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恭喜定国公,有喜了!
    “我没有嫌弃,我是……呕……”
    原本是来接受服侍沐浴的岳凌,见雪雁扶着木桶呕吐不止,也不得不围了浴巾出来,先照顾她了。
    轻拍后背,岳凌递上一旁摆放着,本与他用的清茶与雪雁漱口,“吐出来可好受些了?”
    雪雁微微摇头,接过茶水,仰头咕嘟咕嘟的漱过口,又吐进漱盂。
    深深喘了几口气,又是干呕不止,只是肚子里已经没有能吐出来的东西了。
    腹中胀痛,雪雁轻揉着小腹,眼睛痛苦的眯成一条缝,挤出些许泪珠来。
    “好难受,肚子里翻涌的厉害,今天晚上吃的都浪费了,呜呜……”
    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吃食,岳凌抽了抽嘴角,“等你好转了再吃就是了。”
    雪雁摇摇头,“没什么胃口了。”
    岳凌拿不准她的情况,只得寻更专业的人来,“我去找郎中来给你诊断下。”
    雪雁倒是个怕麻烦的性子,蹙眉道:“我觉得我是闻到了那腥味才想吐了,应该不是身上不舒服,老爷还是别麻烦了,再者这四五更天,哪里去寻郎中了?”
    岳凌简单冲洗了遍身子,换上木柜中的干净衣物,勒紧束腰,抱起雪雁道:“先去堂前歇着,总是要看一看的,若不弄清楚,实难让我宽心。”
    伏在岳凌怀里,雪雁也乖乖听话,再不执拗了。
    时不时抬头看看岳凌的下颚,又不禁用掌心揉着肚子,心里踏实的很。
    屋内林黛玉和紫鹃瞧见两人这幅模样归来,尽是心生疑惑,一路追在岳凌身后来到外室榻前。
    “雪雁怎么了?”
    林黛玉坐临了床沿,用手背贴近雪雁额头,只是微烫,没有很严重的热症。
    “刚在浴房呕吐了,我倒以为是她身子有了什么毛病。之前总是暴饮暴食,习惯太不好,一直没出问题,便就忽略了,这遭还是让郎中来看看的好。”
    林黛玉颔首同意,“夫君说的有理。”
    往外间传信,不多时便有郎中被请入府中,直入堂前榻下诊脉。
    岳凌侍立一旁,与郎中告知着病情,郎中阖目摸脉,眉间微皱。
    半晌,待郎中收回手,林黛玉急问道:“请教郎中,她身上出了什么问题?”
    郎中却是起身拱手,含笑行礼道:“恭喜定国公,恭喜夫人,她身体非但无恙,五脏俱佳,气机通畅,只是身有喜脉,又得血腥牵引,以至反呕。”
    “非但不是病因,更是印证了此女身体精壮,乃好孕育之体。”
    而后郎中开了滋养补药,领了紫鹃送上的红封出门,自始至终屋内人微微发怔还没回过神来。
    尤其是平躺在床榻,锦被盖着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的雪雁,眸眼发直,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而且这都还不到一个月,几次同房,她就有了身孕,先前府内也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呀。
    现在再回想近来身上出现的异常,雪雁才知道,原来她近来越发觉得饿的快,不是自身的原因,而是腹中有子在孕育生长。
    岳凌和林黛玉也是被喜事冲昏了头,痴痴站着,等到两人不约而同的偏头对望,才回过神来。
    “雪雁竟是有喜了?”
    林黛玉惊喜难言,坐临雪雁身边,手伸进锦被下面,摸着雪雁的小肚子。
    岳凌也陪着坐过来,笑道:“这是才有的事,自是摸不出来什么的。”
    林黛玉眸眼眨眨,盯着雪雁的脸,将雪雁看得十分难为情,不觉偏开头。
    可林黛玉却十分心喜,甚至从未觉得雪雁有今日这般有用过。
    府内承平日久,最大的问题便是人丁太稀薄了,完全没有为岳凌开枝散叶,不管此前同房的秦可卿也好,香菱也好,都没有为岳凌诞下子嗣。
    林黛玉如今的身体更不具备产子的条件,而雪雁一来便解决这困窘,让岳凌第一个子嗣出自正堂。
    “你安心养胎,想要吃什么,便就与旁人说,让灶房去准备,多吃别再顾及其他了。”
    雪雁平躺过来,脸上洋溢起笑意,终于觉得怀孕是一件好事了。
    岳凌也在身边安慰道:“时候也不早了,你好生歇息,以后也不必再做什么活计,明日我便去求之前在姨娘院里有接生经验的丫鬟,嬷嬷过来照看你。”
    雪雁乖巧的点点头,“谢谢老爷夫人。”
    林黛玉回头又与紫鹃吩咐道:“今日便由你辛苦些,陪在她身边照看吧。”
    紫鹃颔首应了下来,目送着林黛玉和岳凌两人牵手离去,尽是兴奋不已。
    关好门窗,坐回了雪雁身边,紫鹃暗暗叹出一口气来。
    雪雁眨了眨眼,道:“紫鹃姐姐,你累了?我没事了,你若是累了也去歇着就好。”
    紫鹃回过头来,眼中的酸意根本不加掩饰,在雪雁脸颊上揉了揉,忿忿道:“你怎得这般好的命,这才多久就有种了,我,我和老爷那么多次都浪费了!”
    雪雁吐吐舌头,她也没想的嘛。
    紫鹃念道:“哎,真是傻人有傻福。待明日消息传遍了院子里,还不知有多少人羡慕你呢。”
    “尤其可卿姐姐。”紫鹃捂嘴笑笑,道:“我倒想看看可卿姐姐知道你怀上老爷的孩子后,会是怎样的表情。”
    雪雁小脑袋瓜转了转,已是用尽了全部力气,浑浑噩噩的便打起鼾了。
    紫鹃摇了摇头,为雪雁掖好了被角……
    ……
    清早,定国府响起一声鸡鸣。
    廊下却早已是哄哄嚷嚷,到处都在谈论着雪雁怀有身孕的事。
    一早出来打水的瑞珠宝珠,听得廊下议论声纷纷,不由得揉了揉惺忪睡眼,追上前去问明情况。
    “妈妈们留步。”
    瑞珠捱下一口气,急声问道:“这会儿外面这么热闹,都往前面去了是做什么事?”
    嬷嬷们停脚,笑着说道:“你们竟然还不知?哦,也是秦姑娘住得偏了些,还不知道府里的大喜事。”
    宝珠急道:“妈妈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是什么大喜事?”
    “哈哈哈,瞧瞧你心急的样子。自老爷夫人大婚之后,再能称得上喜事的,怕是只有老爷香火有继了吧?”
    “啊?”瑞珠宝珠惊愕对望,异口同声道:“夫人有孕了?”
    “哪里,是雪雁姑娘有喜了。”
    见瑞珠宝珠一下垮了脸,精于世故的嬷嬷还不忘调侃一声道:“这下雪雁姑娘可就要成为府里第一个姨娘喽。”
    瑞珠宝珠将手里木桶丢进草坪里,一溜烟便往房里跑。
    “姐姐,姐姐,不得了了,出大事了!”
    两人回房便大呼小叫,惊得铜镜前描眉的秦可卿手上一抖,划出一道黑线来。
    眉间微蹙,秦可卿嗔道:“你们最好是真有天快塌下来的大事说,不然我要好好打你们屁股。”
    瑞珠连忙道:“正是天塌下来的大事。”
    秦可卿心口一紧,“怎得?昨晚老爷出门负伤归来?”
    “不行,我得去堂前看看。”
    正要拨开瑞珠宝珠,却是又被拦了下来。
    宝珠道:“姐姐你听我们说,不是老爷的坏事,是姐姐的坏事。昨晚来了郎中给雪雁姐姐诊脉,诊出喜脉了,雪雁姐姐有喜了!”
    “什么?”
    原秦可卿脸上还有三分薄怒,听得此话却是六神无主,委身又栽进了靠椅里。
    沉默半晌,秦可卿牙关紧咬,“当真?难道不是她晚上吃得太撑了?”
    瑞珠苦笑道:“后宅的人都去道喜了,恐怕做不得假。”
    秦可卿攥着的手帕,似乎都要被她扯烂了,这遭她的天是真塌了。
    任何事件,人们往往只会记住拔得头筹的人,后面是谁大多时候都是无人在意。
    紧紧闭眼,秦可卿调整着呼吸再起身,道:“扶我去看看,真的便只能与她道喜了。这妮子,怎得这般好运气,真是羡煞旁人。”
    “明明,那该是我的囊中之物才对……”
    ……
    “可听闻了?昨个夜里,东牌楼那边动了刀兵,连京营的官兵都入城了。”
    “什么?竟然还有这回事?我府上住在西牌楼那边,完全没听闻这消息呀。”
    “嗐,这你都不知,今个白天大街小巷都是在议论此事的。说是有几个死士,欲要对定国公行凶。”
    “对定国公行凶?好大的胆子!不过,都夜里了,定国公不在府上,怎得跑到东牌楼去了?”
    “我也是道听途说,说是定国公在那头和保龄侯府史家的大姑娘同住一间客栈,而后才有死士便入室刺杀。”
    “嗯?定国公不是才刚成亲没多久呢吗?”
    “嗐,那不正是因为成亲了在府内不好施展,所以才跑到府外了吗?你也是个有卵子的,这点事还用问?”
    “也对,此事定国公的确做得出来。不过,可不知定国公昨晚可曾脱险?”
    大理寺值房内,两名官员对坐讨论着。
    背朝门口的人急着问话,方才恰谈的同僚此刻却不回话了,只垂着头,低眉顺眼的又咳了几声。
    “诶,你这人说话怎得说一半?我问你呢,定国公如何了?贼人可捉住了?”
    同僚依旧是咳,这次更重了些。
    “你这人真是无趣。”
    等他回过身,赫然抬头,定国公岳凌就站在门口,登时唬了一跳,从靠椅中仰倒下来。
    “诶呦,什么风竟是将您吹来了。”
    爬起来连连向岳凌作揖,只求方才的话别惹恼了对方。
    岳凌倒是被这些人气笑了,还真是有想象力,都给自己编出这样的故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多欲求不满的色魔呢。
    “或许是什么造谣之风吧。不论此事,昨晚捉来的死士活口,如今羁押在何处?”
    身后那人连忙起身,“下官来为您引路,他正羁押在地牢中。”
    ……
    大理寺监牢是深陷在地下的。
    通过陡峭的甬道,整个监牢内部根本昏暗无光,只有墙边微微亮的烛火,能够辨明方位。
    石砖铺砌的通路已是被踩的坑洼不平,四周的空气更是沉重凝滞,混杂着腐朽腥臭味。
    甬道尽头,有一间石室,里面更是密不通风,唯一一点光亮。
    还需得狱卒燃起灯烛,才能走进其中。
    “史将军,怎得还在此处?”
    岳凌入内后,却是见到了史鼎。
    史鼎摇摇头道:“也是刚来不久。”
    再往后瞥了眼,道:“都督抓到的也是块硬骨头,鹤嘴钳碾碎了两块髀骨,竟是什么也不肯说。”
    岳凌微微颔首,问道:“可在其余的死士身上搜到了什么没有?”
    史鼎脸色略微难堪了些,奉上道:“有一对腰牌,还有侯爷夺下的毒药蜡丸。”
    “腰牌?”岳凌诧异。
    一般死士出门,肯定不会佩戴与自己身份有关的腰牌。
    待岳凌取来一观,才知道为何史鼎方才语气都顿了顿,上面竟是刻着“史”字。
    “这是你府上的腰牌?”
    史鼎点点头,“但依照保龄侯府的能为,根本不够训练死士的,更没必要做这等事。”
    “这是陷害无疑了,可为什么要这样做?”
    虽然岳凌本也没觉得能在死士上获取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总以为是越来越靠近真相了,可怎知竟是将他又指向了看似毫不相干的地方,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一样。
    史鼎与岳凌借一步说话,“我之前回过一次府内,确实察觉有些异样,府内似是在存贮着什么东西,夜里还有人来回搬运。不过,我想应该和这死士无关,死士的毒药蜡丸,也是典型出自西域的产物。若不是商路恒通,恐怕很难弄来这东西。”
    岳凌微微颔首,肯定他的判断,“你也觉得是晋商的可能性更大?”
    “正是。”
    岳凌轻叹口气道:“不管幕后之人,用史家腰牌做了何等谋划,我们也不得不去查一查。”
    史鼎颔首,“都督之意,属下尽知,大局为先。”
    “好。”
    这边刚出了对策,外面又有人进来传消息,还是值房前的那两位,毕恭毕敬的行礼,道:“下官见过定国公。”
    “衙堂前,来了宫里人,接引定国公入宫,陛下召见。”
    岳凌微怔,“好,我这便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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