导致十九了还在读高中,或许沈宴和她在a大的那次遇见,该是浪漫美好的。
    原来他还有过追人的念头。
    可惜时机不对,最后被晏家抢了先机。
    “兜兜转转,你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说明你和她有缘。”陆时祁问沈宴,“如今你们结婚了,她知道你以前的心思?”
    沈宴目光仍凝向落地窗内那抹纤瘦的身影,眸色温柔:“没必要特意告诉她。”
    他们已经结婚,对他而言心满意足。
    陆时祁看他一眼,没有评价。
    沈宴哪都好,就是太过内敛。
    他这个太太看上去可不像是开了情窍的,他不说,什么时候能得到对方的感情?
    或许对沈宴来说,得到人已经很好,但陆时祁很难苟同:“你也太容易知足了。”
    沈宴嗤他:“你就是太不知足,当初才会被我妹甩。”
    陆时祁被他戳中伤处,神情微滞。
    他曾经确实不满足只得到人,他想要姜凝的真心,所以知道姜凝想跟他结婚的动机不纯后无情拒绝。
    结果人跑了。
    姜凝到现在也不肯再嫁给他。
    陆时祁立马改口:“你的想法很对,她愿意跟你结婚已经很好了,没什么比喜欢的人就在自己身边更要紧。至于感情,可以徐徐图之,不必急于一时。”
    但说句心里话,陆时祁很希望沈宴能够和喜欢的人两情相悦,得偿所愿。
    沈宴这几年,上要背负沈老爷子的期待,挑起家族重担,下要照顾弟弟妹妹,为兄为父。
    沈家人丁复杂,如果没有沈宴撑起半边天,姜凝和沈寂很难随心所欲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尤其沈寂,一个富家子弟去混娱乐圈,沈宴肯定替他顶着压力。
    沈宴的父亲去世后,想要沈氏掌权人位置的,又何止沈宴的三叔一人?
    旁支里面,不知有多少叔伯虎视眈眈。
    他们兄妹三人没有父母做后盾,又生在人心叵测的深宅大院,姜凝和沈寂两兄妹却都能过得随性自在,肆意洒脱,就是因为沈宴真正做到了长兄如父。
    在这点上,连陆时祁都忍不住佩服他。
    沈宴这种人,将来有了孩子,肯定会是个很好的父亲。
    陆时祁慵懒地倚进摇椅的靠背上,轻晃几下:“虽说你老牛吃嫩草,不过娶个年纪小这么多的,说不定你太太身上的青春鲜活气能影响到你。咱们两个差不多大,你总是老成持重,整天操心这个,忧心那个,每次跟你在一起,我都觉得其实我比你年轻好几岁。”
    沈宴轻哂:“谁给你的错觉?”
    “你别不信。昨天婚宴上,我还听到简季白对闻嘉远说:沈宴这老家伙,可算结婚了。”
    “老家伙”三个字,陆时祁故意加重音量。
    沈宴:“……”
    -
    夜越来越深,头顶的天穹仿佛晕开的墨汁。
    沈宅的人陆陆续续回房间休息。
    沈宴见宋暖栀和姜凝、妥妥三人上了楼,才和陆时祁从院里进屋。
    两人走步梯上三楼,恰好撞见管家李伯抱了一套被褥从电梯里出来。
    看到二人,李伯恭敬地打招呼:“大少爷,陆先生。”
    沈宴看一眼李伯手里的被褥:“这是怎么回事?”
    李伯道:“刚才五小姐嘱咐我,让多送一套被褥去她房里。”
    沈宴下意识看向陆时祁。
    陆时祁对着李伯伸手:“直接给我吧。”
    李伯递过去,重新乘电梯下楼。
    三楼的廊下,沈宴觑一眼陆时祁怀里的被褥:“你跟小五不是和好了?还打地铺?”
    陆时祁:“……有妥妥在,三个人床上睡不下。”
    见他嘴硬,沈宴也没戳破,兀自回房间。
    陆时祁抱着被褥去隔壁间。
    两扇门同时关上,廊下无人处的灯光泛着柔和的光晕,将脚下柔软的地毯染成暖色。
    安静的室内,浴室门关着,里面水流声哗哗。
    应该是宋暖栀在洗澡。
    沈宴解着衬衫扣子走到床边,看到床头摆着一张刚拼好的拼图。
    图案里,蓝天白云下,一座爬满粉色蔷薇的篱笆小院,小院的大门前,七色花的花朵娉婷绽放,引来蝴蝶在周围翩跹飞舞,一只白猫慵懒地窝在花丛里,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白猫身后,是一只同样趴着晒太阳的大黄狗,大黄狗的嘴巴里叼着一枝含苞待放的粉色蔷薇。
    图案色彩丰富鲜艳,满是童真,梦幻却不失温馨。
    他正端详那幅画,听到浴室那边有动静传来。
    沈宴转头看去。
    随着浴室门打开,里面的水汽如云雾般缭绕。
    宋暖栀走出来,热水的氤氲下,她细腻的脸颊上泛着淡淡潮红,更显俏丽。
    她身上穿着一身抹茶绿的丝质睡衣,散落的长发吹得半干,发梢处还沾着淡淡湿潮,一滴晶莹的水珠顺着鬓角滴答在脖颈,很快消失在衣领处。
    丝质的睡衣沾上水汽,有些地方几近透明。
    沈宴目色稍黯,视线挪开,示意手上的拼图:“今晚拼的?”
    宋暖栀轻嗯一声,走过来:“拼好以后,我夸这幅画好看,妥妥就送给我了。”
    随着她靠近,沈宴能嗅到她身上的甜香,不同于以往栀子白茶的清新淡雅,而是偏浓郁的玫瑰香。
    应该是沐浴露或者洗发水的味道。
    宋暖栀指着画上的图案,继续跟他介绍:“你看这个是七色花,在童话故事里,一片花瓣可以实现一个愿望。我小时候听姥姥讲七色花的故事,就总是想,如果我也能有这样一朵花就好了。”
    “你知道这个童话故事吗?”她转头问沈宴,却撞上男人情潮暗涌的一双眼。
    宋暖栀:“……”
    他显然没心思听她说什么,宋暖栀索性掀开被子先钻进去:“不早了,睡觉吧。”
    沈宴还没洗澡,去浴室之前,他望着床上的人,意味深长地沉声嘱咐:“先别睡。”
    宋暖栀怔忪间,沈宴已经去了浴室。
    她盯着头顶的天花板,脑子里还在想着沈宴刚才的话。
    他让她先别睡,要做什么根本无需她再多问。
    这里是老宅。
    她原本以为他今晚不会呢。
    这样的等待未免太过煎熬,宋暖栀在床上翻来覆去几次,捞起手机随便打发时间。
    沈宴怕她会提前睡,洗得很快。
    出来时,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丝绸睡袍,领口微敞,锁骨性感,往下隐约可见胸肌的线条轮廓。
    宋暖栀余光瞟一眼,心跳不由加快,赶紧假装在看手机。
    沈宴走过来,见她果真还没睡在等他,眼底幽光一闪。
    这也太乖了。
    他掀开被子进来,宋暖栀握紧手机的指节微收,原本亮着的手机屏幕熄屏。
    沈宴从她手上接过手机,放在床头一侧。
    宋暖栀下意识看过去,水汪汪的一双杏眼波光流转,与沈宴深邃滚烫的视线对上。
    他双眸漆黑,紧紧锁着她,瞳底深处裹挟着蛰伏已久的汹涌欲念,热烈而急切。
    这一刻,宋暖栀觉得自己又成了待宰的肥羊。
    沈宴指腹抚摸上她精致细腻的脸颊:“还要关灯?”
    宋暖栀眼睫垂落,无声默认。
    沈宴关了灯,室内陷入黑暗。
    他躺下来,顺势把身旁的人揽进怀里,轻啄她的唇瓣,修长五指熟练地解她睡裙的带子。
    宋暖栀蓦地双手摁住他,咬咬唇,压低声音问:“这里有那个吗?”
    知道她指的什么,沈宴含糊地嗯了声,轻吮她的耳垂,灼热的气息一下又一下喷在她的脖颈处,嗓音低沉而温和:“今天超市买的,我随身带着。”
    他早知道老爷子今晚会让留宿,怎么可能不提前预备。
    宋暖栀摁着他的手这才松懈下来。
    很快,她身上的睡裙被他剥去。
    室内虽然没有关灯,但适应了黑暗后,依稀能看到些许周围的轮廓。
    在沈宴的主导下,宋暖栀屈膝靠坐在床头,两膝分得很开,她只要眼睑微微下垂便能看到他正低头做着什么。
    宋暖栀羞怯地闭上眼。
    和昨夜的洞房相比,她今晚少了些对未知的紧张。但这里毕竟不是天瑾御苑,隔壁住着姜凝一家三口,楼下是沈老爷子,此外还有值班的佣人,她不知道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如何,生怕弄出什么动静被人听到,于是极力隐忍。
    受不住时,她五指探进他细碎的短发间,用力去抓他的头发。
    沈宴察觉到她的敏感,抬头看她:“喜欢这样?”
    宋暖栀口是心非:“不喜欢。”
    “是吗?”他把她的双腿抬起,搭在他的双肩,再次把头埋下去。
    宋暖栀终于克制不住,她绷直了双腿,脚趾蜷缩,脚背弓起,身子轻颤着低泣抽噎起来。
    沈宴心满意足,从下面折回来要亲她。
    宋暖栀下意识偏过头去,躲避他的亲吻。
    沈宴再亲过来,她还是躲。
    无论昨晚还是今天,在这种事情上,她向来是顺从听话的,配合度很高,这还是第一次强烈反抗。
    夜幕下,沈宴无奈轻笑:“嫌弃你自己?”
    宋暖栀红着脸不说话。
    沈宴:“是甜的,真的。”
    宋暖栀依旧无言,甚至希望他也闭嘴。
    沈宴没再强求,在她纤细白皙的肩头轻咬一口,柔声哄她:“那趴下来,我要从后面。”
    虽然羞耻,宋暖栀还是乖乖转身,满足他的要求。
    她以为这样能结束的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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