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事?
    韩煜很少看到墨修文这般,连忙边跟边问。
    “到底出了什么事?”
    墨修文头也不回的匆忙开口说,“椰子跑了!”
    在属于椰子的房间内,此时除了游离在里头面色惊慌外,已经空荡荡一片。
    俩人匆匆过来的时候,游离愁容满面,语气一阵梗咽道。
    “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说要睡会儿,我看着她睡着了才离开的,可是一转头……”
    一转头人就不见了,不仅不见了,在这附近的所有地方她都找遍了,甚至还让墨修文叫上一批人跟自己一块儿找。
    结果椰子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不见了!
    大抵是真的偷偷跑出了海域。
    韩煜深深叹了口气,这才缓缓摇头,“这不怪你,她一心想走的话,除非是真的困住她。”
    “她能去哪里?”
    墨修文脸色深沉,现在外面不是天道宗就是阎罗殿的修士,就椰子那刚刚窥神境的修为,遇上了连跑都跑不了。
    韩煜摇了摇头,就是因为不知道她往哪里跑,才不好追。
    墨修文突然想起来,连忙大叫着摸出自强宗令牌,忙不迭开口。
    “还有这个,我用这个可以确定她的位……”
    他没能将话说完便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游离忧伤的拿起手中一枚令牌,哽咽道。
    “她留下的。”
    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打算让人找到她。
    墨修文脸色更加难看了,犹自骂骂咧咧,“这傻子,怎么能把令牌留下,万一遇到危险怎么求援。”
    “我去让全晓通帮忙想想办法。”
    韩煜沉着脸说完,便已经快步离开。
    全晓通看着重新匆忙回来的韩煜,正要开口询问,韩煜已先开口把事情说完,随后向他求助。
    “能不能帮我找到她?”
    一弦已经出事,椰子再出事的话,就真对不住一弦离开时的苦苦哀求了。
    反正他心里挺不是滋味。
    全晓通沉吟半晌,莫名一叹。
    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的中洲,监察司遍布各地,想找个人出来再简单不过。
    “你知道现在中洲的情况,监察司已经没了。”
    想要找她的话,就只能不断遍布修士出去,而且还是人海茫茫中去找。
    他可以为了韩煜不计代价,但是为了椰子罔顾另外一大群修士的性命……
    “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韩煜知道全晓通在想什么,只能沉着脸再次开口。
    全晓通再一次沉默不语,良久后才瞅着韩煜慢慢出声。
    “一队,我只能派出一队修士去找。”
    再多的话,他不能做到,不是不想,而是下面那些宗门也绝对不肯自己的弟子死在这种事情上。
    如今中洲自顾不暇,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小修士做到这种地步。
    能派出一队修士,已然是看在韩煜的份上。
    韩煜也不愿意太为难对方,叹了口气后意兴阑珊的缓缓走出。
    “怎么样?”
    墨修文与游离追到门口的时候正看到韩煜面无表情的走出,连忙上前问道。
    韩煜一阵摇头,苦笑说,“只能给出一队修士去找。”
    两人同时沉默,尽皆叹气。
    就一队修士的话,连哪个方向走的都不知道,还怎么找。
    大抵是希望渺茫。
    且都走了这么久,以她窥神境的修为,早不知道跑哪去了。
    ……
    人造法相?
    木子李从老道口中听闻的时候,明显的一愣。
    法相他懂,但是人造法相?
    这可能吗?
    要知道,法相这东西是只能修士自己修出来的,一弦当初什么样子,他是见过的。
    一个勉勉强强踏进窥神境的小修士,再如何隐藏,身上的气息也是不会骗人的。
    这样一个小修士能拥有法相?
    “寻常情况自然是不能的。”
    老道摇了摇头,就如同木子李想的,法相本就是他们这个层次的修士修出来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被一个窥神境的小修士掌握。
    语气顿挫一番后,话锋一转。
    “但如果是被打入体内的呢?”
    老道的话让木子李神色一惊!法相打入体内?
    这能做到吗?
    “咱们不能。”
    老道眼中的余光朝着那几座大殿瞥去,冷笑道,“但是他们能。”
    “那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木子李的神情已然震惊无比。
    这甚至是比阎罗殿的人造神通还诡异,人造神通究竟还是有个源头的,可是人造法相,这么虚无缥缈的事情是如何能够做出来的。
    “这就得问他们了?”
    老道摇摇头,他能知道人造法相还是源于他资格够老,但是细节处就不知道了。
    甚至于为什么要将人造法相放进中洲,他也想不明白。
    “不明白就对了。”
    帝流心口中轻描淡写的开口,因为长庚同样是疑惑于为什么要将这颗暗子放在中洲。
    只不过帝流心却似乎没有给他解惑的兴致,反倒是始终如同欣赏一件作品似的,上下打量着金蝉。
    “你们先下去吧!”
    帝流心神色一动后,屏退长庚几人。
    仅剩下金蝉后,这才缓缓开口。
    “感觉如何?”
    金蝉用莫名的眼神抬头看他,似乎是在思索对方的问题。
    帝流心极有耐心的重新问了一次,“做人的感觉如何?”
    金蝉面无表情的思索,然后才迟疑不定的开口。
    “说不上来。”
    他的确说不上来,他的记忆都是空白的,唯一知道的便是眼前这个人是创造出自己的人。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有意识的都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曾经在一个又一个不同的身躯中不断寄生。
    “为什么我无法拥有他们的记忆?”
    金蝉突然产生了一种质疑的情绪,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愤怒或者不满。
    原本还面色平和的帝流心骤然间脸色阴冷,整个大殿内雷声阵阵,似乎将要坍塌了一般。
    这一幕持续了良久后才缓缓平复。
    帝流心终究是缓和着内心的不悦,耐心开口。
    “你只能依靠中洲天地的滋养才能壮大,那些肉身只是你寄居的工具,他们的人生无趣且沉闷,保留下来只会影响你。”
    所以他每隔几百年便要来一次中洲,重新为法相寻找新的肉身。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的肉身必须是修士且不说,还需要与法相契合,如此才能完美的将其掩藏。
    这几千年的岁月,有的修士活了几百年之久,有的修士却不到百年就死了,林林总总下来,若是每个都保留着记忆,恐怕金蝉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被记忆毁掉意识。
    这就如同一件美妙的作品,怎么可能就此毁掉。
    就算要毁掉,也需要在完成他的价值之后。
    阎罗殿的人造神通终究落入下乘,天道宗的人造法相才算得上是真真正正的凭空造物。
    试问,让一道本应是死物的法相,变成一个有自我意识的“人”,这该有多美妙!(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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