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 孤的伤不严重么?怎么只见你关心萧公子。”
    谢瑶顿时呼吸止住。
    生怕他听到了那会自己和萧琝的对话,她试探着问。
    “我何时关心萧公子了?”
    顾长泽不满地箍紧了她。
    “方才在殿内, 孤都听到你过问他了。”
    “殿下还听到别的了么?”
    顾长泽沉默片刻,不答反问。
    “孤如今久病之身,阿瑶若有机会,会走吗?”
    谢瑶身子陡然一僵。
    到底是听到了吗?
    她张了张口,不知如何回答,正是犹豫之际,忽然脖颈上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顾长泽轻轻吻着她雪白的脖颈,叼起她一块软肉细细地磨着。
    “萧公子替你挡剑,你也会心软吗?”
    他含糊不清地问,语气已有些沉了。
    腰间的手肆意游走,撩拨得她呼吸都乱了。
    “殿下……”
    她不知道该如何答,毕竟萧琝为她挡剑,她无论如何是愧疚的。
    顾长泽又问。
    “是心软?是愧疚?还是你也心疼他?”
    谢瑶昨晚便想问他这个问题了。
    “心疼与愧疚……有什么不同吗?”
    她腰封被顾长泽抽走,大手撩开衣裙抚上她的肌肤。
    “当然有。”
    顾长泽压着她到了床榻上,谢瑶对上他沉沉的眸子。
    “如果你心软与愧疚,孤会吃醋。
    但如果你心疼……”
    谢瑶仰着头问。
    “会如何?”
    顾长泽对上她的视线,忽然倾身覆了过去,他捂住她的眼,任动作纠缠间早上才包扎好的伤口又撕扯开,鲜血淋漓,皮肉翻开,他咬在她脖颈,沉下身子,不置一词。
    谢瑶顿时攥紧了他后背。
    “殿下……唔……”
    腰间的手撩得她身子发热,青天白日,外面人来人往,内殿里,她如一股水软在顾长泽怀里。
    顾长泽已对她的身子了如指掌,没一会,两人的衣裳落在地上,锦被叠在身上,她摸到了顾长泽胸膛前的伤口。
    “您身上有伤……”
    她喘息了一声,又被顾长泽吻住。
    那大手摁住她的手腕,他说。
    “伤会好的,好不了也无所谓。”
    一句话落,谢瑶勾住他的脖子喘息了一声,再说不出一句话。
    屋内床帷晃动,一个时辰才歇。
    等一切结束,他身上的伤口早被撕扯开,那鲜血将纱布都染红,顾长泽却丝毫不在意这疼痛,他只看着谢瑶沉睡的侧脸。
    想起了她的问题。
    如果她心疼萧琝,跟着他走,那自己会如何?
    身边的人轻轻动了动身子往他怀里窝,顾长泽轻轻抚她的秀发,眸光阴暗,轻笑一声,说的话让人不寒而栗。
    “我会杀了他,再将你困在这殿内,让你与我一同沉沦,日日欢好,等你爱我……或者恨我的那一天。”
    *
    谢瑶再醒的时候,顾长泽已不在内殿,这午后的荒唐让她颇有些不知所措。
    她动了动有些酸涩的腰肢,忽然想起了顾长泽的话。
    如果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她面前,她会想走吗?
    谢瑶说不出答案,脑子里却全是嫁入东宫的这些天,他维护她,又帮助她,甚至昨日那般情况还以身试险,满身的伤在她面前,他却只说。
    “我们毕竟是夫妻。”
    *
    太子夫妇遇险一事很快便在朝堂上有了眉目。
    江相雷厉风行地查到了长信侯动手的马脚,证据呈送上去,还没等洐帝判罪,皇后便慌了神。
    虽然他们的确在这件事中插手了,可那是因为有人动手被他们发现了端倪,皇后本就恨顾长泽,一切能让他不高兴的事,她都愿意去做。
    但那绑架谢瑶的黑衣人可绝对不是他们的!
    皇后不知为何能查到长信侯身上,慌里慌张地去了乾清宫。
    洐帝此时也正对着折子愁眉不展。
    “朕的三儿已没了,六儿成了残疾,底下的儿子们只剩下三个,如今又牵扯进去长信侯和老五,再这样下去……”
    他手下哪还有儿子能顶替太子接替他的江山呢?
    洐帝合上眼,怎么也没想着这件事会牵扯到长信侯。
    他正心中烦闷,恰逢皇后在外求见,洐帝本不想见,却不知想起了什么,抬手放了人进来。
    “皇上,臣妾……”
    “你若是为长信侯求情而来,就回去吧。”
    他一句话噎得皇后一顿,腿一软跪了下去。
    “可是皇上,您不觉得蹊跷吗?”
    她垂泪慌张道。
    “前面臣妾的三皇子平白无故地没了,如今还没查到凶手,那偏生是您在与太子商议事情的第二天发生的。
    如今长信侯牵扯进去,又与太子的事情有关。”
    皇帝气不打一处来,抬脚踹人。
    “你们若真没做过,又何必滚过来求情?”
    皇后惊呼一声抱住他的腿。
    “臣妾是想说,您不记得三年前了吗?”
    皇帝踹人的动作一停。
    皇后眼中闪过幽光。
    “那件事,臣妾不敢忘,臣妾觉得您也不敢忘。
    这才三年而已,臣妾的儿子死去之后,太子频频召见臣卿,朝堂上也渐渐有人夸赞他,臣妾觉得他又要开始涉手这些事了。
    若真如当年预言……”
    “闭嘴!”
    皇帝恶狠狠打断了她的话,老眼却闪过狠厉。
    “如今的东宫固若金汤,您哪还能知道太子的一举一动?臣妾觉得他早就不是安安心心养病的样子了。”
    “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
    “太子身边必得有咱们的人,才能知道他一举一动,甚至在必要的时候……”
    皇后做了个动作。
    “朕曾以伺候他养病为由,往东宫送了许多下人,如今这些眼线传回的消息也只说太子不问世事,若是再以此为由送人……”
    “下人都在殿外伺候,哪能日日接触到主子。”
    “你的意思是?”
    “纳妾。”
    *
    萧琝一下午再未见到谢瑶。
    等快到了晚上,谢瑶睡了一下午,又泡了热水澡,总算觉得身上舒缓了些,换了身衣裳往前殿了。
    顾长泽才包扎好了伤口,在太医令苦口婆心的劝导不要乱跑之后,又置若罔闻地站到了廊下。
    他一手拿着箭矢往壶中投着,一边往外张望。
    “你说太子妃怎么还没来?”
    江臻嘴角抽搐地看着他。
    男人身形高大,脸色的孱弱被白色的锦袍衬得愈发莹白,看着温润如美玉,又如一只慵懒的大猫一般,站在门口像极了望妻石。
    一刻钟,两刻钟,太医令看他站在风口处,都要急得掐人中的时候,谢瑶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顾长泽殷勤地迎上去。
    “阿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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